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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谭遇也只好不再挽留。 离开金雁教，东方季白和聂皎下了山，俩人一路顺着空中残留的气息寻找，最后在一处气息比较浓郁的山洞前停下。 这个山洞和聂皎在恶鬼山的那个山洞不同。越往里走，空间越大，最后竟然空出了几百米高！ 揉了揉有点不适的脖子，聂皎低下头，心里有些没底： “小白，千年大妖是不是很厉害？我待在你身边真的不会拖后腿吗？如果只是因为阿离的托付，小白大可把我安置在金雁教。” 一听这话，东方季白就知道聂皎是什么意思。 “千年大妖不过是用来唬谭道长的说法。那妖的确是有千年不错，但未必有千年的修为。况且，天亚城就连普通人类的寿命都可以有三百年，千年的妖实在称不上是大妖。修明大陆灵气确实充足，但天亚城的妖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好歹是神眷之地，神之灵气和天地灵气可不是一个等级。区区千年的妖而已，不足为惧。 千年大妖是框人的，但说你是助力却不是。小怪物，虽然我很厉害，但你也不差，至少和这个大陆的其他人相比是如此。” 在心里叫多了，东方季白嘴一顺就把“小怪物”给说了出来。 “小怪物？” 修明大陆的人除了少部分明事理的人，其他人都及其仇视罗刹。对它们的称呼当然也不会好到哪里去。恶鬼、妖邪、邪物、妖物、鬼怪、天杀的…… 一个比一个难听，也不是没有人骂罗刹是怪物。所以东方季白还挺担心小怪物会因此闷闷不乐的，却没想到他竟然脸红了。 脸红了！ ？ 这是什么操作？ 东方季白表示她不理解。聂皎却是深情凝视着她，眼睛里带着东方季白很熟悉的东西： “小白，这个称呼，我很喜欢！小白，我的母亲是人，在我年幼时，她曾教导过我： '任何事务本身都是没有好坏之分的，让它们变成这样的是那些带有偏见的人' 而且我能感受到，小白并不厌恶我，更不想让我去死。说'小怪物'这三个字的时候，小白就想母亲一样，周身都发着耀目的光。故而小白能叫我'小怪物'，我不仅不会恼怒，还会心生欢喜。” 听到聂皎的话，东方季白不由得放下了悬着的心，然而这还没完。 “小白，日后没有其他人在的时候，你可否继续唤我'小怪物'？” 小怪物本人，不，本兽都发出请求了，东方季白又怎么可能会不答应？ “好，小怪物，那你以后也不能再妄自菲薄了。” 聂皎点头如捣蒜，东方季白看他这有点兴奋的样子就觉得他很可爱。 可是此情此景落到其他人眼里，就显得有点好笑了。 这不，一个东方季白有些熟悉的娇笑声响起： “呵~” 随后是脚步声，那声音也渐渐清晰： “好久不见，罗刹王的女儿，东方季白······” 三十五 中二病的不正经领主 听到有声音，东方季白的第一反应就是转身向着来源处看去。只见自山洞外走来两个人，看身形，应该是女子。 她们都戴着大大的兜帽，东方季白看不清她们隐藏在阴影的脸，只是听那声音觉得耳熟。 走在前面的女子摘下帽子，露出赤色的双眸。 只是看见那如火焰般熊熊燃烧的流火发，东方季白就认出了这人是谁。 “火惑因？” 看着火惑因的流火发，聂皎感觉自己迄今为止的所有认知遭到了巨大的冲击。他感觉整个世界都玄幻了起来，脸上惊奇的神色无法掩饰。 就在东方季白脱口而出火惑因的名字之后，跟在她后边的女子也现了真容。 “双成姑娘？” 火惑因身边的女子对着东方季白行了一礼： “姑娘好记性，竟还记得奴婢的名字。” 点点头，双成又看了眼目瞪口呆的聂皎，只觉得人不可貌相。东方季白倒是没注意他们的小动作，一心都在火惑因身上。 认出这是在天启靳洲警幻楼见过的霍殷姑娘的丫鬟双成，东方季白又看了眼拥有惑人双眸的火惑因。火惑因和霍殷姑娘不仅是名字像，就连样貌也有几分相像。只不过这几分因为她们之间风格迥异反而不容易让人联想。现如今看到双成姑娘，以往那些在霍殷姑娘身上发生的疑点也渐渐清晰起来。 东方季白有一个大胆的猜测，不，这个想法还是挺合理的。 “圣域魂族的火之领主，我们在天启国的靳洲城见过，是吗？那时的你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也不是火惑因，而是警幻楼的花魁——霍殷姑娘！” 火惑因脸上笑意不减： “聪明，不愧是罗刹、青鸟、恶龙和人类的结合。” “领主只用说青鸟、龙、和人类就行，罗刹可以省略。” 听到这话，火惑因笑得更欢了： “呵呵~怎么，罗刹王还没和你这个妻子的小棉袄搞好关系吗？” 东方季白无奈扶额： “老头子的眼里只有母亲，根本就没有我，就更别说是和我搞好关系了。要是他真想和我搞好关系，就不会把我送来这儿了。 话说，领主不在天亚城的圣域待着，怎么来了修明大陆？虽说冰火相互依存，但自古以来，冰与火都势不两立。就是天亚城也不能避免，虽说天亚城的魂族采取了竞赛制。但魂冰一族的寒气日渐强盛，身为领主，离开魂火族的领地恐怕不行吧？” 红唇如火的女人丝毫不觉得自己这样做有什么： “我的姐姐冰惑影同样是魂冰族的领主，不也常常离开圣域吗？况且魂冰这代的少主圣冰心是块有分寸的魂冰，再加上她身边还有个妹妹圣冰儿。圣魔学院这一届的佼佼者蓝默也会协助魂族竞赛，就是没有我在，也不会出大乱子。” 听到最后四个字，东方季白忽然想起了这位魂火族的领主是团什么样的魂火。 魂火族有的流火发和冰火两族族长有的惑人双眸，她都有。除此之外，她在圣域乃至天亚城名声这么响当当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她的性格。 不正经，极其不正经！ 东方季白突然就觉得，魂冰族和自己有点同病相怜。 “罗刹妖族的少主，你把这称之为修明大陆，看来是还没搞清楚这里是什么地方。不过你能带着这个修明大陆的罗刹兽找到这里来，想必也是知道了这里有同族。 同为天亚城的合法居民，我就给你露个底：修明大陆的所有罗刹妖，你都可以杀！ 所以不必忌讳，放手去干吧，少女！” 火惑因拍拍东方季白的肩膀，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就带着双成离开了。看着火惑因那潇洒的背影，东方季白觉得魂冰族比她罗刹妖族更可怜： 领主不正经也就算了，怎么还有点中二病的感觉？ 跟在火惑因身后的双成身影刚刚消失，东方季白就感觉自己的腰被人从后面抱住了。 这个人是谁，不用想也知道，是聂皎。 只不过他不是人，是罗刹，罗刹兽，还是不知道什么叫做“男女授受不亲”的懵懂罗刹兽。 这是东方季白此时的想法，只不过她不知道，聂皎早已不是当初那个什么都不懂的聂皎了。现在的聂皎通过几个月对旁边人的观察已经知道自己现在的举动很冒犯了。 可是他还是不想放开东方季白，因为火惑因的出现让他有了危机感。 和修明大陆的原住民相比，聂皎是有绝对优势的。即使和东方季白同为女子的端木瑶，直到现在也不知道东方季白的真实身份。就是目前为止最了解东方季白身份的谭遇也不被东方季白信任。从遇见到现在，只有他聂皎一直待在东方季白身边。因为第一个遇到东方季白，因为最了解东方季白，聂皎见过状态最舒适的东方季白。 可是这些建立起来的自信却因为火惑因的出现而变得一文不值。 尽管听东方季白说过很多家乡的事情，聂皎还是听不懂“合法居民”是什么意思。而且，有一点，聂皎可以确定，那就是，火惑因和东方季白来自同一个地方，天亚城。修明大陆的人无论修习术法与否，都讲究落叶归根。归根归的家乡，她们来自一个地方，就是日后死了也是葬在一块的的！ 聂皎不知道天亚城有多大，但是因为“城”这个字眼就先入为主的以为面积很小。既然面积小，那么只要是葬在天亚城的，在聂皎眼里就都是埋一块儿的！！ 只要一想到这个，聂皎就觉得自己一点胜算都没有！！！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东方季白在自己面前展示的舒适状态一直都是聂皎最引以为傲的。可是，和火惑因交谈的东方季白明显要更放松！她们两个人聊得畅快，根本就没注意到自己和丫鬟的情绪！！以前不管是面对唐映雪还是金雁教的道士，东方季白都是优先处理聂皎的。可是轮到了火惑因，聂皎就成了被滞后处理的那个！！！ 宝宝被忽视了，宝宝要开始闹了！ 聂皎宝宝是只说干就干的罗刹兽，在心里说了要闹，就立马付诸行动紧紧抱住了东方季白的腰。 突然被抱住，蛇的天性就让东方季白不习惯。明明使了劲儿，身子却不见动弹，发觉聂皎实在抱得紧，东方季白就没用蛮力挣开。 唉，小怪物的日常，求安慰，打卡成功。 不能挣开，东方季白就想侧过头去跟聂皎说话，却因为完美的身高差致使耳朵擦过他的嘴唇。感受到耳轮上留有的余温，东方季白一下就愣住了。见东方季白愣住，聂皎则是目光沉沉的盯着她的耳朵看。 眼睛里翻涌着不甚明了的情绪······ 三十六 发情期 虽然早就在火山练就了不怕热的本领，但东方季白对于热量还是很敏感的，尤其是耳朵。 东方季白是罗刹、西方龙、青鸟和人类的结合体，这一点也体现在她的耳朵上。她的耳朵表面上和人类的相差无几，但实际上，东方季白的耳朵结合了四个物种的优点。 她的外耳和人类的差不多，但是耳郭上有一层微不可见的龙鳞。这层龙鳞代替了鸟类进化出的特别结构——耳羽。中耳和蛇一样有耳柱骨，所谓打草惊蛇，蛇靠的就是耳柱骨。内耳则是遗传到了鸟类的优点，内有皮瓣，可保护听力。 聂皎的呼吸就打在肉色龙鳞上，东方季白觉得耳朵有点痒。 “小怪物，有什么话，我们面对面说。你先放开我，可以吗，小怪物？” 对于聂皎，东方季白还是很有耐心的。毕竟他外表再怎么壮硕，内心都是个小孩子。有老头子那个先例在哪儿摆着，东方季白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对小孩子发火的。 尽管觉得有些不适，但东方季白还是把聂皎说的话记得清清楚楚。他说喜欢自己叫他小怪物，她就在句首句末都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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