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鱼缸是不可能换的,八毛五巨款已经花出去了,绝不能白花。 这场争执因亢宿出手揍彪并强行将小熊猫鱼塞进塑料小缸而结束。 容岁穰经常在外奔波,没有见证彪和小熊猫鱼的感情升华过程,她由衷地感到被排斥成局外人的痛苦。 为了排解由此而来的阴郁心情,容岁穰额外给彪和小熊猫鱼都报了编程进阶学习课程。 她早已计划好了一切,对彪和小熊猫鱼奸商笑道:“你们以后夫妻档,一个程序员,一个产品经理,正好可以相爱相杀……啊不是,我是说相得益彰。” 彪和小熊猫鱼看了一眼磨刀霍霍的亢宿,含泪屈服。 * 到了晚上,容岁穰在亢宿的暴力护送下,十分顺当地提着鱼出门赴宴了。 家门口,亢宿和容岁穰僵持不下。 亢宿:“真不用我去?” 容岁穰:“就吃个饭而已,没有危险的。” 亢宿:“……” 容岁穰:“?” 亢宿:“入夜后妖邪纵生,你一介凡人,毫无还手之力。” 容岁穰:“……虽然但是,你以前支使我去打伥鬼的时候,怎么不说我毫无还手之力?” 亢宿:“……” 容岁穰突然胆大,略横,“说啊。” 亢宿:“……此一时彼一时。” 容岁穰:“哪一时?” 亢宿:“我护送你过去。” 小熊猫鱼在鱼缸里摆尾:“啧儿~” 容岁穰:……? 亢宿主动提出要送她,虽然她挺高兴的吧,但是不太懂,觉得跟人设不符。 进餐厅到了包厢门口,亢宿使神力隔门往包间内看了一眼,两个女人,在场的唯一男性是个五六岁的小男孩。 亢宿神情忽然放松,“我走了。” 说完转身就走,走得毫不留恋。 容岁穰在身后提着鱼,“呃,再……见?” 再见的小手都来不及挥。 她惆怅地低头望着手里的乌龟缸,“鱼啊,星君是不是最近太无聊了?闲得发慌,所以要出来散步?” 小熊猫鱼心底os:你突然要出门吃晚饭,星君想问——和谁、有没有男的、认识多久了、进展到哪一步了。 本九节狼看破一切,但是本九节狼什么都不说,谁让星君逼本九节狼住塑料乌龟缸还要学编程。 小熊猫鱼:“我也觉得是哦,星君可能是想饭后消食呢。” “那他为什么说要送我?在家门口散散就好了,送我来这里很远的。”容岁穰疑惑道。 小熊猫鱼:“那是星君大人出门的借口,主人你只不过是散步的工具人罢了呢。” “哦,是这样啊,也有道理。”容岁穰若有所思,“看来得再给星君接点工作了。拍剧时间太长了,不如接个广告什么的?” 小熊猫鱼:“太好了,星君大人一定会很开心的。” 容岁穰茅塞顿开。 “女士,您需要什么帮助吗?”餐厅服务生见容岁穰一人对空气说话,困惑上前问道。 “没有,没有,我是来吃饭的,哈哈。”容岁穰干笑两声,赶紧进了包间。 邓南玲的同学叫罗瑶,人长得很漂亮,皮肤和身材都保养得很好,完全看不出是妈妈辈的人物。 但面色和精神都是肉眼可见的憔悴,眼下的青黑连厚厚的粉底都遮不住。 罗瑶身边带着一个约莫五六岁的小男孩,一身衣服鞋子都是名牌,看得出很受家里宠爱,但面黄肌瘦,一直垂着脑袋昏昏欲睡,完全没有这个年纪的小男孩应有的活泼。 罗瑶当场就相信容岁穰是大师了。 除了大师,还有谁会用塑料乌龟缸装着一条大草鱼来吃饭呢。 举止如此不同于凡人,必定是高人无疑了! 饭吃到一半,邓南玲以接电话为借口离开饭局,留容岁穰和罗瑶单独聊。 罗瑶愁眉苦脸地抱着半梦半醒的秦小宝,“我家小宝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在外面都好好的,一回家就哭个不停。” 容岁穰悄悄伸手指敲了敲鱼缸壁。 小熊猫鱼用力甩了一下尾巴。 容岁穰事先和小熊猫鱼约定好了,如果小男孩的灵被妖气沾染,就甩一下尾巴,没有的话就装死。 罗瑶痛苦地仰头灌下一大杯酒,“大师,你一定帮我啊!” 本来知道真的有妖鬼,容岁穰就想退缩了的。 谁知道那妖鬼是什么道行,万一她的小小五雷咒劈不死怎么办。 但她看着秦小宝蜡黄的小脸,又有些于心不忍。 犹豫良久,容岁穰狠狠心咬了咬牙,就算有妖鬼也得上!大不了回去求亢宿帮忙。 小孩子实在太可怜了。 容岁穰:“……行,我帮你想办法救你儿子。” 罗瑶先是一喜,复又掩面痛哭,“我老公还在外面有狗了!你一定要帮我赶走那只狐狸精啊大师!!!” 容岁穰:“情况这么复杂啊……” 罗瑶:“钱不是问题!” 说着露出了金晃晃的项链金晃晃的戒指金晃晃的手表。 “好的!我一定全力以赴!” 容岁穰毅然决然,仿佛能当场勇闯天涯。
第33章 第二天,容岁穰领着亢宿,按照罗瑶给的地址登门捉妖。 罗瑶家里的保姆阿姨将容岁穰迎进会客厅。 尚未迈进会客厅的门,容岁穰听见里面有个男声,拔高的音调正在气头上,“让老夫等?!你们知不知道老夫是谁?!没听过我马某人的名号?!让秦大宝出来!如果这就是秦大宝求人的态度,马某高攀不起!” 然后是保姆阿姨的声音,阿姨不住道歉,说已经去请主人家了,很快就来。 马大师不依不饶,边发火边花式夸自己。 容岁穰扒在门边,悄悄探出八卦的脑袋。 会客厅里站着一位……“仙风道骨”的大叔,设备齐全,流派混杂,身穿道袍肩披袈裟,左手持桃木剑挂三清铃,右手掐念珠拄锡杖。 容岁穰目光中止不住地佩服,心中千言万语最终汇成一句话—— “重吗?” “你是主人家?”马大师语气略缓。 保姆阿姨忙引容岁穰和亢宿入座,再对马大师解释道:“这两位是太太请来的贵客。” 马大师脸色一变,“如此黄口小儿,主家一同邀来与老夫共事,莫不是欺辱老夫——” 容岁穰在认真观摩马大师带来的装备,亢宿掏出手机打起了游戏。 保姆倒茶。 独自一人在风中飘零的马大师:“……” 只见马大师眼珠转了两圈,换了条路子。 他压低声音,对容岁穰递了个眼神:“这位道友,借一步说话。” “我?”容岁穰瞥了瞥亢宿,见亢宿连半个眼神都没给这位马大师。 看来不是什么高人了。 她放心地跟马大师来到外面走廊。 马大师上下扫了她几眼,“同行?” 容岁穰:“算……是吧。” “你也是骗子啊!”马大师画风突变,激动地握住她的手,差点老乡见老乡的老泪汪汪,“幸会幸会。” 容岁穰:这…… 她艰难地从马大师手中抽出爪爪,“所以……你不会捉妖对吧?” “都什么年代了,怎么还有人信这个!”马大师一拍胸脯,言之凿凿,“就这家,肯定是家长给孩子衣服穿多了,热的!” 容岁穰:“……你还挺讲科学。” “那是!”马大师换了副笑脸,“我看这样吧,我们合作,共同忽悠,赚的钱我八你二,怎么样?” 容岁穰做沉思状,“你看我像个傻子吗?” 马大师一愣,没反应过来她话里的跳脱,但还是依言对着容岁穰的脸左右端详许久,“嗯……不太像。” 容岁穰不走心地淡淡一笑,“所以不行。” “那……我七你三!不能再多了!”马大师咬咬牙,做出了前所未有的巨大让步。 容岁穰刚刚还觉得马大师当骗子当得挺有意思的,但马大师居然要跟她分钱,那她就忍不了了。 她转身就走,临走前放了句电视剧里打架常用台词,“各凭本事吧。” 马大师冲上去抓住容岁穰,一脸便秘般的痛苦,“那六又二分之一行不行?!” 然后就被亢宿甩飞了。 罗瑶刚安顿好秦小宝,身心俱疲地从二楼楼梯上下来,眼前直接飞来一个手持棍棒的大汉。 罗瑶:“救命啊报警啊!!!” “马大师?!” 跟在罗瑶身后的年轻男人惊叫道,忙上前扶起马大师,向罗瑶介绍道:“妈,这是我请来的马大师,来破弟弟的情况的。” 罗瑶尴尬地望了容岁穰和亢宿一眼,说:“大宝啊,其实妈妈也请了大师……” 容岁穰见状明白了,母子二人各请了高人。 很多客户都这样,求个心安罢了。 马大师拍拍衣服,一扫方才的狼狈,高冷地递上名片,“老夫姓马,单名一个扁字。” 马扁马扁,不就是骗嘛。 容岁穰配合地拱了拱手,“原来是骗大师,久仰久仰。” 马扁高冷脸瞬间挂不住了,“我姓马!!!马!!!” 罗瑶看看马扁,再看看容岁穰。 马扁年纪大设备多说话怪异,明显更符合普通人心目中对“大师”的期待。 罗瑶立刻转移求助对象,扯住马扁的袈裟,“马大师,我家小宝真的是被鬼缠上了吗?” 马大师一拂袖,将不知从哪儿抽出来的拂尘往天上一扫,娓娓道来,“天为乾,地为坤。此事因由需从盘古开天说起……” 在马大师高谈阔论期间,容岁穰和亢宿外出逛花园两圈,容岁穰上洗手间一次。 罗瑶和秦大宝被马扁大段大段不着三不着两的话绕得云里雾里。 罗瑶听马扁说得头头是道,虽然一句都没听懂,但是深信不疑,忙愁容满面地问道:“那……大师,我们小宝现在该怎么办哪?” “难啊!”马扁摇头重重叹一口气,“不过无须着急。天为乾,地为坤。此事解法需从盘古开天说起……” 容岁穰轻轻拉一拉亢宿的衣摆,咂嘴惊叹,“好家伙,就这忽悠人的嘴皮子功夫,连季叔叔来了怕是都要自愧不如。” 亢宿低头族晚期,连眼皮都没掀一下。 容岁穰:“罗女士,要不你们先做着法,我去小宝的房间看一下。” 马扁以为容岁穰要抢生意,急道:“不能让她走!谁也不能离开这个房间!不然妖怪跑了,谁也负不了这个责!” 罗瑶抱着宁可信其有的态度,“要不……等一会儿吧?” 容岁穰:“……行吧。” 接下来,容岁穰观赏了马扁的全套做法过程,豪宅里鸡血乱洒,符咒贴得满屋子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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