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她嫉恶如仇,只要他是一个魔族,那么他就已经是恶了。 既然如此,顾伽眼眸微眨间,似乎已然做出了决定。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覃夙距他一步之遥时,顾伽一掌打去。 这一掌却并未如覃夙所想般落在自己身上,顾伽这一掌是朝着灵力罩打的。 台上,妤蓼在灵力罩破碎的瞬间便漂浮在了顾伽面前,手中已然握上了清尘剑。 “输了就认输,一掌碎破灵力罩,顾公子是想作甚?”妤蓼边说边扫了眼后一步赶上来的覃夙。 她有些后怕的想着,顾伽这一掌要是落在覃夙身上,魔族戾气万一一个入体……这人平日対顾伽诸多不满,但在刚那刹靠那么近又不防范,当真是让她狠狠的虚惊了一场,惊诧后便是生了些恼意。 顾伽自是没错过她这担忧又含了些恼意的视线,这些视线都是対覃夙的。 收回视线的顾伽又再扫了眼她手上的檀木剑,脸上闪过一抹苦涩之意。 “苏姑娘觉得我这是作甚,打不过难道不能逃?难道就因为我是魔,在下就非要以死谢罪?”说着,顾伽单手捂住胸口,在半空中朝妤蓼方向近了几步。 妤蓼闻言脸上怔然,稍一思索道,修仙道门也并非不讲一个理字,若查明顾公子清白,自会还顾公子一个公道。 久未出声的顾伽仍旧站在她対面,他似乎在考虑着她话的真实性,微垂的眸子下却是朝妤蓼下来的地方,朝泽阳派苏子阳那人扫去。 稍顷,顾伽嗯了一个含糊应词,妤蓼收了剑浅笑着対他说了句你放心。 就在妤蓼转身要将顾伽提议由无垢山看守时,顾伽动了。 先是顾伽的一个直接朝上方飞速飞掠而去,在他身后是紧随而上的覃夙,下一瞬妤蓼也飞快的追了上去。 三人的飞去的方向成了一条直线,顾伽打头,覃夙在中,妤蓼落了半个身姿在覃夙后边。 就在覃夙想要直接动手时候,妤蓼喊了句阿夙住手。 覃夙朝下方瞥去眼,他们下方的普通看客大多已经惊叫起来,全部都在朝出口慌不择路跑了起来,由于看客众多,又有泽阳派门派的弟子朝着这方赶来,下边已然乱成了一片。 他知道要是没师尊这句住手,骤然放出的灵力藤蔓恐怕是要伤了些下方人。 两人慢的这一瞬,顾伽已然控制住了他的目标,泽阳派的掌门——苏子阳。 “退后,你们谁再敢进一步,我就拉他给顾某做陪葬。”说着,顾伽将掐住他脖颈的力道加重。 作者有话要说: OOC不负责剧场: 覃夙:只要你是魔族,你便输了。 顾伽:因为你堕魔输了是嘛,哈哈哈哈覃夙:师尊,你让我输了 妤蓼:。
第66章 舆论 在顾伽这力道下, 苏子阳只能发出些嘶哑的挣扎声,越是使灵力挣动,顾伽的手便下的越狠, 下一瞬顾伽直接扣住了他灵脉, 他只能放弃了挣扎之意。 只能放弃挣扎之意的苏子阳, 脸带愤然的却是朝妤蓼看去, 那可怖的眼神仿佛在斥责她为啥没拦住。 妤蓼微蹙眉目,在顾伽这话下只得停住了要上前的脚步, 扫了眼顾伽手上的苏子阳道:“顾伽,莫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你又不是我,你又怎知我做的事会后悔。”顾伽的声音带了些戾气说道,此刻, 他平日含笑的眼眸彻底染了猩红之色, 叫人难以将现在的他和之前的他联系起来。 “兄弟,咋回事?顾公子他怎么会是魔?”孤枢怀从孟询和燕儿哪走开, 径直挤到了覃夙身边低声问道。 覃夙闻言也只是朝他低声说了句不知, 然后便抬眸又朝身前的师尊看去, 最后将视线落在了顾伽身上。 这一次,师尊她又怎么选呢? 妤蓼看着一袭红衣的顾伽,这身红衣还是她送的。 衣服是先前覃夙姐姐连同他们的一道送来的, 妤蓼隔日便让小徒弟燕儿代送过去的。 此刻的红衫因为打斗落下了些不少其它颜色,热烈的红上沾染了几处鲜血浸透的深色感,色差下的红逆着光在此刻给了人一种颓废的色感。 这件衣衫其实不大适合打斗穿, 宽袖和长摆加持下, 它更适合出去游玩或者更适合隆重场合穿, 但在顾伽身上,一切又那么和谐, 他这个人在哪一站,就没有人会因为衣服忽略到他本身。 “怎么…我现在说的苏姑娘又答不上来了?”顾伽扫了眼妤蓼,边说着边将手下力道加重,视线又朝周围人扫过,接着道:“凭什么你们就是所谓的正道,就因为我是魔身,就容不下了是吧?” 他这话一落,周遭弟子的唏嘘的声音逐渐低落了下来,仿佛都被他堵住了喉咙似的。 “顾伽你挟持苏掌门,也无非就是要挟我们放你一条生路,你又高尚到哪?”说话的是一个泽阳派的长老。 妤蓼扫了眼这长老,这不正是当初船舫上的遇到的嘛,他旁边站着的也正是船舫上的另一位长老,也许是因为哑魂还未解,苏慕的身影倒是没看见。 只是,这时候说这话不更刺激到顾伽吗。 果然,顾伽将手中力道再次加重,被掐着脖颈的苏子阳控制不住自身求生欲,此刻正下意识的挣扎着,眼白上翻,仿佛下一瞬便要命绝顾伽手中。 “你和覃夙的输赢也已定,也就是簪花大会的输赢已定,顾伽你现在放开苏掌门,我来保证你的安危。” 妤蓼这话瞬间就将周遭人的视线聚集在了她身上,落后她半步的覃夙在她话下扫了眼顾伽,身侧的手下意识握紧。 她师兄无垢山掌门陈启,此刻在她话落拽了她一把袖子,微蹙眉下眼神轻瞥是不赞同的视线,同时带有些疑惑朝她看去。 陈启属实是不明白,既然顾伽的魔身已被覃夙验明,小师妹又有何要保他的必要。 况且此刻并不是在他们无垢山,也并不是在她临界,现下这多少门派的眼睛都在此看着,小师妹这话稍有差词,就会被有心人冠上个与魔族有染头衔…… “你保我?你拿什么保我,不要以为我不知道挽清道主你打什么主意。”顾伽嘴角轻勾,溢出一个讽刺的笑意,“再说了,我现在已然恢魔身,你们谁又能真的拦的住我?” “哦,你大弟子可以拦的住,前提是他以命来换。”顾伽的笑意未减,同时朝妤蓼身侧后些的覃夙扫了眼。 覃夙往日冷白的脸色,此刻带了些苍白虚弱之色,白衣宽袖上亦是鲜血点点,仅凭现在的覃夙,要拦就拿命来换就是了。 至于她苏妤蓼,剑法厉害又如何,在他魔身之下,焉能全身而退。 妤蓼毫不意外的接话道:“所以,你没走是为了什么?我知道你也再寻找什么。” 她可不相信他挟持个苏子阳就是来嘲讽他们一遍的,虽然早在她心中便有缘由,但顾伽这一手挟持几乎是帮她肯定了某些事。 泽阳派必定和老魔尊脱不了干系。 “既然苏姑娘也知道,那就将他交给我,人我带走。”说着,他又沉声道:“人我会留一条命。” “放肆,你真当我泽阳派掌门是你想带走就带走的?” 妤蓼不用回头便知这般说话的是谁,这般言辞又让她熟悉的也只有有泽阳派少主了,苏慕,苏子阳唯一的儿子。 围观的人自发的给苏慕让出一条道,苏慕带着人浩浩荡荡的临到顾伽面前。 他手中剑朝顾伽方向一指,眼带狠戾道:“顾伽,你若放开我父亲,我泽阳派还能留你个全尸,你若不放,我就将我知道的,关于你父母和老魔尊的事公之于天下。” 在他这话下,顾伽身上黑色的魔气四溢,眼眸里的血色越发浓重。 苏慕却是朝他逼近,嗤笑一声道:“哦,老魔尊也是你师尊吧,你这个弑师又弑父的新魔尊…” “苏少主你闭嘴,我看你是想你父亲死,你好接任泽阳派吗?”妤蓼说着手中出剑将他剑拦住,又接着朝顾伽方向喊道:“顾伽想想你的目的,住手。” 妤蓼冷声呵斥下犹如当头一棒,顾伽收住了差点掐死苏子阳的力道。 苏子阳整个人呛咳了几声便晕了过去,在顾伽的又一记手刀下,将他彻底劈晕了过去。 “你这个女人,你以为你是谁,当初在船舫你弟子打伤我让你们逃了,你以为在我泽阳派地盘…” “苏少主慎言,我小师妹再怎么也是这临界道主,你一个小辈还需要本掌门来教你怎么说话吗?”陈启直接打断了苏慕的言辞,眼眸一瞥下苏慕握了下剑,最后还是选择闭了嘴。 要说在场的诸位,也就这无垢山掌门被他父亲叮嘱了几句,宁愿招惹他本人,也不在他护着人的时候去招惹,一旦和他师弟妹们扯上关系,这人就是个举一把重剑的莽夫。 苏慕扫了眼他身后的巨大重剑,这时候父亲又被挟持,这种格外护内的人,招惹不得。 “晚辈并非故意,但挽清道主身为守护人魔两界的交接处——临界。”说着苏慕微一顿,故意拉开嗓子接着道:“身为我们临界的守护者,此刻扬言要放走这新魔尊,是不是也太不把人界的安危当回事了,还是说,因为顾伽是随同着你来参赛道主就…” 苏慕这未尽的话给人留下无限遐想,周遭窃窃私语此刻也起来了。 其中基本皆是对妤蓼这行为的不解和对顾伽身份的顾忌,但更多的人话就开始说着顾伽是和她妤蓼一道来参赛的,谁知道这里边有什么情义啥的…… 人一多说的人也逐渐大胆了起来,先是窃窃私语,然后你一言我一语的,整个会场都喧闹起来。 覃夙听着周遭这各色人马的言辞,逐渐回想起了上一世,也是他们这些人,也是他们这般含血喷人的言辞。 师尊明明已然为守护人界重伤昏迷,但他们这些人看不到,他们只看得到魔族是从临界的界门出来的,他们这些所谓的正道,将这魔族重现世间,全力归咎为是临界守界人师尊的失责…… 也在这时,师尊的昏迷一天比一天严重,他遍寻神医无果,后来,终于在家族暗门下找到了神医的下落。 待他抱着师尊满怀希望的找去时,神医独孤怀竟拒绝了为师尊医治,后来在他的长跪下,原因竟是他所有的弟子在正道之人手中,他不能治也不敢治。 所谓正道,他们需要一个人来扛魔族大举入侵的责,然后他们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恨不得将这个人千刀万剐,似乎这样他们就打败了魔族似的,这就是所谓的正道指举。 重来一世,原来他们还是这般愚不可及。 “闭嘴,你们这些只会动嘴的人,既然觉得我师尊所说不行,那你们倒是上去直接杀了顾伽啊。”覃夙说着,手上一个聚形藤甩了过去,这些窃窃私语的弟子瞬间被撂倒了一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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