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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这个人没说上两句话，就得担着要被气死的风险，实在太跩太嚣张了。 难怪三当家连看都不想出来看一眼。 这要是换我，就算他真的是石头，估计也不想理他。 “那个……石头哥啊！”我说，“你想真想见二当家或者三当家，赶明儿再来，把自己洗干净，换身干净的衣裳，然后好好地学学人话，把话学会了，会说了，再来求见，说不定二当家或者三当家会愿意见你。” 给完建议，我彬彬有礼地点点头，走进古月山寨。 那个叫自称自己是石头的乞丐气得头上都要冒烟了，我给的建议似乎听不进去，在门口大吵大闹，还搬了石头砸门，骂得很难听。 “他奶奶的，就一个月，老子就不信，你们真认不出老子了，故意的是吧？ 活该你们被妖怪控制，就是他杀了真正的大当家，你们就等着被他全部杀光吧？我看你们怎么死。” 听说他还在古月山寨的招牌上乱画，把古月山寨改回了“天平寨”。 我问了守门的两个土匪小哥，门外的疯汉子是不是石头。 两个土匪小哥互相给了彼此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然后笑着对我说：“不是！” 进了古月山寨，我一直在回想“石头哥”，他说的话会是真的吗？ 这个“石头哥”这么讨人厌，二当家和守门的两个小哥，很有故意不认他的嫌疑。 可就算他们都是故意不认的石头哥，就算现在这个大当家是假冒的，并不是以前那个大当家。 这跟我也没有多大关系。 可对我来说，我认识的是现在这个大当家，并不是以前那个练邪术练到杀人如麻、吃人不吐骨头的大魔头。 所以，假冒的又如何，换了才好！ 我一遍遍地这么告诉自己，大当家是不是假冒的，我不在乎，跟我没关系。 古月山寨的冬夜，冷得不行，外面又下雪了，雪花纷纷扬扬，天地间白范范的一片，即便是夜里，视线所及之处也是白色的。 我是南方人，在来青山镇之前没见过雪，今晚是这个冬天的第二场雪，实在承受不住这种寒冷，冷得我睡不着。 正想起床找小兰要一些炭火，门外便响起了小兰的声音。 “白大夫，大当家让我再送些炭火来。” “太好了，你快进来。”我包着被褥坐了起来。 我这话说完，外面便没了动静，纳闷了我好一会儿：“小兰，你还在门外吗？咋啦？” 莫不是要我开门？门又没锁。 实在冷得慌，懒得下床，可我又想要炭火，只能包着被褥下了床。 门一打开，彻骨的寒风像冰直接敷到我脸上似的，我倒抽一口凉气，一看门口，咋没人，一炉子的炭火却搁在门口。 “小兰！”我唤了声，左右两边寻了寻，却不见小兰的身影，地上长长的一滩水引起了我的注意。 那水就像是被拖过来又被拖回走。 从水纺的方向来看，有两道，一道是拖过来的，一道是拖回去的。
第417章 山寨凶案再起 我又张望一回四周，雪已停，外面的世界是白色的，但丝毫不影响古月山寨。 古月山寨就像被施了魔法似的，一道屏障护住了它，雪，全被挡在了山寨外面。 我俯身细看地上那道水痕，有拖印，还有手印，更像是刚刚有什么东西爬过一样。 看到这里，我脑子里不由浮现出这样一幕画面。 被黑暗吞噬的暮色下，一个浑身湿漉漉的女人，慢慢地朝这边爬来，长长的湿发布满了她的脸，我看不清她的长相。 她越爬越快，苍白的双手每按地上一次，便留下一只完整的手掌印。 终于，她爬到了门前，用力拍了拍门，一桶炭块完好无损地放在门口，她转身原路返回，在地上拖出长长的一道水痕。 心里一阵钝疼！ 我不明白，脑子里的画面从何而来，叫人心惊胆颤。 我返回屋里，穿上大衣，背上装备包，拿上降魔剑，朝着那条水痕大步跨去，那时，我毫无惧意，血是沸腾的。 心里似乎知道些什么。 我延着水痕一直走，来到水痕的尽头，古月山寨唯一的一潭湖水。 水痕便是从那湖水里延伸出来的。 静谧的夜，平静的湖水，一丝丝凉风从耳边滑过，浑身一阵阵冒凉气。 我靠近湖边，用降魔剑去戳水，我不知道自己在找什么，也许知道，但我害怕那是真的。 我用力搅着水，真想搅它个天翻地覆，让底下的东西全浮上来。 终于，水底一道白色影子浮了上来，当小兰的尸体面朝上对着我的时候，我难过到无法呼吸。 “啊~”我悲痛的呐喊声划破了古月山寨的宁静，也打破了古月山寨已有一个月没再死女人的纪录。 小兰死了，扑在她尸体上哭泣的男人，我数了一下，有十个，但只有一个是小兰喜欢的。 一百多个土匪，加上我和小兰，只有六个女性，其中一个还是专门住在阴宅里的阴人，也就是刘三的媳妇。 此前没人跟我说过这事，今天若不是三当家说漏了嘴，估计我还是会继续被蒙在鼓里，不但是我，其它五个女性也不知道。 这般诡异的事，他们哪里敢讲，讲了姑娘还不得吓死。 “报应又来了，报应又来啦……”一弟兄突然发疯大吼大叫，立即被二当家命人拖了下去。 这位弟兄两年里死了三个媳妇，精神一直抑郁，但这一个月来，人明显开朗不少，今晚小兰的死，是他无法承受的，终让他精神崩溃。 寨子里会医术的余郎中在小兰尸体旁查验一番之后，报告为尸体无外伤，死因确系为溺亡。 余郎中的查验并未止住寨中人的恐慌，尤其是刘三和其它三位妇人的家属。 “大当家，我想回家看看我媳妇和娃娃。”刘三站立不安，一刻也待不住。 “你先看看小兰的魂魄还在不在？”大当家叫刘三办这事是因为他最适合，他是大当家亲自收进山寨的成员，对大当家很是忠心。 再者，刘三不是普通的鬼魂，是修练成精的白骨精，故他不惧怕阳光，能在青天白日下行走，他即是阴人，自然最容易感应到小兰的鬼魂。 大当家的问题，刘三想也不想地回答道：“我方才已经看过了，没有感应到丝毫的魂魄气息，大当家，这是不正常的，我要立即回家一趟。” “快去吧？”我着急啊！管他是不是僭越。 刘三一走，其它三位面色满是担忧的弟兄，口还未开，大当家便挥了挥手：“你们也回去看媳妇吧？” 仨大龄汉子顿时像失了分寸的少年，慌慌张张地跑了。 沉默中的弟兄们又开始躁动。 “怎么会这样？不是已经过去了吗？怎又开始了？” “我刚谈了一姑娘，还想等改行后娶她进门的，现在还娶个鸟！” “我的都谈了一年了，一直没敢带回家，正想带回来呢，还好她有事耽搁了，他娘的，老天爷这是不给咱们改过自新的机会啊！” “住口，都胡说八道什么呢？都给我滚回去睡觉。”二当家吼叫道。 我缓过气，平静些了，靠近小兰的尸体，想再找找看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大当家拦住了。 “看了难受就别过去了。” “我要看。”我拉开大当家的手，好不容易平静的心又开始裂开缝，“别的弟兄找姑娘是为了娶媳妇，你把小兰找上山，是为了给我作伴，现在她死了，是我害死她的。” “你要这么说，那应该是我害死她的。”大当家肃然道。 二当家安抚道：“你俩这么悲观做什么？这很明显，是她自己失足落水的，她自己不小心，也或是她命该如此，怪不了别人吧？”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三当家忽然情绪激动地高声说道：“我知道是谁干的？” “老三，没有亲眼看见的话，不许乱说话。”二当家厉色说道。 三当家一脸横脸气得直颤：“肯定是他，石头！” 三当家一说是石头干的，全场哗然。 “石头不是一个月前就溺死在运河里了吗？” “难道是石头的鬼魂回来了？” “石头生前就好色，抢的良家妇女最多，杀的也多，他要是变成孤魂野鬼，怕就是色鬼。” “别说了，人是大当家最信任的心腹，你们这么说，大当家会不高兴的。” 大伙果然都忌惮石头这个人物，只因石头是大当家最信任最倚重的心腹大将。 不过，我看不见得，大伙讨论石头的全是负面评价，大当家听了不但没有生气，反而义愤填膺。 “怎么，你看见那个石头了？”大当家问起石头竟用了“那个石头”，一般人对不熟悉的人才会这么称呼。 三当家眼神闪烁，面露难色：“我没出去见那孙子，是门房通报的。” 说完，三当家扑通一声跪下，拱手继续说道，“大当家若是怪罪，就罚我吧？ 那孙子曾经调戏过我媳妇，当时若不是大当家拦着，早就被我砍死了。 我管他是不是真的石头，就不让进寨。 大当家现在知道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反正，有石头没我，有我没石头。”
第418章 又死一人 “既然石头有嫌疑，那还是要让他进寨的，不过……”大当家说话大喘气，三当家表情变化极微妙，“给我关进大牢去，直到查清真相。” 三当家闻言痛快不已，速领命：“我去抓那孙子。” 石头好色且残暴，又恰逢回来不得其入，如此一琢磨，确实有嫌疑。 是与不是，先抓来审问一番便知真假，可事情没三当家想的那样简单，他才跑半道上，门卫便慌慌张张地跑来禀报了。 “三当家，石头死了。” 又出事了！ 白天我才见过一面的流浪汉死在了大门口，死状极其诡异，尸身周围洒了一地的大米，肚腹鼓得像身怀六甲，翻着白眼，铁青脸，嘴里全是大米，把腮帮子塞得鼓鼓的，喉咙也鼓得像马上要炸开似的。 经历过战场杀伐寨子弟兄们竟都惊恐万状。 “快看，牌匾换了。”有人指着山寨牌坊上的牌匾喊道。 原来的“古月山寨”牌匾，换成了“太平寨”。 白天我虽有人亲见石头在牌匾上涂鸦乱写，但门卫立时给擦干净了的，这会儿是在两个门卫的眼皮子底下，将整块牌匾不露痕迹地全给换了。 如此诡异的操作，吓坏了看守的门卫，他们声称自己一直守在牌坊下，没有离开过半步。 石头的是撑死的还是窒息而死的？也是个怪事。 他把我让人施于他的一整袋大米，生生地吞进肚子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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