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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他死状诡异，死因也不是很确定，是因为以他口腔和喉咙里的大米份量来看，应该是噎死的，也就是窒息而死。 他把一整袋大米全吞完了才死，满腹硬物，这也符合撑死的特征。 一个普通人类可是办不到的，这显然不正常。 更不正常的是，石头的魂魄也失踪了，大当家施了招魂术也没能把石头的魂魄招来。 “这事是挺蹊跷的。”大当家收功半晌，还在研究石头的尸体。 出了这样的怪事，山寨的弟兄们再也忍不住情绪，爆发，且一发不可收拾。 “以前死的全是女人，现在死男人了，老天爷这是要把我们天国朝的人赶尽杀绝呀！” “是谁，到底是谁？老子才不信什么报应不报应的，咱们寨子里肯定有内鬼。” 不知道是谁捅出了这么一句话，弟兄们顿时像炸开窝的蚂蚁，情绪激昂地讨伐。 “有内鬼，肯定有内鬼，有人要灭掉我们天平寨，我们要完了。” “为什么会突然这样？这事太诡异了，什么时候开的？这两天有没有谁做了不应该做的事，惹怒了神祇，害我们大家一起受罚呢？” 当无法用合理的说法解释不明现象时，人们就会开始胡乱猜测，疑神疑鬼。 “白大夫，白大夫白天出门见过石头，石头还很生气骂了白大夫。”守门的门卫指出这事，语气里满是质疑。 有人附合道：“小兰的尸体也是她第一个发现的，她还是小兰死前见到的最后一个人。” 弟兄们听到对我的指控，纷纷要我解释，“白大夫，请你解释一下，你和石头都说了什么？” “闭嘴！不可无礼。”二当家怒斥道。 “放肆！”大当家揽住我的肩，将我护住在怀里，“这事绝不可能是白大夫做的，我担保，谁再敢多言一句试试？” 他们对我的指控，其实我倒挺理解的，我毕竟是外人，他们若真要怀疑一个自己人，倒不如把我揪出来先查一查。 而我更想知道是这件事：“我想问一下，以前寨子里死去的女人死因是什么？” 说到两年来那些女死者的死因，大伙忽然变得很安静。 三当家看看大伙，扯着嗓子说：“他们不说，我来说，她们的死法跟小兰一模一样，加上小兰，死了至少五十人了。” “是真的吗？这么多。”我内心惊骇，劈头便问大当家，大当家出乎我意料之外的冷静，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他们说是真的那便是真的。” 大伙瞎猜，余郎中看不下去了，站出来说道：“大家先回去了，站在这里瞎说胡猜不但对案情没有用，反而会误导三位当家的判断，我敢肯定，石头这一袋大米，是他自己吞咽下去的，因为他的手指上有沾有口水的大米。 喉间也有因为吞咽硬物而产生的摩擦充血，再加上眼球的充血程度，应该是噎死后又做了喉部运动，这凶手怕不是普通人类，白大夫瘦弱、手无缚鸡之力，定是做不到的。” 余郎中的话，基本抵消了大伙对我的怀疑，顿时没了对我的质疑声。 我感激地冲余郎中点点头，余郎中是个中年郎中，留着山羊胡子，看上去为人谦逊亲切，人缘颇好，此刻人缘硬是多加了一分，那便是我对他的好感度。 两具尸体被拉到寨子里的义房，那里是余郎中的地盘，他的医房就在旁边，据说他要守尸几日，直到把案子查清为止。 我真是替他捏一把汗，这两人都是横死的，怨气可不轻，普通人夜里守尸可承受不住。 好在当时很快便天亮，雪停了，也很快化了，但整个寨子却变得更安静了，死寂沉沉，冰冻三尺，乎出的热气是白色的，忘记收回房的衣裳也变成了冰棍儿，整个世界像酷寒的地狱。 听刘三说，他一整日都守着他媳妇和孩子，寨子里的那三个妇人都是新妇，有两个已怀有身孕，现在是整个山寨的重点保护对象，一天十二个时辰没有一刻空窗，都有不少人守着。 所有人如惊弓之鸟一般，吓得茶饭不思，大伙实在是太想过正常人的日子了。 我在屋子里每每看到那一炉炭块，便会想起小兰，那一炉炭块，我没舍得用，珍藏起来看见了又心伤，只好包好压箱底里。 一块一块炭块放进布袋里，忽然，我在一块炭块上看到了一个像是被人刻上去的字。 拿起来细细一瞧，还真是有个字，虽然刻得比较浅，但字的笔画很少，故看得挺清晰的。 那是“大”字。 我心一惊，猛然站起，浑身的血沸腾起来。
第419章 白大夫还好你不是女的 小兰的鬼魂在最后一刻挣扎着把炭块给我送来，我起初以为是小兰生性工作负责，怕我挨冻，故死后变成鬼的第一时间，先把死前未完成的工作做完。 这么一想，还真是有些恐怖，但细细一想，又觉得温馨。 现在看来，怕不是这么简单。 小兰是在暗示我什么吗？ 莫不是这“大”字暗示的是杀她的凶手？ 我把炭块藏好，心想：“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大当家，同他商量商量呢？” 大当家这三个字在我脑子里一闪而过，我一个激灵如遭电击。 大当家不就有个“大”字吗？而且除了大当家似乎也没有别人的称呼里有“大”字了。 思及如此，百姓们对大当家的评价再次叫我想起，杀人不眨眼，吃人不吐骨头。 可即便如此，这个结论我还是不敢相信的，我认识的大当家虽然霸道不讲理，但他并不像是一个坏人。 平日里他嘴上总威胁要砍死谁，但也只是嘴上说说，从未付诸行动过。 大伙拿他的性取向开玩笑做赌注，他也没生气。 我让三当家找来舞姬献予他，他本可以正大光明地占她们便宜，可他没有，我问过那些舞姬了，大当家从头到尾歪在椅子上睡大觉，后来一个赏她们一两银子，便把她们悄悄地送下山了。 她若是专杀女人的变态凶手，为何不动那些舞姬？ 他现在正积极地带着大伙改行做正经买卖，不许弟兄们再打家劫舍，不再强抢民女，不欺负百姓，仅一个月的时间，大伙的匪气收敛了许多，也开心了许多。 这样一个大当家，怎么可能会是杀人不眨眼，吃人不吐骨头的大魔头？ 我扎好炭块的布袋子，洗个手，打算去逍遥居找大当家，先试探试探。 谁料这门才打开，大当家高大的背影几乎挡住了门口所有的光。 “大当家，你怎么在这儿？”我问道。 大当家转身回头：“哦，路过。”说完他拔身便走，火速消失在我眼前。 “哎等等！”我回过神喊他，已经太晚。 不怕找不到他，不多时，我又在厨房遇见了大当家。 天冷，我去厨房做些姜汤喝，倒水入锅，盖上盖，准备烧火时，发现没柴禾，趴窗上本想唤门外晒鱼干的厨大哥帮我拿些干柴来，窗下一个半蹲着的身子把我吓了一大跳。 他不是别人，正是大当家。 “大当家，你在这里做什么？”我吃惊极了。 谁能把那个在家威严冷厉又霸道，在外威震四方、叫人闻风丧胆的土霸王，和蹲在窗户底下，缩着脖子，搓着手呵热气鬼祟男，联系在一起？ 大当家猛然站起来，双手别在身后，扬高下巴，一脸傲骄地说：“这里清静，做些人生思考，现在被你给打扰了。” 说完，他大摇大摆地走了。 厨大哥把干柴抱了起来：“白大夫，给你。” 我接过干柴道声谢，一边烧柴一边同厨大哥聊天：“厨大哥，嫂子呢？今儿就你一个人负责大伙的菜吗？” 厨大哥立时变得紧张起来：“我让她在家待着了，我几个叔伯兄弟和朋友全帮我守着，实在是怕啊！那变态魔头专挑女人下手，我们大伙都在猜测石头可能是看见什么，叫那魔头给灭口了。 那魔头两年来一直只杀女人，从不杀男子的，石头也是倒霉，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狱无门他偏要闯进来，走都走了还回来。” “是啊，那魔头为什么只挑女人下手呢？”我也是奇怪。 “还好白大夫你是男子，否则多危险，你在山寨也没朋友，没几个人一起保护，大伙落单了也怕啊！你要是女的，我都不敢跟你在一起呢！”厨大哥叹气道。 我愣住，一头黑线。 真不巧，白大夫就是个女的。 我在古月山寨一直以男人的身份示人，也没人知道我是女的，我应该是安全的吧？ 一碗姜汤入一肚，肚子里暖暖的，身子也暖暖的，整个人舒服多了。 回翠居屋的路上，我状态大不如前，总想起厨大哥的话，他没说之前我还真忘了自己是个女的，现在也处于危险境地。 主要是凶手知不知我是假男人，这点叫人不能确定。 心里越想便越不安，毕竟我在明敌在暗，防不胜防。 我的忐忑不安在进入竹林时，变得越加强烈，不知是不是我想得太多太敏感了，总觉得有人在跟踪我，一双眼睛在灼灼在盯着我的后背，叫人不由背脊直发寒。 我加快脚步向前走，身后的那东西也加快脚步，我奋力跑起来，那东西也跑了起来，这会儿我清晰地听到了脚步声。 小样子，这回我还不抓住你。 我握住装备包中的降魔剑，准备来个突袭，一个大转弯拐进一大丛竹林，等他拐过来之际，我举起了降魔剑平刺而去。 他身手极其敏捷身子一歪顺利躲开，抓住我的手腕轻轻一拉，便将我的身子带出，他的另一手托住我的腰抱起。 “是我！” 他不是别人，又是大当家，那个随时会出现在我身边的大当家。 大当家扶住我的腰身，使我呈半摔倒状态，只要他一松手，我便会摔到地上。 “你干嘛？谋杀亲夫啊？”大当家勾着嘴角好看的弧度笑道。 这时候，他离我的距离很近很近，近到我一伸手就能拿掉他的帽帏。 我真的很想看他的脸。 就这么办。 我迅速把手伸过去，几乎已经抓到他的帽帏边缘了，他揽住我腰身的手忽然放开，我直接往地上坠去。 “哎呀！”我吃痛叫了声，气愤地瞪他一眼，“你为什么要放开？” 大当家笑道：“你太重了。” 我一个骨碌站起身，好笑地说：“胡说八道，我哪里重了？我又不胖。” 大当家的目光先是落在我的屁股上，最后落在胸上：“是不够胖，好在你年纪还小，多补充些营养，还是有希望的。” 我的心咯噔一下，慌忙抱住自己，不可思议地望向他，他为什么要这么说？ 他不会知道我是女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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