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分明很好笑,为何我却被感动得一塌糊涂? 什么做真正夫妻,什么好归宿,一切都不重要了。 能在他身边做永远的徒弟,也挺好的。 泪水顿时涌出模糊了我的眼睛,我迅速偷偷擦掉,用力地点点头:“可以!” 良久,我俩对视而笑。 “走,瞧瞧小喜弟弟去。”胡陌炀这会儿似乎是有了救人的兴致。 “是不是救人也要看你的心情啊?”我笑着问道。 胡陌炀不以为然,不可一世:“不行吗?我同他又不熟。” “行行行,你救他完全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是不?”这个节骨眼咱还是顺顺着他的狐狸毛。 小喜弟弟房中光线极差,空气也欠佳,胡陌炀一进屋,眉头就蹙得紧紧的,手一挥,窗户自动打开。 可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原本像个死人一样躺在榻上的小喜弟弟,仿佛被雷劈中似的,身体痛苦地挣扎起来,面目狰狞皱成一团。 “快关上。”张爷爷冲过来极快地把门窗关上。 更怪的事在后头,门窗一关,小喜弟弟立时平静,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再唤他,还是跟死人一样。 小喜即害怕又心疼弟弟,哭求我和胡陌炀务必要救张小庄。 “师父,他这到底是怎么了?”我问道,“如何施救呢?” 胡陌炀轻蹙眉头,在自己指头上咬了一口,挤出一滴血,喂在了张小庄的嘴里,然后手做咒手印,口中念念有词,最后在张小庄的额头,画了一道符。 “我怀疑有邪祟在吸食这孩子三魂七魄的精气,我已经暂时封住了他余下魂魄的精气神,想要救他,一定要找回他丢失的那些魂魄精气。” “如何找,请胡师父示下。”小喜忧心兄弟性命,焦急难安。 “你问问你祖父母,可知晓你弟弟回家之前去的最后一个是哪里。”胡陌炀说。 小喜说:“我爷爷方才同我说了,是王家,我弟弟是王家少爷的陪读,每天都要去王家一整日,亥时初才能回来。”
第105章 没有比一顿烧鸡宴更得狐妖的心了,如果有,那便是两顿 “那事不宜迟,现在就去王家吧?”小喜实在心急。 胡陌炀明显不满,我冲小喜使了使眼色:“他饿的时候,脾气不大好,得罪他我帮不了你。” 那一大盆的烧鸡都端上桌了,不给狐狸吃,就叫他办事,他能答应吗? “爷您别生气,是小喜心急了,对不住二位。”小喜忙把胡三爷请上桌。 没有比一顿烧鸡宴更得狐妖的心了,如果有,那便是两顿。 王家大宅。 王家人一听说张小庄得病三日不起,皆脸色骤变。 “王家的列祖列宗,保佑我王家孙儿啊~”王老爷子年近七十,自从长孙重病不起,他便也病倒了。 王大公子和王夫人神色惶恐不安,脸色看起来颇为憔悴。 “王大公子王夫人,二位这是……”小喜神情不安,她原是来求助的,谁料王家似乎也不太平。 “你们随我来。”王夫人领着我们去见了他的长子,王家少爷,王茂华。 原来王家少爷才六岁。 叫人惊奇的是,王家少爷竟然也晕迷不醒已有三天。 两家人分说一下才知道,三天前两个孩子分手后一同病倒,且症状一模一样。 胡陌炀同我都觉得,这绝不能是巧合,必定有因。 唯有弄清,三天前两个孩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方能从根本解决问题,可如今他俩都陷入晕迷,没有人能够告诉我们,当天发生了什么。 “唯今,只有一计了。”胡陌炀说得高深莫测,却又不说是什么法子。 张家和王家也不好再问,只说全力配合,王家几经保证,只要王家少爷康复,定给重酬。 “师父,有重酬!”我用只有我们俩能听到的声音,悄悄地同胡陌炀交流。 “我听到了。”胡陌炀淡淡地睨了我一眼。 “那你有把握吗?如果没有,或者有危险,那就算了。”虽然心会痛,但命比钱重要太多了。 胡陌炀说:“当然有,很简单。” “那你……”既然简单,为何他却表现得好像有困难。 “不这么说,如何帮茉儿挣大钱?”胡陌炀说得理所当然。 我大吃一惊,今儿胡陌炀倒是把狐狸狡猾的习性体现得淋漓尽致。 “孺子可教!”我禁不住笑了。 夜色如墨,雾霭浓重。 冷清的街道上,走着一组打更更夫,他们一个手上拿锣,一个执梆子,走街串巷报时打更。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更夫的叫喊声。 “咚!——咚!”敲锣声。 “咚!——咚!”“咚!——咚!”打梆声。 这两个更夫,不是别人,正是我和胡陌炀。 “你在家里等我就好,不用跟来。”胡陌炀这话重复说了许多遍了。 “我可是你的关门弟子,说好要把降妖除魔的能耐全部教给我的,怎么,你想藏掖着不教?”我质问道。 “即是如此,那就认真些学,不过一切以安全为重中之重,你万不可私自行动,跟紧我,如若失散,你手中的守身咒也可护你,你当以守为主,眼看手不动,听见没?”胡陌炀再一次交代。 “听见了,我一定只看不出手。”我保证道。
第106章 死寂的街道上,阴间的花轿独行横穿, 一个时辰打一次更,我俩从戌时一更,打到丑时四更(一点)。 有点冷! “丑时四更,天寒地冻!”喊话的活儿,原是我做,后来胡陌炀揽了去。 “咚——咚!咚!咚!”敲锣打梆的活儿,胡陌炀做,后来还是胡陌炀做。 我呢,趴在胡陌炀背上睡大觉,真不是我故意偷懒,是他盛情我难却。 “邪祟到底啥时候来啊?”我迷迷糊湖地问道。 “来了!”胡陌炀低沉的嗓音,唤醒我那沉睡的灵魂,一个激灵,我跳了下去,四下张望,“在哪里?” 胡陌炀拉着我闪到街边铺愰下,躲好。 冷落萧杀的街道,远处暗影浮动。 来了,他们来了! 抬轿的嘎吱声,细小的摩擦脚步声,渐行渐近。 “阴、阴间的花轿?”我轻声地对胡陌炀说,他食指放在唇边做了个禁声动作。 我点点头,背贴着冰冷的墙面,困难地干咽一口口水。 这时,一只温暖的大手,将我冰冷的手包裹住,他又用另一只手揉了揉我的脑袋。 “还怕吗?”他眸光温柔地看着我,问道。 我抿嘴笑,摇了摇头,不怕了。 血花轿近了,这一回,我勇敢直视,抬轿的轿夫五官身子扭曲,走得僵硬,歪斜的轿子一颠一颠。 “卡”的一声,那窗框抖动一下,又掉了。 胡陌炀倏然挡住我的双目,防止我同那轿中的女人直视。 接着,我听闻轿声离去,胡陌炀说:“跟上!” 原来我们的目的是要跟着“阴间的花轿”,去他们要去的地方。 死寂的街道上,“阴间的花轿”独行横穿,两个胆肥作死的人随尾其后。 胡陌炀不用走路,直接滑行,棉帽也不戴,长发飘飘跟鬼似的。 我心想,莫不是胡陌炀像鬼,故这些阴物不排斥,那我也得装得像个鬼才成。 我学轿夫身子僵硬,脖子一折一摇,两腿好似长短不一地颠着,表情阴沉地吐着舌头。 胡陌炀拧着眉头,一脸嫌弃地看我,挑挑眉,许是在问我做什么。 我挑挑眉,伸手掐住自己的脖子,然后吐舌:我在演吊死鬼。 胡陌炀恍然大悟,没说什么,我想应当是被我的演技所折服了吧! 阴间的花轿拐进了街边右道的胡同,我俩跟着走了进去,里头没有街灯,显得黑,阴森森的,也更静寂。 抬轿的嘎吱声,轿夫鞋底摩擦的脚步声,更为清唽骇人了。 我俩紧随其后,不跟丢,终于,一座大宅的后门映入眼帘。 我瞧着有点眼熟,直到瞧见门眉挂着的两盏纱灯上的两个“王宅”大字,才恍然大悟,这是王宅后门。 花轿并未入王宅,而是直接越过,朝着王宅隔壁的宅子走去。 隔壁的宅子大门缓缓打开,里头飘着雾霭,仿佛远处隐约有白光。 轿夫抬着花轿,一颠一颠地进了宅子。 眼看我们就要找到目的地,王宅的后门突然被人推开,一个挽发女子神情鬼祟地走了出来。 突如其来的打扰,我身子一顿,下意识地回头瞧了一眼。 就这一眼,胡陌炀跟着花轿走了进去,我心一惊,加快脚步走,可大门瞬间关上,我一头撞上大宅门,“咚”的一声响。
第107章 这女鬼竟有这嗜好?惊人 完犊子!这下麻烦了! 我推了推门,推不开。 这时,门档户埻那边的女人边喘气边说话了。 “顾郎,别在这儿,叫老头瞧见了。” 顾郎?不认识。 “老头老眼昏花瞧不见,爷想死你了,翠娘快让爷舒坦一下。” 翠娘不是王老爷的媳妇吗?这是背着老相公偷人? 天呐,这虽不是光天化日,也是露天户外,这男女竟要做苛且之事,简直是没脸没皮。 照这情形发展下去,岂不是要污了本姑娘的耳目? 他俩因为两个宅子之间有户埻挡着,不知有旁人在,但我可是清楚得很。 我是出声制止,还是闷不吭声躲起来? 情急之下,正好瞧见地上有块小石子,我拾起正欲砸过去,眼一瞥,惊耳骇目。 户埻那边竟不止两人,阴间花轿里的那个大红布袄女子,就站在他们身边。 叫顾郎的男子将翠娘抵在墙上,如狼似虎行苛且。 这女鬼竟有这嗜好?惊人! 倏地,女鬼僵硬地跳转身,两条腿一条长一条短,一颠一颠一扭一扭地走过来。 瞧她扭曲的五官只有眼珠会动,阴森森直勾勾地瞪着我,冷笑起来大嘴裂到耳朵:“哼哼~” 那男女听到诡异的笑声,纷纷抬眼看去。 “啊~”三个尖叫声划破黑夜的宁静,顾郎和翠娘直接衣裳不整地晕在墙角。 眼看着丑陋的女鬼一跳一跳地往我这边跳来,我拿出一张一早备好的降魔符,勇敢地贴在了她的脑门上。 她抬起下巴,用猪似的鼻孔对着我,又是一声冷笑:“哼哼~”这分明是在嘲笑我,因故降魔符对她不管用。 我冷汗潺潺,但还算镇定,再拿出一张镇尸符,干净俐落地贴上去,不偏不倚,这回可把她制住了吧? 可谁知,女鬼竟伸手直接把镇尸符给揭了下来,还一脸懵圈儿地看着我,好像在说:这是啥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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