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冷静,我手掌上还有守身咒,“啪”的一下,我一掌将画在守身咒符文的右掌,打在了她的鼻子上。 结果“卡”的一声,她的大鼻子掉在了我手上,女鬼竟还是没事,但她怒了,脸部狰狞,浑身扭曲,像野兽一般吼叫着,发泄着鼻子被我打掉的愤怒。 “娘啊~”我撒腿便跑,“胡~陌~断,你这啥破符~” 打娘胎出来我都没跑这么快过,跑过胡同,跑过街道,回头一瞧,那女鬼身形一闪一闪,没见她腿动,她是直接变过来的。 居然在追我! “你奶奶的,你追我干嘛?”我奋力继续跑,已经开始气喘,快跑不动了。 跑着跑着,不知不觉竟来到了护城河边上。 完犊子,前无出路后有追兵! “怎么跑河边来了?”我正捉急,回头瞧女鬼,她已经靠近,不过不知为何她站住了,丑脸竟有了惧色,似乎不敢过来。 我看了看河水,又看了看女鬼,莫非她怕水? 怕不怕水,试探试探便知,我一面警惕她,一面蹲下身伸手去碰水,奋力将水往她身上一泼。 女鬼大惊,迅速躲开,没泼着。 她真是怕水,我蹲低一些,可多弄些水,谁知还没挑起泼去,女鬼忽地冲过来,推了我一把,我掉进了护城河里。 太大意了!
第108章 我们狐狸不会哭 (打脸) 我不会游水! 河水中,脚不能着地,手触不到实物,叫人心慌,叫人方寸大乱。 我拼死划着四肢,想自救,可越挣扎似乎沉得越快,大口大口的水灌入口鼻,冰寒彻骨。 痛苦中,力气渐小,胸肺似要炸掉,意识也渐模糊,我似乎看到自己正朝着河底慢慢沉去。 力气没了,眼皮也慢慢合上之际,我仿佛看到有个自带妖异白光的白色人影,正朝我游来,我努力地睁开眼睛,可却睁不开。 迷迷糊糊中,有人拉住了我的手,两片温热的薄唇覆来,他用唇齿撬开我的嘴,嘴对嘴地给我灌气。 好熟悉的感觉,那一刻,我脑中浮现一幕画面。 是我夜嫁逃婚,险些被打死那一夜。 暗夜下,那抹白色身影朝我靠近,抱住我,嘴对嘴地往我口中灌血。 我后来忆起那件事,猜过那应该是血,偿起来血腥味浓,黏稠度也像。 我被打得那样重,可第二日不仅安然无恙,耳疾也痊愈了也会说话了。 “茉儿,喘气!”听到胡陌炀这一声嘶吼时,我已经被他救了岸,他拼命地按我肚子控水,不停地给我灌气。 “咳咳……”呛水太痛苦了,脑门上刺痛不已,我咳得死去活来。 见我没死,胡陌炀紧紧地抱住我,激动地亲我的额头,亲我的脸,像一只狐狸一样,只会用舔人的方式表达喜爱。 满脸都是他的口水了,还不停。 我瞧他眼眶红红的,脸上全是水,情绪激动得脸上的肌肉都在抽,我问他:“你在哭吗?” 他愣住,哽着说:“没有啊,我们狐狸又不会哭。” 我摸了摸他的眼眶,真不知是泪水还是河水,我随口说的:“那这是什么?从你眼睛里流出来的。” 胡陌炀一脸疑惑,用湿哒哒的衣袖擦了擦眼睛,悲情而动容:“不知道,它一直流出来,茉儿,你还难受吗?” 我忍俊不禁,但马上故作难受地点点头:“嗯,还难受。” 他紧张地上下打量我:“哪里难受?” “我喘不过气。”我无力地说道,四肢无力是真的。 “我再给你渡气。”他捧起我的脸,将自己的嘴覆了过来,我闭上眼睛回应他。 良久,我俩才分开,他抱着我走在回去的路上,脸红到耳根。 “我有点冷!”我偎进他怀里,抱住他,瑟瑟发抖,浑身都湿透了,冷风一吹,冻死人,“你你不冷吗?” 他身上很烫。 “不冷,我很热。”他疑惑地说道。 我抬头看他,抖了抖他同我一样湿漉漉的衣裳,夹着惊疑:“什么,你很热? 他目光灼热地看着我,点点头,我摸了摸他的额头,额头倒不烫,不过脸很烫,脖子也烫,身上也烫。 “哇,你是不是生病了?”我忧心忡忡至极。 “可能吧!”他心不在焉地说道,随即眼一抬,问出一个十分出跳的话,“茉儿,你还喘不过气吗?” 我噎住,脑子里灵光一闪,好像知道他为什么浑身烫了,宝珠和小喜给我上过那种课的。 “你喜欢亲我是吗?”我心跳加快,紧张不已,简直是昏了头了,竟说出这般虎狼之词。
第109章 沾了人血的东西千万别随便扔 他的目光像暗夜里的星辰,迷蒙地看着眼前的我,薄唇轻启,慢慢逼近,灼热的呼吸扑散在我的脸上。 暗流涌动中,我心如鹿撞,招架不住,唯有闭上眼睛。 “胡三爷,茉儿姑娘,是你们吗?”小喜清脆的声音蓦然响起。 胡陌炀直起身子,我忙不迭地从他怀里跳下来,我俩立在地上,尴尬的气氛弥漫。 “可算是找着你们了,太好了。”小喜怀抱着一个泥塑,朝我们跑了过来。 我细瞧那泥塑,是一顶红色花轿,四个泥人抬着,半合的泥窗里面坐着一个梳着两条辫子的泥人新娘。 “这是什么?看着好眼熟。”我指着小喜怀里的泥塑问道。 小喜说:“这是胡三爷找到的,他说你有危险,就把这泥塑给了我,来找你了。” “你看看这血泥塑像什么?”胡陌炀瞧着我问道。 我想了想,阴间的花轿在我脑中一闪而过,恍然大悟。 据胡陌炀说,被赋于艺术生命的东西,一旦沾了人血,放在不见阳光、不见人的地方,七七四十九天,那物便会积阴成魔,出来作怪,时间越久,魔性便越强。 最可怕的是事,它会吸食事主的血维持生命,直到事主死去,它失去了鲜血供养,就会自动消失。 怪不得降魔符无效,镇尸符也无效,守身咒也是屁都不响一个。 原来那物既不是鬼也不是妖,就是一个被赋予了魔性的泥塑魔物。 难怪那东西怕水! “这样凶险,那我弟弟岂不是很危险,这可如何是好?”小喜急得手足无措,在她看来,胡陌炀如同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只见她不由分说,一把抓住胡陌炀的衣角,扑通一声跪下:“胡三爷,救救我弟弟,只要能救活我弟弟,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胡陌炀不习惯他人的碰触,微蹙眉头,冷漠地抽走自己的衣角,说道:“无妨的,泥塑已然找到,事情已经解决了一半,现在回去就可救人。” 说完这话,胡陌炀径直往回去的方向迈进,我扶起小喜,一路安慰她。 回到小喜家,换上干净衣裳后,我们聚集到小喜弟弟的房里。 此时,王家少爷已被移到小喜弟弟身边,王家人在门外候着。 “你要骂凶一些,摔重些。”胡陌炀交代小喜。 小喜点头,照胡陌炀的话做:“魔物,快快离去,还我弟来!否则定让你灰飞烟灭,受烈火焚烧万年之苦……” 小喜高举泥塑重重一摔,“锵”的一声,泥塑破碎在黃符布上,小喜的爷爷迅速包起,跑了出去。 “爷爷,火化了。”小喜叮嘱着。 “知道了。”小喜爷爷应答。 血泥塑一处理完,张小庄和王茂华当场醒了过来,小喜奶奶和王家夫妇抱着自家孩子喜极而泣。 小喜责怪自家弟弟:“什么不好玩,非要拿自己的血捏泥塑,你是傻的吗?” 王茂华哭着指着张小庄说:“是张小庄教我这么做的。” 张小庄气愤难耐:“我不小心割破手流血,是你说血涂上泥轿后更像花轿,非要这么玩,还赖我。” 王大公子和王夫人牵着自家孩子,愤然离去:“这孩子我们不要了,我们会另请陪读,也请你们尽快还清欠款,否则就见官。” 原是俩孩子在废宅子里捏泥人玩,哪知气运不好倒了霉,如今人给救回来了,两家人却撕破了脸。
第110章 逃婚那夜救我的人,是你吗 回到客房,我拿了胡陌炀方才换下的袍子,就小喜家的事,同他聊了几句。 “你听到他们说了吗?小喜家欠王家1000两白银,天呐,这是咋欠的,王家限他们三天内还清呢,可小喜说他们家现在连100两都拿不出来。” “我们只除祟,别的事情帮不了,明儿一早我们就走。”胡陌炀说。 “嗯。”我点头,拿了湿袍子便往外走,“衣服我帮你洗了。” “好!”胡陌炀丝毫不客气,我忍不住要教他一些做人的道理,“这时候,你要说谢谢。” 胡陌炀上榻开始打坐,听我一句教导却不苛同,立时反驳:“徒弟给师父洗衣,理所应当。” 咋又变成师徒情了?我当场心拔凉,敢情今晚是白亲了。 算了,这家伙兽性未全脱,我肚量大,不予一只狐狸计较。 垂头丧气地走出他房间,我忽然又想起一件事,回头问他:“师父,我逃婚那夜救我的人,是你吗?” 胡陌炀刚要入定,听我一说,蓦然睁眼,淡定地看着我,不解的口气:“不是我是谁?” 我捏着耳垂再问:“那我的耳疾也是你治好的?” 胡陌炀凤目笑意涟漪,没说不是,也没说是。 “你当时往我嘴里喂了什么?难喝得很。”我浅浅地笑道,心里暖暖的,有感动,也挺惆怅的,他为何自始自终只字不提呢? “没什么,很容易找到的药材罢了。”胡陌炀说得轻描淡写,我却不信,他看了看窗外的夜色,又摆出了师父一般的严厉,“再不去睡,天就要亮了。” 恢复理智的狐狸有点可恶! 不过本姑娘有的是时间,我不要昙花一现的美好,我要的是细水长流的陪伴。 那一夜,我睡得嘛嘛香,不过狐大仙似乎睡得不大好,转天,他顶着黑眼圈圈出现在我眼前了。 “师、师父,你脸色太大好呢,是昨晚修行不畅吗?”我问他。 胡陌炀有些惆怅:“无大事,就是有些事情想不通。” “竟有咱们胡大仙不会的功课?说来听听!”也许我这个徒弟碰凑就会呢,子不是曰过吗,三人行,必有我师焉。 胡陌炀正欲张口,蓦然又闭口,自打我认识他以来,他果断雷厉,做事不拖泥带水,这可是他第一回 表现出优柔寡断。 这分明是一只被人类生活扼住喉咙的狐狸呀! “算了,为师自己一个人静一静,好好参悟参悟,你勿要跟来。”胡陌炀说完一阵风似的消失在我眼前。 跑得这样快,莫不是无法参悟的难题,与我有关吧?咱也不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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