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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欲哭无泪，师父啊，您老自身难保了，还怎么护徒弟周全？咋能不吹牛吗？ 进了梵天小筑，左转，偌大的厅堂，左右两边整齐地摆着小床榻，共有六张。 小书童才将赵氏放上去，内屋冲出一个发须眉全白，但满脸红光好气色的老者，说他是老者也不像，这人皮肤比我还年轻细腻，皱纹全无，五官也耐看，要不是那一头白发和白胡子白眉毛，定是个俊郎的小伙子。 不是只有我在观察冬衣老人，胡陌炀也在打量他，且眉头微蹙，他能有这种神色，实为不易，像在看怪物。 “快拿宝气膏来。”冬衣老人对小书童做着手语。
第150章 空气中弥漫着腐尸的恶臭 经过冬衣老人一番急救，赵氏气息趋于平稳。 照料好赵氏，大伙退出左厅，移步会诊室，冬衣老人并没有邀请我和胡陌炀，我俩是不请自入，在后头跟着。 冬衣老人个头同我差不多高，在男子当中不算高，身形偏瘦，一头白发配一身灰衣，背影像七老八十的老人。 我惊见他跟小书童彼此交流，用的竟是手语，这才知晓，冬衣老人原是个聋哑人。 冬衣老人与小书童不同，他有影子。 了解到入冬衣老人是聋哑人的真相，我不由倍感亲切，要知道，大半年前，我也是个聋哑人。 故他俩说了什么，我全都知晓。 冬衣老人：外面的人都走了吗？ 小书童：都走了。 他俩毫无顾忌地交流着，根本不曾想过身后那二人，会不会手语。 我睨一眼胡陌炀，他知道我会手语，庆幸地瞧着我，笑意漾在眼底，我冲他眨眨眼。 前面二人还在打手势。 冬衣老人：那我现在出去验看尸体，鉴别死因。 冬衣老人要验尸？我暗惊！这我可得跟着。 冬衣老人侧过脸，用余光瞧了一眼我和胡陌炀，又比划手势：他们是何人？ 小书童也瞧了我们一眼，比划：一对手艺师徒，师父中了奇毒，那人好生古怪，我感觉不到他身上有妖气，但他明明不是人。 冬衣老人：修仙的妖精，妖气便会逐渐消失，正常。 小书童点点头。 冬衣老人：你准备两间客房，让他俩今晚先住下，深夜了，不可让他俩此刻下山，对了，他们一定还没进食，你且去做些吃的，招待招待，提醒他们夜里不可到后院打扰我。 小书童地又点头。 他俩沟通到这儿，便分道走，冬衣老人连看都没看我们一眼，径直往前院走去，是要去验尸。 小书童转过身，面无表情地说：“夜深了，你俩今晚暂且住下吧？明早再下山，你俩也饿了吧？ 我去厨房做些吃的。我先带你俩去客房歇着，然后再去厨房忙活。 让你俩住下，是我家先生慈悲，你们住下后要守规矩，夜里进屋后就不要随便出来了。” “为什么不能随便出来？莫不是你们这儿养……”我说着伸出双手和舌头装鬼。 胡陌炀蹙眉隐忍笑意。 小书童瞧着我拙劣的演技，一头雾水：“养什么？这是何物？” “养小鬼啊！民间有些术士就喜欢养小鬼给自己办事。”我意有所指地说道。 小书童闻言脸色骤变，我噗哧一声笑了出来：“看把你吓的，抱歉抱歉，我不该吓你，方才瞧见你，面对外面那六具尸体，毫无惧色，我还以为你同我一样胆大呢！” “她喜欢夜里讲鬼故事给小孩听，吓小孩。”胡陌炀竟附合我的话。 小书童脸色缓和不少，指了指客房的方向说：“请随我去客房吧？” 我冲胡陌炀使眼色，一面对小书童说：“你先带我师父去客房，我想上茅厕。” 我借尿遁溜走，胡陌炀颇显无奈，想跟着，身边又有个小书童盯着他，只好作罢，勉为其难替我打掩护，跟着小书童去了客房。 大门外，五口棺材排成一排，占满了空地，冷月光下，阴森凄寂。 棺材盖再一次被打开，空气中弥漫着腐尸的恶臭。
第151章 养鬼为患 我回到停尸现场时，冬衣老人正探身进棺材里验尸，口鼻未罩，竟也不嫌臭。 靠近正在捣鼓尸体的冬衣老人，我捂着口鼻伸长脖子，想瞧他如何验尸，偷学两招才是正经。 “小九，帮我把试毒银针拿来。”冬衣老人倏忽把手伸向我，工具药就在他脚边，他大概以为我是小书童了。 可是，他居然会说话，我惊了。 且她声音动听甜美，听起来分明是个女子，我震惊得无以复加，当场不可思议地怔住。 冬衣老人到底是男是女？ 是一个长着白胡子的女子？还是有着女人声音的男子？ 难怪他在人前要装哑巴，应是为了掩盖缺陷，这下坏了，我知晓了冬衣老人天大的秘密，会不会被杀人灭口？ 要不此刻逃了？ 我双脚悄悄地往后移着，谁料冬衣老人又催道：“快点，磨蹭什么？” 再不给他拿，怕是要漏馅，我迅速低身在他的工具箱里寻找试毒银针，这东西我认识，很快便寻到，递到了他手上。 他又开始专注的验尸，我继续悄然后退，成功保住了冬衣老人的秘密。 “我的娘哟，差点要被灭口。”本来只是借尿遁溜走，此刻因为震惊和紧张，还真是想上茅厕，好不容易找到茅厕，才关上门刚要解决。 门外响起小书童阴沉的声音：“姑娘，你好了吗？”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我一跳，脚险些没落下坑中。 “小书童，你吓死我了，干嘛呀？你们梵天小筑上茅厕也要限时的吗？”我没好气地说。 他怎么说也是个男孩子，竟也不避嫌，在人姑娘方便的时候来说话，真是无礼。 小书童说：“我只是想告诉你，你方才说的话，是对的。” “哪句话是对的？”我问道，外面没有回应，我听到了离开的脚步声。 居然走了，为嘛话只说一半，烦人得很。 我方才同他说什么了？貌似没说什么啊？一时间想不起来。 见到胡陌炀时，我神神秘秘地关上门窗，确定门外没人，然后才紧张地拉着胡陌炀到墙角：“我有话对你说。” 胡陌炀不解地瞧着我，暗自忖度着什么，倏然两眼一睁，一脸惊愕，像是误会什么了：“你想做什么？最好打住，这里可是别人的地界。” “哈？什么？”我消化了一下胡陌炀的话，这才恍然大悟，不由哑然失笑，“原来不是我一人思想污秽，师父你也一样嘛！不过师父你误会了，我只是想告诉你一个冬衣老人的秘密，不是想对你做什么。” 胡陌炀糗到不行，但他好面子，再糗也要硬撑着。 “胡说，是你理解错了我的话，我的意思是，小书童虽是灵物，但他是有主人的，并且并无害人之心，你切不可冒然动手。”胡陌炀话头转得极快，同我一起有些日子了，倒是学了些随机应变的口才。 我大吃一惊：“原来陌炀君知道小书童是灵物啊？” 胡陌炀神色严肃地点点头：“小书童不足为惧，叫人猜不透的是冬衣老人，这个人高深莫测，连我都探不到他的底细，故目前，是敌是友，尚不能确定。” “你的感觉很是灵敏，这个人是真古怪，我方才发现他说话的声音是女声。”我小声说道。
第152章 冬衣老人不男不女的秘密 为此，胡陌炀表达了明确态度：“不论他是男子还是女子，你切记，勿非议，勿揭穿，就当什么都看到。” 我猛点头：“明白明白！”等等，“师父，你是怎么知道冬衣老人不男不女的秘密的？” 个人认为，不男不女形容得很是恰当！ “这你就不要管了。”胡陌炀回道。 我表达了强烈的不满，话只说一半，会气死人的。 小书童做好吃食，唤我们上桌时，冬衣老人踱步而回，瞧她全神贯注想着什么，落坐餐桌之后，他才发现我俩，顿时敛了专注之色，开始埋首吃面条。 知晓了冬衣老人秘密的我，无法再心胸坦荡地面对他了，全程不敢瞧他。 试想一下，一个胡子比面条还长的男子，一开口说话，声音比花儿还娇，我会笑喷的。 当着他的面笑出来，我会死得很惨！ 面条吃得正安静，小书童的声音响起：“先生，您还没洗手呢？” 小书童端着盛了水的脸盆，回来就瞧见冬衣老人已然上桌吃面条，连忙出声提醒。 我瞄了一眼，冬衣老人刚验完尸的双手，顿时有些倒胃口。 冬衣老人惊醒一般低头看了看双手，随后摇头摆手：无妨无妨！ 接着，他低头把最后一口扒进嘴里，我和胡陌炀还没吃一半，他已然吃完，吃面条的速度真不是一般的快，刚验完六具尸体，依然吃麻麻香。 我偷偷同胡陌炀交换眼神，他也挺倒胃口的，已经放下碗筷。 见冬衣老人马上就要离开，我特想知道验尸的结果，脱口便问出：“冬衣大夫请留步。” 我思来想去觉得唤他冬衣大夫最合适。 他转头看我，一双眼睛会说话，极为灵动，像在问我叫住他做什么。 “我也看过那六具尸体，绝对不是消渴症引起的腐败，应是身上染了腐蚀性极强的毒液所致，您怎么看？”我说。 他比划双手用手语表达，瞧他比划得挺激动的，小书童充当传声筒：“我们先生说姑娘不仅人长得美，且胆大心更细，你俩所见略同。” “哦，是吗？我原不敢确定的，现在先生也这么说，反倒叫我更确信了。”这其实是我第一回 验尸，以前在深山里，倒是常在死去的动物身上练过手，从没想过自己得出的结论能够被采纳。 正高兴着，我眼瞅到冬衣老人似乎在悄悄打量胡陌炀，然后对着他比划手势。 小书童解释道：“我们先生说，他与这位姑娘也算有缘，他愿意给胡师父把把脉。” “真的吗？太好了。”我激动地把胡陌炀往冬衣老人那边推，再抓起他的手，递给冬衣老人。 冬衣老人认真把脉，过了一会儿，冬衣老人的神色越发的难看，很是惊愕地打量胡陌炀，然后再比手语。 小书童见状也是大吃一惊，解释：“我们先生说，胡师父看着像中了毒蛤蟆的蛊毒了，但是又不像。” “此话怎讲？”我激动地问道，胡陌炀从容得像中毒的不是他，淡定地把手伸回来，整理袖口。 冬衣老人又开始用手语，我看得懂，却还要等小书童翻译解释，心急得很。
第153章 一旦当面拆穿他是鬼，他便会立时现出恶鬼的原形 “我们先生说，胡师父身上的毒，比他认知的所有蛊毒都要毒上好几倍，如若不是他对蛤蟆毒颇有研究，胡师父恐怕会被人为，是下毒害死赵家满门的凶手。”小书童皱着眉头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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