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正当她为出城的最新通行证发愁时,一场突如其来的爆炸改变了一切。 那天清晨,她还没睁开眼,就听到远处传来轰隆隆爆炸声,隐隐约约还传来火药的味道。 她迅速地起床,小狼狗也飞快地从地垫冲向了楼下。 “城堡里的几处地方爆炸了。” “全城马上就要大封锁了。” 几个还未离店的客人低声议论,她一口气冲到了大街上,纷乱一片,大批银甲卫兵正在将街上惊呼着的人们赶回家,还时不时凶神恶煞盘查一些可疑的面孔。 “回去,全都回去!” “马上封锁!” 小孩子们的哭声,女人们的惊呼还有男人们的吼叫声此起彼伏。 几辆马车就要远远驶来,小狼狗却还站在街中心,她冲过去抱起小狼狗,几辆飞驰的马车与他们擦肩而过,差一点就撞上了。 她惊魂未定,狼狈地抱着小狼狗跑回小旅馆,正在聊天的那几个客人还在紧张地说着: “阿拨斯政变,三个王子火拼继承人位置。” “听说私生子还从中掺了一脚。” “要不是阿拨斯王的长子死得早,这事还不一定会发生。” “没了长子,剩下的儿子都觉得有机会当皇太子。” 海心注意到小狼狗的眼里闪过一抹讥讽,“你又在想什么?”海心拍了拍它的耳朵,“这不关你的事,你只用管好你自己的事就行了。” 自己的麻烦事都一大堆呢,还管别人争权夺利干什么。 小狼狗没理她。 正要抱着它上楼,它忽然从她怀里跳下来,咬住她的衣袍,似乎要她跟它走。 她犹豫了一下,便跟打杂小伙计小歪说了声马上回来,就跟在小狼狗后面出了小旅馆。 街上很乱,喧闹声、赶人声、哭闹声仍混作一团。小狼狗灵巧地穿过混乱人群,极快地朝某个方向奔去。 她跑得气喘吁吁,差点就追不上。 跟着小狼狗奔到了一处死巷里,小狼狗突然凶悍地冲着她汪汪叫。 “这么凶干吗?”她惊问。 小狼狗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又用狗爪子扒了扒旁边的臭水沟。 这……她惊愕地张大了嘴,“是要我去掏臭水沟?” 小狼狗居然点了点头。 “我才不去呢。”她叫嚷着,“臭死了。” 小狼狗再次冲她大叫,汪汪汪——吵得她烦不胜烦。 “都回去,全都滚回去!”死巷外的巡查卫兵们大声吼叫着,又是哭声一片。 眼看全城就要被封,再看看小狼狗剽悍的眼神,她硬着头皮跑到臭水沟旁,居然还把手伸了下去,真要命!她胡乱摸了一会儿,忽然摸到一个硬硬的东西,似乎是个牛皮包。 她把这个东西捞了上来,果真是用什么皮包起来的东西,又脏又臭。 小狼狗突然冲着巷外汪汪低叫,她抬眼便见几个卫兵远远走来,立刻将这包“臭”东西放进怀里,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和小狼狗一起出了巷子。 几个卫兵正要对她开骂,却见她满脸堆笑,还不停说着“我马上回去”“马上回去”,卫兵便又去开赶别人。 回到小旅馆,老板对她骂骂咧咧死哪儿去了,门就要关了,马上停业。 “你们做好随时滚蛋的准备,”老板对着她和杂工小歪凶巴巴叫骂,“停业太久的话,我可没钱养闲人。” “要不是还有几个住店的客人,现在就要你们滚蛋!” 她和小歪耷拉着脑袋,一声不吭。 小狼狗则早溜回了阁楼。它似乎不喜与任何人打交道,住在这里几天几乎没让任何人发现它的存在,天天来无影去无踪,除了她偶尔能见到它以外,其他人压根不知道这里多了一只狗。 当天一入夜,整座都城变成了一座空城,除了大批大批举着火把的巡卫外,再也看不到一个平民。 无数房门被敲得砰砰响,门开的刹那,一群气势汹汹的卫兵蜂涌而入,也不说搜查什么,就把别人家里翻得底朝天,搜得极严,恨不能连家中的老鼠都抓出来数下有几只。 有嫌疑的男人被立即带走,无论老少,一时间哭喊声、惨嚎声、喊冤声还有惨叫声响彻全城。 海心吓得心惊胆战,大批卫兵翻了她的阁楼走了后,她还是心跳不止。 小狼狗早带着它那包东西躲在了阁楼横梁上,卫兵根本没发现它。 “小狼狗啊小狼狗,”她欲哭无泪对“天上”的它说,“你可别害我啊。” 小狼狗依旧是一副拽拽的模样,还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她气不打一处来,你害了我三世不说,还一副我老子的模样,“喂,你下来,那包东西是什么?”她叫嚣道。 奇怪的是,拽得二五八万的小狼狗这次居然听话地跳了下来,还把那包东西放在她面前,汪汪叫了两声。 “你是要我打我看?”她好奇地问。 小狼狗竟然点点头。 “乖!”难得它这么乖巧,她想摸下它的头,它却立即躲开。 她耸耸肩,打开了这个包仍散发臭气的东西,一层层翻开后,十张数额巨大的亮闪闪银票出现在她眼前。她先是惊呆了,三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随后一张张地看,爱不释手,一张十万金啊! 这里也有银票,专用于大额数目。大陆上的任一国家都有银号,专门用于这种银钱交易。 “这是给我的?报答救命之恩吗?”她双眼发亮,兴奋问。 小狼狗却是摇了摇头,还嚣张地用一种“你也配”的眼神看着她。 她怒了,“不是给我的,干吗给我看?” 小狼狗又用看蠢人的目光盯着她,并将狗爪子按在牛皮纸上一行小字上。 “地下赌场。”她呆住了,什么意思? 赌场,还是地下,估计是个见不得光的地方。 午夜时分,她就被小狼狗带到城内一个极隐秘的地方。他们避过了所有巡卫,溜进了一所妓院。 话说回来,小狼狗真的很精明,它极有技巧地避过所有的卫兵,在卫兵还未走近之前,就能嗅到危险气息,迅速带她走另一条路,消除了所有的麻烦。 妓院早已关门,莺莺燕燕们都躲在房内,一片安静。他们从后院偷偷翻墙进来,跳下墙的时候,她脚下一滑,摔了个底朝天,小狼狗又用那种看白痴的眼神看着她。 “你再用那种眼神看我,我一定把你炖成狗肉火锅。”她严辞警告,小狼狗却连理都没理她,又飞快地朝一棵大树跑去,她只得跟了上去。 小狼狗在树前不知低声嘀咕几句什么,树桩上出现了一道闪着银光的小门。 她惊呆了,真是不可思议! 小狼狗回头看她几眼,示意她跟着它走。她其实有点害怕,却只能心惊胆战地跟着进入了银光小门。 两只脚刚踏入,便觉天地一变,竟进入一座宽阔潮湿的地下大厅。 大厅很简陋,只有几十张桌子和椅子,外加几个庞大的烛台,几百根蜡烛将地下照得亮如白昼。 每张桌子都围着五六个人,玩骰子、扑克、转盘等,看得她眼花缭乱。 她是唯一女客,几乎一走进就有侍从注意到了她。 “小姐,我们今天是最后一天,主城局势紧张,明天就歇业了。”侍从说。 “哦,好,我只玩今天。”她说。 她被侍从带到一张有空座的赌桌,开始下注。 她很紧张,捏着银票的手微微出汗,当掷骰子的侍从示意她下注时,她颤抖着手将一张银票压了下去,满桌人都倒吸一口凉气,连掷骰子侍从也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您确定?” “是。”她点头。 在小狼狗带她进银光小门之前,还用狗爪子在地上快速划出几个小字:“一次一张,全输。” 作者有话要说:
第36章 她惊异地点头后,小狼狗立刻又用狗爪将字全都抹去。 实际上她也不可能赢,因为她根本就不会玩。 四十分钟后,她输光所有银票,在同桌赌徒们的同情目光中走出地下赌场。 天还没亮,夜空漆黑如墨,但整个主城却被大批巡卫手中的火把光照亮,重重的脚步声不时响起,空气中流淌着紧张的气息。小狼狗带着她熟练穿过大街小巷,飞快溜回了小旅馆。 一夜就输掉了一百万金,想想就恐怖。她三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一下子就输了,还真有些心疼,不禁问小狼狗:“你为什么想输掉这么多钱?这些钱又是从哪儿来的?” 小狼狗理都没理她,趴在床上闭着眼。 “喂,这是我的床了,我要睡觉了。”见小狼狗不理她,又霸占了她的床,她气不打一处来。 但小狼狗还是不理她,只顾自地睡觉。 她本想把小狼狗抱起来扔地上,可看到它四只腿还有胸腹的伤还没有好,隐有血迹,便悻悻地放弃了。靠在床头,半伸着双腿,她打着哈欠闭起了眼,和小狼狗一人一半床睡起了觉。 她睡到中午才醒,幸好小旅馆已歇业,否则非被炒鱿鱼不可。 小狼狗已经不见,睡过的半边床没有半点褶皱痕迹——它似乎总是神出鬼没。 她吃了点提前储存起来的干面包,又喝了一杯白开水,才走下楼。 来到大厅内的小窗旁,小心地打开一半窗帘,发现大街上仍空无一人,不远处仍可以看到拿着刀剑走来走去的卫兵。 正午的阳光照在铺着青石板的马路上,夏季的灼热与紧张氛围仿佛融为一体,有种让人喘不过气来的潮闷感。 不知这场政变什么时候才能结束,海心微叹。 就在这时,一阵长长的、悲哀的沉重钟声突然响起,穿透力极强,响遍整座主城。海心惊住了。 仍在住店的几个客人从楼上飞奔而下,打开旅馆大门,挤在门口。 海心也挤了过去。 冗长的钟声仍一遍遍地响着,透着哀凉,透着诡谲,环绕着城内。 不到一刻钟,一群银甲卫兵齐齐高扬着声音,不断重复着:“阿拨斯王病逝,全国哀悼!!” “阿拨斯王病逝,全国哀悼!!” …… 银甲卫兵们走远后,挤站门口的客人们低低议论:“阿拨斯王只有28岁,死得真早!” “前几日政变,会不会是被他的儿子们杀死的?” “嘘,小声点,别乱说。” 听到这里,海心忍不住问:“阿拨斯王只有28岁,那他的儿子多大啊?怎么能火拼?” 一个客人应道:“阿拨斯王9岁继位,14岁就结婚了,娶一个17岁的公主为皇后。阿拨斯王和皇后生下长子的时候只有15岁,但这个长子死得早;次子诞生时阿拨斯王也只有15岁,是他和一个16岁王妃的儿子;三子是他16岁时和这个生下次子的王妃生下的,四子是他16岁时和另一个16岁王妃生下的;他还有个私生子,是他在18岁时和他最宠爱的情人生下的,但自那以后,他再没有任何子女,有人说他的身体好像不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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