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他骗我!”季桉突然掉下眼泪,绷不住情绪连话都说的迷糊,“说什么我大哥死了,根本没有!他还好好活着!” * 窗外的风雨极大,透过窗隙将桌上的纸张吹得乱七八糟。 季伯成起身去关窗,身后的书房门却被人一脚踹开。连头都不用回便知道来的是谁,季伯成语气淡淡:“下次再不敲门,就再给我滚回幽冥去。” 许久听不到叫嚷,季伯成疑惑地回头,却看见季桉满身雨水,狼狈的不成样子。 发丝都被雨打得湿透,黏糊糊地贴在脸边,更显得面色苍白,季桉看着季伯成,双眼含泪,眼底却有幽暗的火。 “季仲野说的是不是真的?”声音沙哑的不成样子,季桉随手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直勾勾看着季伯成,“季仲野说,我大哥根本没有死,他被你丢了,现在生不如死,是不是真的?” 听到忌讳的话题,季伯成将手上的书卷狠狠一摔:“你在质问谁?你在质问你爹吗?”季仲野叛逃,到现在都寻不到踪迹,本就身心俱疲,被惯坏的儿子还在这对他大呼小叫,更是火上浇油,话也说的重些。 “死了也好,不死也罢,跟你有什么关系?我说他死了就是死了,你少在这给我添堵!” 眼下这反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季桉情绪崩溃,都是十七岁的少年了却仍是哭得歇斯底里,他不再同季伯成争辩,冲进大雨中,眼泪混着雨水不停地低落,摔得粉碎。 脑海里全是季仲野用留音符传给他的讯息。 “你大哥自从被你父亲舍弃后,便活得人不人,鬼不鬼。” “你真当你大哥死了?他还好端端地受罪呢,不过照眼下看,倒是差不多了。” “去凡尘一个叫杨家村的地方吧,去看看你兄长过着什么日子。” * “我大哥是不是天天在这饭都吃不饱?”季桉单纯的很,看见这些村民便以为季槐生长在这里,想不到深处去,他声音都哭哑了,“我看这里的村民各个面黄肌瘦,我大哥肯定过的十分潦倒。” 只有知道这个村子怪异的三个沉默了下来,谁也没说话,就连极为烦他的沈慕白都只是瞥了瞥他,又转过头去看窗外。 也是,总不能对着千辛万苦来到这以为寻找大哥的傻孩子说“醒醒,你哥应该早死了,照这个剧情推下去你也会死”吧。 看了看季桉通红的眼底,沈慕白叹口气:“临死之前还是挣扎一下吧。” 她看向唐司珏:“落邪还在吗?” “没有灵气,招不过来。”唐司珏摇摇头,“方才绑住我们的时候,那些村民便将利器全部收走了。”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现在他们四人被五花大绑绑在这,动弹不得,脑子转的再快也没办法。 “没办法了,”连纳戒也没有反应,想拿个趁手的法器都不行,沈慕白神色淡淡,“还是等晚上乌鸦来吃了我们吧。” 季桉:“乌鸦?什么乌鸦?” 伊兆:“不要啊不要啊!” 沈慕白:“或者待会下午他们直接押我们去见祭司,让他直接杀了我们也有可能。” 季桉:“祭司?什么祭司?” 伊兆:“不要啊不要啊!” 对面两人一唱一和,简直跟刚上幼儿园的熊孩子一样,一个充满恐惧,一个满怀疑惑。 见沈慕白放弃挣扎般地顺势躺下,伊兆扭着身子拼命乱动:“师妹你再想想办法!比如有什么可以割破绳子的让我们逃出去的……” 话还没说完,只听得“啪”一声,伊兆身后屯放腌菜的坛子被他的猪劲撞倒摔碎,伊兆看着手边的碎陶瓷片,惊喜道:“师妹!你看这个行不行!” 沈慕白:…… 小说主角到底是不是叫任玉泉来着?怎么感觉气运都在这破小孩身上? 割破了绳子,四人捅破了纸窗,安静地从柴房翻了出去。时令已接近黄昏了,沈慕白望着屋顶开始栖息的乌鸦,皱着眉头道:“其实有没有可能,我们躲在房中才是安全的?” “祭祀品跑了!那些祭祀品跑了!” “神鸦降世了!快将他们抓回来!不然就晚了!” 四人听见远方嘈杂的声响,心下都是一惊,沈慕白来不及多想,当机立断:“跑,去神庙那里!找那个可疑的祭司!” 没有时间了,等到天黑漫天的乌鸦袭来,到时候他们全都得死。只能拼一把,拼那个祭司是不是破秘境的关键。 身后的讨伐声越来越明显,四人立马往神庙的方向狂奔。季桉被伊兆拉得跌跌撞撞,还是一头雾水:“我们为什么要跑啊?那些村民为什么要杀我们?” 沈慕白:“大哥我求求你等保住命再说话行不行。” 知道他们要往神庙逃去,村民们都发了疯,嘴里叫嚷着嘶吼着,像是怕极了他们接近神庙。 “拿弩来,去拿上山用的弩来!不可让他们靠近大祭司!” 唐司珏发觉不对,拉着他们便吼道:“进树林!” 身后不断有短箭往这边射来,唐司珏猛地拉住沈慕白,闷哼了一声。 不断有热意与潮湿自身后袭来,沈慕白瞪大眼睛回头看去:“师兄!” 唐司珏却不在意,拔了短箭便拉起她接着跑。四人在树林中不断地飞速穿梭,身后箭矢的破风声一声快过一声。 头顶是慢慢密集起来的鸦群,血红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们,就像在等待一场死亡的盛宴。 太阳渐渐落下,烈焰的晚霞被天空撕扯得破碎。村民畏惧天黑后疯狂的乌鸦,渐渐放弃追捕赶回家中保命。 快接近神庙的时候,唐司珏终于坚持不住,重重摔在地上。 沈慕白回身去看,除了她三人都倒在了地上,满头是汗,唇色乌青。 “箭上有毒……”唐司珏支撑着自己的意识,用力去推蹲下身的师妹,“去找…大祭司…他才是一切问题的所在。” 普通人上山打猎,用到的箭会是有毒的吗?是谁指使的?为什么会对外来者赶尽杀绝? 二人平日中朝夕相处,思考方式也趋于一致,沈慕白现在想到的,唐司珏当然也能想到。 沈慕白垂着眼眸,不住地来回抚着唐司珏的侧脸,后背满身的箭伤,可她却一根头发都没伤着,可见被保护地很好。唐司珏握住那只冰冷的手,眼神里是浓浓情绪:“快走,就要天黑了……趁乌鸦…快……” 手上一松,沈慕白看着那只温暖的手落了下去,面上表情不显。 她站起身,看了眼不远处倒在血泊中的伊兆与季桉,又看了看突然兴奋起来,嘈杂一片的鸦群,淡漠地笑了一声。 * 赶在日落的最后一刻,沈慕白踹开了神庙的门。 戴着黄金乌鸦面具,一袭白衫垂地的男人端坐在高高的案台上,身前佛香供奉摆的满桌都是。 空气中还散着袅袅的信火香,沈慕白神色冷淡:“真恶心。” 男人闻言睁开了面具后的眼睛,从高处往下凝视着她:“自寻死路。” 沈慕白笑道:“不拼一拼,又怎么活下去呢?” 话音刚落,沈慕白猛地冲上案台,拽着那不染纤尘的白衫就往地上摔去。藏在手中的箭矢看准心脏处扎去,却被稳稳按住。 冰凉的手用力地攥住沈慕白,祭司像是不受影响,安安稳稳地躺在地上,瞄了眼沈慕白手上的短箭,语气漫不经心:“就拼这个?” 听得一声清脆的笑,还没等祭司反应过来,沈慕白张口便咬住他白玉般的手腕。 犬牙用力,口中腥气一片,像是要活生生咬下一块肉来。 腕上吃痛,便反手用力一甩,失去灵力法器加持的沈慕白就是一个柔弱的废人,轻而易举地被甩在墙壁上,哇地吐出一口血。 祭司眼神发冷:“你找死。” 沈慕白听罢甜甜一笑,声音倒是欢快极了:“是啊,我就是找死呢。” 手上的箭矢硌得她手痛,见达成目的,沈慕白用力往自己心口扎去,嘴角自己的血与祭司的血混杂着,让她恶心不止,却还是笑得眉眼弯弯,声音清甜:“祭司,明天见。” 胸口污血盛开,沈慕白意识混沌,倒地不起。 *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还是在王婆子的屋前,胸口前的剧痛仿佛还在,沈慕白双腿一软,被唐司珏稳稳接住。 “看来我们想的没错。”唐司珏淡淡道,“在这个秘境中死去,会像这些村民一样,重新回来。” 伊兆的哭闹声又从屋内传来,身后季桉叫叫嚷嚷的声音也让人头痛。 村民们开了房门发现这些异乡人,王婆子面无表情地询问他们为何在自家门口。 一切都井然有序,按部就班地往前推演。 嘴边的血腥气仿佛还在,沈慕白抹抹唇角,抬起凌厉的眼:“去看看那位祭司。” 作者有话说: 卡文卡到死了,生死时速赶完了今天的更新,感觉越写越不对味,写不出自己想象的故事,等这段时间想明白了剧情我再回头修一修吧呜呜
第31章 、第三周目的BE “我还是不明白, ”季桉问道,“你们说这是秘境,我们没有灵力, 死后复生都是因为这里是虚幻的场景,那为什么祭司就不是虚幻的呢?他也可能跟这些村民一样是幻象啊。” 窗外的村民三三两两的散去, 楼下的王婆子也锁上了门离开,看样子都去那神庙之中了。沈慕白视线不离窗外,淡淡道:“所以说我们要去看一眼那个祭司,若不是秘境之主, 便该和我们一样重置毫无损伤。” 但若真是本体的话, 昨日那一口沈慕白咬的可没留余力, 就算用治好了也会留下痕迹。 “那我们现在去?”伊兆挠挠头, “还像昨日那样偷偷摸过去?” 这些村民每日的日程雷打不动,都是上午去神庙祈福,下午在后院耕种, 晚上鸦群来袭闭门不出,最后迎来死亡。 NPC的动态掌握了,行事便会方便许多。 “部署一下, ”沈慕白道, “我与唐师兄去找祭司, 你们二人潜入那些村民家把那些□□利器都藏起来,能毁就毁。” 想了想又道:“还有二位师兄的剑,能找出来就带着。” 听师妹这么安排, 伊兆和季桉两人大眼对小眼, 嘴唇抖了几下, 却都没好意思说话。 “还是我与季桉一组吧, ”像是看出了二人的害怕, 唐司珏体贴道,“神庙那边毕竟危险,师妹你与伊兆师兄去找佩剑比较好。” 眉头一皱,正要反对,看见伊兆湿漉漉的一双眼睛盯着她,沈慕白翻了个白眼:“我记得刚出发时,伊师兄还信心满满说要保护我的吧?” 伊兆抓紧她的手,言语真挚:“不来妖妖鬼鬼的,我一定能保护好你。” * “千万要仔细观察他的左手腕有没有伤,”临行分别,沈慕白细细地跟唐司珏交代,“虽然从昨日他的反应来看,秘境之主九成九是他,但还是确认一下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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