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大脑空白之际,只听“嗷呜”的一声,狼脸不仅没能打破结界,还跪到了地上。 狼脸:?? 当事狼比时鹿还要懵逼。 “你对我做了什么!”狼脸面上充斥着被暗算后的怒火。 时鹿:“……” 这是什么新型的碰瓷手段吗? 山间无风,耳边却沙沙作响,像是什么掠过树叶的声音,时鹿下意识昂起头,只见雀鸟四散奔逃,一抹黑影凭借着在树与树之间的跳跃,飞速朝着她的方向奔来。 就好似武侠小说里的轻功一般。 不过片刻,那人像豹子一样从树上跃下,不仅动作像,样子也像,四肢修长,长着利爪,还顶着个布满豹纹的脑袋。 从衣服分辨,是和狼脸同行的那个中年人。 他的速度很快,转眼就落在困住狼脸的结界上方,只向下撇了一眼,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脚下一软,跪了。 看到这幅画面,狼脸怔愣了一瞬,随即羞愤瞪向时鹿:“好狡猾的人类!” “蠢货,闭嘴!”上方的豹脸发出怒斥。 “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要不我让他给您赔个不是?”豹脸勉强支起条腿,脸上带着讨好的笑:“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放我们一次。” 时鹿深深皱着眉,虽然他嘴上讨饶,可谁又知道这是不是他们的缓兵之计? 突如而来的枪声划破长空,豹脸一跃而起,在半空中做出躲避姿势,凌空翻转了七百二十度,单手拍在地面,借力向后连翻了三个后空翻,落地的同时摆出了防御姿势。 时鹿错愕地侧过头,左斜方有个男人背着光走来,白衬衫搭配黑色长外套,冷白皮,长相俊美,面容冷峻,左手举着枪,右手插着兜。 乍一看就像是披着刑侦外皮的偶像剧男主,出场的时候还要带背景音乐的那种。 时鹿一眼就认出他是昨天那个坐她旁边的警察。 警察在这个时间点出现在这个地方,到底是巧合,还是有意跟着她? 晕眩感突如而至,时鹿晃了晃脑袋,试图保持清醒。 “三分十七秒。” 那声音很轻,好似羽毛轻轻刮在耳边,时鹿朝他看去,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封临初的视线落在小坡方向。 时鹿扭过头,骤然发现,她把狼脸困住的罩子消失了。 所以三分十七秒是她维持结界的时间? 在这种情况下计算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甚至精确到秒数,简直就像是在看戏一般。 又或者是在试探什么。 时鹿来不及说些什么,耳边又“砰砰”响起两声枪声,她下意识捂上耳朵。 “妈的,说好的禁枪呢!”狼脸堪堪躲过两发子弹,嘴上骂骂咧咧:“他们俩是一伙的,我们分头跑。” 豹脸的注意力都在时鹿身上,似乎发现了什么,大喊道:“后面也有两个在追我,分头跑没用,那个女的看起来灵力透支了,我去抓她……” 当人质。 最后三个字被风声淹没,豹脸凌空跃起,目标是小坡下的时鹿。 眼看豹脸就要扑到眼前,不远处的人却一动不动,好似在全神贯注地对付坡上的那个,无暇顾及其他。 这一瞬间,时鹿脑海里冒出了个荒唐的念头。 他是故意的。 故意在这个时候露面,故意引导那些家伙去攻击她。 战场上,片刻的出神都将致命,时鹿回神之际,豹脸已近在咫尺,双手微张,做出飞扑的姿势。 身后传来阵阵寒气,时鹿咬着牙关,眼前忽然打下一片阴影,有道黑影跃过她的头顶,向豹脸扑了上去。 双手与双爪相撞,你来我往互不相让,一番拉锯后拼起了力气。 张淑苇使出了吃奶的劲,它生前就是个普通的上班族,也没学过什么格斗技巧,和邻居家的刘阿婆吵架都不敢上手,严格意义上的动手还是第一次。 第一次打架就能和妖怪五五开,张淑苇登时有些膨胀了。 “滚开,你这个臭妖怪!”它发出了气势如虹的吼声。 “你一个厉鬼也好意思叫我妖怪!”豹脸不甘示弱地吼了回去。 “就叫,就叫,臭妖怪!” 像小学生般互吼完,他们从半空中落到地面,双脚落地的豹脸脚下有了支点,借力一蹬,直接把张淑苇逼得后退了好几步。 意识到不敌,张淑苇周身黑气顷刻暴涨,双眼渐渐蒙上了一层薄雾似的血气。 豹脸见势不妙想要撤离,可双爪却被死死擒住,进退无路。 “小张,让开。” 张淑苇面上一怔,眸中血色慢慢化去,又变回了先前呆憨的模样,力道一松,化作一道烟雾散开。 时鹿穿过雾色,举起手中的黑色擀面杖,对着豹脸脑门就是一棍子。 血液从额头流出,顺着鼻梁滑到鼻尖,悬空落入地面,豹脸男两眼一翻,直挺挺地向后倒下。 凝聚回人形的张淑苇正好看见这一幕,下意识捂着头顶瑟瑟发抖道:“我听到了头盖骨裂开的声音。” 借着扬起的烟尘,时鹿收起了擀面杖,甩了甩被震得发麻的手掌。 晕眩感越来越重,时鹿脚下一个不稳,跌坐在地上。 尘烟慢慢落下,一道黑影迎面扑来,时鹿瞪大双眼,她现在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哪还有还手的余地。 黑影露着獠牙,腥臭的呼吸好似扑到了脸上,生死之间,时鹿的大脑反而冷静下来,晕眩感消失之际,一只手伸到她的眼前,近得就差几毫厘就能触碰到她的鼻梁。 时鹿清楚的看见,像野兽一样的獠牙嵌进那只手臂,咬得很深,手主人的另一只手擦着她的耳朵伸上前,枪口对准狼脸的额心,扣下扳机。 没有枪声,时鹿隐约看见一抹亮色从枪口迸出,紧接着狼脸发出一声惨叫,腾空飞了出去。 所有事都发生在瞬息之间,快得让时鹿差点忘记呼吸。 她扭过头,对上封临初沉静的眸,他连眉毛都没有皱一下,一脸漠然,仿佛受伤的是别人。 又见他直起身,撩开衣摆,收起了右手上的枪,然后不慌不忙用右手收起左手上的枪。 他垂着左手,血液浸在黑色的布料上并不明显,直到一抹红色顺着袖口流到手背,又分出几道岔染满手背。 封临初的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刚刚那个距离,他只要抬抬手就能解决,可身体却不受控制地往前扑了过去。 这种感觉很奇怪。 他侧低过头看向时鹿,忽然问道:“会开车吗?” “会。”时鹿的脑子很乱,但还是立即从地上站了起来。 “副队——” 两个人影喘着粗气跑来,站在小坡上。 “他们两个交给你们,还有它。”封临初朝张淑苇看去:“叫人来挖它的尸体,然后一块带回去。” “你跟我去医院。”最后这句是冲着时鹿说的。 “哦,好。”时鹿紧张地看着他的手臂,想提醒他捂着点,生怕他还没下山血就流干了。 然而他没给她这个机会。 看着封临初的背影,时鹿赶忙追上,爬上小坡,脚下一顿,回过头向张淑苇喊道:“他们是警察,你把之前告诉我的话再跟他们说一遍,他们会帮你的。” 只一眼时鹿就认了出来,他们就是刚刚从她身后跑上山的那一男一女,也是昨天送她回学校的另外两位警察。 封临初走的很快,时鹿一路追着他的背影跑,不到五分钟就下了山,坐上他们停在山脚的车,边喘着粗气边用手机查找导航。 搜索到最近的医院,时鹿瞥了眼副驾驶座上人的手臂,他用右手紧紧按压着伤口位置,食指边露出一角黄色,薄唇略微泛白,隐约能看见脖颈上的青筋。 时鹿收回目光,用一个深呼吸缓解跑步过后的喘息,系上安全带后出发。 最近的医院最少也需要半个小时路程,时鹿精神紧绷、眼观六路,时不时朝旁边看上一眼,生怕副驾驶位上的人在悄无声息中断了气。 然而伤患本人却始终保持着气定神闲的姿态,好似没有痛觉。 时鹿憋了一路,终于按着导航规划的路线到达医院,余光瞥到封临初手上那一角黄色已经被染成了血色。
第10章 封临初需要进行伤口缝合手术,时鹿在外面待了片刻就有护士过来催她缴费。 “给我吧。” 缴费单被半道截走,时鹿疑惑看去。 来人四十来岁的模样,或者更大一些,眼角有不少笑纹,桃花眼,双眼皮较宽,给人一种很柔和的感觉。 他转手把缴费单递给身边的女人:“小冬,你去缴费。” 接过缴费单,苏暮冬向时鹿介绍道:“这是我们唐队。” 就是警察队长的意思吧,时鹿礼貌打了声招呼。 “这事你不要放在心上,小封这算是工伤,队里给报销。”唐信忠笑着打量着眼前的女孩,让封临初去盯人的命令出于他口,时鹿现在的窘境他比谁都清楚。 似想起了什么,唐信忠拿起手机看了几眼,下意识要用语音回复,手抬到一半又放了下来,转头对时鹿说道:“你在这等等,我去打个电话。” 这一等就等了很久,中途缴完费的苏暮冬回来过一次,很快又被一个电话叫走了。 手术结束,封临初被送进单人病房后不久,两个人一块回来的。 确认人没事,唐信忠看向时鹿,指了指门外,示意她到外面说话。 时鹿点点头,慢他一步走出病房,动作很轻地带上了门。 见她半垂着眸,唐信忠猜出她的心理活动,故意清了下嗓子,进入主题:“今天我过来,一是为了看他,二是为了谢你。” 时鹿疑惑:“谢我什么?” 唐信忠:“你知道今天袭击你的那两个家伙是什么吗?” 时鹿摇头。 唐信忠:“他们是混迹在人群里的妖怪。” 时鹿迟疑地眨了下眼,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但很快就接受了这个答案,这个世界连鬼都存在,多个妖怪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关于妖怪的事情唐信忠没细说,侧过身扫过两边,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音量说道:“云龙山外面常年布着防御阵,阴邪之物都无法进出,这两天阵法突然失效,山上的道士偷懒耍滑没日日检查,反而让那两个家伙先发现了。” “奉天观底下压着东西,他们想趁机把那东西放出来,因为路上遇到了你,这才出现了一点小插曲,如果你今天没有上山,后果将不堪设想。” 狼脸和虎脸的目标是压在奉天观底下的东西,只是偶然遇见时鹿,起了色心。 奉天观里只有一群道行不深的小道士,如果时鹿今天没上山,封临初他们也不可能出现,观底的东西一旦被放出来,最先遭殃的就是上面的道士和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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