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像吃了糖一样,脸上也是乐开了花,紫色的眸子早上起来就是弯弯的。 “绿绿~,你说怎么能出这么多哇~!”白茶茶趴在乌龟盆边,双手撑着下巴,傻笑着。 敖交撇了她一眼:请你好好说话,不要波浪线。 “嘿嘿嘿,要是阿爷还在,肯定会夸我是种田小天才的!哈哈哈!我是种田小天才!” 敖交沉在水底,无聊吐了一个泡泡。 “我是种田小天才!绿绿你是吐泡泡小-天-才。嘻嘻,我们都是天才!哈哈哈哈!” 敖交:【这种天才,我不需要。】 白茶茶开心地哼着不着调的曲子,换了身衣服后,又去后院做木工了。 谷之平无聊过来晃荡。敖交出了乌龟身体,和谷之平一起坐在屋顶,盯着白茶茶干活。 正是春季,阳光正暖,海上吹来的风微微,山上的树林轻轻摇,林声漫漫。和白茶茶锯木头的声音混杂在一起。 时安日长,慢慢度日…… “有些无聊,荒废龙生。” 敖交微微蹙眉。 谷之平生了个懒腰,懒洋洋:“无事可做不好么?” 敖交掰了掰手指,骨头“咔咔咔”一顿响。他不着痕迹皱了皱眉,抬起手指随意在空中画了一幅图,图上是他在房内批公文。 “我现在应该在龙宫批公文才对。不知道鱼群有没有按照规定的路线前进去繁殖,还得抽空看着二十二的情况,还有那调皮的四个不知道有没有老老实实喂海马……” 谷之平:这龙君怎么好像家里的老婆子一般,喜欢叨叨叨,操心许多事? 身子被晒得暖洋洋,拎拐杖挥去浮在面前的画,他摸了摸胡子:“龙君,你看海里…” 不远处的海面波光粼粼,一眼望不到头。 “这么平静,不会有事的。你就当休息休息,人哪能一直忙着!需要休息!” 敖交立马修正他:“可我不是人,我是龙。” 这是什么鬼重点?重点不是休息么? 半晌,谷之平扯着嘴角:“您说的是。” 又过了一会儿:“龙就不需要休息么?” “不需要。” “不会吧?” “你又不是龙。” “……好吧。” 白茶茶敲敲打打有些累了,回去屋里休息。 谷之平心里愤愤,龙也是生物!怎么可能不需要休息,龙君肯定是在诓我! 他正想着,这时,一只母鸡从山下拍着翅膀,疾驰而来。径直冲到地里,才急刹停下。伸长脖子,环顾一圈,圆溜溜的眼睛,闪亮亮。 顿了顿后,它开始扒拉泥巴,之后低头自顾自啄了起来。 敖交只是瞥了这只母鸡一眼,谷之平看到母鸡脖子上的一圈黑色花纹倒是有些惊讶。 这不是在鸡窝,老啄他的母鸡么?怎么到这里来了? 两位仙人都没有将小小母鸡放在心上。直到白茶茶在屋里喝水,听到“咕咕咕”的声音,她迅速冲了出来。 站在门口,白茶茶觉得自己出现了的幻觉。不敢置信揉了揉眼睛后,她大喊:“母……母鸡!母鸡!真的是母鸡!” 敖交知道凡人的眼睛并没有什么火眼金睛的法术,但是,他确确实实在白茶茶眼里看到了自己从未见过的光芒。 白茶茶和自己提起蛋的时候眼里也有一丁点光,可从来没有这般耀眼过! 母鸡?好似白茶茶提过。 “我买不起母鸡,只好养你了,绿绿。” 心里闪过一丝连敖交自己都未察觉的紧张。 金色瞳孔的视线骤然落到正在觅食的母鸡身上。 母鸡见白茶茶靠近,本来是想逃走的,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一阵恐惧,浑身毛都炸了,鸡爪像是被定住,压根动不了。 白茶茶一把捉住母鸡,低头十分爱惜地摸了摸它油光发亮的羽毛。 “手感好好!母鸡母鸡,你能生蛋么?” 敖交在白茶茶抱住母鸡的时候就跳到了地面。白茶茶抱着母鸡,径直穿过他,进去屋里。 她居然没有第一时间,转头看门边盆里的绿绿一眼。一双眼里满满的都是怀里的母鸡! “咔咔咔”的声音从他脚底传来,敖交抬脚进去屋子。谷之平低头看到,他脚边,龙君刚刚站的地方,石块变为了齑粉。 风吹过,齑粉撒在田中,谷之平疑惑,这石头的齑粉能肥地么?要是能的话,就不用他去卷鸡窝的地了呀! 不过想着龙君天天窝在地里头碾石块,撒粉……噗,画面,有点不忍直视。 谷之平正准备进去屋里,就见白茶茶抱着母鸡出来了,后头跟着黑了脸的敖交。 白茶茶将母鸡放到地里,谷之平瞪眼仔细一瞧,这鸡脖子上戴了一个白茶茶遮眼睛的同款薄纱布。 谷之平哈哈哈笑了:“这一人一母鸡,同款纱布,一看就是…” 话说到一半,转头看到周身低气压的敖交,谷之平下意识停住话头,讪讪摸了摸鼻子。 敖交声音低沉:“哼,愚蠢的凡人,以为给那只鸡戴上和自己一样的东西就是自己的了么?” 谷之平弱弱道:“我看着是挺像的。” “我看一点都不像。” 被敖交拿眼睛瞪着,古之平屈服:“……好好好,不像 …吧。” “她今日早晨还说乌龟是她最喜欢的,刚刚居然都没看盆中乌龟一眼。虚伪的人族!” “恩恩恩……” “你看她的手,从刚才到现在都没离开过那只臭烘烘的母鸡。” “欸?我闻着那只母鸡也不臭哇。” 话落,对上敖交的威胁凝视,谷之平捂着鼻子:“是有……那么一点点臭。” “同样是卵生,像鸡这种浑身是毛的看着真是奇怪,你不觉得卵生还是光溜溜皮肤的好看么?” “……”作为毛控,谷之平不再屈服,“有毛的摸着确实……是挺舒服的。” 敖交沉着脸,谷之平主动出击:“龙君,你莫不是因为失宠?吃醋了?” 这一句下来,敖交的脸更黑了,他一甩袖子,糊了谷之平一脸。 背挺得直直的:“我,堂堂南海龙太子,会因为一个凡人,一只鸡,吃醋?!哈!这是哪里来的天大的笑话!无稽之谈!” 之后敖交倒是不说话了,只是金色的瞳孔死死盯着那只母鸡,和它脖子上的那块白茶茶同款纱布。 过了一会儿,谷之平幽幽来了一句:“龙君,不是无稽之谈,现在是,有鸡之谈。” “啧。” 敖交直接一个小法术把谷之平送回了地下。 第10章 将谷之平送回地里,敖交原地站了一会后,抬脚走近抱着母鸡的白茶茶,居高临下看着脚边的小小人。 白茶茶不知为何做了伪装,假发枯黄且乱糟槽的,衣服上还沾了些泥土和木屑。 【脏兮兮的穷小人儿。】 她坐在小凳上,手摸了摸母鸡头,目光落在山下:“你是谁家的母鸡啊?不知道你主人是谁,太阳快下山了应该很快就会寻来了吧。\” 敖交知道白茶茶听不见他说话,可他还是开口了:“知道这只母鸡不属于你,你还算有点自知之明。” 白茶茶摸了摸鸡脖子上自己扣着的纱布:“这个是我送你的礼物,就当我曾经短暂有过一只母□□。我给你取个名字叫,叫花花。” 敖交想到自己的“绿绿”名字,气笑了:“白茶茶你以后还是不要给人取名了。” “花花,我和你说我还有只乌龟,它叫绿绿,是我两文钱买回来的。” “为什么要和一只鸡说这个?” “市场上一只母鸡要一吊钱,一颗蛋都得十文,好贵呀。你可值钱了。” “呵,鸡焉能与龙比,是你不识货。” “我的绿绿才拇指这么大,我听说乌龟要生蛋最小也要两个巴掌那么大,可我每天盯着着,它好像没长啊?” 白茶茶双手捧着鸡头,“花花,你说,它要多久才能生蛋啊?我怕我说多了,绿绿伤心,更加不长了,所以这种事我也不好说给它听。可我真的好想吃蛋啊……” 看白茶茶可怜巴巴的样子,敖交心中居然有些担心。他是公的,压根生不了蛋。到时候,要是白茶茶知道,自己养了一只公龟,不知道她该是什么样子? 白茶茶卖惨,将母鸡头甩来甩去,对着母鸡圆溜溜的眼睛:“看我这么可怜,你给我留个念想再走吧!” 敖交:??? 白茶茶继续:“能不能生个蛋再走?看在我给你围脖的份上。” 母鸡转了转脑袋:“咯咯咯……” 敖交算是明白了,在白茶茶眼里,重要的不是有没有毛的手感,而是蛋! 原来她不喜欢母鸡呀!也只是觊觎她的蛋罢了。 看这母鸡呆头呆脑的样子…… 等等。 敖交制止自己心中的愉悦:我为什么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白茶茶喜欢什么关我什么事!我真是太闲了!还在这里和她讲话!我肯定是太闲了! 他一甩袖子,站到离白茶茶远远的地方。 白茶茶抱着母鸡絮絮叨叨,敖交看见山下上来一人。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女人,她穿着碎花裙子,头上插了一支珍珠钗,面上抹了一层□□。正是那日鸡窝旁放鸡的女人。 她喘着气嘴里嘟嘟囔囔:“这只该死的母鸡!找到它就给炖了!炖了!炖了!\”额头上都是汗,手上拿了手帕胡乱抹着,女人走一会儿,单手靠在路边树干上,喘气休息一会儿。 敖交抬眉,如白茶茶所料,还真有人来寻母鸡。 远远看到白茶茶怀里的母鸡.女人也顾不上休息了。她撸起袖子,拎起裙子大步朝白茶茶跑来:“你个小贱蹄子!小瞎子!别碰老爷家的母鸡!就知道肯定是你偷的!” “我没偷。”白茶茶立马解释,末了不忘病弱人设还咳嗽了一阵。 女人一把夺过母鸡,熟练拎着鸡翅膀,她推了白茶茶一把,唾沫横飞:“看看你这个病怏怏要死不活的样子,脸白得和鬼一样,还遮着眼睛,要瞎不瞎的,晚上不要跑出来吓人!下次再抓到你偷母鸡我饶不了你!” 白茶茶被推了一个踉跄,后退两步,她不服气,上前一步,站得直直得。虽然面上上蒙了白纱,不过明显感觉她盯着面前人,又强调了一遍:“母鸡不是我偷的!” “哼。”女人一手拎着鸡,一手叉在腰上,她领口沾了不少刚刚从脸色掉下来的□□,“整个村谁不知道你家最穷!谁不知道你做梦都想要一只母鸡。” “那我也没有去偷,这鸡是自己跑过来的。” “呵。”女明显不信。 “我也不是多喜欢母鸡,我只是想吃蛋。我已经买了乌龟,乌龟会生蛋。” 女人不信,白茶茶从屋子里将装着绿绿的盆端了出来。 瞧了瞧趴在水中一动不动的小乌龟,女人哈哈哈笑了一会儿,末了啐了一口:“蔫了吧唧的,早晚得死。” “你!”白茶茶咬了咬牙,“咳咳咳,我看就是你没看好范老爷家的鸡,故意在这里赖我!” “哈?你个小贱人!\”女人朝手掌心吐了口唾沫,扬起手来,“我让你看看厉害!” 敖交正欲行动,倒是一个男声传了过来:“住手!” 一个略显富态的男子走了过来,他留着两撇八字胡,一双狐狸眼拐来拐去。 “那口子!你怎么来了?”女人很惊讶。 男人拉着她的手:“梅娘,不要随便打人。” 梅娘憋着嘴:“可是…”男人朝她使了眼色,她便乖乖不说话了。 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男人转而对着白茶茶,他摸了摸胡子:“谢谢你帮我们找到了母鸡,不然要是鸡少了,老爷肯定会不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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