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水长流处出现一位风流倜傥的英俊男子,那男子一身青衫,左手中拿着一个贝壳,右手一支笔,但是那种手中的贝壳此时正好被一枚竹简刺穿。 那男子被引出水面破口大骂道:“干什么!谁呀?我正在画画!” 这下,白槎看清楚了,溪神飞初似乎正在大河蚌的贝壳上画着什么东西?乱七八糟的图纹,像是封印的符咒。 长恩道:“飞初?” 溪神飞初看到是木神、书神二人,他冷静道:“白瞎我一颗百年大河蚌了。”他轻轻抛下了那个贝壳,飞身上岸,优雅地坐在曲水阁上。 长恩白槎等人飞身而起,登上那高高的曲水阁。 几人坐在曲水阁顶楼,俯瞰着幽幽山谷。 飞初一挥手,幻化一方木桌,木桌放着几盘玫瑰酥、雪花烙点,几碗紫葡萄冰酪。 飞初拿起一杯推到白槎面前,扬起笑脸道:“听闻木神大人乃六界第一位灵木系的上古真神,今日一见,果然不同我等凡仙俗神。” 飞初仔细打量白槎周遭气息,他继续道:“木神看起来灵叶不稳,似乎只有三成功力,可是来这好音国寻您其他灵叶的?” 白槎摇摇头道:“灵叶确实是在寻觅中,但今日前来,乃是问一桩旧事。一千多年前的流觞之乱,你可还记得?” \"你怎么知道我喜饮甜品,不饮酒茶?\"白槎突然看着桌上摆放的都是甘露,她疑惑问道。 其实白槎神君是飞初从一条普通小溪修炼成神的偶像,但是飞初没好意思明说,你是我偶像! 几万年前,神魔大战天界的一位女战神,还是灵木系一族出身的,居然能够打败魔神至尊应珂。这是多么完全将不可能化为可能的神奇历史一刻啊!飞初收集了很多白槎的奇闻异事册,他也想成为那样的神啊! 飞初用手轻轻拿起一杯豆蔻煎,悠悠然道:“我平时无事喜欢看些册子,册子会记录众神的偏好,上面有写。” 长恩冷冷开口道:“溪神,你可知道我喜欢什么?” 飞初一顿,心想,我管你喜欢什么?他半开玩笑道:“虽然我看书很多,但是目前还没有看到书神那册,尚且不知。” “我料想木神喜饮之物,书神应该不会讨厌吧?”飞初轻笑道。 长恩轻轻一笑置之。 飞初继续道:“流觞之乱已经过了千年,木神为何突然谈起?” 白槎笑道:“你之前飞升的溪流不应该是这条溪吧?你现在在此,难道不是因为这溪水下,有些东西需要镇着吗?” 飞初缓缓收敛了笑容,道:“一千年前,庐秋仙人在流觞曲水宴上弑杀四千余人,四千人煞气难消,因此天帝派我在这立了这尊溪塔,日日守着这溪水。” 长恩道:“那庐秋为何要血洗流觞宴?” 白槎道:“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飞初沉声道:“因为乐师坤君之死。” 飞初娓娓道来了流觞之乱。
边角梅
一千年前,好音国的乐师地位十分低下。在好音国与其他国家国交际应酬时,将绝色乐师献给姜国和徐国的贵族不过是一件司空见惯的小事。 好音国每三年就会举行一次流觞宴会,这溪水蜿蜒起伏的面积很大,在曲曲折折的小溪处,几千位人一起弹琴长啸,饮酒赋诗。流动的酒杯随着溪水长流,漂到哪位乐师的位置,那位乐师便要表演一首曲子。 流觞宴会的这几千人中自然是好音国、姜国、徐国三个国家的王侯将相与达官贵族那些身份高贵的人。 好音国的乐师坤君是一位十分清高雅致的乐师,他看到过很多次乐师被折辱的场面,所以他向来不肯参加贵族阶层的饮宴。但是乐师坤君的曲艺在好音国是很有名气的,偏偏是这盛名将他引向了这死路。 那日的流觞宴会,好音国的国王将国内最出名的绝色乐师坤君献给了姜国的国王姜起王。 姜起王点名要坤君出席流觞宴,让坤君弹奏箜篌曲《碎梨》。坤君虽然被强行带到了流觞宴,送给了姜起王,可他并不愿意服侍姜起王,为他弹曲。姜起王性子残暴易怒,他被坤君清高不屈的性子激怒,令人当场就敲碎了坤君的腿骨,威胁坤君用还尚存的双手弹奏箜篌。 可是坤君依旧不肯演奏,姜起王便让人活生生敲碎了坤君的双手,将他双手的乐骨剔了出来。 要说那坤君,这是一位神人。听说,坤君被碎骨剔骨之时,坤君那是一声没吭,他仅仅是蹙眉道:“害民者,必将饮其恶果。”留下这句话,他就再也没有醒过来了。 姜起王的仆人们在剔骨时,不小心将坤君身上几根骨头的血撒在了箜篌上。那箜篌引秋遇血竟然发出凄惨的轻鸣,引来了庐秋仙人。庐秋仙人见到已经死去的坤君尸体大怒,当场用引秋箜篌诛杀流觞宴会在场的所有人,无论是达官贵族还是其他乐师或者侍奉的仆人无一例外。 飞初道:“庐秋仙人诛杀四千余人,当场入魔。那四千人的煞气引得这溪水怨气冲天。天帝即可派我化出溪塔镇住千人煞气。并将庐秋抓回了天界。” 白槎道:“庐秋和坤君可是挚友故交?不然那庐秋仙人怎会为坤君入魔诛杀如此多人?” 飞初点头,叹息道:“听闻他们似乎是乐友。庐秋有一日路过好音国结识了坤君,他们时常以乐会友。那把箜篌引秋就是庐秋仙人送给乐师坤君的。” 长恩道:“那庐秋仙人后来呢?” 飞初道:“我负责在好音国的氏悦谷镇守这溪塔千年,千年不曾离开这溪水。我不知道庐秋被天兵带走之后的结果如何了?” 白槎轻咳一声,道:“你是不是不能离开氏悦谷?” 飞初脸色一黑,他突然变得委屈起来道:“可不,我一离开,这溪水内的几千道流觞煞气就直冲天际,我只能守在这里,哪都去不了。” 撼海拍拍飞初肩膀,叹息道:“溪水之神,你好惨!” 飞初道:“呜呜,杀千刀的,我太不自由了。镇守这溪塔太无聊了。” 白槎垂首道:“这流觞之乱的背后竟是如此这般残忍的真相,那姜起王残暴不仁,随王软弱无能,庐秋仙人真是一念成魔了。” 白槎饮了那杯香气四溢的豆蔻煎,道:“多谢溪神相告,白槎在此谢过。” 飞初道:“无妨,你们来这玩玩,总比随昭来这好。” 长恩缓缓道:“太子随昭也时常来此吗?” 飞初脸色变得极其难看,道:“别提了,随昭那货和他师父苏易总来曲水阁练曲,随昭没一样乐器拿的出手的,还经常练,真是吵闹不休。” 他们几人相视一笑,随昭的曲艺确实有所耳闻了。听说每次随昭来曲水阁练曲,都有要一些生灵收到魔音攻击。 飞初道:“但是有一件怪事。” “什么事?”几人一起看向飞初。 飞初道:“怪的是乐丞苏易。他演奏的曲子可谓是极其悦耳的,好音国的人都认为苏易之曲可以疗疾,舒缓心间不适。我听到他弹奏乐器也是非常舒畅的。但是,溪塔不是这样感觉的。” 飞初道:“这溪塔每次听到苏易的曲子时,镇守千人煞气的封印便会隐隐约约出现想要冲破结印的轻微波动。” 白槎道:“这几千人流觞煞气至今未消,庐秋仙人之事还需继续查查。” 长恩道:“流觞煞气目前都被镇在这溪塔之下,尚且不会有什么问题。九叶,你可有感受到灵叶在何方位置?” 白槎道:“我的一片灵叶确实在好音国境内,但是具体方位目前还不太确定,暂时还没有感受到它的气息。” 长恩道:“无妨,我们在好音国再寻找几日。” 飞初道:“流觞煞气有时会靠近溪流处,你们来氏悦谷时,要注意一些,不要触发煞气,免得受到流觞煞气的攻击。”飞初这话虽然是对着大家说的,但是他眼睛亮亮地看着木神白槎。 长恩轻轻瞟了飞初一眼,他的目光中带着莫名的敌意。飞初感受到长恩的眼神,轻轻冲着长恩笑了一下,长恩眼神更冷了。 飞初道:“木神,这个送你。”他拿出一条淡青色的纱丝云带。那丝带像一片云朵蜿蜒状的丝带,上面泛着星星点点的光,极其美丽。 白槎低头看着这云丝,道:“这是什么?” 飞初开口道:“这是倒淌云丝。江河湖海总会有大江滔滔的时候,有着倒淌云丝可以帮你在水中稳住身形,遮挡水浪的攻击。” 白槎摇摇头道:“不必了,无功不受禄。” 长恩微微一笑,很是满意。 白槎突然又笑眯眯一把抓过云丝道:“飞初,我逗你的,我收下了!谢谢啊,收了收了,以后我还会经常来看你,大家都是朋友!”白槎笑的花枝乱颤,她低头摆弄那个倒淌云丝如何操作。 飞初微微一怔,但是又随即绽开笑脸。飞初微笑着告知白槎这倒淌云丝的用法,二人谈笑风生。 长恩脸色有些不好,他默默看着没有出声。 撼海悄悄传音给白槎道:“主人,书神的脸色好像有点难看呦。” 白槎回道:“无妨,不用管他。长恩一会他自己会好。倒淌云丝耶,我为何不要。我又不傻,我现在只有三叶,多个法器防身是好事。” 白槎看着飞初,她正色道:“飞初,我白槎向来不欠人情,你送我倒淌云丝。流觞怨灵的煞气这事我将来帮你解决,到时我送你自由可好?” 白槎眼睛明亮如星辰,她负身而立,站在这溪塔外,如同画中人。 飞初哈哈一笑,道:“那就先谢过木神。”他相信木神的实力。 撼海悄悄又传音道:“溪神似乎对主人格外友善呢?” 白槎一本正经回道:“可能我长的好看吧。”撼海没有反驳,继续盘在她的耳朵上不出声了,主人脸皮好厚。 四人回了城中。城中又出现了合奏的乐师和舞者,城中音乐不断,如同仙曲绕梁,十分热闹。 白槎牵起长恩的手,二人走到一个小摊上。白槎笑道:“长恩,你看这个。好好看,送你!” 她拿起一个月季图案的纸片书签,那月季图案精致小巧,书签有淡淡香气。书签上面写着:“待花明。”她觉得长恩这样斯文俊秀的气质就要配这种雅致的书简才好,长恩总看书,书签自然有用。 长恩知道白槎在哄自己开心,他的脸色明亮起来,眼尾上挑含着笑意,他温柔道:“九叶,我没有不高兴,你现在只余三叶,多个法器防身是好的。”白槎知道,一个书签就哄好了长恩,就是这么简单。 白槎偏过头,挽住长恩的胳膊。她趴在长恩的肩膀上笑眯眯道:“长恩,你要知道,在这世间,我最喜欢的就是你,也只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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