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瑶白一番话透出了几分气恼之感,桃乡和康九二人眼观鼻鼻观心,识趣地没有接话。 江瑶白也没再接着吐槽,而是琢磨了一下这事的前后发展,越想越觉得那心口不一之症,肯定跟前一个落水之人有关! 可惜,落水之时是在夜里。哪怕当时对方离她挺近的,她也仅仅只能看到一个大致的轮廓,压根就没办法凭着这一点找人。 “康九,你领上父王上次给我的十二暗队,务必调查清楚对方的身份。本郡主定要看看,到底是哪个混蛋害得我遭受这等无妄之灾!”江瑶白吩咐着,不忘找了个比较可信的借口。 康九虽有些意外江瑶白竟然还想调查那人,却没有对此说什么,而是行礼应道:“是!属下领命!” “嗯。对了,我不想让父王他们担心。要是我父王他们有问起,你只需说是练手就行了,知道了吗?”江瑶白语气淡淡地补充了一句,仿佛只是临时想起,又随意添上。 康九本就没有多问的习惯,当即又应了一声,并在领了江瑶白给的腰牌后,快步离开干活去了。 桃乡望着康九那步履匆匆的模样,迟疑了一瞬后还是对着江瑶白轻声问道:“郡主,您为什么要调查对方呀?竟然还为了他动用十二暗队。” 桃乡说时心情有些复杂,既是惊讶,又有种大材小用的痛惜感。 那可是十二暗队啊!经过当今陛下允许,特意训练来做底牌的十二暗队!一人能抵十二人,只有十二个名额的全才十二暗队啊! 若非王爷疼惜郡主,世子又早已在培训属于自己的十二暗队,这原本属于恒亲王的十二暗队,是断不可能听命于江瑶白的。 可现在,江瑶白第一次动用十二暗队,竟是为了调查一个落水之人?而且听上去,似乎仅仅只是因为对方连累了自己? 别人或许会相信这番说辞,可桃乡却知道,她家郡主压根就不是会为了落水而记恨在心的小人。正常情况下,郡主顶天了也就让人若有发现,便留意一番。若没发现,便无需再管才对。哪像现在…… 康九好打发,桃乡这个身边人,江瑶白却没指望能用这个理由说服。 正好,除了那心口不一之症外,江瑶白想找到那个人确实有着另一个原因。 想到先前在水里的遭遇,江瑶白不知不觉变得咬牙切齿,忿忿道:“你以为凭我的水性,为什么会溺水啊?!若是不给那家伙一个教训,本郡主咽不下这口气!” 桃乡听着这话先是有些懵,后又忽而想起了曾经听老人家说起过的事——不会水的人,在落水之后因为恐惧,大多数时候会不管不顾地缠住救援之人,最终导致会水的人无法游泳,一同溺水。 “嘶!郡主!难道那家伙……对您无礼?!”桃乡虽是震惊,可后一句话还记得压低了声音说,以防被旁人听了去,有碍闺誉。 江瑶白张了张嘴想要回答,可话到了嘴边又迟疑了。 当时的情况,倒也不算太糟糕。就是对方跟个八爪鱼似的抱住了她,害得她手脚无法动罢了。 至于感觉…… 抱歉,那时天又黑,水里又冷,对方也不知道泡在水里多久了,身上冷得跟周围湖水的温度没多少差别。她除了有束缚感外,真没其他感觉了。 不过,实话是不能说的,不然她还得再找借口搪塞桃乡呢。 打着这主意的江瑶白立马摆出了愤怒中又透着几分伤心的模样,转头盯着水面,什么都不说。 桃乡看着这样的郡主只觉得心疼坏了,忍不住忿忿地道:“郡主!婢子这就去跟世子说!那个混账东西,必定不能轻饶的!” 桃乡说着,转身就想离开去找人。 江瑶白心头一跳,赶忙喊住了人:“等等!我就是不想让父王他们知道,才让康九领人去查的,你也得给我保守这个秘密,知道吗?!” “为什么呀?!”桃乡震惊发问:“明明受欺……是您,凭什么还得瞒着呀?!” “因为……这事我能自己解决。”江瑶白说时认真了几分。 她想到了那心口不一之症,也想到了康九那没能查出对方是谁的调查结果,跟桃乡说话时也不知不觉多了几分坚定,道:“能自己解决的事,我不想去劳烦父王他们。他们平日里已经够累的,我不能事事都去麻烦他们。” 作者有话要说: 小修 第5章 聊崩了 用着半真半假的理由说服了桃乡后,江瑶白也没有出门乱晃。只因她也无法确定,那心口不一的症状到底还会不会出现,又会在什么时候出现。 正好自己刚刚落水,江瑶白干脆打着疲惫的借口,能不开口跟别人说话,便不开口跟人说话,保持着神情低落没精神的模样,在家待了一整天。 这般不太安心地熬到了晚上,江瑶白更是早早梳洗完躺上了床,假装自己累了要休息,将桃乡打发走后便开始了漫长的等待。 江瑶白躺平在床,时不时地拉高被子蒙住头,低声说几句“好热”之类无意义的话,来确定是否又出现了心口不一的症状。 这般漫长又无聊地试了不知道多少次,就在江瑶白差点儿就要睡着之时,她心里那声试探性的“好困”,终于在出口之时变成了:“昨天的该不会是意外吧?” 江瑶白一个激灵彻底清醒了过来,二话没说爬起身透过开了条缝隙的窗户看了眼外头的天色,心中念头流转,口中竟也是一句:“戌时中。” 话一出口,江瑶白一愣,赶忙试探性地又开了口:“(你好?)怎么突然没了?” 依旧心口不一的表现让江瑶白松了口气,隐隐觉得自己弄明白了一些事。 可她却强忍住去思考这事的冲动,在心中默念着,同时张口说话:“(你也是受害者?)你是附在我身上的鬼吗?” 听着自己说出口的话,江瑶白一默,转身走回床上的同时,低声道:“(不是。)也是受害者?难道不是你搞得鬼?” “(本来就不是,我还觉得是你搞的鬼呢!)不是的话,那你怎么能接我的话?”江瑶白默默地拉高了被子盖住自己,感觉自己的脑子不太够用。 她现在既需要在心里头回应,又需要留心听着自己口中的话,并回忆之前自己到底问的是什么。这般一心三用的架势,怎能叫人不头疼心累? 为了防止自己过后脑壳疼,江瑶白心里在心里头尝试性地透露出了一点儿自己的状况,道:“(你的话从我嘴里冒出来了,你说我能不能接?)这玩意完全就是自讨苦吃,我就算有这本事,脑子有病才会故意这么做。” “(那倒是,这事儿可真累人。)你能说出我心里想的话?这么说来我说的也是你心里想的话吧?” 江瑶白又拉高了被子几分,好让被子盖住了自己的嘴,防止低声说话的声音被外头的桃乡听到。 “(很有可能是,你昨天是不是想过要吃牛肉饼子?)你也觉得累人呀?要不这样吧,我们每人把想说的话在心里多想几遍,等自己嘴里的话变了,再想第二句话,怎么样?” 江瑶白心中的想法较短,没想到这次自己嘴里的话倒是够长了。为了顺利将对方的话都给说完,她还特意多想了几遍牛肉饼子。 也正因此,等她接着开口时,听到的便是:“(好呀,我们试试这样会不会轻松点。)我昨晚没想那么多牛肉饼子,难道你也喜欢是牛肉饼子?” (不,我讨厌牛肉。) 江瑶白心中重复着这话,口中却是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江瑶白念了两边,发现对方所想只有这么一句话,她便不再开口,转而换了心中想法:(你那边是个什么情况?我是醒来后突然就变得心口不一的。) “醒来?这位兄弟,大家现在也算是一条船上的人,要不就别隐瞒了,实话实说如何?”江瑶白保持着心里的念头,口中念了两遍,确认对方只是说了这句话后,才在心中应答。 (行呀,为表诚意,我先说。那天晚上就是你先落水的,对不?) 江瑶白心中念了几遍这问题,再开口时,口中的话便也变了:“你是后面跳下来企图救我的人,对不?” 江瑶白听到救人便觉郁闷,当即默念了几遍:(你想听实话还是假话?) “嗯?这还能有假?”江瑶白说出对方的话。虽不包含语气,可单是这句话,江瑶白还是感受到了对方的好奇。 (有啊。假话就是,对,我就是特意跳下去救你的,然后被你抓得一起溺了水。真话就是,我被人挤下去的,然后被你抓着一起溺水。) 江瑶白一想起这个还是有种咬牙切齿的感觉。可惜,哪怕她心中想法能传达到对方口中,对方也压根感受不到江瑶白说这话的情绪。 “哦,原来是这样。我就说嘛,到底是哪个铁憨憨会跟着我跳,难不成是以为跟着我一起溺水,我就会感激对方吧。” 江瑶白口中的话说得毫无情绪起伏,可她还是从这用词里察觉到了一丝漫不经心和不屑。 江瑶白忍不住一皱眉,顺势就着这个话题默念:(可不是嘛,也不知是哪个缺心眼的,竟然还传出了这种谣言。要我说啊,就算要传谣言,那也是你这边好下手呀。) “嘿,你这是啥意思?想祸水东引呀?”江瑶白透过这话,猜着对方或许正蹙着眉一脸的不高兴,她不禁露出了一丝笑意。 (你觉得这是祸水?莫非你这次落水不是意外?)江瑶白原本还想多问问,可想到过犹不及,最终还是没有一口气试探完。 “嗯,确实不是。本。少爷得罪的人多了去了,被人设计落水有什么好奇怪的?”江瑶白留意到自己口中这话里头,那句“本少爷”中间的可疑停顿。 她默默地记下了,却没有点明,而是假装抱怨。 (好啊!我果然就是被你殃及池鱼的!你说,我们现在这心口不一的症状,是不是也是你仇人搞的鬼?!) “嗯?应该不是我仇人搞的鬼吧。若真是冲我来的,直接弄死我岂不是更加爽快?都说言多必失,夜长梦多。我的仇人对这一点肯定感受最深,能直接弄死我绝对不会多绕一个弯的。” 对方这应答,光是听着自己平铺直叙说出来,江瑶白都能感受出对方的笃定了。 她顿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默念道:(你对你的仇人还真是了解啊。) “那倒不是,只是他们来来去去也就这样。光有想要弄死我的心,却没真的弄死我的胆量。而且就算不提这个,光看心口不一这一点,对于我的仇人来说压根就没用的。所以我觉得,这事多半是出了什么意外。” 对方这话里透露出来的东西,可就有些唯心了。 江瑶白对这等压根没看证据,全凭“我觉得”、“我认为”便将一件事定性的行为有些排斥,当即没忍住反驳了。 (话也不能这么说。说不定对方就是想要你心口不一,说不出心里话呢?) “嗤,你这话可真好笑。就算当真让我说不出话了,我不还有手吗?我的仇人得是蠢到什么程度,才会用这种压根不会有效的办法的?” 江瑶白听着自己话里逐渐明显的嫌弃和不耐烦,也有些不耐烦了,当即蹙眉默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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