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话到了嘴边后,她又觉得现在说这个好像也没什么意思,遂干脆直接略过了这个话题,转而道:“那然后呢?我哥就直接搜山了?” “没呢。”这次出声的是庆生,道:“我们顺着那大鬼说的通道找了出来,然后我发现了世子爷留下的记号。”恒世子他要找的是您,担心顺着这个记号只能找到我们家世子爷,于是还是选择了让大部分人搜山,只让我们两个就顺着脚印以及沿路的痕迹找过来。” “我们两个中途走走停停,还因为夜里太黑而休息了一下。最后顺着痕迹下了山,没找到记号,就只好随便挑了一个方向碰运气,没想到还真就找到了你们。” 庆生本是扶着齐遥禄走在前头的,因着回头搭江瑶白的话,他不自觉便放慢了脚步,几句话没说完,便与江瑶白她们并肩而行了。 齐遥禄倒是不在意走在什么位置。 方才听着身后的桃乡讲话,他也没想过要回头看她一眼。可如今庆生这一退,江瑶白从身后到了他身侧,他下意识便瞥了那边一眼,终于发觉她们两个这像极了半残的扶姿。 齐遥禄原已经漫不经心收回去的目光,瞬间又落回了江瑶白的身上,着重往她腰上那只手上瞄了几眼,方才冷不丁地插话道:“庆生,这么说来,你们两个也是走了挺久了嘛,脚疼不?” “啊?我吗?”庆生有些茫然惊讶。 他转头看向了齐遥禄,见对方脑袋看着另一边也没在意,只留意到他没有否认,遂自顾自回答道:“嗐,世子您不用担心我们。我们姐弟两个都是从小在山间疯跑的。虽说入了府后走动比之前少了些,可总归也闲不了,这脚力早就练出来了。” 桃乡所在的位置,只要不是探头故意去看,压根就瞧不见齐遥禄。因而,她只以为齐遥禄是因为庆生的话才临时起意问了一句的。 此刻听得庆生回答了,她也就只是简单地补充道:“正是。莫说是爬了一晚上的山了,便是再来两三天都不成问题。倒是郡主您,这翻山越岭的,您这脚估计得起水泡了。不过不要紧,等会儿找到了镇子后,您先好好歇歇,婢子再找针把水泡挑破,最后上点药就好了。” “就是,上完药得有那么一两天走起来会疼,主子您也需自个儿多留一点。”桃乡说着话,目光落到了江瑶白的身上,说得是语重心长,末了还不忘略显警告地道:“哦,对了。这水泡要好起来,水泡表面的皮必然褪去。若是这期间不好好养着,最后很可能会留疤的。” “啊?水泡……会留疤?”江瑶白诧异地偏头看向桃乡,话里迟疑之感十分明显,可眼神却带着几分茫然。 齐遥禄那落在她腰间手上的目光下意识地往上移,恰好庆生这两步走得快了些,桃乡他们又慢了一点。这一前一后交错间,齐遥禄瞧清了她这神情,瞬间怔了怔,又若有所思地问道:“该不会,你不知道水泡是什么吧?” 江瑶白闻言没吭声,只是转头看向了齐遥禄。 正当齐遥禄以为她并不想回答自己时,耳旁却忽然听到了她的声音:(我应该知道吗?) 齐遥禄刹那间懵了,迈步的脚下意识地停下,又被庆生带得往前踉跄了两步,得到了江瑶白和庆生那异口同声的一句“小心”。 江瑶白下意识地快走一步伸手一扶,拉住了齐遥禄的胳膊,稳住了他。 她刚想问问是怎么了,便见回过神来的齐遥禄满眼茫然,反手抓住她的胳膊便道:“我刚好像听到你的声音了。” 还在扶着他的庆生闻言挠了挠脑袋,一副搞不清楚自家世子想要做什么的样子。 桃乡低头看了一眼他抓住江瑶白胳膊的手,抿了抿唇后还是忍不住出声道:“齐世子,刚刚我家郡主确实有说话。” 然而,她说归说,齐遥禄却压根没去看她,反而盯着江瑶白看着,在她露出了惊讶之色后才问道:“既然你懂我的意思了,那我们要怎么办?总不能就这么不管吧?” “管肯定是要管的。可,我们现在也没什么能做的。”江瑶白略显郁闷地应了话,又想了想,才道:“要不我们先等我哥?” “等你哥啊……”齐遥禄看上去有些不情不愿。可迟疑了一会儿后,还是没有提出反对意见,而是道:“也行吧。那我们先去镇子里,等他到了再说其他的。” 桃乡听着他们这对话,左看看右瞧瞧地将两人来来回回看了好几眼,眨着眼睛想了想后,忽然紧张地对着江瑶白问道:“郡主,难不成你们中的知心咒又有变化了?!” “啊?难不成恶化了?!”庆生被桃乡这话吓了一跳,下意识便接话问了一句,却立马被上前一步的桃乡拍了一下脑袋。 “陈水珂!”桃乡一副气恼的模样,不等庆生开口便先怒气冲冲地道:“你没学会说话就不要乱说话!什么‘恶化’?你当那是病啊?” 庆生捂着额头想要应话,可看着桃乡那怒气冲冲的样子,又心虚地没敢应声。最后,他只好将目光投向了齐遥禄和江瑶白,试图转移自家姐姐的注意力。 第102章 应该不会有事 桃乡的顾忌,江瑶白和齐遥禄这两个当事人反而不在意。再加上在场的都是值得信任的心腹,他们未曾犹豫便将知心咒的变化说了出来。 桃乡和庆生两人听得心情复杂,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尤其是听江瑶白他们刚刚的话,桃乡两人也知道他们似乎已经有了应对的想法,也就更加没有开口的念头了。 于是,四人不知不觉间又安静地走了好长一段距离。 江瑶白看着桃乡这情绪低落的模样,犹犹豫豫了好一会儿,还是开口劝道:“好桃乡,你不用这么担心。我们现在这状况也算不上糟糕。况且我哥来了,他的办法定然比我多的。” “郡主,您这样儿怎么可能算不上糟糕?这家……齐世子听到的可是您的心里话,而且您还不知道对方到底什么时候听见了,什么时候又听不见。若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还好,可若是您恰好在想些私密点的事儿,那……您还觉得不算糟糕?” 桃乡一副无奈模样,总觉得江瑶白往日里挺细心的,可今儿个却有些心大,否则也不可能会觉得这事儿问题不大。 反观江瑶白。她却是愣了一下,像是被桃乡提醒了一般,转头便看向了齐遥禄,恰好对上对方看过来的目光。 不知怎的,她便想到了昨晚自己听到的齐遥禄的心里话,瞬间感觉自己脸上温度似有提升。 这未曾回想时还好,可现在一想起了昨晚的事,各种详细回忆便控制不住地从脑海深处冒了出来,叫她仿佛眨眼之间又回到昨晚的羞涩窘迫紧张情绪里头,脸上的温度登时又高了几分。 察觉到这一点的江瑶白慌忙收回了目光,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口中则是应道:“啊,也……还行吧。反正我也不常想什么私密事啊。” “……郡主,您莫非是生病了?”桃乡转头看着江瑶白问着,还伸手贴上了她的额头,感受到那略微发烫的触感,她脸上的狐疑之色尽数变为了担忧,道:“主子!您怎么还真有点儿烫?!要不婢子背您过去?!” 桃乡担心江瑶白,说时声音也没刻意压低。除了本就刚好看着这边的齐遥禄,连庆生也循声看向了她,皆是同样一副担心的模样。 江瑶白被桃乡这问题问得心里一紧,赶忙摇头解释道:“没有没有!我好得很!就是走得多了有点热。” 齐遥禄盯着她那泛红的脸看了几眼,察觉到她目光的闪躲,刹那间意识到了什么,默默地收回了目光,耳根多了一层浅浅的粉色,干咳一声道:“反正这咒我们自个儿是解决不了的,想那么多也没用,还不如不想。” “对!”江瑶白瞥了齐遥禄一眼,顺着他这话道:“而且比起这个来,你们有给我哥留记号没?” 庆生本就不怎么在意他们刚刚的话题,此刻听得她这般问,抬手便拍了拍自己腰侧的袋子,道:“回郡主,自然是有的。小的这袋子里头装了特殊的香料,等恒世子他们找到山下的时候,便会知道我们找到你们了,到时候自然会找过来。” 桃乡听着庆生的回答,没有跟着搭话,而是一脸狐疑地看着江瑶白和齐遥禄,总觉得他们之间似乎有点儿不一样,却又分辨不出到底哪里不一样了。 思索了片刻后,实在发现不了端倪的桃乡移开了目光。本想随便看看,结果一抬头便留意到了远处冒头的城墙! “郡主!是镇子!我们找到镇子了!”兴奋的桃乡一下子忘了其他事,高兴地告知江瑶白他们后,四人毫不犹豫地加快速度,总算是顺利地入了顺和镇。 担惊受怕了这么久,好不容易见到这么多的活人,江瑶白和齐遥禄也没想逛逛之类的事。 他们刚到了镇上的客栈开了两间房间,便立马要了热水。各自沐浴洗漱一番后,皆是倒头就睡,一觉昏昏沉沉地睡到了晚饭时间,才分别在桃乡和庆生的招呼下起了身,到了大堂角落吃晚饭。 顺和镇只是一个小镇,此处的客栈伙食种类不算太多,味道却十分不错。 因此,哪怕江瑶白他们起身时已经入夜了,可店内还有不少人在吃饭喝酒,闲聊吹牛,气氛活跃得很。 埋头将肚子填了个半饱,齐遥禄这才有闲心看了看四周,随口惊讶地道:“没想到,这客栈的生意还不错啊。不过,这种小镇子,真的会有那么多的客人吗?” 刚啃完一个鸡腿的庆生闻言眼睛一抬,张口便道:“主子,这个问题我白日里打听过了。这店里的食客,其实大多都是本地人,外来的客人只有一点点。” “他们这客栈,实际上是个酒楼。只是因为镇子里没有其他人愿意开客栈,这店的东家又舍不得不挣这钱,这才将上头改装了,把酒楼变成客栈的。” 庆生说着自己打听到的事,话里却没个重点,显然是并没有太把这事当一回事。 可听他说话的江瑶白和齐遥禄却是动作一顿,不约而同地想起了那个乱葬岗,神情瞬间微变。 “庆生,你可有打听到别人为什么不愿意开客栈啊?”江瑶白放下了筷子上的肉,压低了声音问着,还不忘在旁边的人群身上扫视一二。既是在观察着他们的反应,也是防止有人听到他们谈话而他们还不知道。 庆生虽是不明白江瑶白为什么还要压低了声音说话,可他却明白,当主子在低声说话的时候,自个儿最好也不要高声说话。 因此,他连问都没问,立马学着江瑶白应道:“这个小的问了,他们要么说自己不知道,要么说是因为没有地方可以开,甚至连说自己对开客栈不感兴趣的人都有。不过,小的觉得,他们说时脸上的笑容怪怪的,应该没说实话。” 齐遥禄听完庆生这话眉头都蹙了起来,转头便对着江瑶白轻声问道:“诶,你说,这该不会跟隔壁那……有关吧?” 江瑶白知道他指的是乱葬岗,可她却没有给出一个准确回答来,反而牛头不对马嘴般地道:“我觉得,我们夜里最好不要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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