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睡晚上就睡不着了。”柴芮摇摇头,起身穿衣,“你又用法术了啊,看不出来还蛮会享受的。” 白霄没有回答,一个响指,正午艳阳就从窗外照了进来。 柴芮抬手遮眼,过了一会儿才适应这阳光。 屋内只有白霄坐在桌边饮茶,她狐疑道:“江启呢?” “住隔壁屋,他说不想打扰你。”白霄信口胡诌。 昨夜柴芮刚睡下,白霄就把江启赶了出去,最后还是江启拖着病体,自己挪到隔壁。 听到江启在隔壁住下,她没多想,坐到桌边,接过白霄递来的茶杯:“你的伤还疼吗,有没有擦药?” “没擦。够不着。”白霄单手杵着下巴,含笑看向她。 柴芮无语,这暗示也太明显了吧。 想到白霄是为了保护他们才受的伤,拒绝的话语怎么也说不出口:“你变回狐狸,我帮你上药。” 白霄果断拒绝:“不行,有毛不好弄。” 柴芮最终还是妥协了。 她走到白霄身旁,闭上眼,手中拿着药膏:“准备好了,你把衣服打开。” “可以了。” 得到回复,她便按照方才记忆,将手缓缓向前靠近。 “在这。”一只冰凉的大手握住她的手,将她引到柔软的皮肤上。 柴芮就这样毫无防备的摸上了白霄的腰。触感光滑,线条流畅,只一下她的脸就腾地红了。 你摸的是只狐狸,不是人,这只是块肉,是块没有生命的肉。自我催眠,外加默念清心咒,她这才稳住自己,没把手抽回来。 “涂、涂好了。”收回手,她扭头向外走去,“我去找点吃的上来。” 看着柴芮害羞逃跑的样子,白霄嘴角不自觉弯起。这次似乎有些过了,看来下次得悠着点。 接下来的两天,他们在监视下没能出客栈。 每天就是吃饭、睡觉、上药。熟悉之后,柴芮脸皮变厚许多,甚至想替白霄查看伤口,结果惨遭拒绝。 期间江启伤好来向他们告别。把柴芮拉到墙角,让她注意着点白霄。留下一张银票后,他抱着只乌龟,苦着脸回府。 第三天清晨,还在睡梦中的柴芮被砸门声惊醒。 没时间纠结自己为何又缠在白霄身上,她飞速起床开门。 门刚打开,那两个监视他们的人就挤了进来,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吵嚷着。 “你们先冷静一下。一个个来,一起说我听不清。” 过了一会儿,两人终于平静下来。相互补充着,将整件事情说明白。 昨夜王二喝完酒,在回家途中摔了一跤,回到家没过多久便晕了过去。请来好几个郎中,都摇着头走了。 他们这才想起柴芮当时说的话,急急忙忙跑来,害怕下一个出事的人就是自己。 安慰了两人几句,柴芮和白霄在他们的带领下,去到王二家。 没关阴阳眼,柴芮一眼便看见一个熟人——白无常正站在那里准备勾魂。 “阿芮,你怎么在这?”白无常显然也看到了这边,笑着冲柴芮摇摇手。 “我们是来救王二的。”躲到不引人注目的角落,柴芮借白霄力量打开结界,“你第一次见他,这是我家的小狐狸,不过貌似成精了。” “他、他、他不是……”白无常惊得口齿不清,还没说完,就被白霄一个眼神生生截断。 这位大佬怕不是在微服出访。得到这样的认知,他瞬间换了语气。 “我叫谢必安。” “白霄。” 谢必安礼貌地与白霄搭话,装得就像两人第一次见面。 见柴芮似乎还被蒙在鼓里,他不经捏了把汗。要是没记错,巳羽就是柴芮的审判官。 现在这情况,无异于上级亲自在一旁监督工作。 柴芮全然不知自己刚被人同情了一番,还在心中盘算着如何坑谢必安。 感情联络得差不多后,她贼兮兮地凑近谢必安:“我们打个商量呗,这魂你不勾了行不行?” “小祖宗,我的亲祖宗啊。这真不是我能决定的。”谢必安笑得勉强。 “你把他从生死簿上划了不就行?出了事找我爷爷就好。”怕谢必安不答应,她不得已搬出了爷爷。 “这、唉,你自己看吧。”谢必安无奈,将手中的生死簿交出。 生死簿上,“王二”两字用血红大字书写,乍一看似乎还在向外渗血。 “十殿阎罗不只转轮王一位。其他殿阎罗决定的,必死,救不了”谢必安解释道。 “他不能死,”白霄按住生死簿,下一秒,血红名字消失,“出了事我担着。” “你…”谢必安匆忙护住生死簿,警惕地看着白霄。 在与白霄拼命和回去被骂之间抉择几秒,谢必安怂哒哒地选择了后者。连阎罗王都得敬上三分的人,他可不敢得罪。 “罢了,我就当提前休息。”谢必安说着,身形逐渐变淡,“阿芮你以后有事,直接求白霄就行,其他人都没他灵。” 面前的人已经消失,只有声音还在空中回响。 等声音完全消失,柴芮这才开口:“你给他灌什么迷魂汤了?” 堂堂冥界神职人员,居然对一只狐妖有如此高的评价。 “不知道,也许是狐族的媚术。”白霄答得很不确定,“我们先出去。” 结界打开,两人的幻影与实体重合。 因为时空不同,结界中的时间在现实不同。 人们焦急地请他们替王二看病,却不知就在刚才那个角落里,展开了一场生死抉择的争辩。 “他不会有事。” 就像为了印证柴芮的话一般,惊喜的声音从里屋传来:“醒了,王二醒了。” 闻言,几人匆匆赶进去。 刚一进屋,就看见王二在床上挣扎:“让我起来,我看见白无常了,我真的看见了。” 他力气太大,众人集体施力,这才压制住他。 柴芮进入王二的视野的那一瞬,原本平静下去的王二又发起狂,伸手向柴芮拽去。 “神仙、神仙救我,救救我。” 柴芮巧妙地躲过对方伸过来的手:“你不会死的。但你功德还在很低,如果继续行恶,我也救不了你。” 王二一听自己有救,更加急切:“那我该怎么做?你说,我都听你的。” “与现在的妻子和离,多做善事。往北方参军,在那里你会遇到真正的缘分。你们八字相合,在一起后生活会变得顺畅很多。” 王二听完,忙磕头道谢。众人见他这番光景,更加相信柴芮的能力,纷纷围上来请柴芮相救。 整整一天,柴芮在王二家门前,为每个有香囊的人定制了专属积功德方法,并暗示出他们的正缘人选。 一切结束时,天已经全黑了。 正打算收东西回客栈,一个少女从树后缓缓走出来。 “请问能帮我看一下,我和江启有没有缘分吗?”少女揪着手绢,小声地说出诉求。 第7章 柴芮一整天开着天眼替人改命,就算用的不是自己的灵力,也已经精疲力尽了。 回到客栈,她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中午。 醒来时,白霄并不在屋内。 桌上放着两封信,一封是江启的柬帖,邀他们去江府小聚;另一封散发着仙气,看上去并不像人间的东西。 好奇地展开信纸,蓝色粉末顿时从信纸上飞起,在半空中勾勒出一个虚幻的玉瓶。 细细看去,平底薄薄一层液体,正随着她的呼吸,缓缓流动。 这东西怎么那么像功德瓶? “这是你师父命人送来的,说给你个参考。”白霄提着东西进来,见她托着信纸琢磨,便开口解释。 “这还真是功德瓶。”柴芮将信纸托到白霄跟前,指着里面液体,颇感自豪,“这就是我下凡后所积的功德。等它积满,我就可以回仙界做神仙了。” 话音一落,瓶中的液体就像有生命一般,汇聚在靠近白霄的瓶壁一侧。如同她主人一般,欢快地跳动着。 “很可爱。”白霄垂眸掩住眼里的暗涌,接着道,“会不会太少了?” 一听这话,柴芮瞬间蔫了。 她来人间这么长时间,被国公府养得格外娇。别说积德,她没造孽都已经算她天性纯良了。 “积德,说得容易做的难。”她认命般摇了摇瓶子,“我们这次费那么大的劲,也才积累了这么一小点。” 收支完全不成正比。 白霄接过她手中的瓶子:“别看了,快去洗澡,一会儿还要去江府。” 昨夜江启的未婚妻找到他们,希望挽回这场婚姻。两人乐见其成,当场就答应下来。 尤其是白霄,一脸平静地收拾夜行服,打算趁夜把人打包塞进江家。看样子,活像担心妻子出轨的妒夫。 现在有机会让两人相见,白霄巴不得越快越好。 柴芮将白霄的一切反常,归于姻缘绳的影响。让两个互不认识的人相爱,主要是靠姻缘绳带来的吸引力。 白霄受到如此深的影响,可见心性不定。不像她,不但完全不受影响,甚至觉得自己更加喜欢巳羽上神了。 想着,柴芮将引导白霄修心这件事提上了日程。 她含笑揶揄道:“你们不是一直互不待见吗,今天怎么这么着急。” “促成他们姻缘,可以增加功德。”白霄说完,别有深意地看了眼空荡荡的功德瓶。 很好,理由很正当。柴芮无法反驳,憋屈地去拿换洗衣物。 “把这个放进去。”白霄隔空扔来一个包裹。 拆开一看,里面是各种舒筋活血的仙草。用它泡澡,能快速补足昨日消耗掉的体力。 他出去就为了买草药?柴芮心中激起一丝涟漪,声音变得不太自然:“谢谢。” 说罢,逃也似的跑去里间泡澡。 ----- 两人来到江府,递上柬帖,就有小厮引着他们向内走去。 江府也算得上富甲一方,但不似国公府般富得豪横。 沿路走来,一花一木,一亭一阁,皆有江南才子的儒雅之气。四周宁静,一墙之隔,与闹市仿佛两般天地。 不愧是。柴芮在心中暗暗赞叹。 亭中提笔挥墨的江启看见他们,放笔迎上前来:“柴姑娘、白兄,里面请。” 江启在得知自己是白霄救回的后,单方面原谅了他。此时主动示好,想找机会报答恩人一番。 可惜白霄并不领情,略一点头就向亭内走去。 亭内备着糕点、温着清茶,俨然一副彻谈到天黑的架势。 这不就是忽悠小姑娘的把戏吗?白霄嗤之以鼻。 江启先假装与他和解,让柴芮觉得江启宽容大度,再利用美食诱惑,提升柴芮的好感度,然后就可以…… 仔细分析后,白霄得出结论,他们这些文人,心都脏。 江启不知道自己马屁已经拍到了马腿上,依旧忙活着将糕点盘向白霄面前推。 他命人跟踪过白霄,知道白霄最喜欢买这些糕点。 柴芮坐在两人中间,看着香喷喷的糕点从跟前划过,落到白霄桌边,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 “这家桂花糕很有名,你尝尝。”白霄挽袖捏起一块桂花糕,放到柴芮掌心。 食物到手,柴芮投给白霄一个赞许的目光。捧起桂花糕,像只小松鼠一样,咯吱咯吱的咀嚼。周身散发出愉快的气息。 看看,这才是正确方法。白霄冲江启抛出个胜利者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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