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弟子们说了,这些凡人,净会使些下三滥的手段!”女孩子的声音娇娇的,听起来很是为沈怀棋愤愤不平。 只是这“弟子们”她真的不是来火上浇油的吗? “师兄?”没有得到意想中的反应,陈渺渺有些不知所措。 “嗯。”一个嗯字打天下。 “师兄你也别太难过了,看开点,我们这些弟子,都该以宗门为先,不是吗?” 许茗仪要很努力,才能忍住不笑。 “所以,师傅交代的那样东西,师兄拿到了吗?”直到此刻,才是她此行来的真正目的。 “你们觉得我拿到了吗?”李希阳转过身,目光很沉。 “师兄,你也知道,如果没有那个,我们只能去第三十九层。”年轻女孩没有表现出逼迫的意思,更像是劝诱。 “你不是也一直想知道胡里德最终的秘密吗?”陈渺渺突然凑近。 【这你都不生气?】南尔冷静下来,发现许茗仪简直出乎意料的镇静,毕竟她是看过她们两...咳咳....难道她们不是那种关系...不可能啊 【嘘,马上要讲到重点了!】多说点,再多说点。 “那你知道我要什么吗?”李希阳不动声色的退后一步,似乎是被她这样的态度惹恼。 “切,怪不得师傅让你接近她你不愿意,交出的情报也根本不对!” “沈怀棋,我不妨告诉你,师傅说不必忌惮她,多天真的公主啊,我们要留住她。” “没想到,妖怪一样的东西,居然也会为了爱人折腰呢!”陈渺渺踱步走到许茗仪藏身的木桌前。 【她发现了?】比许茗仪更紧张的是南尔。 “师兄,你真的觉得这张丹方能救的了那些人?” 碎纸片簌簌的飘下来,有的钻进桌底,被许茗仪捡起来握在手心。 “只要放弃这些妖物,我们能得到可不只是长生,那些灵脉,我们再也不用看这些凡人的眼色。” 如果此刻其他人能看见陈渺渺眼中的情绪的话,大约也会理解什么是狂热。 可李希阳根本不知道她在说什么“拿到了那东西又能怎样?” “那个老太太的力量完全不够,本身就已经处于半死亡,她的肢体,血肉已经用尽了,根本轮不到我们这些底层弟子。” 【杀了她!】南尔的声音在颤抖。 【杀了她,你可以提出任何要求。】 【好】 “我们需要更多的原料。” “不是这种老家伙,而是年轻的,新鲜的生命,来为我们的大道献出灵魂。” 眼前这个和刚才敲门时泫然欲泣的女孩好似不是一个人。 “她们的力量足够令人忌惮的了。”李希阳艰难地做出动摇的表情,这句话好像什么都说了,又好像什么都没说。 “底下的老东西们已经不具备那种力量了,我们只要挟持那些老家伙,她不会和我们鱼死网破。” “只要留住南尔就够了,我们会有很多很多的王女,只要留下一个,剩下的全部都是滋养我们的原料!” “咳...嗬嗬...你...”如她所愿的新鲜血液从血管中喷溅出来,李希阳似乎是提前预见了,所以站远了些。 不过本来她们从哈桑家回来,衣服上就沾了腥气,不打紧。 墨色滚动,逐渐凝成人形。 “啧,弄到手上了。”许茗仪甩了甩手,抱怨道。 两指间夹的那张小纸片也沾了血,许茗仪将它扔在血泊里,将手在对方的弟子服上蹭了蹭。 “阿依慕,清理干净。”许茗仪将门推开,冷脸吩咐。 “是。”阿依慕只呆楞了一瞬,便立刻反应过来,脸上还挺欣喜。 沈怀棋偷走的这把钥匙,能打开通往地下的门。 从细枝末节中可以推测的出来,南尔的种族是长寿种。 除去本身的种族优势之外,她们拥有一种可怕的力量,但这种力量会随着她们逐渐老去而丧失。 她们只是活得长,并不是不死。 在特定的时候,女君会将位置传给王女,因为她们能感觉到自身的力量开始消逝了,可因为过于长的寿命,她们还有漫长的时间去等待这种力量完全从她们体内消失。 不喜光,不喜光...... 所以她们都去了地下,同时可以守卫丰富的属于卡莎布兰的地底资源。 丹阳派的人没有钥匙,但是他们似乎发现了其它方法,可以去往地底。 【沈醴】深处的泉水。 他们动了地下水的源头。 真正能稳定混种的是地底深处的泉水,主城人用的地下水本来就是源于深泉,一步步稀释上来的。 丹阳门的人发现了地下水的源头,并顺着地底的路找到了最年迈的【胡里德】的族人。 已经陷入半死状态的老人。 她当然比哈桑这个混种更有价值,他们迫不及待的吞吃分食了她,果然得到了力量。 于是,恶念不仅限于盗走灵脉,他们开始布局,意图颠覆王朝。 他们发现其实最需要忌惮的只有现任的女君,也就是南尔的母亲。 如果拿到去其他地下区域的钥匙,他们可以以年迈族人的性命相要挟,最后只留下南尔就够了。 南尔会生下下一任女君,然后她就会和她的母亲一样成为这些仙门人的养料,一代又一代,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沈怀棋其实从一开始就只有一个任务,就是这把【牢笼的钥匙】。 至于哈桑的事,其实只是个幌子,是为了骗过女君。 但仙门的人没告诉沈怀棋,让他以为这才是他的首要任务。 【可是阿依慕不是说,就算有钥匙,也只能由你或是你母亲才能打开门吗?】 如果是这样,那他们的计划根本不会成功。 【是。】 【是你哥哥?】还有什么能威胁到女君的大概只有南尔和依拉勒了。 【是。】 没有多余的试探,到了这一步,再绕圈子也没什么意思了。 【我一直想问来着,但是怕不太礼貌】 【什么?】 【你们没有爹吗?】只有师傅的许茗仪小心翼翼地问。 历代都是女君,就算是朝历上,也只会写谁是谁的母亲,谁会记得女君的男人啊,这很卡莎布兰。 【......】真是一个令人不想回答的好问题呢。 【我见过几次。】提起这个,南尔的表情变得倨傲起来。 【他说让我和哥哥要好好相处,说我们是家人。】那是南尔第一次听见那么美好的词汇—家人。 【依拉勒没见过吧?】 【我是偷着去的,他没办法。】 所以只有你一个人被教导了兄弟姐妹都是家人。 其实南尔已经算是透露了很多了。 她可以去,依拉勒不能去。 地下。 【你父亲是丹阳门的人?】 【你怎么知道?】 【我猜的。】 只有他是仙门人,才需要被看管起来,仙门和王族之间存在着天然的矛盾。 利益的争夺,女君不会下放太多的资源给门派,因为除去王族,主城还有混种和凡人需要生活。 因为地域原因,光水源这一条,修仙者和凡人居然也能产生竞争关系。 水系术法再方便,也代替不了自然条件下的水源。 所以仙门不能太强,必须要受制于卡莎布兰。 【她是你父亲,自然也知道你和别的孩子不一样吧?】许茗仪自己没有父母,但她见过很多甘于为了孩子付出一切的父母。 【不一样?不,他只是觉得我生病了】 【和那对姐妹不一样,这种妖化的特征在吾小时候就出现了】 【因为吾是第八十一代胡里德】 南尔想从母亲那要到钥匙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所以自然而然的在最底层见到了自己的父亲。 那里很黑,但父亲会用术法召来很多荧光色的蝴蝶,她每次都玩的很开心。 【依拉勒确实是个没福气的。】 许茗仪注意到的是别的东西 【等等,你说在底层?那岂不是和那个.....】 【是。】南尔已经不记得这是自己说的第几个是了。 她母亲这女君当的,艰苦卓绝。 本就是对家的丈夫,叛逆期投靠对家的儿子,脑袋空空的小女儿。 都是她的软肋,而三中有二已经被站在她对立面的人拈住了。 很难想象她们要怎么破局。 而南尔又在这其中充当什么样的角色。 可以确定的是,依拉勒已经和丹阳派的人达成了交易。 他们或许承诺了要帮他夺嫡。 但地底的事儿许茗仪不确定依拉勒是否知情。 许茗仪从那间房出来之后,心底盘旋的那些疑虑终于得到了解救。 她和李希阳一前一后的,还是走到了离庭院很近的廊下。 李希阳落后两步,抬起胳膊,掰断了一些长在庭院里的枝叶,这对他来说很容易。 “他一开始也许就不是来见南尔的。” 许茗仪一个人念念叨叨的还不够,下意识的想从李希阳那里得到一些认同。 未等她转身,肩膀便被轻拍了一下。 清新的味道,发丝被顺了顺,很温柔的手法。 “?” 李希阳给她编了个花环。 哦,还没有花。 “好累,歇一会吧。”规规矩矩的给她带上,大小正合适。 “师妹,嗯?” 李希阳捧住少女的脸,挤了挤,看她五官都皱起来,笑得有些轻快。 确实她有些太绷紧了,特别是抹了对方脖子之后,那种烦闷的感觉越发明显了。 明明她最应该想的是怎么破阵出去。 “李希阳,如果你是殷函孟,会把怨气压在谁身上。” 她似乎只是随口一问,并不是真的想知道答案。 青年却答的很认真“依拉勒和沈先。” 沈先能有无尽的贪欲供养怨气,而依拉勒,他所受到的所有的不公平的待遇,没能给他的偏爱,都能成为怨气的养料。 “所以.....” 【你哥什么时候才来找我?】她们之间必有一战。 正说着,就有人递了东西上来。 方方正正的一张请柬,表面是白底暗黄色纹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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