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南桥措手不及的看着她的态度,一时语塞话都说不利索:“清如……你在说什么呢?我了解你是因为……” 女子又回到了当初拒人于千里的冷漠,“收起你的假惺惺吧,我宋清如不是那么好骗的。拿走你的东西,我不想在看见你了。” 许南桥以为她是不愿意答应自己,毕竟在她看来这不过是萍水相逢,是自己唐突了。“好,既然你不愿意,那我就走。” 他起身后,几番犹豫还是将话推出了嘴边,“不过你还记得你说过要答应我一件事么?” 宋清如目不斜视,同样不理睬他的言语。 许南桥无法,只好捡回地上的盒子,慢吞吞的挪到病房门口。 “答应我之后好好照顾自己,不要那么好强了……公司没了你也会照常运转,可是我却会真的难过。” 门应声合上,宋清如的泪也从脸颊滑落到了衣服上,说没有一点心动其实都是假的。 她这几年来身边出现的男人不是生意伙伴就是宋益生派来的说客,本以为到了医院就能够逃出生天,没想到他的手竟然这么长,是自己掉以轻心了。 ·六· 一晃三个月,宋清如已经恢复如常了,除了定期的检查以外别无大碍。很快她也把公司的事情办得更好了,利用母亲原本的资金和人脉,顺利拿回了掌管公司的权利,另外宋益生那里,她也用商业手段把他打得落花流水。 一身职业装的宋清如伏在桌上,拨弄着那个熟悉的戒指,其实那一天许南桥并没有带走它,而是把它留在了病房门口。 就这样宋清如一念之差把它带了回来,也成就了她这么久以来的睹物思人。 那个时候,恋爱观单薄的宋清如确实被那个朝夕陪伴的男子给笼络住了,虽然她在业内口碑不错,但交心的朋友却寥寥无几,住院的事她没有和任何人透露口风,一时不愿意叫人担心,而是她还不想轻易认输。 所以在她卸下防备的时候,许南桥的种种行为,轻而易举的就让他走到了自己心里,要不是那致命一击夺走她的幻想,说不定她就已经中招了。 “宋小姐,今年也照常资助那些大学生么?”助理敲门进来,拿着江大的新生名单询问宋清如的意见。 她这才抽回思绪,头也不抬得专注着笔记本上的PPT,吩咐道:“恩,这不用停,和往年一样。” “对了,你找找历年的那些大学生现在都学得怎么样了,可不能让我花冤枉钱。”她记起之前参与的一个项目,正好是关于现在年轻人的就业培训,正好借此机会做一个调查。 “这些东西每年学校都有反馈,已经准备好了,您过目。” 宋清如的母亲从很多年前开始就会资助一些母校的贫困生,她不过是在几年之后延续了母亲的这个习惯。 翻看着这些履历,往年的学生们大多数都学的还不错,不是在外企做了管理层就是继续深造,但只有一个人,让她心里一惊。 这熟悉的名字和熟悉的脸。 这里面……怎么会有许南桥的档案?难道自己多年前也帮助过他? 往日的种种回忆浮上心头,那他说的那句“好久不见”原因竟然在这里么…… 当日她在办公室门外听到的对话,那些钱难道是指当年她的资助么?也对,每年都是学校自己上报候选人名单,她看也不看就交给助理去办了,自己怎么会记得呢。 所以他所说的目的其实是为了还她的恩情?是自己错怪了他……可是这个人也真是的,早说不就得了,非要弄巧成拙。 他在医院的时候,特意在她要坚持不住的时候出现,给自己一个怀抱,变相的鼓励自己坚持下去。不止关心自己的身体还紧张她的心情,每次当她行动不便的时候还会帮她剪指甲、洗头、甚至买来小点心哄她开心。 想到这里,她扔下文件急匆匆的跑出了办公室,助理在背后不明真相的叫了好几声她都没有听见。 这一次她不能再与他错过了。 许南桥,请你等等我! ·尾声· “你当时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原因呢,被我误会你很开心么?” “你这万事争强的个性哪里会容我说出来呢,况且我是个大男人,这种事难以启齿!” “哦?那我就当你是知恩图报了,看来对我也不是真爱。” 这话倒是惹的许南桥不开心了,他回过头来正视着眼前的女子,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宋清如一愣,他这个样子就像初遇那天,帅气又不失可爱。 “我一直都想要当面感谢你,谁知道我们有缘,老天非要把你送到我面前呢。” 随着他越靠越近,宋清如暗叫不好,慢慢往后挪去,谁知这小子早有准备,一手按住她的后脑,道了一声:“别动。”
懒花屏 半月前,淮南族少公子以十万精兵为聘,求娶云姝公主为妻,此诏书一出举国震惊。 淮南一族向来兵力雄厚固守一方,从不干预皇家作为。此番结亲不止是初次对皇家示好,更或许是有意要臣服皇室。 宴帝大喜,封淮南少公子裴子钦为定南大将军,并赐一所在京城的别院,名曰不舍小妹远嫁,在京中也好照应。 云姝公主又在给挑府里的下人挑刺了。 之前都传大兴云姝公主知书达理容貌不凡,可自从她回绝了齐国的和亲嫁给了淮南少主裴子钦之后……世人皆知传言不实。 因为这位公主不止刁难任性的很,还是一等一的醋罐子。 云姝一身鹅绒黄的蜀绣罗裙,坐在那一把镶了金边的红木椅上,轻轻抿着口从宁王妃那撬来的雨前龙井,细眉一挑像是品到了这茶中奥妙,随后便放下茶盏故作忧心的叹了口气,这是她每次找茬前的标准前戏。 “你这身上穿的是什么?花里胡哨的,这胳膊是露给谁看得,莫不是想趁本公主不在勾引将军?”她每说一句话,脸上的脂粉就稀稀拉拉的往下掉,她虽妆厚,但怎么看都是气若幽兰、仪态万方的美人。 “公主,在厨房里干杂活都得撸着袖子,况且老奴已经年过四十了啊……”牛大婶委屈的满脸通红,却也不敢稍微挪一挪跪麻的腿。 “借口,都是借口,打二十板子拖出去。”云姝丝毫不理会牛大婶的解释,摆了摆手暗示小厮把人带下去处置。 见牛大婶哭的呼天抢地,其于的丫鬟婆子们都立在一边大气也不敢出,更别说是上去求情了。 其实大家伙心里都憋着一股怨气,现在时局不稳,齐国虎视眈眈动作不断,他们的将军又政务繁忙琐事缠身,可偏偏这位夫人还是个不让人省心的主。 但毕竟她是宴帝唯一的妹妹,还是他们少主花了十万精兵请回来的“祖宗”,就算进府没几日就赶走了不少人,还搅得整个将军府不得安宁,但也拿她没辙。 正当云姝横眉冷对大龄小三的时候,一个身穿褐色圆领袍的男子负手靠近了她,男子腰别佩剑,剑眉斜飞,怎么看都是位英姿飒飒的纨绔公子。 这男子不是别人,正是曾经的淮南少主,如今的镇南大将军裴子钦。 他一勾手搂住了自己的娇妻带进怀里,带着调笑的语气哄道:“哎哟,我的宝贝,你要是生气了就告诉为夫想要什么新鲜玩意便是了,何苦在这为难个下人?” 这话云姝自然就听不得了,秋波一转,眼光里立马就闪出泪光来,抽泣着质问他:“我为难她们,裴子钦你是不是魂给他们勾走了!” 他沉吟了一会儿,摸摸了下巴回忆了一下自己历来的眼光,蹙眉问道:“夫人,不知道你怎么评价自己的容貌呢?” 云姝不假思索的张口就道:“本公主是大兴国最好看的女子,你有异议?” 裴子钦立刻装作没事人一般摆手赔笑,他这一笑眼角眉梢都是宠溺:“没有没有,实至名归!童叟无欺!一平如洗!” 云姝满意的点了点头,似乎又觉得哪里不对。 见云姝起疑,裴子钦赶紧开口转移话题,故作镇静道:“夫人呀,你看最近齐国因为你之前悔婚的事在边境闹得不可开交,你皇兄今儿又在朝堂上发了一通大火呢。作为大兴的公主,你是不是该关心关心时事呀。” 裴子钦本想借机让云姝多在房里歇息歇息,少出来与这些下人们耍嘴皮子,不料云姝却抓错了重点。 云姝瞪了他一眼,故意借口试探他,“你要是这么关心政局大不了我们和离之后,我再嫁去齐国!” “诶别别别,为夫错了,这就掌嘴……”说完,裴子钦就装模作样的要往他那张好皮囊上下狠手。 云姝见不得他暴殄天物,急忙伸出手拦着,没想到却被他反手扣住递到了唇边印下一吻。 见惯了他这般没个正经的云姝轻哼着抽回了手,问他之前的那桩案子,“上次的命案还没有着落?” 提到这个裴子钦忍不住蹙眉,这件案子他陪着大理寺卿查了整整三日都没有一点头绪,好像那些刺客都凭空消失了一般。“我确实是小瞧了齐国那些人,安排了那么大一场刺杀,竟然没留下半点蛛丝马迹。” 云姝点头,明白其中利害,只是宽慰道:“齐国狼子野心,妄图吞并大兴已有数年,想来上一次和亲也是一场阴谋,说不准他们下一个目标就是你。” 裴子钦刚准备搭上云姝肩膀的手一抖。 “夫人,你这是咒我么?我说了我和牛大婶是清白的!” 在定南将军府的一所别院内,冰蚕丝制成的屏风在阳光下散发着夺目的光芒,这一扇屏风由百名绣娘耗费精力而成,上头描绘的正是大兴朝的山川与围城。 红日东升,山河入梦,这是宴帝送给云姝公主的嫁妆。 屏风后面的云姝淡眉如秋水,玉肌伴轻风,大兴皇族之女总能撑起皇家风度。 裴子钦盯着镜中女子的仙姿玉色有些无法自拔,当初他为了眼前这个女子不惜与父亲抗衡,一意孤行向宴帝卑躬屈膝,差点就成了背叛淮南一族的罪人。 世人都说淮南是一块奇地,那些淮南人虽也是大兴子民,却从不纳税,不服管教,只因为那淮南城主不止经商的手段了得,更是善于练兵,所以多年来宴帝只能放任他们不管。 直到裴子钦前来和亲,这持续了近百年的规律才被打破。 在遇见裴子钦之前,云姝就被安上了和亲的名号,准备三日后送往齐国,她不愿自己就这么随随便便的嫁了,连夜扮作宫女逃了出去。 在一个月黑风高阴森恐怖的夜晚,她是木云姝,他是裴子钦,奇妙的爱情在客栈一脱裤子就开始了。 饥肠辘辘的逃婚公主,混的不见得比乞丐好上多少,第五日的时候她已经把身上能当的都当了,途径一家酒楼为首的是两个市井混混,二人贪图她的容貌,非要云姝一人送上一个香吻才肯赏她口饭吃,幸好这时裴子钦来京都云游撞上了这逼良为娼的一幕。 “哼,我当京都是什么好地方呢,这没人管的野狗竟也是扎堆的叫唤。”他那时候踩着一双四处掉屑的草鞋,绑着一头杂七杂八的冲天辫,冲进人堆里就是一通乱骂,俨然是一副外邦小族的硬汉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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