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外邦硬汉不止好心替云姝赶走了那几个地痞,还点了一大桌子好菜请她吃。 “多谢公子今日仗义搭救,小女子无以为报。”云姝大口大口的喝着鸭汤,学着书里那闺阁小姐答谢救命恩人的戏码照搬说词。 她本以为裴子钦也会一拱手,说句什么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话,谁料这厮竟全然不按戏本出牌。 “有的报!有的报!你亲我一口,以后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他哧溜添了回嘴唇,给云姝抛去一个媚眼。 云姝只当他是开玩笑,可当裴子钦眯着小眼,将半张脸送到自己面前后,她才意识的自己是刚出了狼窝又入虎穴。 情急之下她想也没想就端起了桌上的一盆玉露糕,整盘扣在了裴子钦的脑门上。 她刚准备开溜,裴子钦就一脚绊倒了她,云姝情急之下拽了裴子钦的衣角,同时竟然摸到了他的衣带,这那么一使劲,裴子钦的裤子就被她拽了下来…… 二人无语凝噎的呆了半响。 终于……裴子钦还是忍不住先提起了自己的裤子,以非礼外乡人的罪名此作为威胁将云姝留在了身边。 斗转星移,彩云易散。谁会想到那比乞丐还惨的女子是大兴公主,那没品位的硬汉是淮南少主? 入夜时分,裴子钦看着案几上的公文有些心烦,听说齐国的刺客已经偷偷潜入了皇宫还盗取了兵部机要,他正愁这事要怎么给宴帝汇报时突然想起了另外一件事:“听说你把我的贴身小厮换了?” 云姝立在那面屏风前面发呆,被裴子钦这么一问便回过头来解释:“那是因为昨天我见他摸了你的屁股。” “可他是个男人。”裴子钦失笑,并对自己夫人的占有欲有些吃惊。 云姝带着半点警告的意味,拿之前的案子说事:“男人才更可怕,你知不知道户部的张大人因为一个小倌休了自己十多年的发妻,之后就被齐国的刺客给杀了。” 裴子钦抽了抽嘴角,直觉头皮一阵发麻。“夫人,我觉得这两者没有直接关系。” 初晨,云姝起的早,坐在床边板着手指数日子。 她听着躺在身侧的裴子钦均匀的呼吸,忍不住翻过身去用指尖勾勒他的脸庞。长发散落在肩上,一件薄衣能清晰的瞧见他胸前的轮廓,这武将出身就是不一样,周身摸不出一丝赘肉。 成亲已月余,裴子钦非但不嫌腻,还日复一日的更缠她了。 “怎么起的这么早,是饿了么,我这就让厨房给你做吃的去。”裴子钦睡眼朦胧的就要起身,却被云姝按在了床榻上。 她香娇玉嫩楚楚动人的样子,一下就让裴子钦睡意全无。 裴子钦勾起笑容,支着脑袋,眼光却在她的香肩上徘徊。“可是昨日不够让夫人满意?” “就你不正经。”云姝轻推了他一把,拢起衣衫。 裴子钦依旧不改那笑容,抬手抚摸上女子的玉臂,埋在云姝胸前轻轻一嗅。 他还没开始再动手,宫里就有人来传话,说是大理寺卿有事。 “他能有什么事,就是喊老子去喝花酒,现在是白天!”裴子钦没好气的吼了门外那个会挑时候的小厮。 接着他咽了口口水,目光如炬,翻身压住云姝,与佳人耳鬓厮磨:“没事媳妇,我们先来做点正经事,一会儿我策马去骂他,不耽误事。” “将军,大理寺卿死了!” 裴子钦身子一僵,急忙跳下了床,“夫人,为夫觉得这件正事不能急于一时,我去去再来。” 大理寺卿死了不假,可是听大理寺的人说他们跟了凶手一路,却在裴子钦的府门前跟丢了,之后他们还在门口的石狮子上发现了血迹。 从一开始那几个被害的官员,再到大理寺卿,这几个人死前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和裴子钦有过交集。 这件事一定是冲着裴子钦来的,而丢失的那一张军机图,恰好也是关于淮南附近的布局,现在这一切矛头直指裴子钦。 看来那些齐国人是想借机挑拨淮南和大兴的关系,从而坐收渔翁之利。 云姝抽回思绪,瞥了一眼丫鬟端上来的新茶,这茶还冒着淡淡的热气,好似一团迷雾萦绕在杯沿外经久不散。 她刚把杯子递到嘴边,裴子钦却正好在这个时候踢开了大门,气喘吁吁的走了进来,“嫁祸,这分明就是嫁祸!” 方才在朝堂之上,宴帝在第一时间召集群臣商议,还请裴子钦入席提出意见,可大理寺的人竟串通一气说他们主子生前只和裴子钦在一块吃过酒,而裴子钦自己又拿不出什么自证清白的证据。 两方权衡之下,宴帝虽然料到这是齐国的离间计,但为了堵住天下悠悠之口,不得已要给裴子钦施压,命他在两个月内平定齐国。 其实大家心里早就明白这个道理,宴帝如今得到了裴子钦这一枚武将,自然要人尽其才,这个时候平叛齐国是最好的时机。 只见他怒气冲冲的坐到了一边,抿唇思索,他撩起衣袖时眼角一瞥,顺势拿过了云姝的那一杯茶。 云姝来不及阻拦,眼见他刚喝了半口就喷了出来,裴子钦拧着眉毛,话都说不清楚了:“肿么这么烫!” 云姝叹了口气,刚想伸手给他擦干嘴角的茶渍,裴子钦却突然目光一滞,随即嗅了嗅这杯盏,面色凝重道:“快去找个大夫来。” 得知了真相后的裴子钦差点把桌子都给踢翻了,原因是大夫从这杯茶中查出了能够克制女子受孕的药物——麝香。 那前来出诊的大夫见这架势吓得一个激灵,赶紧拱手劝道:“都说齐国的眼线布满朝堂,如今不少官员枉死。他们多半是因为宴帝悔婚而迁怒了云姝公主,将军也要早做提防才是。” 裴子钦闻言,一手捏碎了那一只杯子,握紧的拳让指甲更深的镶入了手掌内,“他奶奶的!”
懒花屏 裴子钦同意了出兵,不过他唯一对宴帝开出的条件便是——带着云姝。裴子钦知道,现在的京都风云诡谲,齐国的那些暗卫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跳出来。而宴帝为了让他没有后顾之忧,竟也默许了这么一件荒唐事。 而云姝则只想带着她从宁王妃手里骗来的一笼鸽子前往,毕竟在塞外一边看风景一边烤鸽子吃,是她三十岁之前的人生目标。 云姝说这话的时候,裴子钦在一旁插嘴,说什么他在三十岁前的人生目标就是和心爱的女人在塞外的芦苇荡里快活一夜,当然这个目标只存在于云姝用水杯砸他的脑门之前。 从京都到齐国边境的这一路上,云姝时不时说要吃江南的桃子,要看云城的烟花,大军一路绕了不少弯路,直到半月后才到达边境。 可是无论云姝提出多么过分的要求,裴子钦依旧是笑得濯濯如春月柳一般,从不说个不字。 寒秋渐起,草木摧折,秃鹰盘旋于黑夜之上,战马长嘶窥人影暗动。 “啊——非礼啊!”一声尖锐的女高音划破了边境的长夜,吓的无数佯装镇定的将士们坐立不安,不知道的还以为齐国请来什么什么天王叫阵来了。 裴子钦听见了云姝的呼救,急急的冲入了那一顶营帐之中,只见云姝衣衫不整,已然哭成了个泪人,而另一边则是抱着被子,死死捂着自己全身的何副将。 “夫君!你可要为我做主啊,何副将他骗我前来,竟然要……”云姝一头撞进裴子钦的怀里就开始哭诉,一把鼻涕一把泪,中间好几次都险些要哭晕过去了。 何副将这时候已经吓得脸色铁青,吱吱唔唔连一句整齐的话都说不出来,只是一手指着云姝发愣。 裴子钦赶忙解下自己的披风为她盖上,拧眉瞧着这疑点重重的案发现场,安慰道:“云姝,这其中恐怕是有什么误会,不如……” 云姝一听他要拂了自己的意,立即跺脚打断了裴子钦:“不如什么!他妄想染指本公主,你身为驸马怎么能偏袒他!” 见云姝的脸已经开始冻的发白,因为生气她的声线也扭曲了几分,裴子钦只好接着问她想怎么办。 “杀了他,只有杀了他才能保我清白。”云姝在深宫养大,平日是个娇滴滴见不得一点血腥的人,可在这件事上却杀伐决断的让人起疑。 裴子钦这一次没有继续赔笑,只是慢慢松开云姝的手,给她解释其中利弊。 “何副将是大兴朝首屈一指的武将,也是这一次出兵宴帝钦点的副将,哪有还没开战就杀大将的道理,这一次我不能让你任性妄为。” 云姝闻言哑然,不可置信的望着裴子钦,良久后她才甩开步子离开营帐。 这边境的风确实比京都凛冽多了,刮在云姝的脸上让她觉得生疼,这种疼痛就像是一根根带盐的刺一样捅进她的皮肉中。 一路上不断有嘴碎的婆子朝着她指指点点,从那些人的话来看,云姝的罪状是罄竹难书了。 也是,她嫁进府中这么多日,从来没做一件贤良淑德的事,下人们天天提心吊胆的,生怕被她揪出一点差错,也怪不得这些人都恨透了她。 齐国跃跃欲试,就等着裴子钦一行人露出破绽,在这么一个人人自顾不暇的时候,自然没有谁会来搭理一位麻烦的公主,就算她站在城楼上冻的浑身发抖,除了裴子钦也决不会有第二个人来关心她半句。 云姝望着底下的点点篝火,视线渐渐模糊。 之前齐国那边的细作不知听了什么风言风语,说云姝不过是个没用的公主便立即取消了婚事。就在这时裴子钦竟然来雪中送炭,说要求娶云姝,宴帝便狮子大开口要十万精兵为聘,本以为裴子钦会还价,没想到他竟然真的一口答应。 宴帝开出条件后的第三日,裴子钦就真的带着十万兵马和一身鞭痕连夜奔赴京都,只为让云姝看见在淮南之境最美的星火。 那十万精兵人人高举火把,用这火焰点亮了大兴京都的半边城池,如同夜幕中缀着的流星瀑布,这是她生来见过壮阔的景象。 那日,她在宫门口搂着裴子钦哭的稀里哗啦,她又打又骂,问裴子钦为什么这么傻非要来娶她。 裴子钦却像个没事人一样乐乐呵呵的,吧唧一口亲在云姝脸上,回了一句:“因为我等不及要和你洞房了。” 不知不觉泪水已经顺着她的眼眶滑落下来,她微微吸了吸鼻子,不知现在应该如何自处。 “别哭了,回去吧。”一只手搭上她的肩膀,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她带着最后一丝倔强,回过头来直视着裴子钦的眼睛。“你不是不信我么?” 裴子钦见她这副模样,虽心生不舍,但并未躲闪,反问:“你不也有事瞒着我么?” “云姝,你不喜欢的人我赶走了,你背着我在茶中放麝香我不追究,你说身子不适走走停停我由着你……可是这一次你究竟还想干什么?” 裴子钦的语气虽是淡漠非常,但他暗暗在云姝手臂上使得力气已经证明了他有多生气。 云姝被架在城墙边缘,一步之差粉身碎骨,她不敢乱动,“你都知道……我……” 她的话还没说完,营帐那儿就传来一阵阵呼救声,看来是齐国的大军来偷袭了。 “不好啦!齐国袭营了!粮库失火,快救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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