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清韵又看了看这幅春联,这幅春联一看就是今年贴上去的,他们肯定没有搬家,或许这户人家旅游去了也说不定。 而与余清韵一门之隔的这户人家房间里,那位手拿皮带的中年男子却没了抽打自己老婆和小孩的勇气。 他面前的中年女人头发凌乱不堪,浑身都是被抽打的痕迹,缩在床上瑟瑟发抖,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中年女人身边的女生是他们的孩子,瘦弱不堪,明明是十八岁,却比同龄人更瘦弱,看上去就像十五十六岁的孩子。 女生衣服上汗水早就浸湿,好几处血水透出衣服布料,她已经被打得没有了反抗能力,蜷缩着抱住自己的膝盖,将头埋进怀里,深深的把自己脸上的惊恐藏起来,仔细一看,那放大的瞳孔深处隐藏着一丝恨意。 此刻手拿皮带的男人却比自己的老婆和女儿更加恐惧。 因为他一直都记得自己对面那户人家早就去世了。 但是在十几天前的深夜,他喝酒醉走上楼,看到了两个人影站在自己死去的邻居家,拿着钥匙开门要进去。 钥匙被拿出,发出碰撞的声响,刚插入家门,还没扭动就被家里面的人打开了。 家里面的人帮他们开了门,伸出一个脑袋说:“爸妈,你们今晚回家是不是太晚了点?” 声控灯因为那家里人的声音亮起,男人看到了那对死而复生的夫妻和他们不知何时多出的女儿。 三个人的脸相互凑近着,在声控灯橘黄色的照耀下就像真正的一家人一样。
第58章 窗内 “有人吗?”房门外的女声再次响起。 屋内地板有着砸碎的酒瓶碎片,这个家被打理得很干净,但仔细一看却没有多少东西。只能说,这个家太穷了,所以没有多少东西可以摆放,随便一收拾就显得很干净。 女生已经抱住自己的膝盖,努力护住自己身体脆弱的部分,不让自己被这个狼心狗肺的父亲打得像上次一样奄奄一息。 仔细一看,她只有背部和手臂之类的小伤,她尽可能很好地保护住了自己。 这个男人今天酒醒,不满妈妈没有及时起来给他做早餐,打骂了母亲,然后想到了她这几天的行为,气不过也把她拉来一起打。 她也试图想过要反抗,可是妈妈一个懦弱到从小到大都不保护自己女儿的母亲,没有答应自己的计划。 她曾经报过警,但是没用,因为这只是民事纠纷,警察警告过这个男人,可无法时时刻刻都呆在家里保护她们母女俩。 她曾经拿起菜刀试图砍死自己的父亲,但是也没用,因为她没有营养,没有力气,菜刀反而被这个男人夺走,还被他用扫把杆打得在家里躺了一个月。 学校里的同学一直都在嘲笑她脸上,头发里的污垢,身上不合群的破旧衣服和穿了整个中学时代的鞋子,老师也找过这个男人和母亲,但是根本没用。家里的母亲只顾着伺候这个会打骂她们母女俩的男人,对她这个孩子永远没有那么上心。 她也想逃离过这个家,离家出走,可是一个未成年又能逃到哪里去? 今年她高考结束了,她以为自己能脱离这个家了,但自己名义上的父亲已经开始计划把自己嫁出去了,他连男方都给她找好了。 她想跑,没跑掉,这个男人把她锁在了房间里,让母亲在外面看着她,每天给她送吃的,保证她不饿死。 她决定要拿菜刀砍死这个男人的前一天找过母亲,被母亲拒绝了,她问为什么。 这个扒开衣服,能看出衣服下长年累月伤疤的母亲沉默了很久,劝自己的女儿:“岁娥,忍忍就过去了。我家里父母走了,兄弟那边也早就不理我了,我能倚仗的只有你爸了。” “这个家里有个男的,总归不让我们被别人欺负。” 倚仗,倚仗,倚仗! 凭什么我们不能自立门户? ……不被别人欺负?可我们一直在被这个男人打骂! 黄岁娥的心里疯狂呐喊,但只能用一双冷下来的眼睛看着面前这个养育了自己十几年的亲生母亲。 这一刻,她竟无法控制地连自己的母亲都恨上了。 她没有再说些什么,因为她知道说出来也不能改变母亲。 “扣扣扣”门外仍然响起声音。 “有人吗?”门外的女声仍然锲而不舍地敲门询问。 双膝环抱的黄岁娥缩着身子,听着外面女人不停地敲门询问,心底里升起了一点希望。 她为什么一直在敲门?她是不是,是不是发现了这个男人的恶行? 她会不会来救自己? 又过了一会儿,也许是因为男人一直没有给出回应,门外再也没有响起敲门声了。 黄岁娥的心也沉了下来。 原来,真的没有人能救得了她。 — 余清韵一直在外面敲门,敲了半天没人回应。她仔细把耳朵贴近门板,但是里面没动静,自己也听不出什么。 总不能以一己之力在光天化日之下弄坏别人家厚重的防盗门吧? 余清韵只好离开,前往四楼查看。 昨晚那个骷髅是从楼上跑下来的,而这栋楼一共也只有四层楼,余清韵打算看看上面是个什么样的情况。 她上了楼,敲开了随便一家的门。 打开门的是一个胖大婶,她上下瞧了瞧余清韵,又看到余清韵手里的水果,说:“妹子,你应该找错人了,我不认识你。” 余清韵笑着将一袋水果递过去:“姐,你误会了。我是您楼下的邻居,想着邻里间走动一下,所以过来给您送个水果,您收下吧。” 胖大婶想了想,说:“可我怎么之前从没见过你,等等。” 好像有戏。 余清韵故意问:“怎么了,姐。” 胖大婶说:“妹子,你该不会是新搬来我楼下住的吧?哪个房产中介这么没有良心介绍你过来的?” 余清韵说:“我确实是新搬来的,所以想着送点东西给左邻右舍,这是怎么了吗?” 胖大婶没有急着回答余清韵的问题,她的眉头不自觉地皱起,左看看,右看看,最后用一边手捂住自己嘴边楼梯口的方向,对着余清韵压低声音:“前段时间三楼有对夫妻煤气中毒死了,这还没到一个月呢,这房子就被你租了去了。” “要我说,你赶紧去投诉这个房产中介吧,怎么这样把这个房子租给你一个小姑娘。” 余清韵脸上也露出愤怒的表情,感激地对胖大婶说:“谢谢姐,我今天就去找那个房产中介,只不过可能一时半会退不了房子,可能还要在这里住上几天了。” 胖大婶接过余清韵手里的水果袋子,乐呵呵地把自己的家门又打开了一点,露出里面的一点景象。 余清韵眼尖的看到一个摇摇椅和直通两侧房间的走廊,墙上还挂着一个日历。 胖大婶说:“妹子,你现在租的那个屋子太阴了,你要是害怕就来我这里和我凑合住几天。” 余清韵看着胖大婶笑起来,脸上的肥肉挤住,挡住了眼睛,她不露声色地后退一步,同时亲热地说:“真是谢谢姐,不过我东西都在那屋子里放好了,一时半会也不好办。” “这有什么,你就先带着你的洗漱用品过来就好了。” “谢谢姐,等我弄好东西再来找你吧。” “……”胖大婶笑着看了余清韵半响,才说,“也行,不过要记得给我敲门啊。” 胖大婶关上了门,余清韵一身冷汗黏住自己的上衣。 她如果没看错的话,日历旁边露出一张黑白照的一角,余清韵能看到照片上的一半眼睛和脸部轮廓。 那是胖大婶的遗像。 余清韵一直以为自己算是杀了不少邪祟,心里对这些邪祟可能已经有了不少免疫,但仍然忍不住心惊肉跳,后怕不已。 胖大婶是死人,那么它说的话可信吗?家里那两名邪祟是煤气中毒死的? 余清韵又试着敲了敲胖大婶对面那户人家的门,那户人家很快开门。 这户人家家里墙上只挂了一个时钟。 余清韵没看到同自己高度或者是比自己高的人,她低下头,给她开门的是一个小孩。他一看到余清韵,就冲家里面喊:“妈,家里有人来了!” 小孩妈妈出来,看到余清韵,眼里透露着陌生,问:“你好,是孩子他爸的亲戚吗?” 余清韵说:“我是楼下新搬来的住户,过来看看邻居。” 小孩妈妈同样左顾右盼,然后小声地说:“你被坑了,赶紧趁时间还早去退房吧。你那屋子有对夫妻刚煤气中毒死了,还不到一个月呢。” 余清韵说:“姐,你是怎么知道我住在那屋的,不是还有一屋吗?” 小孩妈妈说:“另一屋一直都有人住,好好着呢,我没见他们有搬家的想法。倒是你,你今天就去联系那个房产中介吧。” 余清韵说:“谢谢姐。不过,姐,我刚才敲了敲你对面那户人家,他们是不在家吗,为什么里面没人应啊?” 小孩妈妈说:“那户人家的奶奶走了,他们没了牵挂很快就搬到市中心去了。” 余清韵说:“好的,谢谢姐。” 她得到了答案,走下楼,心里想着,楼上只有那个胖大婶家里诡异,她没有贸然进去,等到下次有机会再进去。 余清韵回到了自己家,坐在沙发上看着手机,手机上李仁贵给余清韵发了消息,说陈杰的转学处理已经弄好了,不过他临时在杭州有笔生意要做,先带着陈杰转机去了杭州,顺便买了土特产,寄过去给余清韵了,估计这几天就到。 余清韵问他鬼车内部设施部件要多久才能制造完毕,余清韵估摸着可能要半年一年,打算让李仁贵催催那边加快步伐。 李仁贵说他已经加钱催了,而且那边是私人工厂,最近也没别的单子,他们算是大单子了,而且又加了钱,那边保证会在四个月里赶完。 【余清韵:这么快的吗?】 【李仁贵:我办事,你放心。】 余清韵得到了肯定答复,心里定了定,然后看了一下陈杰发来的消息。 有李仁贵穿着浴袍坐在头等舱里拿着红酒杯装酷的照片,也有陈杰站在杭州街头笑容灿烂的照片。 余清韵回了陈杰一个大拇指。 【余清韵:有空我会去找你们玩的】 陈杰一时半会还没有回复,这个点应该是在和李仁贵吃午饭,李仁贵上次在聚合凤楼里和陈杰说过不要一边吃饭一边玩手机。 中午爸爸妈妈不会回家吃饭,省的余清韵一直提心吊胆。 到了临近晚饭时间,估摸着爸爸妈妈要回来了,正好自己肚子饿的不行了,余清韵进入厨房准备做晚餐。 她把冰箱里的菜拿出来,在案板上切碎葱,然后又去冰箱里找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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