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仙岛的桃花开了 姜意欢最近频频做梦,梦见过去在仙岛的画面,她明知自己身体里有蛊毒,却沉溺其中。姜意欢每天都是皱着眉睡,含着笑醒。 “阿欢,仙岛的桃花又开了,我们去看看。” “阿欢,别胡闹!放下手里的刀。” “阿欢,过来听曲儿。” “阿欢.......阿欢......” 姜意欢睁开眼便看见了花间旖靠在窗台上,正修剪着一盆秋菊,像好多个梦里一样,温柔娴静,看着她便觉得岁月静好,莫名的安心。 “师傅。”姜意欢半带着起床气开口道。 花间旖放下手上的剪刀,转身过来从桌案的茶壶里倒出一杯温水,走到床边将水递给姜意欢,“醒了,最近没有做噩梦了吧?” 姜意欢接过水,咕嘟灌了下去,良久,她缓了缓神色,“挺好的,最近老是梦见仙岛的时候。”姜意欢鸦青得眼瞳黯了黯,“想回到过去。” 花间旖淡笑道:“此间事了,我们便回仙岛过我们自己的小日子。”她目光望向窗台上的热烈盛开的秋菊,“仙岛是很好。” “对了,阿欢,师傅不知道你跟清云子之间有什么羁绊?但他屡次打乱我们的复仇计划,着实烦人。”花间旖眸色一转,闪过浓烈的怨毒,“杀了吧。” 姜意欢低着头,长长的睫毛盖住漂亮的凤眸,自嘲般笑了笑,“师傅,我杀不了他,早就试过了。他是无心剑传人,我不能伤他半分,而且,你要他的命,我也会死的。”姜意欢无奈甩开手,“不过,我这贱命一条,你要拿去也没事。” 花间旖睫毛颤了颤,“怎么会这样?” 姜意欢:“我也不知道,当年或许就该听你的,好好练剑,这流星蝴蝶刀邪乎得很。” 花间旖拢了一下耳边的碎发,轻笑道:“幸好那日手下留情没有将清云子真的杀死,不然就失去我的欢儿了,师傅要后悔一辈子。”在无人看见的时候,花间旖的眼底结了一层化不开的冰,滔天的恨意怎么都挡不住。 “嗯。”姜意欢低着眼,看不清情绪,闷闷地应道,脑海里闪过那日在破庙里清云子的九臂金身。 是夜,被暴雨洗刷过的燕京街道破败不已,街道上空无一人,临街商铺的锁落了一层一层的灰,哪里还窥得见昔日的繁华。 姜意欢一身赤红蛇蟒锦袍,头戴黑玉冠,漫步走在寂寥的街道上,她随手踢起脚边的石子,有点漫不经心。 她走到暗桩酒肆门口,停住了。 与此同时,暗桩里。 “国师!您不能听我们一句劝!那姜意欢就是妖女,她身边的人都不是什么好货,她那个师傅将你伤成这个样子,你还护着她干嘛!而且姜意欢伤得并不重,你昏迷了这么久,她可曾来看过你一眼?”百里渊都快疯了,清云子重伤昏迷多日醒来便要去找姜意欢,怎么拦都没用。 清云子撑着床沿闷咳一声,“她不是妖女,本性不坏,她师傅......他们应该内有隐情。” 百里渊愤恨地站在原地,说不出一句话。 清云子此时倒不是真的担心姜意欢的安危,他冷声道:“姜意欢背景不简单,让她待在狼窝才是真的对大明有害!必须尽快将她找回来。” 姜意欢刚刚翻上三楼的窗台便听见这么一句,如坠冰窖,大脑里反复斟酌着清云子的话,她抓住关键词。 背景不简单。 狼窝里。 对大明有害。 姜意欢跳下窗台,自嘲一笑:“对大明有害。”随后沿着街道飞速走着,嘴里念念有词:“死秃驴,知不知道什么叫真的有害?” 地窖里,黑漆漆的,最里面有一口井三不五时泛出浓烈的腥臭味。 这是姜意欢第一次见到邪祟,真的形同鬼魅。 阿加莎站在这群邪祟旁正用扇子拨弄着炼丹炉的炉火,她听见脚步声抬眼对上姜意欢一双充满野与坏的眼,天知道阿加莎有多喜欢这双眼,巴不得将其剜下来日日观赏。 “阿欢,来啦。”阿加莎扬起一张明艳的笑脸,她笑的时候真像个不谙世事的小孩。 姜意欢冷着脸,一手甩开她要抱自己的手,嫌恶道:“别叫我阿欢,小心你的手。” 阿加莎习惯了她的冷淡,越是冷淡,阿加莎越宝贝得紧,谄媚道:“你都叫我妮妮了,按照大明礼尚往来的习俗,我也该叫你小名阿欢才对呢。” “你不配。”姜意欢嗤笑一声,随即将目光从邪祟身上移到这鼎古铜色炼丹炉里,“这就是师傅说得逍遥散么?” 阿加莎献宝似的从炉子旁拿出一包白面粉一样的东西递给姜意欢,“可别小瞧这玩意呀,轻轻吸入一口便可让人飘飘欲仙,如痴如醉。” “哦?你试过?”姜意欢挑眉。 阿加莎脸上青白交接,她望向地窖深处的监牢里,意有所指。 姜意欢从阿加莎身旁掠过到地窖深处,一看便是一阵强烈的恶心,里面用一幅春宫图来形容也不为过。 几对男女还有男男交叠在一块,脸上表情似醉如痴,边上还站着老人一副飘飘欲仙的样子盯着众人的动作痴笑着。 姜意欢若有所思地望着阿加莎微红的脸颊,“这是媚药么?” 阿加莎站得远,声音飘忽又惑人:“不,这是比毒药还可怕的东西,它会上瘾,如果定期不服用的话,会难受至死。” 姜意欢眉头微不可察的皱了一下,随即轻笑起来,“好东西,那应该传遍四方啊。”她眸光闪烁,“我让九月过来帮忙倾销,她经商厉害,我们能靠这玩意挣出一个国家来。还是死人的银子好赚。” 站在阴影里的花间旖嘴角不自觉地勾了一下。
第30章 晨光熹微 姜意欢坐在桌案前写了一封信,然后从怀里掏出自己的私印来,用火轻轻将印章烤软,然后在封口印上一个飞扬跋扈的印来。 “诺。去普京的城郊别院将此信递给一个叫九月的姑娘。” 三日后,晨光熹微,天刚刚泛起鱼肚白,下过小雨后空气里混杂着一股树木跟泥土混杂的芳香。 姜意欢最近每晚都是美梦,却醒得越来越早,每日她一醒来便会看见花间旖在她的卧房里忙前忙后的身影。 一次两次,还能说是有心了。 可一连半月都是如此,叫姜意欢开始觉得反感,可她伪装得极好,就像在梦里一般,每天见到花见旖会甜甜的叫声师傅,事事以她为先。 “师傅,你这盆兰花长得真漂亮,送我行不行啊?”姜意欢睁开了惺忪的睡眼,便看见对面的窗台上,花间旖拿着个小壶向这一排反季节的花浇水,可偏偏这些花在破败里竞相发芽,长势喜人。 花间旖回头莞尔一笑,“这些本就是师傅为你寻的花种,如今开花了当然都是你的,哪里来送字?”花间旖把浇水壶放到窗台上,坐下低眉轻轻叹了口气,“阿欢,这是三年不见,与师傅都生分了不成?” 姜意欢起身穿好衣服,背过身的时候眼底闪过一抹厉色,转头却是走到花间旖身旁蹲下痴痴望着她,“师傅,你说什么话呢?我们怎么可能会生分?阿欢这是撒娇你还听不出来么?” 花间旖对上姜意欢一双亮晶晶的眼,这才放下心来,“小无赖,就知道哄你师傅。” 姜意欢轻笑一声,走到铜镜前接过侍女的热水将自己简单洗漱了一下,头发就高高扎起戴个黑冠,衣服还是万年不改的红,随便一收拾加之她的气质,扔到一群人堆里,也扎眼得很。 “对了,师傅,逍遥散的配方你给我一个,现在铜炉那里就阿加莎一个人炼制,她笨手笨脚的效率太低,让我来试试吧。”姜意欢将流星蝴蝶刀挎在腰间,漫不经心地说道:“一个人做事,哪有两个人快?” 花间旖脸上闪过一丝质疑的神色,手从茶篓里拎出茶壶,慢慢给自己倒了一杯鲜花茶,捧起来仔细品了品,良久,她道:“阿加莎是边沙的小神女,炼药也比较有灵性,手虽然慢了点,但是出来的东西漂亮。” 她放下茶杯,莞尔一笑:“但既然阿欢想要炼药,当然可以啦,楼下的库房里还有几尊炼丹炉,都是师傅托人打造的上品药炉,阿欢可要小心点,别伤了手。”更别伤了炼丹炉,这炼丹炉可是邪神花了好大力气打造的,整个大明也只出了这么几鼎...... 姜意欢敛着眸子,淡淡地应下了,“我会小心的,只是炼药的方子阿欢还不知道。” 花间旖想也未想,从怀里掏出一张小巧的信封递给了她,“这是方子跟炼药的注意事项,等会儿我让阿加莎先教你一遍,然后你再试试,不行也不要为难自己。”花间旖将姜意欢神色尽收眼底,“好了,快去吧。” “恩。” 地窖里,阿加莎还是捏着一把蒲扇在那轻轻拨动着炉火,看似散漫其实其中关窍可多了,姜意欢盯了半晌,都没看清楚她是怎么分辨这些炉火的。 阿加莎只一遍一遍重复道:“炉火要用心去看,而不是用眼睛,眼睛会骗人,心不会。”感觉像意有所指似的。 姜意欢挑眉,接过阿加莎递过来的蒲扇,自己试了试,不一会透明炉顶上的丹药都成了黑乎乎的一片。 姜意欢皱眉不语。 或许有些人天生动手能力就差了这么一点,阿加莎这么安慰自己,她觉得她已经说得很明白了,演示也演示了很多遍,明明自己翻翻经书就能看懂的东西,到了姜意欢这里像个笑话,她还是不会,且做得十分糟糕。 可姜意欢性子执拗,扬言一定要炼出上等丹药,花间旖也默许了。 姜意欢耗时两日,成功将炉子烧坏一个、耗材搞毁一堆,让其他人都觉得她是来故意捣乱的时候,她成功了。 不仅成功了,还是突破性的成功。 姜意欢这两日为了炼丹,真正达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连房间都没有回一次,炉火里的火光映照着她莹白的雪肤,火苗在她眼里跳舞,她大笑一声,“成了!” 阿加莎像看个智障一样看着她,但脚还是不自觉地往她那边挪过去,“成什么了?你炼出来了么?”阿加莎走近一看,姜意欢捧着宝贝似的捧着一团造型怪异的红色丹药,“诶,颜色不对,又错了。” 姜意欢对着阿加莎神秘一笑,阿加莎分明在她鸦青的瞳孔中看到了,嘲讽。 阿加莎:“你......” 姜意欢走到实验桌旁将木托盘放下,拿了一条高密度的面巾将口鼻捂上,然后戴着手套将这块红色丹药用一个小木槌碾碎。 造型怪异的红色丹药与小木槌相撞的时候瞬间被锤成筛粉,露出里面纯白色的粉末来,这个成色明显要优于阿加莎之前炼出的粉末。 “你!这是怎么做到的?”阿加莎惊呼一声,像看宝一样看着这堆白得反光的粉末,眼底满是惊喜,然后用小勺子挖了一点飞快往地窖深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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