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听!多么正人君子的话,多么让人感动得潸然泪下,如果那天没有听见清云子说她在狼窝里只会对大明有害的话,姜意欢或许真的有丝丝感动。 姜意欢将刀拿在右手上,左手翻转着精巧的迷你蝴蝶刀,不可一世的神态到哪都磨灭不了,“国师大人还是管好你自己吧。我用不着你护着,而且师傅身边才是我该待的地方。” 清云子眼神里闪过一丝痛色,冷声喝道:“这个人根本不是你师傅!你怎么不醒醒?沉溺在过去的美梦里,能让你如此一叶障目吗!” “我记得你在边沙的时候说过,你师傅教你的‘为生民立命、为盛世开太平’,你觉得你的师傅真的会让你手握屠刀去残害苍生么?” 姜意欢只愣神了一瞬,然后表情就被纨绔代替,“不过是苍生负她而已,立场不同无须多言,我不能伤你,但不代表其他人不可以,是吧,师傅。”姜意欢目光扫向一旁的花间旖。 花间旖轻笑了一声,语调却是不同往日的温和,只让人觉得寒冷,“大师还惯会说笑,我不是阿欢的师傅,谁还能冒充了不成?” “孽障!”清云子率先提刀向花间旖砍去,后面的官兵马上跟花间旖待在身边的几个护卫打了起来。 百里渊持剑向姜意欢一人打来,每招都是向着姜意欢的命门去的,姜意欢嗤笑了一声,“百里,我还是喜欢你讨厌我的样子,比你穿女装那股恶心人的劲儿好多了,你说呢?” 百里渊的破云剑向来锐利,可跟姜意欢对招好多次,都没有赢过她一次,他不由得眉目间都染上戾气,“妖女,你去死吧!还敢嘴硬!” “我不仅嘴硬。”姜意欢将百里渊的万钧之力四两拨千斤般拨了回去,“你姜姐刻苦练功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逗蝈蝈呢。” “你!”百里渊暴喝一声,手上的剑像不长眼睛般毫无章法地向姜意欢打去,而姜意欢始终淡淡的,像遛狗一样应对着他的剑,这让百里渊的烦躁又上一层。 一股热浪自下而上袭来,空气中还有浓烈的火烧味道,从楼道里滚上一堆浓烟。 百里渊勾唇,“妖女,你们的好东西可都要烧没咯。” 姜意欢皱眉仔细闻了闻空气里烧焦的味道,还混杂着丝丝某种肉被烤熟的味道,“糟了,地窖起火了。” 花间旖当即便是暴怒道:“清云子我势必杀了你!” 清云子接花间旖的剑并不轻松,额角都泛出丝丝薄汗,神情却是淡淡的,“你不是姜意欢的师傅吗?难道她没告诉你,只要我死了,她也会死?” 花间旖表情一僵,随即被暴怒代替,“我有一万种让你生不如死的办法。” 清云子脸上挂着霜,声音夹着雪,“哦?那你试试。” 火越烧越大,一楼的官兵都往楼上跑,一时间本就小的二楼堂厅被塞得满满当当,火光将屋内的空气慢慢剥夺,众人呛得要死,但没有一个人嚷着要离开。
第33章 小姐不想为官 “咳咳——” “咳——” 二楼蔓延上来的白烟已经慢慢成了黑烟,空气里像有一张无形的大手扼断着众人的呼吸。 花间旖执着于地窖里的东西,再不恋战,对着身旁的众人说道:“走!” 混乱中姜意欢倏然感觉四肢百骸都沁透着一股凉意。 像有一股甘霖注入了她的身体,让她神志无比的清明。 她眸色黯了黯,目光扫向屋内的清云子,两相对视,姜意欢用口型说道:谢谢,但不需要。然后转头便向窗台大步走去。 清云子刚刚耗尽了自己的内力将姜意欢身上的蛊毒解了。 他嘴角倏然吐出一口鲜血,本就虚弱的身体眼下更是日薄西山了。 百里渊眼疾手快地将他扶起,喘着粗气问道:“国师,就让她们又跑了?” 清云子:“嗯。” 他站直了身形,透明的手背擦过唇角鲜血,岑了一丝在莹白的袈裟上,“秦安,等这栋楼跟地窖都烧毁的时候再带队去灭火,不要让任何人靠近地窖。” 秦安脸上表情少见有些踌躇:“国师,我们都在这里守了这么久了,今天这么好的机会,怎么就让他们又跑掉了?” “就姜意欢一个人就能把你们三队给杀翻。” 清云子淡淡的笑了起来,像听到一个很好笑的事情一般,“可你看,她今天只是跟百里在喂招,连你的兵衣角都没挨上。” 他眸色微黯:“如果不是今天一把火烧了他们的地窖,谁要跑还说不准。” 清云子脸上苍白,手指向大敞的窗台,“走吧。” 与此同时。 花间旖带着众人躲进了城西另一处别院,四进三出的大府邸看得出之前是个燕京的富贵之家,庭院里小池、假山、凉亭应有尽有,墙边还有一整排的各式兰花。 花间旖正烦闷着。 地窖里最宝贵的东西便是那五尊炼丹炉,要收集好多上古陨铁才能花半年时间打出一尊丹炉来,思及此,不由得又在心里反复杀了清云子几次。 真是个瘟神! 阿加莎蹲在假山旁目光游离在地上成群结队的蚂蚁身上,“神女,我身上还有一瓶逍遥散......” 花间旖坐在假山旁的山水石桌上,冷声道:“一瓶能干什么?供应链必须完善稳定才能推向市场啊。” 九月站在姜意欢身后,低声道:“炉子被烧了再买不就成了?这不是很快吗?” 姜意欢扯了一下九月的翠绿色袖口,用眼神示意她别多话,“不是普通炼丹炉,买不到的。” 花间旖呼出一口浊气,很快将表情调整好看向姜意欢,一脸温柔,“阿欢,师傅要出一趟远门,你在普京乖乖等我好吗?” 花间旖眸光闪烁着,“对了,阿欢你身手不错,入京为官吧,师傅在朝里有熟人,能保你当个武官,你回了普京将名帖报给大理寺就行。” “嗯......”又被抛下了,姜意欢心想。 秋叶冷声道:“小姐不想为官。” “哦?” 花间旖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像个愣头青般的秋叶,气势凌人:“好好服侍姜意欢就行了,有你什么事情?” 姜意欢拉住了秋叶,眼神制止了他还耿在喉间的话,“知道了,阿欢这便回京。” 花间旖点头,阿加莎跟着她走向屋内,二人不知在交流些什么,阿加莎最后笑着离开了府邸。 姜意欢骑在雷鸣身上,身上满是喷薄的戾气,她冷眼看向站在府邸大门为她送行的阿加莎,冷声道:“好自为之。” 阿加莎笑得灿烂,挥手跟她告别,“我们很快就会再见的。” “驾——” 姜意欢一夹马腹,如离弦的箭一般径直冲了出去,很快便消失在阿加莎的视线里,阿加莎不自觉地用力咬着唇,一滴猩红的血从她的唇瓣间滑落,她伸出殷红的舌头将血液吞吃入腹,自言自语道:“希望下次见你还是这么高傲。” 暗桩三楼。 清云子站在窗台边看向城外的方向,那里刚刚有一抹红色倩影雷厉风行地跑过。 “报!姜意欢带着两人已经出城往普京的方向走了。”百里渊半跪在地,汇报着。 “嗯,不要拦。”清云子捧着茶杯淡声道,“收网了。将他们在城里的接应点全部捣毁,花间旖跟阿加莎的画像递交全国关口,势必不能让他们来去自如!黑市上将这二人的人头封赏百万黄金,去吧。” “是!” * 普京与燕京连接的官道上。 “小姐,为什么我们一路上都没有被盘查关碟?走的也太顺畅了吧。”秋叶摸着后脑勺满脸都是疑惑跟防备。 姜意欢勾唇浅笑,一双眼浓重的匪气,“和尚在卖我面子呢。” 九月惊呼:“国师?” 姜意欢坐在马背上伸了个懒腰点点头。 自昨日她出了燕京发了疯似的跑,已经跑了一天一夜了,雷鸣这种神驹都陷入了昏昏沉沉的状态,一路小跑着。 很快三人到了普京的城门口,周围已经没有了流民,跟上次来普京取药时大相直径。 姜意欢没有蒙面,她现在已经不是通缉犯了。 一张艳绝四方的脸就这么矗立在进关的队伍里,十分扎眼。 前面是一辆小型马车,普通人家用的那种。 关口检查的官兵站在马车口,质问道:“关碟拿出来!里面的人下来接受检查!磨磨唧唧的干嘛,后边还有好多人呢。” 车夫是个老头,他站下车哭诉道:“官爷!里面是我们家的二公子,从潮州老家才回来,路上染了热疾,一直高烧不退,确实是不太方便啊!” 官兵不讲人情,大声呵斥道:“抬也得给我抬下来!来人,上去请这大公子下来!” 马车里倏然伸出一只近乎透明的手,里面传来闷闷的咳嗽声。 “官爷,不必为难我的车夫。”声音清冷动听,听声音就觉得里面的人一定很惊才绝艳。
第34章 江风止 姜意欢本坐在马背上眯着眼想看戏的,听见这声音忽然睁开一双潋滟的凤眼,“人都说了,有热疾,得饶人处且饶人。”声音不大,但让本躁动的众人呼吸都冷了下来。 官兵铁青一张脸望向后面管闲事的姜意欢,厉声呵斥道:“你是谁?官员办差关你一介布衣什么事?”后边来了个管事模样的人,远远看着姜意欢便开始笑,走到跟前点头哈腰道:“都是我们思虑不周,公子染了热疾需要早点进城医治才是,让他们进去!” 姜意欢坐在马上看着这堪称戏剧反转的一幕,心里没甚波动,只担心自己这张脸或许已经被整个大明的官员都狠狠刻在心里了吧。 “咳咳——” 马车里的人知道刚刚出声帮她说话的女子或许身份不低,他得了人家的恩情自然要谢的。 江风止从马车里缓缓走了出来,他一身月黑锦袍衬得脸色更加苍白,眉宇间是沉沉的病气,长相虽好,却抵不住病魔的腐蚀让他本该绝艳的脸眼下憔悴不堪。 “江家江风止,谢姑娘出言搭救,不知姑娘尊姓大名?”江风止不卑不抗地站在姜意欢马边,半俯下身道,然后一抬头便对上一双带有侵略性的眼眸。 真他娘的好看! 姜意欢嗤笑了一声:“姜意欢,意难平的意,空欢喜的欢。”她淡淡地扫过江风止的脸,“不过公子还是先把自己照顾好再来谢人吧。”她架着马大步走过江风止的身边,落下一句轻飘飘的:“沉疴旧疾,需要心医。” 江风止站在原地愣怔了半晌,随后冷脸走上马车,对着车辕上的车夫道:“周叔,是我太久没回京了么?姜意欢是什么人?” 周叔只是看着红衣女子的背影摇头,“普京有个闻名天下的杀手,就叫姜意欢,不知道是不是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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