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兴德甚至打算好,带武器进府城费劲,人家守城官差会难为咱们说:“你进城打的哪辈子猎,猎户凭据也不好使,武器丢掉。” 那咱就豁出去在进府城前丢掉武器,这武器钱不要了,也必须一路上带着它。 府城里不危险。 从那梦里得知,是赶路危险。 朱兴德去里正爷爷家时,杨满山在家里磨刀,做笼子。 杨满山打算做个笼子框架安装在车上,做车厢太占地方了,不实用。 可做笼子、类似囚车那种笼子,既可以在紧急情况下停车时,咱家酒坛子有栏杆挡着,不会噼里啪啦摔下来,又可以将小妹夫关进笼子里。 满山心想:就不信这个邪啦,大姐夫说了,他们几个到时全围在笼子边,护着小妹夫。要想抢走小妹夫,除非先将他们全撂倒。要不然,谁敢近身,那就别怪咱也不客气。 满山这种好脾气的都咬牙了。 他就觉得小妹夫太命苦了,参加个科举一波三折。 咱听说过,榜下捉婿。 这还没考呢,就给捉走。太欺负人。 满山想了想,又特意出了趟家门。 当他再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两个时辰后,手里多出来一个带把手的木板。 木板不稀奇,木板上全是自制的竹签头才稀奇。 密密麻麻一层刺儿,全是尖儿。 到时候让小妹夫坐在笼子里,对方要是仗着人多,趁他们照顾不当敢过来抓小妹夫,就让小妹夫手里握着这块板子,隔着栅栏扎对方伸进去的手,伸进去就扎烂他们。 罗峻熙也不看书了。 罗峻熙趁小麦出去酿酒,他取来家里一块磨刀石,坐在书桌前磨刀,磨完菜刀磨匕首,再磨磨朱兴德的杀猪神器。 且决定,挑其中一把不打眼的匕首藏身上。 他决不允许出现梦里那一幕。 只会在梦里惊恐地嘶吼一声“大姐夫”,那也太傻缺了。 喊什么喊,跟个娘们似的。 他打算到时谁敢给他扛到马上,他就趁人不备给谁一刀。 夜晚又如期而至。 朱兴德在去找小稻前,先和两位妹夫碰下头说:“我再重新做个梦,看看咱们改一天出发,还能不能有这破事儿了。” 两位妹夫点头:“行,知道了,大姐夫,你放心去做梦吧。” 第二日,朱兴德顶着黑眼圈儿坐起身。 两位妹夫凑过来问道:咋样? “不行,又碰见了。我在梦里全试了。错开一天的、两天的,甚至错开五日、小妹夫再不出发就要错过科举,却还是遇见了。” 那咋办? 朱兴德将媳妇抓进屋:“来,继续扇大嘴巴子。” “还扇呀?你这边脸都有点儿肿了,你到底是梦见了啥,弄得我心里都七上八下的,你就和我说说呗。” “我脸肿是上火,你快点儿,我这要出发了,梦见路上被偷钱了行不行。” 媳妇这里,朱兴德实在是有点儿要瞒不过去了。 因为想入梦、想梦醒,都需要媳妇的大巴掌扇来扇去。小稻要是不动手,他那梦啊,就会像车轱辘似的,来回的,循环的演。那事儿就像过不去了似的。 而眼下,他要是想着急加一场戏,就更需要媳妇配合了,要不然他也入不了梦啊。 只能随口扯个相比较会少些担心的理由。 就这,朱兴德还嘱咐小稻:“你千万别和爹娘他们说,外婆也别说。行了,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你快些给我个大嘴巴子,我这着急做梦想改个路线呐。” 就不信了,改个路线,绕远走,还能遇见? 这路线改的,朱兴德在梦里都快要无路可走了,就可想而知他睡下起来、睡下起来,连续折腾了多少次。 回回没做好梦,回回起来就冲小稻瞪眼睛吼道:“接着扇。” 整得小稻到最后,摸着朱兴德的脸快哭了: “到底丢了多少银钱啊,我记得咱家没剩多少钱了。不行的话,丢就丢吧。给他们吧,行吗?这可能是命。就像前几日下大雨似的,你非要做梦让老天爷不下雨,那怎么可能。该着咱家破财,才能让小妹夫科举。” 只要让她别再扇嘴巴子,实在下不去手。 再扇下去,也不用瞒爹娘了,甜水就能瞧出来朱兴德的脸肿。 朱兴德扶额,在心里骂了句脏话。 梦里不停预警,小妹夫到底是得罪了谁,为啥躲都躲不开。 而他哪里知道,人为的,可不就躲不开。
第一百五十九章 汇报 徐三正在向梁主簿、及其梁主簿的心腹管家郭顶汇报道: “稍稍怀疑的,都已经查过,没有发现账本。王家在我离开前,也全都搜过,依旧是没有。倒是有一人,名为朱兴德,属下觉得很是不对劲儿。” 梁主簿放下手中的笔,抬眼问道:“噢?怎么个不对劲儿。” 徐三说: “首先,朱兴德和玖儿姨娘的哥哥王赖子本就有过节,其堂妹在田地里被污时,此人正巧路过发现,两人经此事大打出手。 之后王赖子登门向此人祖父讨要被打药费,引得朱兴德祖父当即昏迷,送往镇上医馆。 这是属下从镇上药堂要来的其祖父病症及当时花用。” 徐三将一张药方子呈给梁主簿,才继续道: “从药方可以看出,朱兴德的祖父当时病症严重,口不能言,身不能动。 属下特意打听过朱兴德性情。 虽说偶尔会对有同样身世的人抱有同情之心,但多数常以牙还牙。 赌场闫老六提过,他之所以看重朱兴德,就是因为朱兴德在十四岁那年就敢不慌不忙,在路边一人和五人对打。 可见,其祖父被王赖子寻上门气倒后,此人并不是会隐忍的性情。 但在王赖子这里,以前小打小闹不对付时没忍,这次发生这样的事情却忍了,过后像什么都没发生一般,这很不像他平日里的做派。 属下也是通过这点才认为,王赖子因男女事被打、被杀,除明面上的仇人哑巴、和那些被污妇人的男人外,暗下里应还有一人在趁机寻仇,那就是朱兴德。 其二认为他不对劲的地方。 有人证实,王赖子这次被杀的起因,在和被污妇人的男人们大打出手当日,朱兴德曾路过王家所在大王村村头。大打出手的地方就是在村头。” 梁主簿有点儿没听懂:“什么意思,他参与了?” 如若参与当日斗殴,按理眼下应在县衙关着,这怎么还漏掉一个。 徐三摇头道: “老爷,他并未参与。这就是奇怪的地方。 以他和王赖子如此不对付的关系,路过时看到这一幕,按常理即使没上去参与打几拳,也会站在人堆里看王赖子的热闹吧? 要知道当时正在秋收,挨着大王村两面的村民,有许多人都扔下锄头会特意跑来瞧热闹,唯独他,明明有路过,和王赖子也很有渊源的人却没露面。 可以说,他如若露面,能趁乱打几拳报复,属下还不怀疑他,他没露面,才很反常。 因为有人能证实,朱兴德当时应会路过大王村,确定朱兴德应目睹过大王村发生的一幕,却除证实之人恰好发现外,再没有其他人看见过他。 属下过后也有问过其他人。 当时站在大王村看热闹的其他村村民说,有见过朱兴德岳父岳母赶车从大王村那面离开,唯独没有看到他。 朱兴德所在的杏林村村民,也有人说,那日确实是朱兴德的岳父岳母先赶回杏林村的,朱兴德及其妻妹和小妹夫是晚了差不多大半个时辰才回到杏林村。 之所以记得那么清楚,是那日朱家打架了,好些村民都在找朱兴德,认为只有他回去,朱家才不会吃亏。 属下又使银钱问过青柳村的闲汉,那日朱兴德是和他岳父岳母一起走的吗?对方答,是。 走,一起走。 回,没有一起回。 那大半个时辰中,朱兴德去了哪,又干了什么。” 梁主簿听得当即眯起眼:“还有吗?” 徐三道: “也是在打架那日,大王村发生过一件很怪异的事儿。 整个村里,凡是没拴住关住的鸡鸭鹅狗猫等诸多家禽,齐齐跑出家门、奔向村头,犹如认识王赖子一般,只攻击以王赖子为首的王家人。 王家人敌不过,王赖子被家禽叨的,直到临死前还全身带伤,因被村里的大黄狗咬过一口爬不起身。 而大王村当时的现状,自然是全村男女老少出动,为追赶争抢自家家禽,怕王家人给打杀,也是怕王家人报复,都在忙着这个。 又因为是奇景,还有许多挨着大王村田地的外村人赶来看热闹,整个村里陷入乱糟糟的状态。” 梁主簿的心腹管家郭顶追问道:“你确定,真有那么邪乎?” 整个村的鸡鸭鹅狗猫,不是人为的训练某家的牲畜攻击人? 徐三叹口气。 说实话,这点才是最让他想不通的,最不符合常理。 他点头:“是事实,每一家都有参与。眼下整个大王村,家家都在供五畜娘娘。” 郭顶和梁主簿先对视一眼,才点着徐三道:“你接着说。” “然后就是在那个时候,王赖子家曾被偷过。趁乱被偷的。那是谁偷窃的呢,路过大王村却没露面的朱兴德有很大嫌疑。” 徐三说到这,特意停顿一下,才继续将左家邻居吴婆子的话,又总结一番,学了一遍。 他总结道: 朱兴德连同左家人,以前没听说敢猎野猪的人,现在敢猎野猪了。 野猪还曾进过左家院子,并未伤人。 那个吴婆子提起,游寒村左里正家,就是朱兴德连同左家人所在的村庄,也曾发生过家禽大乱的情况。 朱兴德及其岳父一家人从早忙到晚,天不亮就走,天黑后回来洗衣服洗出一盆盆血水。 徐三说: 经查,朱兴德和其岳父一家,名义上对外说早出晚归在忙着陪读书,可他去镇上唯一的书肆问过,由于朱兴德的小妹夫是名人,书肆掌柜认识,记得格外清楚只见过两次朱兴德的小妹夫,并没有天天见。 那这些人,身上从哪里沾的血?白日里天天又去哪了呢。尤其是那个野猪情况,也是那么的奇怪。 更何况,经左家邻居吴婆子告知,左家以前并不是什么殷实农户,却在最近频频发迹。养猪又酿酒,就像是在外面发了一笔外财一般起势。 左家三位女婿,以前关系也并不是那么好,现在却抱成团儿。 郭顶建议道:“老爷,这家人不能留了。听来听去,怎么听都是朱兴德那日趁乱偷了银钱,还顺手拿走舆图。那舆图就在他手中。” 其实为以防万一,无论朱兴德偷没偷舆图,咱为图个省心,朱兴德只要沾点儿这个边,也不能留那一家子活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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