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想:他只怕官差欠手,非要进袋子里掏一掏,那可坏了。 就在两名官差来到车前,手已经摸上麻袋时,远处忽然喧嚷了起来。 “怎么回事?” 而本该因为这一出小插曲,会大松一口气趁机尽快出城的朱老大,心跳的却更加快了。 只看,来的那一伙闹闹吵吵的人,不是别人,是他亲二弟。 朱老大听到他二弟哭着说,“官爷,我大哥死了,棺材里躺着的是我亲大哥。” 朱老大:“……” 朱老二那面还在接着哭诉:“我大哥打小脑子就不灵光,前些日子不知误服了啥,致使浑身溃烂,俺家为了救他一命,花光了家底,最终还是没有救回他,奈何最后只能用口薄棺拉他回乡下,让俺爷看他最后一眼。” 朱老三一副老实的样子在旁边提醒道:“二哥,快别说了,起棺,给官爷们看看咱大哥就赶紧回家吧,再耽误下去拉到家,大哥就该臭了。” 心想:二哥啊,你可快别哭了,再哭下去戏就过了。 朱老三怀疑,大哥真没了那天,二哥都够呛能掉这么多眼泪。 官差摇手道:“不不不,不用起棺了,给我看看你们进城看病的保书。” 左撇子给开具的保书掏出,随便看,啥毛病没有。手艺比上回更好了。 官差扫了眼,对前方喊话道:“放行,先放这一行人。” 排队出城的百姓,不用喊话就自动让开。 大伙避讳极了,嫌晦气。没听见吗?还浑身溃烂。 朱老大眼睁睁地望着他的亲弟弟们,快速地从他身边出城了。 这给他气的。 当他终于也顺利出城后,挥舞着胳膊跳脚吼道:“撒谎说谁死不行,凭啥咒我,还说我脑子不灵光。” 寒山上。 跪着一排曾经的假官差。 左撇子站在他们身前。
第二百零七章 两章合一 左撇子望着这些他曾经求爷爷告奶奶请求帮忙的假官差,快速在这一排人里找出留有八字胡、眉毛上面有颗黑痣的贼人,抬手就是一个大巴掌甩了过去。 这一巴掌,左撇子用尽全身力气,拿出了抢秋收的气势。 当即将对方打的门牙出血。 对方也是个硬气的,跪在左撇子面前,仰头望着左撇子的眼睛,吐了口嘴里的血:“呸。” “哎呀?你还敢呸?” 没等朱兴德发话,六子先不干了。 六子几步上前一把掐住对方脖子道:“怎么的,不服是吧,小臂崽子。叔,我给你按住他,接着扇。”说完,一脚将对方踹倒。 左撇子没再伸手打,因为他大姑爷来了,不仅推开了他,也推开六子他们几人。 他大姑爷还拿着他记录的小本子看,他看到那上面自己写的大大的死字。 本以为朱兴德会问些啥,诸如:爹,这小子在偷盗的时候还干了些什么,要不然你不至于单独写个死字。或是问一问,怎么跪一排人,不打带头的马老大,怎么就打那人呢。 却没想到,大姑爷啥也没问。 不但没问,而且还发现了他瞄过对方的右手。 左撇子听到他大姑爷用极为冷静的声音说:“剁了右手。” “……” 左撇子有点着急。 嗳?他,那啥?这不得整出人命啊,要不要拦一拦。 却来不及了。 二柱子是真虎啊,是真听他德哥话啊。 朱兴德话落,二柱子就朝对方嘴里塞个苞米芯子,又用布肋上。 随后抄起手里的大片刀,连眼皮都没眨,一连串的动作下来,转瞬间,手起刀落,咕噜噜一只手就这样被砍掉了,扑鼻的血腥味蔓延。 不提其他跪着的贼人,就连在刀尖上行走过的马老大,望着那只说砍就被砍掉的手,脸色也是一变。 马老大本来还想着:如若朱兴德要钱,他给。 大不了将偷的全给过去,再赔点儿。 他认栽。 谁能想到一帮乡下小子胆肥了,敢抓他,趁着他打个盹的功夫,猴子称大王。 而凡是银钱能解决的事儿,都不算事儿。 你等他回去的,他非得告诉告诉这帮乡下小子,他马老六在道上混的时候,这帮小子还穿着开裆裤。到时他非得将游寒村老左家踏平。今日他所遭受的,十倍还给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人。 更何况,马老大之所以心里有底,是因为他想的清楚,不为银钱,这些人又能为啥。 明摆着呢,对不对。 还敢杀他吗?杀了他不需要进大牢吗?想过的那些小日子,真就敢豁出去为了杀他们不过了嘛。 这就是他的筹码。 毕竟能看出来,这些人,不过就是想要过消停日子,刚刚过了温饱线还在挣扎着想吃点好的、穿点好的那种人。又不是亡命徒。 所以说,不是他瞧不起这些人,他们手上是不敢沾人命的,就今儿这一出,已经是最大的胆量。 不信绑他们来山上,是真的为要他们的命。 可是,刚刚眼不眨就剁手,让马老大的心彻底慌了一下。 似乎有哪里和他想的不太一样。 做人,你甭管干什么事儿,终是为图点啥。 你是疯子吗?难道绑他们来山上,真的只为报仇? 而接下来,似乎是为验证马老大的想法,朱兴德根本就不按照他想的那般出牌。 这些人通通被绑在树上,一人一颗树。 马老大在其中。 绑好后,嘴堵上。 朱兴德一点儿要问他们要钱的意思都没有,连质问都不质问,只留下一个字:“打。” 刚剁完手的二柱子,手里拎着鞭子急忙应道:“好嘞。” 六子、二柱子、常喜、金子、水生、朱老三、落后一步的朱老二,和落后一步迟疑的朱老大,拎着鞭子向每棵树走来。 啪啪的鞭子声带着回音,伴着六子他们质问的声音: “偷啊,接着偷啊?哪只手偷的。” “花俺家银钱,俺让你花,跳我家院子,哪条腿跳的,我看你还有没有力气花,看你好有没有力气跳俺家院子。” “还敢伤人?来呀,接着伤人啊,别打女人,和一个老婆子你也有脸,你打我呗,来来来,我给你松绑。” “这十鞭子我替我星哥她娘抽你,这又十鞭子,我替我星哥抽死你个王八蛋。” 二柱子越抽越来气:“我再抽十鞭子,还是为我星哥,科个举,你们竟然背后端俺们老巢?你咋不偷我家呢!有能耐将我家也偷了啊。” 金子挥舞着鞭子是大骂道:“用偷的银钱吃喝玩乐是吧,我们为蹲你们,在外面啃冰凉的饼子,你们却在里面抱着一帮光溜溜的女人还特娘的洗热水澡。是哪面的脸嚼的花生米?!” 那花生米全是他卖的。 看着这些贼人拿着偷来的钱买他的花生米,他还赔笑,想起前几日就恨不得将这些人的牙掰掉。 六子是一边挥鞭子一边质问道:“哪只手兑的银票。你说啥?还给俺们?去你妈的,不要了,你再给的银票永远不是那张。” 被绑在树上的贼人们,通通要被抽昏过去了,疼的冷汗直流。 还得劝自己呢,总比缺胳膊少腿强。 杨满山没参与挥鞭子,他正用绳子拖拽着曾经摸过小麦脸的贼人,从那些被绑在树前的贼人们面前经过。 让被绑在树前的贼人们清晰看到,那少了只手的胳膊在滋滋冒血。 那只被剁掉的手,他正踩到脚下。 满山负责处理这些血迹。再随意给敷上一些草药,用破布包上。 包上后,不管对方是早已昏死过去的状态,再绑在树上。 别人都在挨抽,不能少这一人的。 要不然被砍手这不等于是因祸得福了嘛。 都十月底的天了,一桶凉水毫无迟疑的泼了过去。 泼完,满山言简意赅的喊二柱子道:“柱子,分点精力也抽抽他。” “得嘞,二哥,放心,少不了他一鞭子的。你去吃饭吧。” 咱们这一伙人,除朱兴德和杨满山,剩下全吃完饭了。 哥说了,不吃饱了咋开工。 而朱兴德和杨满山之前没赶上饭点儿,他们在县城安排留守的兄弟们来着。 一方面安排由谁来守着罗婆子所住的医馆,由谁来守着马老大的家眷,该怎么个守法。 一方面安排左里正的孙儿往家里传话,送银钱,让外婆那面赶紧酿酒。 另外,将莽子叔重新找来。 朱兴德又让左里正的孙儿跑腿去其他村里再给他喊来两名小兄弟,陪同莽子叔去趟府城。 还马匹。 当初走得急。 在府城人生地不熟,连个朋友都没有。 骡车还被满山带走了,朱兴德没办法,只能找到小妹夫的同窗那位王兄的家人。 那家人在外面送“王兄”进考场时,和他站在一起,又都是这个县里的,比较熟识。至少敢借给他贵重的物什。 就这样,他朝人借的马。 得赶紧还过去啊。 要不然那位“王兄”考完,他媳妇带的丫鬟小厮、书童、家里的管事坐啥回来呀。 给人家两台马车都拆了。 全靠小妹夫的面子,他们才回来的快。 此时,朱兴德坐在石台前,一边大口大口的吃着煮玉米,旁边还有一大锅煮玉米再冒着香气热气,一边看着兄弟们抽打那些贼人。 当满山洗完手走过来,他递给满山两根玉米:“饿坏了吧,快坐下来吃。” 满山接过玉米,一边吃一边望向那些挨打的贼人。有几人已经撑不住晕过去了。 左撇子用小锅炒的辣椒酱,端出来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幕。 两位女婿像看景似的望着那些人。 有点像啥呢。 打个不恰当的比方。 他跟踪时,见过那些贼人大把大把撒银子,雇一些妓女跳舞助兴。而眼下他的两位女婿,看那些贼人挨打就像是助兴似的,表情和那些贼人当初看到妓女们跳舞没啥两样,还笑呢,瞅那样且还挺下饭。 他:“……” 左撇子踌躇一下,小声提醒朱兴德和杨满山:“别给打死啊。” 实在不行,没掌握好分寸,打残半个一个的还中,别一下子折磨死十几个。 十多条人命可不是那么好遮掩的。 总之,县城一下子少了十多位祸害,少一天半天的还行,时间一久,那就完了。 “德子,打完这一拨,能让他们开口说话就说吧,咱该出的气,出了也就完了,再要要钱,多要一些。只给本钱指定是不行的,必须要多讹他们一些。” 在左撇子朴实的想法中,打一顿出了气,最好的结果再多讹一些银钱才是最实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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