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呢,先不提猪,蛇也是要给你男人卷山上去?” “蛇是地头蛇,是来挑衅我峻熙哥的,想看看我峻熙哥何方人士。不过能咬一口是一口,那将在山上的地位就不一样了。” 秀花再也坚持不住,一屁股坐在园子中间,不敢离两面墙太近,怕东西两院有偷听的能听见。 秀花望了望天:峻熙到底是什么来头啊?老天爷还特意为峻熙配个能看懂牲畜意思的小麦。 还有她家那神仙水,难道她们家不是普通的农户,将来要天降大任才有了这多番的变故? 秀花一直以来表现的没有玉兰那么咋咋呼呼,但不代表她心里头不犯嘀咕,毕竟这些事情太太太玄乎。 “下一个牲畜又是啥?” “不知道,外婆。我不是有意隐瞒一问三不知,是我见到才能知晓是什么,它想干什么。是像蛇一样挑衅,还是要给峻熙哥拱到山上去。” 秀花无力地摆摆手:“我的那点儿见识仅限于人类。那个什么,这方面真是一窍不通。你们小两口私下仔细再唠唠吧。” “知道了,外婆,那前院儿全是活,我先去干活啦。” 秀花扭头望向小麦的背影,望了好一会儿。 咱得承认,咱家这小麦不知道是岁数小不长心还是作为驭兽师心里有数,怎看起来那么淡定呢。也不害怕身上带的那些事儿。 不过,话说回来,慌张有个屁用,就算现在有人告诉她,咱家人都是神仙变的,日子也要照过不是,又上不了天,暂时不能做神仙。 秀花深吸一口气,随着左小麦离开,她也站起身,顺顺心口、挺直腰板,还自言自语劝道:“没事儿,没事儿,啥事没有哈,我们家都是正常人。” 完美。 心里建设完毕,去看看她那不中用的老女婿。 那真是个完犊子的货,以为今日过后变能耐呢,没想到前脚没有危险,后脚就倒在大地里,这个丢人现眼劲儿。 搞得她想微微一笑,高人一头都差点儿底气,可见她那女婿的身体有多虚。 而且秀花此时此刻,心里真的真的还有一句话很想吐槽出来,那就是恨不得和死去的亲家母好好掰扯一通:没生出儿子指定是赖你家左撇子,绝对绝对不是她家玉兰的毛病。 …… 左家人陷入忙碌的杀猪、运猪、卖猪的工作中。 至于白给村里的肠子肚子,埋了吧汰地塞了好几大盆。 左撇子说:“既然白给人吃,要不要送佛送到西。咱家顺手给洗干净吧。” 话还没说完就被秀花瞪了,歇着你的得了,“又来那实在劲儿,你给洗?你就算给做好搭着油盐端上桌,人家回头也只记得你给的是猪肠子,还洗什么洗。有点儿眼力见儿的就该知道咱家忙。” 左家按部就班热火朝天的忙碌,外面却炸了。 才不到大半日功夫,游寒村闯进四头硕大野猪又被左家人全灭的事迹就传出好远。 “知道吗?游寒村左家的事儿。” “那里正家啊?他家有钱,又置办啥啦。人家是祖上就有家底,比不得。” “什么里正家,游寒村那绝户姓左的。和里正家还沾点儿亲。” “艾玛呀,可别再说人是绝户,他家眼下可出来个能耐人,让人知晓你背后骂绝户,看不收拾你。我正是因为知道才提醒你别那么说话,不就是他家那小女婿?” “什么小女婿啊,现在是小女儿啦,左家那位小女儿!” 还有以前想和罗峻熙说亲那几家也听到了消息:“你没听错吧,那位长的娇滴滴的我见过,我感觉她种地都不中用,敢杀猪?还骑在猪身上捅刀子?” 来八卦的妇人拍着巴掌说,嗯那,绝对没错。那真是患难之中见真情,听说为了救那罗小子,愣是敢和一头上千斤的猪动刀子。(这就被传成上千斤了)。 “那真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过后感动的,说那罗小子哭了,还一把就将他那小媳妇抱住。” 这几家妇人听完,瞅瞅她们女儿。 罗家。 “唉呀妈呀,稀饭她娘,不好啦。” 哐当一声,罗母好不容易打算开工做豆腐,暗戳戳的总想不听她儿子话想挣钱,结果又被这一嗓子吓的将一大盆豆子扣地上了。 “什么?”罗母听来人说完事情经过,她人都听傻了。
第一百零七章 率先递出橄榄枝 罗婆子一把抓住进院报信儿的妇人:“你说啥?那我儿子呢,我儿子有没有伤到哪里。” 来罗家送信儿的总共来了五名妇人。 被抓住手的那位,急忙告知:“没有,你家稀饭儿啥事儿没有,那面刚传过来信儿,咱里正就紧忙问啦,说全须全影的还能抬他老丈人回家呢。对了,倒是他老丈人,听说在地头……” 妇人还没有说完,罗婆子又瞪眼道:“那我儿媳妇呢,你刚说我儿媳怎么滴啦?” 罗婆子再问不出其他,听的晕晕乎乎朝外走,想去里正家再细问问。 来报信儿的几位妇人站在罗家门口,望着罗婆婆慌慌张张的背影,互相你瞅我、我瞅你使眼色。 看明白没? 这真是差一层是一层。 咱话到嘴边儿了,差些就说出受伤的好像是罗婆子那亲家,人家罗婆子却连搭话也不搭话,直接打岔就知晓问儿子,连问好几遍后,然后又问儿媳。 “我敢打赌,她知晓她那亲家伤着也会装作不知道,以免还要随礼。那是多抠的人呢。话说回来,就这亲家之间才烦人,拿多拿少有点儿事就要去看。” “那我和你打赌,我就敢说她知道了会去。” “为啥。” “你忘了,那头有那么多肉,她随便拎点儿啥,回头人家能让她空手吗?都是实在亲属,不给拿二三十斤肉回礼左家好意思?”说话的妇人心想:反正换作是她,她就这么办。真眼馋呢,她咋就没有这样肉多的亲家。 “啊,还是你说的对,我咋就把野猪肉忘了呢。” 被几位妇人正讲究的罗婆子,终于打听完前因后果。 她站在里正家大门口,一会儿看眼通往游寒村的小路,一会儿抬眼看看天。 此时,罗婆子要是知晓那几个妇人讲究的话,她一准会呸一声:你们知道个屁。 什么肉啊,占便宜啊,她们家已经上升到另一个层面了——能好好活着就行。 自从她儿子有了能将野猪招家的毛病,她已经没心思去琢磨那些妇人之间的算计,一天天有点儿动静不够吓死的。 就比方说昨儿,东院林家老两口没在家,其他人也全在地头,家里只林家那小儿子在家打媳妇,那林家小孙儿跑过来哐哐敲大门,不是好动静地凿,想让她过去劝架,说爹要打死娘了,都动刀了。她当时正在后院茅房,吓得屁股都没擦提裤子就跑过来开大门,心扑腾的以为她儿子什么“噩耗”传来。 哪还有什么心思去寻思占小便宜。 罗婆子眼下是一边分神地琢磨,已经过晌午,到了游寒村就要天擦黑,虽然心跟长草了似的,但是太晚回来还要有人送她,这时候去不够添乱的,还是回去捡豆子吧,不如明日起大早走。 再着,这回彻底问明白了,左老汉只是晕过去,没人受大伤就不着急。 她儿子没有摊上“人命官司”就能松口气。毕竟左老汉真要有个好歹,也够她儿子和她家糟心的。 一边又在心里直嘀咕,这里面怎么还有小麦的事儿。 最稀奇的地方就在这。 虽然里正说的对,哪有传得那么邪乎遇到上千斤的猪。但是小麦那小身板为救她儿子杀猪?大伙传的见血眼不眨的人,真是小麦吗? 不能啊,罗婆子纳闷:她打骂那孩子都没脾气,面儿揉的人似的,不像是那烈性的。 村里的王屠夫忽然招呼罗婆子道:“罗婶子,俺家那猪肉你家还要不要啦,你家稀饭儿之前在我这里定挺多。我明早预备杀猪。可我听说你那亲家一家,猎了好几头大肥猪。” “不要了。” 没一会儿,罗婆子走挺远又回来,可见她之前神魂不在,“我要那肉,多少银钱。” “咋又要了呢。” “唉。” 罗婆子直到算完银钱,她也没回答这个问题,只有气无力地叹一声。 有苦说不出啊。 罗婆子自个心里清楚:她现在去左家不敢空手,怕极了小麦外婆那张嘴。 不用猜就知晓,明日她去又要像拜神似的给人赔不是。 小麦那外婆准保会数落她,“你看看吧,为你儿子,这当老了都昏在大地里被抬回来。怎的,你空手进门,还预备要拎点儿大骨头回去呗?” 罗婆子为防小麦外婆说出这些磕碜人的话,她打算先拎块肉上门,用实际行动告诉她不是去占便宜的。 有时候,她也纳闷,她之前之所以打怵小麦外婆,就是因为小麦外婆像她肚里虫子似的,了解她就像农民了解大粪。几次下来就不敢动心眼,真怕眼珠子才一转,小麦外婆就能将她心里琢磨的倒豆子一样说出来。贼瘆人。 …… 人就不能念叨。 怎的呢。 没等罗婆子赶往游寒村,第二日清早,沈秀花就背着小水壶蹬罗家大门了。 罗婆子披着褂子,一拍大腿:“艾玛,婶子,你咋来了呢,还这么早。” “哼。” “就你老一个人来的吗?” “快给我煎个鸡蛋饼,熬点大米粥,吃完咱俩赶紧走。” 路上,秀花还数落罗婆子:“让你卖毛驴,到头来咱俩像个毛驴子似的赶路,还要走多远?” 一个半时辰后。 算卦那家。 大神附体啦,大神胳膊腿直颤动,抖完四肢又将头发揉乱摇起了头,时不常伴着一句不舒服的:“哎呀,哎呦。” 秀花坐在跳大神的对面,嫌弃地直翻白眼,问罗婆子:“她还得抽筋多久才能办正事呀。” “嘘,婶子,别耽误仙下来,咱这回咱们可是正儿八经的批八字,不是问事,所以她还得抽烟袋呢,抽完才能说话。我见过别人批。”过程很麻烦,钱也花得多。 终于,大神说话了:“你儿子八字,是天月二德入命的八字。” …… 这俩没正溜的老婆子,从算卦家出来时已下午了。 望着远处隐约能瞧见的寒山头,这回变成罗婆子嫌弃道:“她也没算出来咱家稀饭儿招野兽啊,那说的都是什么玩意儿。念喜磕我用她念?” 倒是秀花陷入沉思道:“天月二德,素食心慈,那八字就好似额头写着,我好欺负。才惹的这个来拱,那个来看。” 又念叨着:“山有大小,神分多样,望于山川,遍于群神,果真是个有来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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