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赵贵妃倒是不似往常的盛装出席,此时一身素净的她,简直毫无心情去搭理她的姑母! 朝堂的局势已是越发的严峻,她夹在中间根本看不到未来。 她的姑母可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让她赵娇儿嫁给朝司求以作牵制,然后再让朝司和求娶她的嫡妹,可真是忒气人了。 但是,就连她本人也未想到。朝武帝至今未曾碰她分毫,更别提当初谢卿姒提及她到底是姓朝还是姓赵。 而今宫中除她之外,无一后妃,她真是怀疑朝司求莫非有何隐疾不成。 赵太后问话后未得到赵贵妃的回应,再见她一副郁郁寡欢之像。不由心里气恼,不中用的东西! 刚要再发问,却被君曼颜打断:“母后着急亦是无用,陛下不来自是有他的道理。” 君曼颜话里带刺,恨不得掀桌子走人。朝司和至今未肯给她一个名份,而这赵太后更是可恨! 自她进府便派人对她严加管教,如今更是急赤白脸的要往王府里塞人。而且还是王妃之位,真是岂有此理。 “闭嘴,此事轮不到你来插嘴!” 赵太后根本不给君曼颜留一丝情面。此前因她一事,她与朝司和便成为今都一众人等茶余饭后的谈资。 若是自身检点便罢,但此女心性极为不端。而今竟强行赖上司和,着实惹得她闹心。 被厉声斥责的人虽心有不甘,但想到如今自身的处境,只能心中忿忿不平的隐忍不发。 早晚有一天,她定要让赵太后跪地求她不可! 而此时正前往玉清宫的朝司求可不知道,高位的几人因为他个个心里不舒坦。 金銮殿距离他的寝宫距离可不远,仅仅几步之遥的事。 只是要出发时,谢卿姒派来的宫人便告知于他,宴席一事她便不参与其中了。 于是心里不免担忧,便到玉清宫瞧一瞧她。 刚踏入殿内就见人悠闲的躺在美人榻上,知他来了也不起身。朝司求见此难免轻笑,便自个找个地方坐下。 须臾后,见她仍然不作声,便轻声询问:“因何事竟阻得你不能赴宴?” 谢卿姒近日越发疲惫,听他问话,转身朝里侧躺去。闭着双眼轻声轻语:“空竺今日修行尚未结束,我便也懒得凑那份热闹了。” 原是见到她人后心情愉悦的朝武帝,听到这话后,他心里可就不得劲了,上扬的嘴角瞬间落下。 他二人无时无刻不守在一起,空竺偏又顶着她嫡亲表哥的身份,把人看得滴水不漏的。 如今想见她一面,竟这般难。 安公公见陛下心绪急转直下,脸上黑得似要滴出墨汁。 连忙上前劝解二人:“仙子,今日宫里可是热闹非凡,陛下特意让宫人布置成今都的夜市,您可前去赏玩一二。” 话毕,再瞧陛下命人专门制作的衣裙,以及请来宫外最盛行的妆娘。 立即谄媚道:“再且仙子应是最欢喜这人间的裳裙妆容的,今儿个特意请来会画半面妆的妆娘。” 一旁的妆娘亦是极为知道眼色,赶忙讨巧言道:“娘娘,妾身自幼便修习这妆容之术。在今都我的手艺自诩是极为精湛的。” 经妆娘之手修容的女子数不胜数,但是一踏入殿内便见这惊为天人的宫妃娘娘。 原以为是被宫中的娘娘请来描妆,谁知竟然见到当今圣上。 果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也只有这般出众的女子方能引得帝皇使出浑身解数,只为博得红颜一笑。 躺在榻上的人听到安公公与妆娘,一唱一和的附和,才心有动容。素面朝天的起身走到几人面前,笑意打趣道:“何时这般知我习性了。” “但是,我可当不得你的一声娘娘。” 妆娘听她此话,再窥见陛下神色黯淡,原是佳人无意。 但朝司求转瞬间便看开些,知晓她同意一同去赴宴,心情霎时好转。轻踢一脚安公公,示意他快带人去准备一番。 宫人随即紧跟谢卿姒到里间换裳上妆。 而朝武帝耐性十足的,安静坐下等着。往时除了批阅奏折尚且有这耐性,其余时候,甚至是上朝时都可毫无这般忍耐力。 待不知已是何时辰,朝武帝方才见里间的宫人掀开两侧的珠帘,而久等的佳人缓缓向他走来。 而金銮殿外的世家们也开始低头交耳,毕竟赵太后几次三番的派人去请陛下的动作,可是尽在他们眼底。 瞧到朝臣们躁动不安,赵太后更是感到颜面尽失,正要气得拍打桌面。此时就听到安公公一声:“陛下驾到。” 随他的话音落下,众人就见身着玄色帝王服的朝武帝终于肯露面。 但令他们心里震惊不已的确是走在他身侧的女子。 绝世倾国的女子画以半面妆,半面容以金凤羽翼为饰,翼上是繁杂的金饰花。 流苏金钗簪于发鬓后两侧,发鬓中侧以金黛蓝牡丹为主。长至锁骨的金珠耳饰,随着正红绣以金凤的宫装衣裳摇曳。 这着实令几家欢喜几家愁。 赵贵妃更是顾不得跪在地面行礼,径直惊额的站起身,不可置信的盯着谢卿姒。 刚要发问她为何能着以皇后礼服时,却被看穿她心思的朝武帝投来凌厉的眼神制止。 包括赵太后的一众人等,皆被朝司求的所做所为给惊掉了下巴。 只见他动作温柔的搀扶失明的女子,让她坐于一旁后,自己才回到龙椅坐下让他们起身。 赵太后刚想要再与朝武帝二人杠上几句,毕竟让她等候这么久。但是思及关系到自家皇儿的终生大事,只能暂且忍下,先开宴。 朝司求见歌女于殿上起舞,不由想起在猎场上谢卿姒的一舞,真是糟糠之物怎能与奇珍相比。 转头打量安静于一旁饮酒的女子,他甚至连自个亦是不甚清楚。是何时让宫中手艺最精湛的绣娘,绣以皇后华服了。 就如不知何时动了心,见到她就好似前世有缘,今生才能再会一般。 原是从未想过她能穿上,但今日不知为何突然念头一起,就动了歪心思。 “皇帝?” 赵太后见低下面带羞意,娇俏的贵女们心里好受不少。 她可不能让皇儿被君曼颜这等人给祸害了。心里拿定主意想让朝司求赐婚,随即叫几声心思早已不知在何处的皇帝。 他听后,不知是不是与谢卿姒待久的缘故,竟也一副懒散模样,询问:“太后有何事要吩咐?” 一旁的朝司和见自个的母后和皇帝谈及自己的婚姻大事,倒是好像今日的主角不是他。 面上摆明无关紧要的态度,毕竟娶谁不是娶,无非就那几位家世相当的贵女。 但当赵太后开口,就连他亦是感到出乎意料,听她悦声道:“本宫想择赵家嫡次女为司和的正妃,林家的嫡女为侧妃。” 不待朝武帝开口,谢卿姒听她这话,放下酒杯,戏谑道:“太后,您虽已年老,但胃口竟仍然这般大。”
第22章 尘似水 谢卿姒自身是个喜,游于世俗尘事之人。但是,她却亦是厌烦多管闲事,免得徒惹出是非。 原与朝武帝一同前来是赴宴,是想坐观旁上,体会下宫内选妃的乐趣。可是,如今一听赵太后提及,择林家嫡女为朝司和的侧妃,她可就坐得不舒坦了。 赵太后口中的林家嫡女,可不就是林以柔。 她可真是会谋划,把朝臣们紧紧绑在朝司和的船上。呵,赵太后就不怕有朝一日不堪重负,而沉船。 此时众人见赵太后的决策,被谢卿姒冷嘲热讽的打断,在场的气压瞬间冷却下来。继而,再窥视陛下的动静,他可是分毫未表现出责备的态势。 因而,朝臣们不由缩在一旁瑟瑟发抖。天家互斗,作为下臣坐壁观上,方为上上之策。 赵太后听到谢卿姒大言不惭的言论,原以为她今日能安分,看来是来砸场子的。 随即长年游刃在宫廷争斗的人,皮笑肉不笑的冷言道:“仙子,本宫敬你是为得道成仙的修行者。” 她停顿片刻,起身走到高座,话音一转:“但如今你的言行举止,可根本毫无修仙之人的德性。难不成,你想以我朝武帝国帝后的身份,来插手我儿婚事不成!” 赵太后这一直白的逼问,令低下的某些重臣,惊得手中握的酒杯滚落在地。 甚至包括朝武帝本人在内,亦是心里喜忧参半。他不由握紧龙椅,侧耳倾听,她要作何回答。 被质询的谢卿姒,本是慵懒的斜靠在座椅上,支着下巴。 现今倒是丹唇勾翘,起身轻摆开繁复的凤裳襦裙。拿起桌上的瓷酒壶倒在酒盅里,走到朝武帝的面前递给他。 她这一动作到让朝司求一怔愣,不知所以然。但亦是不待她催促,便接过一饮而尽。 谢卿姒随之便看向,誓要讨回一口气的赵太后,以少有正经的口吻回道:“帝后自会有朝武帝国的帝皇做主,我等即为臣民理应谨遵旨意,怎敢妄自揣测。” 毕竟,成婚一事是林以柔的私事。如若是她早已改变心思,欲同意成为朝司和的侧妃。而她直接替她回绝,不论能成否。若是能成,她倒是成罪人了 思及此,谢卿姒只能暂且拖延,随即柔声细语:“再且,安和王爷贵为皇室中人。其婚姻大事应当慎重考虑,若是从中闹出何笑话,惹得王爷不快。” “太后,您作为亲母,才应最糟心不是?” 赵太后听她一番胡编乱造,刚要嗤笑。既然已经身着凤冠华服,何必在此糊弄他人。 但朝武帝却匆忙起身,带人到一旁坐下。他竟然做起和事佬,轻咳沉声:“太后,朕自会如你心意。只是赐婚一事,待明日我方能颁发旨意。” 他话一落,便转身去安抚谢卿姒。而赵太后见他二人如此,虽不知是要作何明堂。 但是既然已等候多时,也不及于一时。待到明日,她便瞧一瞧他要如何抉择。 而于一旁饮酒,默不作声的朝司和,恍若所发生的一切与他无关。然而,他的视线却隐晦的流连在,今日尤为引人注目的朝司求与谢卿姒身上。 紧接着,朝司和看向一旁怨恨不平的君曼颜,不禁笑意上头。原来朝武帝竟然已有软肋,呵,局势可是越发精彩迷离了。 即使今日是以,为朝司和择妃的名义举行的宴席,但难得宫内大费周章的一番布置。 因此待高位的几人定下候选人后,其余人也可借此机会于宫内规定的场所游玩。 朝司求见事情已告落,便屏退众人带谢卿姒在宫街上观赏一番。 世家闺秀、儿郎皆自觉不去打扰他二人。只见一向冷峻的陛下,正低头轻声向女子介绍此时盛景。 今日他特意让宫人模仿,今都夜市的喧嚣热闹场面,有卖艺的、有出售货物食品的……更有他让李云机想方设法,在宫内添饰上蓝颜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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