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大口呼吸着切茜娅身上的芬芳,“地狱很快就会降临,彼时我会带你离开。” 切茜娅的长发在长沙发上揉乱成一团,勾勾绕绕的缠住了拉兹罗,仿佛水藻一般攀扯住了他的身心,让他再也放不开。 娇美的四肢向他敞开了,切茜娅怀里就是伊甸园,他愿意在她涂了毒药的蜜口里永远坠落。 “我等的太久了,切茜娅。”拉兹罗的手指怜惜的勾勒出她身体起伏的轮廓,“自打认识了你以后,我就从没和旁的女人亲近过了。你对我施了什么魔法,切茜娅?” “我不知道,先生。”切茜娅狡猾的笑着,“你应该问问你的心。” “我的心——你对我的心做了什么?它在你那儿吗?” “你来找啊。”切茜娅的双肩暴露在了空气里,雪白的肩膀泛上了水彩般的红晕,“我身上就只有这些东西。” 拉兹罗伸手去她怀里摸,切茜娅滚进了沙发的间缝里,笑着去躲他。 拉兹罗索性一把将她捞了起来,热烈贪婪的吻着她的脖颈,“我本想这里结束后就去找你的,切茜娅,我今天晚上见到你真是意外之喜。” “我不信,你连信都没有给我寄过。”切茜娅控诉的说,“你一定是把我给忘了。” “宝贝,我发誓我从没忘了你。”拉兹罗急急的举起手来,“可是神怎么能给人类寄信呢?” “为什么不能?”切茜娅绿眼睛里荡着柔润的涟漪,“你不够爱我,一定是这样的。” 她轻轻松松从拉兹罗身上跳下来,纤细的腰肢在拉兹罗身边一晃而过,“你连一个字都没有给我写过呀,先生!这让我怎么相信你说的话?” 拉兹罗瞬间出现在了切茜娅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你怎么才能相信我,切茜娅?”拉兹罗急躁的说,“你要什么?钻石?珍珠?还是金银?” 拉兹罗向她摊开双手,大把大把的钻石从神明的指间凭空流淌了下来,仿佛天上倾下的银河。 神明手心的珠宝仿佛无穷无尽,碧玉珠子在切茜娅脚下乱滚,猫眼石晃着人的眼睛,橄榄色金绿宝石被她踩在了脚下,紫晶黄玉石榴石没过了他们的膝盖,数不清的蛋白石还在往上累加着…… 明晃晃亮闪闪的珠宝片刻堆满了一半房间,切茜娅望着几乎把她埋进去的宝石堆,眼里闪过了掩饰不住的惊诧。 神明真有钱啊! 拉兹罗没有错过切茜娅眼里最细微的表情,他立刻贴了上来,紧紧把她揽在怀里。 “留在我身边,切茜娅,一切都是你的。” 切茜娅的手指温柔的理顺了拉兹罗胸口的衬衫,“你知道,金钱买不来我,拉兹罗。” “到底什么能买来你,我的亲爱的?” 切茜娅似乎有些发愁的皱起了眉头,“我要能证明你爱我的东西。” “东部沿海的神力已经无法收回了,”拉兹罗摇着头说,“灾难必将来临,除了这个,切茜娅。” 切茜娅的神色只晃了一瞬,随即脸上便绽放出了比五月花更娇美的笑容,“谁问你要这个来?我要你给我写信。” “写信?”拉兹罗怔住了。 “嗯,写出能表达你的爱的信寄给我。”切茜娅说,“我要能打动我的心的优美文字,这对你来说很容易,是不是?” “......是的,很容易。”拉兹罗脸色变得十分微妙,他硬着头皮说。 “那就这么定了,先生。”切茜娅踮起脚吻着他,“到那一天我就会是你的了。” 拉兹罗无法说服切茜娅回心转意,他懊恼的将切茜娅送回了家里,临走前不忘叮嘱她,尽管他的神力会避开她,但切茜娅还是需要离那些病人远一点。 切茜娅跟他道别之后,关上大门的那一瞬间,蓦地感觉疲惫从四肢涌了上来。 她已经日夜不停的忙碌了一个月了,今天晚上又使出浑身解数缠住了拉兹罗,她揉了揉太阳穴,踢掉鞋子往卧室里走去。 一支蜡烛在黑漆漆的房间了亮起来,切茜娅撩起眼皮,看见了怀亚特从暗处浮现出来的苍白面容。 她没有说话,象征性做了个打招呼的手势,背身向自己卧室里走。 “你跟神明出去了,切茜娅?” “我没有。” 怀亚特没言语,他捡起来切茜娅的皮鞋,往旁边一倾,亮闪闪的钻石和玫瑰色珍珠滚了一地。 怪不得我脚那么疼,我还以为是走路多了。 切茜娅烦躁的摆摆手,“你看出来了还问我干什么?我碰见瘟疫神了。” “神明要这里变成地狱,那一天不会远了。到时他们才会离开。你若能的话可以做好准备,但是我觉得我们也没什么能做的。” 怀亚特却没有再说话,他犹如圣体蒙着的黑天鹅绒幕布般的睫毛垂了下去,他站了半晌,把蜡烛放在了切茜娅手边,低声说:“好好休息,明天早晨不要起来的太早了。” 切茜娅洗漱完回卧室以后,惊奇的发现一杯助眠的热牛奶放在了床头,房间里点起来了安神的香薰。她的脚虽然没有被钻石磨伤,但是一管药膏依然被放在了床铺上。 那一瞬间切茜娅几乎以为是家里的仆人跟来了,但是她很快醒悟这是不可能的事情,这些是怀亚特为她做的。 他从来没有为她做过这些,或者说,切茜娅身边的一切都由她的仆人代劳了,怀亚特也从来没有这样的机会。 按照习俗,红衣主教大人动手做家务是一定会被嘲笑的。可是在这个没人认识他们的城市,他尽可以做一切他想做的事。 可是怀亚特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切茜娅太累了,没心思去想怀亚特到底想干什么。她喝了牛奶,很快就睡着了。 *** 昂贵的信纸被揉成小球,一团团的扔到了地上,一直到凌晨,瘟疫神房间里的灯都亮着,疲倦的眨着眼睛。 黎明前,夜晚最黑暗的时候,亚迈伊蒙从浅眠中警觉的醒来,“什么事,拉兹罗?” 拉兹罗悄无声息的坐在亚迈伊蒙床前,他幽幽的眼睛在黑夜里闪烁着,看上去很有几分诡异。 “没事的话赶紧离开,”亚迈伊蒙说,“我不动手杀你不代表你可以随意进出我的卧室。” “我是来讲和的。”拉兹罗声音里居然透着些疲惫,“杀戮暂时终止,亚迈伊蒙。” “你以为这种事情是你说了算吗?” “我需要你的帮助。” “我居然会从瘟疫神的嘴里听见这句话。”亚迈伊蒙轻蔑的说。 “我想给一个女人写封信,你知道的吧,那种情书之类的。” 亚迈伊蒙暗红色的眼睛眯了起来,“切茜娅?” “不是。”拉兹罗矢口否认,“别的女人。” “把你平日里那套哄女人的鬼话写下来就行了。你该不会要我教你怎么写字吧?” “不是那么回事。”拉兹罗无视了他的嘲笑,烦闷的说,“有一千人原本应该死在瘟疫手里,我可以用他们的命跟你交换。” 亚迈伊蒙半晌才回答,“你付出的代价真够大的。” “闭嘴吧,亚迈伊蒙。”拉兹罗说,“你可能不止需要写一封信。你现在就得起来写。” “现在?” “不然你以为我深夜来找你干什么?”拉兹罗不耐烦的说,“少说废话。” “你就是这么跟你的兄长说话的,拉兹罗?” 拉兹罗强忍下动手的冲动,他从椅子上站起来,神力之下,房间里全部蜡烛呼啦一下亮起,照的整间屋子如同白昼。 他拿来了纸笔,递给亚迈伊蒙,忍耐的说:“我道歉。现在你可以写了吗?” 眼看着亚迈伊蒙蘸了墨水就要动手写,拉兹罗补充说:“要有真情实感,要表现出来爱她。你写内容就可以,我回去会再抄一遍。” 亚迈伊蒙似笑非笑的说:“你倒是很用心,真不是切茜娅?” “我对女人一向很用心。”拉兹罗打断他,“快写吧。” 流畅的字迹从羽毛笔下奔流出来,一封简短的小信随笔而成,金色的墨水闪着光泽,倾斜的花式字母带着隐秘幽微的意味。 拉兹罗将信抽走,狐疑的仔细看着。房间里全部蜡烛又被瞬间熄灭,亚迈伊蒙瞥他一眼说:“不用看了,肯定比你写的好。” 拉兹罗出乎意料的没有急着骂回去,他又把亚迈伊蒙揪了起来,“不行,你再看看,这个单词是不是应该改一下?还有这个句式明显不够真挚……” 于是亚迈伊蒙又被拉兹罗逼着改写,足足改到天亮拉兹罗才意犹未尽的放了他。 作者有话要说: 我想把书名改成《玫瑰夜宴【西幻】》,小可爱们不要走错了哦 (写完之后读了一下感觉神明已经爱上我家娅娅了呢(=^▽^=))
第30章 号角 “小姐,你怎么起来的这么早?” 伊莲端着盆子吃惊的说:“主教大人以为您会多睡一会儿,还吩咐厨房晚点做您的早餐呢。” “我已经休息够了。”切茜娅盘着头发说,“没有早饭也没关系,我不是很饿。” 切茜娅穿好衣服,从房间出来的时候,怀亚特还没有走。他古怪的看了切茜娅一眼,倒像毫不惊讶似的。 “正好我要去总督家里,”怀亚特出声说,“厨房没有做饭,你就和我一起去赴早宴吧。” “这种时候还举办早宴?” “总督认为正常的生活有利于安抚人民。” 怀亚特声音严厉而冰冷,但是切茜娅已经习惯了,她知道他不允许自己违抗他的指令,也没多反驳,便登上了马车。 怀亚特骑着马,与马车并行着,这样的距离倒让切茜娅觉得安心不少,索性她可以当他不在身边。 马车沿着城墙根前行,灰黑色的街道如四通八达的蛛网,向各个方向辐散开去。 城内的臭水沟上漂浮着一层 ,一层浮藻,鼓荡着呕吐物的气味。房舍的墙壁被烟囱熏黑了,一家小酒馆的门灯在晨霾中明明灭灭。 尽管来了一个多月,切茜娅还是不习惯这座港口城市丑陋无趣的面孔,阿德里亚郡长的像拉纤的老人,被长年的艰辛劳动折磨的麻木了。 马车忽然喀拉一声猛地停住了,一声奇怪的巨响从前面传来,那声音就像是巨人从高空向城市里唾了一口浓痰。马儿受惊的嘶鸣着。 “发生什么了?”切茜娅从窗口探出头来,怀亚特戴着白手套的手要盖住她面具上玻璃镜框。 “切茜娅,别看——” 可是他到底是晚了一步。 切茜娅清晰的看见,一具面目全非的青黑色尸体摔落在了地上,头骨破裂了,浑浊的血流淌出来,尸体身上淋巴结肿成鸡蛋大小,皮肤一块紫一块黄,上面布满了疱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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