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不要忘了,掩盖住妖胎的气息。” 另一边,战夫人见风阮刻意拉走儿子避开他谈话,对着风灵焦急道:“姑娘,我女儿情况如何?有没有生命危险?” 因战家世代功勋,战夫人获封一品诰命,今日穿着一身绯红色诰命服,头戴浅蓝十二珠雀流云冠,穿着打扮威严又端庄。 她的面容棱角并不凌厉,给人一种慈祥的感觉,风灵不由地心生好感,“夫人,医者仁心,我会竭力保护良娣的安全。” 风灵此言无意给战夫人吃下了一颗定心丸,战夫人连说两句“好”,“多谢姑娘!若是碧柔此次劫难能安然无恙度过,我定备下重礼到姑娘府上登门道谢!” 风灵圆圆的脸蛋上泛起淡淡的笑意,“有您这样的母亲,战良娣真是好福气。” 两人说话的时候,内殿中突然传出女子凄厉的喊叫。 “啊!” “我不信,你骗我!” “天爷啊——” 战夫人与战青煜闻声疾步走入殿内。 战碧柔的反应在风阮的意料之中,战碧柔并不愚蠢,突然发生这样的事,在所有人预料之外,即墨随再想瞒着她也瞒不住了。 任何女子得知自己被一个妖物猥.亵并怀了它的孩子之后,都会痛不欲生,何况是素来要强的战碧柔。 “轰隆隆——” “......红色的闪电。”风灵喃喃道。 天空被闪电撕扯开一个巨大的口子,只是扎眼之间,湛蓝色的天空乌云便汇聚在一起。 乌云压顶,白日晴空被乌云吞噬,一道道红色的闪电狰狞地划过天幕。 耳边是战良娣的声声痛呼,风阮凝重了神色,匆匆进殿自袖中取出一粒丹药塞进她怒号的口中,又快速点了腹上几处穴位。 风阮做完这一系列动作后,战碧柔停止了呼喊发狂,慢慢安静下来睡着了。 风灵上前把脉,“安颜丹的效力果然不同凡响,此丹可让她安睡上数个时辰,大家也可以休息会儿。” 战夫人惊魂未定,气喘道:“刚才......碧柔她怎么了?” 一时间空气有些静默。 风灵圆脸憨憨,将战夫人扶到一处矮凳上坐下,“女子生产时惊惧过度,有时候会有些疯癫,我行医多年,诸如此类的情况不胜枚举,夫人不必担心。” 战夫人见她模样小小的,说话却极为老城,不由放下心来。 “大家在这里干等着也不是个事儿,午时三刻了,大家用些饭好好休息休息,且有的等呢。” 风灵说完,双眸看向风阮,“公主肩上的伤该换药了。” 即使忙得晕头转向,风灵心中都会记挂着风阮。风阮心头一暖,随风灵去了偏殿。 风灵一边为风阮上药,一边碎碎念道:“公主胸前的伤口已经结痂了,但我看内里的伤口太深,还没有长好,依旧不能剧烈动弹。” 她熟练地扎上白色绷带,“若是被我发现公主的伤口又崩开,我这次真的会修书玄清宗,让你师父过来修理你!” 风阮连声应道:“好好好,我定会小心!” “风灵,临行之时,师父将锁息符也一并给了我,如今我不能使用咒法,你随我一并在玄清宗学习多年,咒法多少也会一些,我把用法教给你,由你来施展可好?” 锁息咒顾名思义,将周身气息短暂封锁,以防他人感知到其存在。 风灵低声应下。 两人说话间,黑云自极远处滚滚而来,一路奔腾起伏漫满笼罩住东宫之上整块天幕,黑暗逐渐吞噬了白天。 殿外玄姬匆匆走来,她手持法杖,一身紫衣神秘高贵,额前镶嵌着紫色玉石,那玉石不知什么材质做的,篆刻着古老铭文,神秘繁复。 她神色肃然,语气平缓,不疾不徐,“奉殿下之命,已将东宫周围布上法阵,隐匿这一方空间,妖物不会轻易感知。至于这天象......凭玄姬目前功力尚无法改变,请殿下恕罪。” 即墨随颔首道:“辛苦法师在此间坐镇。” 他说完又补充道:“如今天降异象,皇城臣民定会议论纷纷,还需要法师出面安抚百姓。” 玄姬应“是”,率领着身后跟随而来的一众弟子摆阵,在偌大的东宫上空好似形成了散发着荧光的玻璃罩,将这方区域包裹起来。 时间缓缓流逝,又过了一日,极致的黑暗到来,战碧柔终于发动了。 锁息符已经无法承担如此浓烈的妖灵之气,自她腹中爆开,黑红纹路一路狰狞顺着腹部经脉延伸至脸颈,在额中收束,戛然而止。 比之昨日更加剧烈地疼痛席卷了战碧柔整个身躯,神志痛得模糊,痛意侵蚀头脑,身体不受自己控制,开始剧烈的反抗。 风阮对此早有预料,妖气侵蚀人体,痛意犹在,身体却如同脱缰的野马。 战青煜与即墨随两人配合,一人捉住战碧柔一只手臂,用玄姬施加过咒法的金丝绳捆缚住她。 两个男人在做完这一切之后便退了出去。 蛇胎在腹中剧烈蠕动,层层黑气溢出,隔着肚皮发出桀桀的声音。 风阮听得头皮发麻,风灵随着医鬼先生行医多年,各种奇怪的事情见得多了,还算是镇定。 风灵掌心轻轻覆在战碧柔微凸的小腹上,感知着蛇胎的蠕动,缓缓将手中数支银针扎在战碧柔腹上不同位置。 “啊!!!” 随着战碧柔一声凄厉的呼喊,一枚蛇蛋自她双腿之间滑落出来。 这枚蛇蛋手掌大小,通体纯白,上尖下圆,覆着一层红白黏液。 战碧柔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突然直起上半身将蛇蛋自腿间拿出,狠狠一抛便扔到了地上。 风灵急呼道:“喂!你——” ......动作真快。 出乎意料的是,那蛇蛋自地上滚了两滚却没有破裂。 战夫人被即墨随安排去其他宫室休息,即墨随与战青煜听到里边动静急忙进来,恰好见到地上的蛇蛋滚了两滚停到他们二人的脚尖。 战碧柔只恨自己生完这个脏东西怎么没有立刻晕倒,要见到这么修罗的场面。 空气中夹杂着尴尬的氛围,众人一时间都没有开口。 即墨随迈步跨越地上的蛇胎,走至战碧柔的床边,“碧柔......” “殿下,”战碧柔哭泣道,“妾身已无颜再侍奉殿下,从今往后臣妾便常伴青灯古佛,不会污了殿下声誉。” 战碧柔字字泣血,泪如雨下,由于情绪太过激动,这次真的晕了过去。 风灵捡起蛇蛋,放到一旁水盆中清洗。 洗完之后,将蛇蛋放置在方桌上,从方桌上拿起另一样东西。 正是风阮当日所送战碧柔世间唯一一朵溪灵花。 风灵讽刺道:“当日战良娣身边的宫女叫做......苏桥的那个,状告公主在溪灵花香囊中掺杂了大量麝香,导致胎儿流产。如今看来,都是谎话。”
第22章 无头人尸 说着她自手中香囊拿出一片花瓣,“此花中的确含有麝香,但这点剂量并不足以导致胎儿流产。哪怕是体质最差的人,每日不眠不休的吸这香气,也得五个月才能滑胎。” 南诏国花溪灵百年方得一株,天下谁人不知此花难得,公主大方随手一赠,没想到却给了他人诬告的机会。 在战碧柔的寝殿中呆了两个日夜,猜测战碧柔定不会轻易将这花随意丢弃,毕竟溪灵花普天之下唯此一株,果然昨夜在柜子暗格中被她找到了。 战青煜出言维护战碧柔,他语气尖锐,眸色不善地盯着风灵,“风姑娘,我感激你救下良娣一命。但一码归一码,其中定有误会,妹妹她绝对不可能做出污蔑他人的事情。” 风阮感觉得到,每当风灵跟战青煜对话,总有种隐秘的欢喜。 风灵是个直性子的人,从前找哥哥回来之后仅仅是失落,而上次伤心地嚎啕大哭,估摸是她对战青煜抱有很大希望,是她觉得最亲切的人。 后来,即使战青煜否定自己并非风灵的亲生哥哥,风灵每次见他依旧带着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希冀。 风阮眼神凉凉瞥向战青煜,"战将军的意思是我妹妹污蔑你妹妹?" 战青煜忽然想起那夜战碧柔哭着对他说她已经对不起这孩子一次,他眸底有些动摇,“我......” "好了。"静默许久的即墨随打断众人的唇枪舌剑,眸底深深浅浅不知在想什么。 须臾。 “我相信公主是清白的。”他道。 “此事我为碧柔向公主致歉,她敏感多疑,做了这样的错事。如今因果轮回,她也算得到教训了。” 明晃晃的道德绑架。 不过风阮猜测,即墨随如此多疑,事后定会派暗卫调查。她不欲多言,只说道:“此间事了,先行告辞。” 她出去之时恰逢即墨随的贴身宫人匆匆上前,“殿下,内阁几位大人有急事禀告!” 即墨随闻言追了出来,“公主且慢,孤还有一事需你相助。” 风阮挑了挑眉头,等待着他的下文。 故事的因果还得自三月前说起。 风阮与即墨随入梦之际,京中频发异事。 起初是一个六品小官名唤荣鸿熙,于腊月二十七那天背着妻子偷偷跑到妓院寻欢作乐。 是日,午夜寒凉,子时一刻,与荣鸿熙欢好的女子水莹莹觉得身边空旷,幽幽转醒,发现昨晚与自己共赴巫山的那位恩客不在身边。 水莹莹是群芳阁里的花魁娘子,她容色娇艳,艳冠京城。每夜里恩客不断,因此妓院老鸨古妈妈将二楼里最豪华的一间居室给了她。 这间屋子极大,分作内外两室。她的目光在内室里逡巡一圈,并没有发现荣鸿熙的影子。 就在这时,外室里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嚓嚓...... 嚓嚓...... “荣大人?” “荣大人在吗?” 嚓嚓...... 没有人回答她,嚓嚓声仍然不绝于耳。 嚓嚓,嚓嚓,这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近。 水莹莹心率飙升,心脏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在她心脏狂跳之际,一道影子映入了内室。 随后,那个“人”跨了进来。 水莹莹终于看明白了究竟是什么发出的声音。 “啊——” 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惊恐大声呼喊了出来,全身寒毛竖起。 那竟然是一个没有头还滋滋冒着鲜血的身体!微暗的室内,无头人身全身□□,后背处还能看到刚才水莹莹与他欢.好时攀上巅峰不受控住留下的抓痕。 无头人身所过之处留下一串串血迹,在室内来回行走,跌倒了撞了什么东西它还能重新站起来,然后继续之前的轨迹。 水莹莹在这样恐怖的场景下,终于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第二日古妈妈见水莹莹迟迟没有出门,打开房门的时候同样被吓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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