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崎岖坎坷的山路上还能疾步如飞,跑的得心应手的,我觉得“它”对这一片十分熟悉. 眼看着他要消失在我手电光所照范围内,我猛然加快了步子,跟着他拐进一片竹林后,我没注意到脚下的路,踏上稀泥一个滑步,竟是直直的往山坡下滑去. 下滑过程中我整个人都是懵的,只觉得竹枝树条划的我脸生疼. 不知道下滑了多长一段距离,我只觉得两脚猛然一缓冲,身子翻滚了几圈,然后猛然撞到了什么硬邦邦的东西上. 后脑勺传来一阵钝痛,我只觉得眼冒金星,好在全程我都没松开手电筒. 瘫在地上缓了缓,我支着手电爬起了身,这才看到拦下我的是一块半人高的石头,而这块石头矗立的地方竟然是一处断崖上,也就是说,要不是这块石头的话,我指不定直接滚出头,跌落在山崖下死无全尸. 摸了把后脑勺,手掌间鲜红一片,我咒骂一声,猫着腰到断崖边看了看. 好家伙,怎么着也得有三四十米了吧,下面薄雾弥漫水声浩荡的,一股寒气直直的往上窜. 我双腿一软跪坐在了地上,心里止不住的后怕起来. 又缓了缓,我才站起身对着那块石头拜了拜,大恩不言谢,这块石头就是我吴真的再生父母了. 拜完石头,我走到山坡底支着手电筒往上面看着,滑落的路迹清晰可见,十几米的距离. “吴真!” 顾格的声音从上面传来,我忙应着: “哎!我在这里!” 回话间,我把手电光支棱上去了,顾格和江阳寻着灯光找到了我. 两人出现在我视野中,我看见顾格松了口气才开口问我:“你没事吧?!” “没什么大事!撞到脑袋了,你们等等,我现在就上去!”,说着,我就攀着竹子往小山坡顶走去. “你慢点儿.”,江阳提醒着. “得嘞!”,我把手电筒筒柄咬在嘴里,双手配合的往上爬. 鞋子不防滑,我攀爬的有些吃力,眼看就要握住顾格向我伸来的手,我却注意到顾格身后从黑暗中猛然窜出的黑影. “少心!”,我扯着嗓子提醒着. 顾格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那个浑身捂的严严实实的人一棍闷在了头上,猝不及防的往山坡下滚落下来. 我眼疾手快的拽住了他的手,他自己也在千钧一发之际拽住了一根竹子. 江阳最先反应过来,跟那个黑影扭打在了一起. “老顾你没事吧?!”,我询问着顾格的情况. “没事,上去!”,说着,顾格就靠着竹子借力,三两步就上了山坡. 我紧跟他身后,跨上小山坡的同时顺手捡了根枯木,三两步上前,一棍闷在了跟顾格和江阳扭打在一起的黑衣人脑袋上. 枯木威力不大,断在了黑衣人身上,可能是知道他一个人干不过我们三个人,所以他踢开了顾格和江阳,朝着林子深处跑去. 我见他要逃,忙纵身拽住了他的衣襟,被他猛然甩开了来,惊叹他力气如此大的同时我又眼疾手快的拽住了他的裤腿,一口咬在了他小腿上. 在被他拖行一段距离后,我的肋骨被摩擦的生疼,最终还是被他甩开了来. “吴真你没事吧?!”,顾格把我扶了起来,江阳捡起了掉落在一旁的手电筒. “卧槽他到底是什么人!”,我呸了口满嘴泥泞,顺着黑衣人消失的地方看去,那里漆黑一片什么也没有. “先不管黑衣人了,下山吧,这里太危险了.”,江阳开口道. 我看见顾格脑门上淌有血迹,江阳身上也挂着彩,而我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 虽说心里更加担心曹行的安危了,但像我这样盲目的寻找也不是办法,而且再继续待下去的话我估计会因为失血过多交代在这儿. “先下山吧,等天亮了再说.”,迫不得已,我只能承认江阳说的先下山. 顾格一路搀着我,我们按着来时留下的痕迹原路返回着. 不知道那个黑衣人还会不会突然从暗处蹦跶出来下黑手,所以我们保持警惕的同时还加快了脚下的步子. 但山路难走,上山难下山更难,好不容易到了人造石梯时,我肩膀上已经淌了不少血,浑身冰冷,脑袋也开始昏昏沉沉起来. “坚持一下,快到了.”,顾格喘着粗气,示意我留心脚下. “没事我还挺得住.” 话虽这么说,但我感觉我脚下的步子越发的轻飘飘起来,时不时的就觉得自己是踩在云上的. “忍一忍,马上就到了!”,江阳替我们打着手电. 三个人匆匆下山,等到了坟地时皆是气喘吁吁了. 后脑勺的伤口一阵阵钝痛,我猜那里肯定裂开了一条口子,被冷风一吹,疼的我龇牙咧嘴. 好不容易回到病院,我们像上山时那样翻院门而入,一路奔到宿舍楼,除了值班室,四周漆黑一片. 可能是看见了江阳支着的手电光,值班室的门打开了来,护士探出半个头,见到我们三的情景,突然就惊呼一声. 顾格搀着我径直进了值班室,我拉过一把椅子坐下,被她这一嗓子嚎的有些头疼. “别吼别吼,请帮我止止血.”,我揉了把恍恍惚惚的眼睛,算是客气的向护士请求着. 顾格和江阳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但我却突然觉得变得有些渺远,看着其中一个护士跑出了值班室,另一个护士用纱布帮我止着血. 我感觉自己已经痛的麻木了,任由那个护士姐姐在我后脑勺上捣鼓着. 不晌,几个护士跑进了值班室,拿着一些止血工具. 我看这阵仗着实吓了一跳,寻思着该不会脑袋真开瓢了吧,于是询问顾格我的伤怎么样. 顾格被一个护士姐姐摁在椅子上擦着碘伏消毒液,余光瞥了我一眼,面色不改的说了句:“小伤,别自己吓自己.” 看护士姐姐拿了镊子针管和一些缝合工具,我又把目光看向了江阳. 江阳避开了我的目光,对着值班室的镜子为自己额头的口子上贴了片创口贴,随后才说:“你只是小伤而已,不碍事.” 行吧,既然他俩都这么说了,那我信吧,小伤而已.
第011章 死人了 我不知道这个所谓的小伤有多小或者有多大,但疼是真的疼,虽说是打了麻药的,但我还是觉得疼的龇牙咧嘴. 经护士姐姐诊断,顾格和江阳没什么大碍,我貌似也没什么大碍吧. 护士姐姐缝合好伤口后,又给我们劈头盖脸一顿骂,逼问我们是怎么搞的,我们仨十分默契的对山上发生的事情闭口不提. 护士姐姐说就算我们现在不说,护士长回来了也不得不说,无奈之下我撒了谎,就说是跑院里撒尿时摔的. 而且我把情景描述的绘声绘色,护士姐姐狐疑的同时还不忘给我们进行了思想教育. 平时听护士长的话都听的耳朵起了茧子,现在顶着伤口还得听护士的思想教育苦口婆心,我突然觉得这精神病院待着没我想的清净. 被留下念叨了半个小时,护士姐姐才放我们回宿舍,路过一楼走廊,发现黑老大的房门紧闭,但还是掩不住的嘈杂声. 回到自己房间,护士姐姐为我们点好了蜡烛,嘱咐我们睡前一定要吹熄. 随后我跟顾格喊上江阳,到食堂打了些热水,然后又回到宿舍楼的浴室简单洗了个澡,换上了干净的衣服. 等洗漱完,我感觉整个人累的不行,拖着身子就瘫软在了顾格床上. “老顾,被子没了,挤一挤.”,我将脸埋在顾格枕头里,甩开鞋子就缩进了他被子里. “小心你的伤口.”,顾格说着,也掀开被子躺了进来. 因为后脑勺有伤,所以我只能脸朝下平躺着,但枕头捂得慌,所以我侧着脑袋. “老顾,我觉着,这TM像做梦一样.” “嗯.” “真的,太TM玄幻了我觉得,你说那人是谁?大晚上搁那山上干嘛啊,还偷袭我们.” “不知道.” “你说我们要是报警的话警察叔叔会管吗?” “我们除了一身伤,没别的证据.” “也是哈.”,我缩了缩脖子,两个大男人睡在一张单人床上还是挤得慌,我感觉我半边身子都悬了空. 不大的房间里烛光摇曳,我觉得累的要死,但就是睡不着,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认床. “我去把曹行的被子抱来.”,说着,我就起身下床出了房间,推开隔壁江阳的宿舍,见他正准备吹蜡烛睡觉,见我进来,微微有些惊讶. “我来借被子.”,我冲他笑了笑,径直抱起了曹行床上的被子,临走前我问江阳一个人睡害不害怕,结果他像看傻子一样的看着我. 行吧,料想他也不会害怕,我抱着被子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裹着被子躺在了自己的单人床上. 本来今晚是上山找曹行的,结果曹行没找着,还差点把自己搭进去了,还有那个穿的黑不溜秋的人,一言不说就想恁死我们,我很疑惑他到底是什么人. “别想太多,先睡觉吧,等天亮了再说.”,顾格说. 我困意上头,迷迷糊糊的应了声. 当晚我做了个梦,梦到山上我们遇到黑衣人的地方,梦里的我就是那个黑衣人,在袭击逃脱之后,我顺着林子看似杂乱无章的东拐西拐着. 最后越过了一个山头,我到了一间看着有些年代的木屋里. 木屋亮着灯,我推开门走了进去,关上门的同时一股冷风窜进了屋子. 屋里的杂物很多,桌边燃着一个火炉,工作桌正对着的墙上粘贴着很多报纸和照片,我看见照片和报纸上都被用红笔做了记号. 我想看清那些报纸的内容和照片上的人物,可那些东西上像是被打了马赛克一样模糊不清. 我又把目光移在了另一边,另一面墙上挂着一枚泛黄的半人高的镜子和一把匕首. 我脱下外套走到了那面镜子前,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张极为陌生的男人的面孔. 镜子里映照出的那张脸冲我笑着,但他脸上的笑容却让我汗毛倒竖. 我像是被施了咒语似的在镜子前动弹不得,眼睁睁的看着镜子里的人浑身赤裸的爬了出来. 他狞笑着,从镜子里走了出来,直直的站在我面前,捧着我的脸,细细的打量了起来,这时我才发现他比我高了一个头不止,甚至比曹行还高. 他低头垂帘看着我,炽热的呼吸喷在我的脸上,我浑身冷汗直冒. 他从镜子里爬出来的那一刻,我有一种看见贞子的既视感. 我试图闭上眼,但身体好像突然不再是我的了,我能感觉到也能看到听到,但身体的每个细胞好像都不再受我控制. 眼睛直直的看着镜子,镜子里映照的我脸色苍白,他绕到我身后,附在我耳边轻笑着,我突然觉得他那张脸很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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