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抬着我的下巴,打量我的眼神就像是在欣赏着一件艺术品,这让我不经感到一阵恶寒. 察觉到我眼中的嫌弃之色,他突然松开我,弯着腰大笑了起来,我能确定他是在大笑,但我却听不到他的声音. 看着镜子里他疯靡癫狂的模样,我真怕下一秒他就扑上来拧掉我的脑袋. 身体依旧动弹不得,通过镜子,我看见他打翻了火炉,像是突然发疯似的撕扯着墙上粘贴的报纸和照片. 火炉的火很快就引燃了地上的报纸碎屑,可他像不察觉似的,疯狂的狞笑着. 火势渐大,他却故意将一些易燃的东西往火堆里扔去,我想咒骂他是疯子,但身体依旧不像是我的. 他双手捂着脸,弯着腰大笑着,突然,他扯下墙上挂着的匕首,站在我身后,意味不明的笑着. 我以为他会把刀子捅进我的血肉里,不由的觉得冷汗直冒. 可他貌似并不打算伤害我,我看着镜子里自己身后的他痴迷似的看着那把匕首,舌尖舔过刀刃,顿时鲜红一片. 我感到自己身上起了层鸡皮疙瘩,他满嘴鲜血的笑着,对着镜子里的我说着什么. 我读懂了他的唇语,他让我——看好. 下一秒,我就看见镜子里的他拿着匕首一刀一刀朝着他脸上割去,我看见冷冽的匕首慢慢的划开皮肤,鲜血顿时涌了出来. 我心跳加速着,他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样,一刀一刀的朝着他脸上划去,献血染红了他的整个面部,皮肉外翻,深可见骨. 我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涌出来了起来. 烈火很快就将我们包裹,我甚至能感觉到炽热的温度燎烤着肌肤. 直到脸上没一点好皮肉后,他才扔下了匕首,在我身后满脸鲜血的看着镜子里的我,我连闭上眼睛都做不到,将那张满是鲜血没一点好皮肉的脸看了个彻底. 他指间的血在我脸上留下了指痕,我感觉背上的衣服布料因为汗水而跟皮肤粘连着. 我看见镜子里的他嘴巴一张一张的,嘴唇被刀划开,洁白的牙齿浸满红色的液体. 嘴上耷拉着的肌肤随着他张嘴的动作摇摇欲坠,我背着景象恶心的只想当场去死. 烈火点燃了我的裤腿,我感到腿上的皮肤被烈焰赤烤着,生疼. 他贴在我背后,大火淹没着他的肌肤,他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似的,那双眼睛依然是笑着的. 腿上的疼痛那样真实,我看见他离开我在大火里忘我的偏偏起舞起来,赤裸的身子被火焰包裹着. 我透过镜子看见大火点燃了他的皮肤,燃烧着他的头发. 他是疯子,真正的疯子,我脑海里闪过这样的念头. 眼看着他全身被大火点燃,烈焰也即将吞没我时,我突然听到紧闭的木门外传来了顾格的声音. 他好像也听到了,看着他浑身被烧的差不多只剩骨架还能活动,我惊的心里背诵起了道德经. 只见“他”猛的从烈火中扑过来,猛然从身后抱住了我,我身子一个不稳,向前跌去,但并没有撞在镜子或者墙上,而是直直的跌入了镜子里… …… 我猛然睁开了眼,耳边传来顾格的喊声. 爬起身子坐在床边,我脑袋有些发懵,浑身上下也酸痛的不行. 我接过顾格递来的一杯水,一饮而尽后才发现江阳也在,而走廊外边吵嚷的不行. “外面怎么了?”,我一开口,才发觉自己的嗓子沙哑的不行,就跟一口气吞了几个打火机似的,火辣辣的疼. 顾格跟江阳相视一看,随即都将目光移向了我. 我一脸懵逼的看着他俩,不明所以. 顾格神情有些复杂的看了看我,随即才说道:“病院里,死人了.” “死人?!”,我脑袋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话说精神病院死个人也算是正常的吧,毕竟这里心理疾病和身体疾病同有的人不在少数. 我不明白顾格和江阳怎么这么大反应,两人又是相继的沉默. “不是,你们是不是有事瞒着我?”,我起身穿好了鞋,准备站起身子才发觉浑身没劲,脑袋也疼的慌,像是被什么重型东西碾过. “护士长回来了,先让我们去食堂集合.”,顾格说. “事情的经过一会儿再跟你说.”,江阳附和着. 我点了点头,跟着他们到了食堂,入眼的是面色惶恐的众人,我突然就觉得死人这事我莫不是最后一个才知道的. 顾格领着我坐在了角落里,江阳也和我们一起,我看见护士长和院里的很多护士神色紧张的聚在最前面,低声议论着什么. 保安将食堂团团围住,我突然觉得好笑,这群拿钱的平时不见得有多敬业,一出了事倒是紧张起来了. 之所以认为这群拿钱的不敬业,是因为昨晚我们三人可是非常轻易的就翻院门出了病院,而他们在干嘛?他们用着发电机发的电,喝着啤酒嗑着瓜子,聚在暖炕上斗着地主. 愣神间,我看见一双手赫然出现在我面前,面前的桌子上也多出一瓶矿泉水和几颗药粒. 柳悦那张清秀的脸赫然出现在我面前,我一时之间晃了神. “顾格说你发烧了,这是退烧药.”,柳悦看了看我,随即头也不回的加入了护士长她们的讨论中. “发烧?我吗?”,我看了看顾格. 他点了点头,江阳开口道:“你不知道吗,昨晚你半夜发起高烧,还说着胡话,顾格一个人管不住你,还来叫醒了我,之后我才找的值班室的护士拿了退烧药.” 我对他们说的话一点儿印象也没有,但身体的酸软无力印证了我昨晚的确发了场高烧. “那什么,麻烦你们了哈.”,我有些歉疚的笑了笑. “话说你真的不记得了吗?”,江阳有些狐疑的看着我. “记得什么?”,我同样狐疑. “昨晚你吃完药之后突然醒了过来,抓起一根铅笔就往脸上划,我跟顾格实在没辙,就把你捆床上了.”,江阳说着. 我顿时倒吸一口冷气,脑海中浮现出昨晚梦里那人用刀子划脸的情形,但梦里我明明看清了他的脸,可现在那张脸像是披上了一层薄纱,怎么都记不起来. “那死人呢?又是怎么回事?”,我问. 江阳看了看顾格,不再言语. “死的是一个患有焦躁症的男哑巴,尸体是早起上厕所的人在三楼的浴室里发现的.”,顾格说. “怎么死的?”,我好奇的问了下去. 顾格看了看我,随即才开口道:“烧死的.” 我觉得当头一棒,浴室里,烧死的??脑海中浮现出昨晚梦里在大火中翩翩起舞的人. “说是被人泼上汽油,一把火点燃了.”,顾格说着,将目光移向了我. 我觉得他的眼神给我一种话里有话的感觉. “吴真你真的不记得了吗?”,顾格压低着声音问我. “记得什么?我应该记住什么吗?”,我试探性的问他. “昨晚你端着蜡烛出去过一段时间,我以为你是去上厕所所以没管,但你大概过了半个小时才回来,一回来就开始说胡话.”,顾格将声音压的更低了. “我说什么了?”,对于顾格说的,我本人表示真的是一点印象也没有,我压根不记得自己昨晚发烧喝完药醒来过,更不记得自己出去过. “你一直说重复着103这个数字.”,江阳突然说着,也是意味深长的看着我. “死的那个人的编号就是103?”,我算是明白了他俩从刚才看我的眼神就那么怪的原因了: “合着你俩怀疑人是我泼油放火燃没的?” 我压低声音询问着. 顾格和江阳都没作声,我当做是默认了. “行吧,人是我杀的,我半夜三更不知道从哪儿弄来汽油然后爬到三楼的浴室,知道那里有人所以把汽油泼他身上然后一把火给他点燃的.”,我好笑的说着. “我不信.”,江阳静静的看着我. “我也不信.”,顾格说. “那不就得了吗.”,我感觉自己要被气笑了. “昨晚你出去的事只有我和江阳知道,我们相信人不是…但你必须要说清楚出去的半个小时你去了哪儿.”,顾格一脸认真的说. 我突然觉得这个冤情真的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我真的对昨晚睡着以后的事一点印象也没有,只记得我做了个很恐怖也很奇怪的梦. 但转念一想,那个梦和那个在浴室被烧死的人,貌似有点巧合了.
第012章 曹行回来了 喝完柳悦拿来的药,我缩着脖子坐在座位上,护士长她们那边貌似起了争执,我看见柳悦一脸气愤的离开了. “对了,尸体呢?”,在这里坐了这么久,我才想起从始至终都没看见那具所谓被烧焦的尸体. “在病院停尸房,第一时间护士长就让保安把尸体抬走了.”,顾格说. “报警了吗?”,像这种非自然死亡事件,不是第一时间就应该报警的吗. “说是护士长不让报警.”,江阳压低着嗓音. 不让报警?害怕影响医院名誉吗,这狗鸡医院还能有个什么名誉. 我想到昨晚在山上遇到的那个黑衣人,死的那个103患者会不会跟那黑衣人有关,可人家翻几个山头来杀一个精神病患者,图什么?图开心燃燃乐吗? 我又回想着那个梦,总觉得特别真实,就好像是我真实经历过的一段被遗忘的记忆,可就在昨晚突然就回想起来似的.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感觉脑袋一抽一抽的疼,脑仁疼,后脑勺的口子也疼. 偏偏在我心情不那么美好的时候,黑老大又吊儿郎当的出现在我面前,十分豪横的一只脚搭在我面前的餐桌上. 我没心情跟他扯淡,也没心情嘴贫,靠坐在椅子上不想搭理他. 黑老大轻蔑的看着我,扭头跟马子有说有笑着. “吴大名人脸色看上去不太好啊!”,黑老大轻笑着. 他这不是废话嘛,我脸色要能好的话,还能让他继续猖狂了不成? “啊是是是,要是碍您老眼了回头我找护士姐姐扑点腮红涂点口红哈.”,我想三言两语把他打发走,但这人属老赖,不明确的下达逐客令他丫是不会轻易作罢的. “不会昨晚真的上山了吧你?”,黑老大幸灾乐祸的大笑着:“我就随口说说,没想到我们吴小少爷还真当真了啊!” “话说明白,”我抬眼看着他,一股无名火气正往上窜:“什么叫你就随口说说,你压根没看见曹行上了后山是吧?” “谁会去关注一个傻子啊!没想到你这么实诚,还真半夜三更上山找人了!” 哈,笑死,劳资们半夜又吹风又下雨的摸黑上山找人,搞的一身狼狈,最终他丫告诉我他就随口一说,TMD劳资还灌了两杯白酒下肚催了吐! “曹尼玛把话说明白!”,我起身揪着他的衣领子,强忍住一记奶奶罗圈儿霸王拳给他丫这孙子呼地上的冲动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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