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帝表情凝重,看向了韩禔:“韩禔,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 韩禔此时已经说不出话了,当年他确实留了一手,但没能成功,秋隐还是在他面前消散了,而下要他解释,他也解释不知该如何解释。 说自己确实心软了,但也确实杀了她。 说自己没有手软,她现在又站在了自己面前。 秋辞惜话语有些轻蔑:“神帝莫要刁难无辜的人,秋隐确实死在了这负心汉的手上,现在站在你们面前的是脱胎换骨的秋辞惜。” 空气瞬间安静了下来,本来众说纷纭,现在都开始在心里有了推测。 “我知道你们神族非常重视血统,不知继承了魔族九命猫的血脉,神帝的位置她还做不做的稳,”秋辞惜看向韩夕月,“若是表妹被抛弃了,我们魔族随时为您敞开大门。” “凭着一张嘴,就想妖言惑众,是觉得我们好骗吗,公主可是被圣痕承认的!”花影一剑向秋辞惜劈去,秋辞惜也不还手只是来回的躲着。 秋辞惜继续道:“这位将军倒是忠诚,这满朝文武,都还不如一个女子,怕是都等着我说出真相造反吧,这样的子民不要也罢!” 第67章 假亦真时真亦假 秋辞惜暗暗一笑,挥了一下衣袖,众人的眼前皆是一黑,黑暗散去后,便看到过去的的种种画面。 大多是上一次神魔交战的场景。 魔族皇室的血脉极易暴走,歹人利用了这一特性,刺激了秋溟霄在魔界大开杀戒,亲手杀死了她那疯疯癫癫的妹妹。 那时秋辞惜年纪不大,嬷嬷带着她乘着一叶小船顺流而下,可是没逃多远便被误伤而亡,最终坠湖了。幼小的秋辞惜缩成了一团瑟瑟发抖,紧紧的捂着嘴巴不敢发出一点动静。 这些也不是什么不为人知秘密了,那些年纪大的,几乎都知道这些陈年旧事。 然而这些老画面中,却闪现了几张十分突兀的画面,画面里有一个女人,女人五官模糊不清看不出是谁,她收养了秋辞惜。 女人扒开草丛看到了一个瑟瑟发抖小女孩,她伸出了手,微微的一笑。后来秋辞惜便跟着她了。 女人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秋辞惜低声道:“我姓秋,没有名字。” 女人温柔一笑:“你觉得隐居的隐怎么样?” 秋辞惜默不作声,只是微微的点了一下头。 女人带着秋辞惜过起了普通人的生活,秋辞惜的生母得了失心疯,整天疯疯癫癫的,时不时的便会砸东西,甚至用瓷片捅自己的亲生女儿。 秋辞惜从来没有体会过母爱,她也没有抱过任何期待,但是这个陌生女人却给她带来了从未有过的亲情。 一天女人问她恨不恨杀死她亲生母亲的人,秋辞惜摇了摇头:“我对我母亲的死没有任何感觉。” 女人顿了顿,没想到她会这么回答,女人十分严肃的看着她道:“无论以后发生了什么都不要去神界,答应我好吗?” 秋辞惜虽是不解,但还是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微微一笑:“我要一直待在你身边。” 女人欣慰的一笑:“可是我不能一直陪着你的。” 秋辞惜一脸疑惑的问道:“为什么不能?” 女人抬头望着明月,不知究竟是在与谁说话:“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 秋辞惜睁大了眼睛:“你能教我背这首诗吗?” 不知过了多少年,长大后的秋辞惜推开那扇门没有见到熟悉的面孔,墙壁上留下了打斗的痕迹,还有些许的血迹。 这些话面只是转瞬即逝,却让人印象深刻。 后来魔族与神族联姻,秋溟霄退一步是魔君的掌上明珠,进一步贵为天后,但却被神族视为眼中钉。 战争也算停止了,各族都开始生养休息,整顿战后的残局。 这不是和平,只是休战,天生争强好胜的种族怎么可能甘愿臣服。 秋辞惜以魔族的视角给在场的神族回顾了一下几万年前的浩劫。 战争哪有什么绝对的正义。 秋辞惜一挥衣袖,这些画面便消失了。 花影的短剑已经架在了秋辞惜的脖子上:“你究竟有何目的?” 秋辞惜低声笑道:“我只是给你们透露两个消息而已。” “第一个,你们公主……” 秋辞惜话还没说完花影便将短剑向她刺去,一群血灵蝶围了过来,花影失手了。大殿到处飞舞着血灵蝶,秋辞惜的身影也隐匿在其中了。 花影握紧剑柄在血灵蝶中来回攻击着,秋辞惜的声音似乎就在耳边:“你们公主是九命猫的血统。” “至于第二个,”秋辞惜轻笑了一下,“你们以为你们拥护的神帝又是多么高尚?” 血灵蝶铺天盖地的袭来,众人皆是明哲自保不去出这个风头,花影却对她穷追不舍。 韩夕月紧紧的抓着千域的手,在血灵蝶中穿梭着,这些扑棱蛾子看着人畜无害,攻击却十分的凶猛,韩夕月低声道:“无论他说的是真是假,都不能让她继续说下去动摇人心了。” 韩夕月招出孤月霜寒一连射出了几剪,几道金光在红色的蝶阵中划过,血灵蝶被驱散了开了,却没有看到秋辞惜的身影,只有几位大人的结界露了出来。 在场的人几乎都挂彩了,可是这刚驱散开的血灵蝶没多久便又前仆后继的笼罩上来。秋辞惜的名字之所以被三界忌惮,倒不是她多么登峰造极,而是她手中的灵虫着实邪门,打不完耗也要耗死。 千域已经不是第一次感受被这些东西缠住的恐惧了。 第一次是血灵蝶的幼虫,韩夕月变回了原型失去了灵智,多亏了扶川出面相救。 第二次,被毛茸茸围攻,一时疏忽,韩夕月中了剑。 这是第三次了,他不想再有什么闪失了,再来一次他大概要疯了。 韩夕月刚刚将弓拉满,却被千域拉住了。 千域在他的身后,低声道:“我带你离开好不好,她秋辞惜想报仇便报仇罢,这个储君不被看好不做便是。” 韩夕月凝聚灵力射出了一剑,没有回头看他:“不要任性。” 千域渐渐松开了手,像上次一样与她背靠背攻击着来势汹汹的敌人。 冰糖可以任性,她是韩夕月啊,她不能任性。 秋辞惜的声音在蝶阵中回荡:“你们不好奇神帝为何到现在都不曾出手吗?” 声音仿佛是从四面八方传来的,根本找不到声源,只能凭着感觉的攻击。 “神帝这么着急着让未经人事的小公主上位,怕是知道自己时日不多了吧?” 忽然一阵强压袭来,几道结界瞬间破碎,满天的血灵蝶直接破碎,像枯枝落叶一般向底下落去。 大殿上布满了血色,众人更是分不出究竟是伤口还是血灵蝶的血了。 神帝收回了手,压着声音道:“魔族宵小,神魔交好多年,孤本不想出手伤这和气,也望诸君珍重。” 蝶阵破碎了,却依旧没有看到秋辞惜身影,神帝拂袖而去,韩夕月看至神帝离开的身影急忙追了上去,她觉得秋辞惜不单单是为了挑拨离间而编造的谎言,神帝可能真的有什么瞒着她。 韩夕月悄悄地跟了一路,这一路安静的出奇,她没有遇到过任何人,若不是巧合,那就是神帝故意避开视线,更让韩夕月觉得心里一紧。 神帝的身躯明显的一颤,韩夕月立马扶了上去,神帝咳了几声咳出了血色,韩夕月慌忙的问道:“父帝,您没事吧?” 神帝勉强着起了身,抹了一下嘴角,竟是笑了出来,他背着手走的轻飘飘的,他不急不慢的道:“别跟着了,回去吧。” “她说的都是真的吗?”韩夕月低声问道。 神帝一顿停下了步伐,寻枝摘叶道:“真假参半,你的母亲确实是九命猫,但你并没有继承她的血脉。” 韩夕月垂下眼帘:“从来没有人对儿臣解释过这些。” 神帝叹了一口气:“是你母亲自作主张,不过到年龄后封印会解除,你身上流的依旧是神凤的血。” 韩夕月严肃道:“儿臣的事情儿臣或多或少还是能感应到一些的,我问的是您的事情。” “报应罢了,那群老家伙肯定早就猜到了,那妖女不过多此一举,”神帝看了一眼旁边的假山,“不必跟来了,暂时死不了。” 等神帝的身影走远了之后,千域从假山后走了出来:“陛下刚刚是发现我了吧?” 韩夕月心事有点重,走的漫不经心:“你躲假山后面做什么?” 千域装模作样抱住了韩夕月的胳膊:“岳父大人气场太大,我害怕还不行吗?” 韩夕月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十分嫌弃的拍开了千域,道:“正常点说话。” 千域笑了笑,松开了韩夕月,道:“我怕陛下不信任我,对我有忌惮,你会问不出来那些秘闻。” 韩夕月道:“闺女都给你了,还不信任你?” 千域叹了口气:“不没问出来吗?” “不是你的缘故,父帝只是不想说那些陈年旧事而已,”韩夕月低下了头,“我可能就要成孤儿了。” 千域一向不会安慰人,只是握住了她的手,紧紧地跟在了她的身后。 白狐贺推开门,门内一位老妇人正与一少年聊的霁风朗月,老妇人正是白狐贺的母亲姬夫人,而少年是他的弟弟。 见到白狐贺姬夫人原本的笑面顿时烟消云散,厉声道:“怎么搞的成这样的,还不快去换衣服,吓着弟弟怎么办!” 白狐贺没有解释,只是低着头向自己的卧室走去,血迹从衣角滴落,落在了地面上,整个长廊都落上了血色。 少年拉了拉姬夫人的衣角,小声问道:“母亲,哥哥没事吧?” 姬夫人拿着茶杯来回的摩挲着,低声问道:“谁把他伤成这样的?” 小厮将自己听说的来龙去脉告诉了姬夫人,姬夫人嘴角一扬:“这妖女知道的不少,陛下当年害死我父亲,怎么也想不到会有今天吧。” 少年听不懂姬夫人与小厮究竟在聊什么,却还是觉得心慌,他小心翼翼的问道:“外祖父是陛下害死的吗?” 姬夫人揉了揉少年的头:“神帝其实有个孪生兄弟,兄弟俩各有一半圣痕,其中一个死了,圣痕便会完整。” “创世神下的诅咒,手足相残必反噬,虽然那位王爷的死不被外界所知,但用脚指头想想都知道是神帝干的吧。”姬夫人阴暗的笑了笑,“你外祖父当时在场。” 姬夫人有些低落,她垂下了眼帘:“神帝登位,你外祖父就没了下落,不出意外便是被杀人灭口了。” 这其中的真真假假少年判断不出来,他只知道姬夫人现在非常难过,他抱住姬夫人安慰道:“母亲大人不要伤心了,你还有哥哥和我呢。” 白狐贺换好了衣服,站在门外没有进去,他的手抵在门上始终没有推开。 他知道那不是他的母亲,他不过是姬夫人手中的一颗棋子,只是这颗棋子也渴望得到母亲的关心,即使没有任何的血缘。 第68章 红蜻蜓 外面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空气十分潮湿,天色昏暗让人觉得压抑。风吹着窗户摇摆不定,桌子上的纸张都被压着,只有边角时不时被风吹起。 魔族蓄谋已久,用着荒唐的借口向神族宣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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