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亲自上阵,神帝也御驾亲征,可是韩夕月手下的人全都被留下了。 毛笔从桌子上滚落下来,掉在了地上,韩夕月回过神来俯身去捡拿支毛笔。 “外面风这么大你还开着窗户。”千域从窗户翻了进来关上了窗户,拍了拍衣袍上的水迹,“给我留的?” “有正门不走。”韩夕月翻看着奏折,头都没抬。 “要是正门能进来我翻窗干嘛,”千域凑到韩夕月跟前,趁着韩夕月没注意将面具拿了下来,“没人带什么面具。” 韩夕月依旧没有抬头:“你不是人吗。” 千域坐到了桌子上,笑道:“那我理解成你专门带给我看的。” 韩夕月道:“你不觉得很蹊跷吗?”韩夕月话题转的太快,千域一时反应不过来,问道:“什么蹊跷?” “父帝和魔尊交锋,而我一手提拔的人全都留了下来,”一联系前景,韩夕月心里有些不安,“就好像在故意躲开我。” 千域给韩夕月披上了一件外衣,拿过韩夕月手中的奏折看了几眼,接着便丢在了一边:“这些人脑子有坑吧,啥鸡毛蒜皮的事也要奏一奏。” 韩夕月夺过了奏折:“后宫不得干政。” 千域一下一下的敲着桌子:“好说好说,我不干政,我直接给他们套上麻袋打个半残,也就写不了奏折了。” 韩夕月一笑:“那恐怕都要参你了。” 千域道:“那更好说,都是参我的,直接烧了不用看了。” 忽然一阵狂风吹开了窗户,桌子上的纸张满天飞舞,细雨也飘了进来打湿了这些泛黄的纸张。千域忙去捡落在地上的纸张,起身看到韩夕月紧紧的握着窗边的横木。 外面狂风大作电闪雷鸣,韩夕月的长发被吹到了脑后,那件外衣也被风吹掉了。 千域将纸张压在了一边,关上了窗户,将外衣捡了起来又给韩夕月披上了。 她知道韩夕月在担心什么,可是自己却什么也做不了。 夜深了,千域亲自去了一趟厨房。 回来依旧没走正道,干净利落的从窗户翻了进来,一个脚下不稳险些将饭菜打翻了。 他打开食盒热气扑面而来,屋中的寒气也被驱散了些许。 韩夕月凝视着饭菜,一直没有动筷子。 千域问道:“怎么了,快趁热吃啊?” 韩夕月用筷子点了一下碗边:“这是什么?” 千域道:“牛奶鸡蛋羹。” 韩夕月又点了一下旁边的碗边:“这个呢?” 千域:“雪花黄鱼羹。” 韩夕月:“这个呢,看着好麻烦啊。” 千域:“虾仁菜花。” 韩夕月正要继续问菜名,却被千域打住了:“殿下问这些做什么?” 韩夕月打量了一圈,看向了千域眨了眨眼。 千域有点不明所以:“殿下放心,全程无外人参与,绝对不可能有毒。” “我三岁吗,我应该再加几个零吧?”韩夕月笑了一下,“这是给小宝宝吃的吧。” “我这暗示还不够明显吗,”千域拿过一缕韩夕月的头发,“你看我够不够格做父亲了?” 韩夕月夹起一个虾仁吃了下去,笑道:“祸国妖妃。” “殿下过奖了,我还不够格呢,你看我这地位,来找你还得翻窗,有句俗话说得好父凭子贵嘛。” “要生自己生,”韩夕月专注的吃着三岁宝宝的营养餐,千域只是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你别这么看着我,看得我吃不进去,你吃了没?” 千域无奈道:“殿下你也不看看外面月亮多么高了。” 韩夕月看了一眼窗户:“闭着呢,看不见,累了你就回去吧。” 千域指着那些乱七八糟一大堆的奏折道:“殿下打算什么时候睡?” 韩夕月扶额道:“我今晚在这睡了。” 千域将脑袋抵在了韩夕月的肩膀上,韩夕月觉得脖子有点痒痒的,千域故意在韩夕月耳边吹着气道:“我能留下吗?” 韩夕月一把推开了他,气愤道:“我说不能管用吗,侍卫就跟没长眼一样,你这么大个人来来回回翻窗户都没被发现。” 千域低声笑道:“我都很熟。” 韩夕月气愤道:“苞苴公行。” 千域坏笑了一下,随手拿起一摞奏折,向烛火靠近:“你老是不理我,我生气了,我唐唐妖妃竟要和奏折争宠。” 韩夕月扶额道:“有话好说,你先放下,我不看了。” 千域等这话等了好久了,心满意足的放下了奏折,将韩夕月一把抱了起来。 千域将被角塞好搁着被子抱着韩夕月,韩夕月往一边挪了挪,千域又把她拉了回来。 “别乱动,好好休息。”千域眼睛都没有睁开,说话有点含糊。 窗外狂风夹着断断续续的雷鸣,这一夜两个人睡的都不是很好。 这场雨下的太古怪了。 韩夕月推开窗,雨停了,只留下了枯枝败叶,她看向远处的天空,天边竟是染上了血红的颜色。韩夕月向后退了几步,指着窗外:“是噬灵蜻蜓!” 还没等千域反应,韩夕月便冲了出去,千域急忙追了出去,却没有看到韩夕月的身影。 到处是急匆匆的脚步声,听得人心惶惶,千域在人群中穿梭着,看的有些眼花,随便抓了个人问道:“看到公主殿下了吗?” 璇玑一下子停下了步伐,回头道:“殿下去瞭望塔了,我还要疏散人群,驸马自己去找吧!” 说完璇玑便一溜烟在人群中消失了,千域急忙向瞭望塔赶去。 仙都上空罩起了一道蓝色的屏障,大街小巷上都是逃窜的人群,仙都附近的居民都在向仙都逃窜。 红色的蜻蜓压境而过,所扫过的地方寸草不生。 几个腿脚慢的肩头落上了蜻蜓,原本的黑发瞬间变的花白,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老。 千域急急忙忙的赶到了瞭望塔,看到韩夕月正给阵法输送着灵力,自己也凑上前去。 韩夕月冷静道:“这里有我就行,你去帮花影他们吧,还有很多没进来的,不能把结界完全封闭。” 千域犹豫了一下,停止了输送灵力,却还是不忍心离开。 天色滚烫绯红,给万物映上了红色,瞭望塔下四处是悲鸣。 韩夕月回眸一笑:“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还有更需要你的人。” 千域握了握拳头,化成一只火凤从瞭望塔划下,滚烫的火红几乎与天色融为一体。 火凤扑闪着带着烈火的翅膀,一点火星粘在蜻蜓上点起了一阵熊熊大火,结界附近的蜻蜓被烧光了,为逃难的人争取了时间。 蜻蜓的数量太多了根本烧不尽,几只蜻蜓闯进了结界,璇玑玉衡急忙将那几只斩杀了。 闯进来的蜻蜓越来越多,已经让人有些吃不消了,汗水顺着韩夕月的脖颈流下,她十分紧张的盯着结界,考虑何时封闭上结界。 “殿下关上结界吧!” “我的儿子还在外面!” “求求殿下关上结界吧,再不关上结界我们都得死啊!” 瞭望台下人声喧杂,有那么几句比较突的传到了韩夕月的耳边。 结界外还有难民,可结界内也一片狼藉了,站在瞭望台上韩夕月抿了一下嘴,用扩音术道:“结界外的速速撤回!” 宋玄黎居住的地方开了屏障听不到外界的动静,此时一开窗皱了皱眉。见扶川依在银杏树干上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折扇,宋玄黎问道:“这是怎么了?” 扶川答非所问:“你之前是不是被那蜻蜓粘过一半,所以才有了一头白发?” 从扶川口里是问不出什么了,宋玄黎只好亲自去门外一探究竟,扶川的折扇挡在了宋玄黎的前面,宋玄黎抬头看了他一眼:“你这是做什么?” 扶川表情严肃:“外面太危险了,不许去。” 宋玄黎冲着扶川的脑袋弹了一下,头也不回的向外面走去。 “你与神族有芥蒂,我不强迫你,但你想清楚,我也是神族。”说完宋玄黎便推门而出,向结界边缘赶去,扶川急忙跟了上去掩护着宋玄黎。 宋玄黎耳边的红色耳坠来回的摇晃着,扶川看着有点恍惚。 “耳坠你没有摘下过吗?”扶川忍不住问道。 “长肉里了。”宋漓面不改色道。 夏席清也刚好撤到了这里,十分不爽的道:“小崽子你给我兄弟耳朵上扎了个眼我还没找你呢,现在什么时候还在聊这个。” 扶川低声笑了一下,全身投入到收拾蜻蜓中。 结界关上了,蜻蜓不停的击打着屏障,里面的人那是提心吊胆,生怕下一刻蜻蜓便会冲破结界落到自己的身上。 韩夕月手心抵在地板上,一道灵光顺着瞭望塔流下,灵光渐渐弥漫到了结界外,蜻蜓碰到这灵光顿时灰飞烟灭。 不知耗了多久,蜻蜓大军撤回了,韩夕月这才松了一口气。 长时间消耗大量灵力,她已经疲惫不堪了,而耳边却回荡着哀怨的声音。 “为什么现在才关上结界,为什么死的是我的儿子!”一位母亲抱着儿子的尸体哭喊着。 还有拍打着结界哭喊的:“我弟弟还在外面,快打开结界啊!” 整个仙都怨气冲天,此起彼伏的哭声在耳边不停的回荡。韩夕月觉得头有些晕,重心有些不稳,千域眼疾手快的接住了她。 “你没事吧?”千域焦急的问道。 韩夕月摇了摇头,挣扎着站了起来,狂风吹乱了她的发髻,眼角隐约划过了一道泪痕。 她从来没有觉得如此力不从心过,所有人都把希望寄托在了她的身上,而她却让那些人失望了。 第69章 前尘往事 上次神魔大战,秋暝霄受了重伤昏了过去,再醒来时感到眼睛传来阵阵刺痛,眼前被蒙上了白纱,显然是有人救了她。 不远处有脚步声传来,秋暝霄警惕起来。 男子推开了门,闪闪的剑锋抵在了他的脖子上,他有些慌忙的道:“姑娘你的伤还没好,不要随便走动啊。” 秋暝霄收回了剑:“这是哪里,你又是谁?” “在下是名江湖医师,”男子扶着秋暝霄坐在了一旁,又转身倒了一杯茶,“那天出门看到姑娘从上游漂了下来,我一试还有救,便将姑娘带了回来。” “多谢这位兄台出手相救,”秋暝霄行了一礼,“不知该如何称呼?” “这是我的本职,姑娘有伤在身,不必行礼,”男子将秋暝霄扶了回去,“姑娘喊我青书便是。” 青书每天都会耗大量的时间煎药,秋暝霄怕苦所以他总会去集市上买回来许多蜜饯。 秋暝霄看不见青书的面貌,但听声音便觉得这人一定生的温文尔雅、玉树临风。 记得一次蒹葭覆雪,青书带着秋暝霄在湖中小亭看雪。秋暝霄吹了一下头发:“我又看不见,带我来吹风吗?” 湖面上结了冰还落上了一层雪,枝间看不到鸟儿却能听见鸟儿的长鸣声哀转久绝。 天际间白茫茫的一片,只有亭中有两点人影,青书笑了一下:“只是这雪景太美,真的很想让姑娘看一下。” 秋暝霄托着腮,问道:“青神医,我的眼睛什么时候可以摘下白纱啊。” 青书望着远处连绵不断的山峰,低声道:“快了。” 秋暝霄拍了一下桌子:“这两个字你说了不下百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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