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书紧紧的抓着衣角,他有些紧张,犹豫再三终于鼓起勇气问道:“请问姑娘有喜欢的人吗?” 秋暝霄愣了愣,有点答不上这个问题。很久之前在神族的宴会上,秋暝霄漫无目的的扫了一圈大殿,目光便停留在了坐在神帝一旁的太子。 太子梳着高高的马尾,坐姿端庄,气质更是超群,以至于在人群中一眼便能注意到。 就在这时太子也看向了秋暝霄,两个人同时别过了脸,秋暝霄觉得自己的脸有些发烫,心跳也有些过分的快了,旁边的丫头低声笑了一下:“哟,公主这是看上哪个了,脸这么红?” 秋暝霄一下子将脸埋进了手心里,低声道:“才没有!” 说是一眼便心动有些荒唐,秋暝霄也解释不通这份心跳究竟是怎么回事。 好一会青书都没有等到秋暝霄的答复,只是轻轻的叹了口气:“我们回去吧,这里风大,容易着凉。” 东风拂过杨柳的枝条,带起了水中的一片涟漪,鸟儿的身影又出现在了人们的视角里。 青书小心翼翼的解下了秋暝霄蒙在眼睛上的白纱,秋暝霄太久没有看到光了,被春光一照眼睛有些睁不开。 缓了片刻眼前的景象渐渐清晰了起来,秋暝霄第一次看到了青书的样貌,只是一个其貌不扬的医师,看起来还有些失落。 这长相确实与脑补出来的有些出入,但也无伤大雅。 这人气质不凡着实与这张普通的长相有些突兀。 “姑娘的伤势好了,便要离开了吧?”青书也不知自己是该高兴还是该失落。 秋暝霄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微微的垂下了眼帘。 青书淡淡的笑了一下:“姑娘的眼睛真好看。” 秋暝霄抬起头来盯着青书的眼睛看着,那双眼睛清澈明朗,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青书偏过了头,耳根泛上了红色:“在下脸上有什么吗?” 秋暝霄思考了一会:“应该有人皮之类的。” 青书惊愕的看向秋暝霄,似乎是没想到她的目光如此敏锐。 “看你这反应我应该没猜错,”秋暝霄仔细的打量着这张脸,“让我猜猜你究竟是谁。” 青书咽了一下口水,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这场面他真有点应付不来。 秋暝霄捧住了青书的脸,让他无法逃避自己的目光:“神族的太子殿下救了魔族的公主,这话传出去不会被嚼舌头吗,韩书?” 青书连连后退撞到了桌角上:“姑娘恐怕是认错人了……” “你之前问我有没有喜欢的人,”秋暝霄停顿了一下,“你还对这个问题的答案感兴趣吗?” 青书逃到了门外招来一片祥云踩了上去落荒而逃。 秋暝霄拿起那伴了她一冬的白纱,紧紧的握在了手里低声笑了,没想到威风凛凛的神族太子私下会是这个样子。 落日毫不吝啬的将金霜洒向了人间,耳边风声萧萧不止,兄弟二人紧紧的握着剑柄,谁都不曾将剑拔出。 其中一人松开了手,释然道:“皇兄觉得背负着骂名登上神位和以死殉难,哪一个更难?” 韩书也松开了手,道:“死很容易,但坐上神位慢慢承受反噬就很难了。” “父帝对皇兄有着厚望,还有嫂子在等着皇兄,皇兄身后有苍生,而我什么都没有。”他坦然笑了一下,“皇兄就勉强做困难的事情,我来做容易的,让我先死吧。” 天色昏暗,寒月宫前人来人往,所有前来的大夫全都是叹口气摇了摇头。 秋暝霄红着眼眶,跪在神帝的面前,而神帝却拂袖离开。 秋暝霄再去求见,却被神帝拒之门外,秋暝霄跪在了门外一夜未起,神帝在门内也是一夜未眠。 最终秋溟霄割了自己的魂魄给了韩夕月,暂时封住了她雪凰的血脉,成了九命猫,这才逃过一劫。 种种画面在神帝合眼的最后一刻都如浮光掠影般快速的划过。 他身边早已没了故人,他早已众叛亲离。 他消失在了金光中,去追寻故人的步伐,也去寻找了曾经的少年人。 刚下过雨空气有些潮湿,韩夕月目光呆滞,她将别人都遣走了,自己一个人跪在祠堂中,身影有些孤单。 千域站在门前远远的看着,犹豫了一会还是走上前去跪在了韩夕月的一边。 “我似乎知道父帝为何一直对我们如此冷淡了。”韩夕月的目光不知是在看什么,有些涣散,她有气无力的道,“父帝是怕自己离开后,我们难过吗?” 韩夕月说话有些硬咽,千域将手搭在了韩夕月的肩上:“难过就哭出来吧,你的父帝是一代明君,战死沙场何尝不是神帝最好的归宿。” 韩夕月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豆大的眼泪从脸颊滑落打湿了衣襟:“我现在成了孤儿了……” 千域将韩夕月揽在了怀里拍着她的背,没有再说什么,很快自己的衣襟便被韩夕月的泪水打湿了。 又是这个样子,每次她落泪自己都无能为力。 赐宴一切从简,没有奏乐,没有鸣钟鼓,气氛有些沉重。 “殿下别喝了,不让我喝,你怎么喝这么多?”千域小声道。 韩夕月不知道自己已经接了多少杯酒了,刚要喝下一杯却被伸来的一只手给夺走了。 韩夕月惊愕的看向千域,只见千域将那杯酒一饮而尽,喝完还向韩夕月眨了眨眼。 下一秒千域便向前倒去,幸好韩夕月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一下子给接住了,对花影嘱咐了几句拉着千域便要离开宴会。 花影行了一礼对在场的各位道:“抱歉,陛下身体不适只得提前离开宴席。” 韩夕月一脚踹开门便把千域丢到了床上,反手关上了门,又匆匆忙忙的去关窗户。避免一会发酒疯被别人看到,听到也不行! “老东西!”身后传来的大喊的声音把韩夕月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忙不迭的去堵他的嘴。 千域力气可不小,韩夕月根本束缚不住他,千域气冲冲的向门外走去:“一个个的都不是东西,看我不把他们抽筋扒皮,打的亲妈都不认识!” 韩夕月急忙追了上去,刚靠近千域便倒在了自己怀里。 这一惊一乍的真有点难对付。 韩夕月将千域拖会了床上,舒了口气:“他们想把我灌醉,你什么酒量自己不清楚吗,瞎凑什么热闹。” 千域一个鲤鱼打挺的坐了起来,狠狠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膝盖:“竟然想灌醉我家公主,不可饶恕!” 韩夕月看着他的膝盖替他感到肉疼,很快又替他感到头疼了,千域一下子躺倒了,头狠狠的撞在了窗台上。 韩夕月无奈扶额将他往一边拖了拖,轻声道:“我千杯不醉,他们灌不醉我。” 千域忽然握住了韩夕月的手腕,眼睛里闪过一丝清明,倒不像是喝醉了的醉汉:“为什么你从来不回信。” 韩夕月愣了愣一时没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 千域继续道:“花将军说你从来没有看过,是吗?” 韩夕月总算明白他说的是什么了,她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千域将韩夕月的手握的更紧了:“殿下还留着那些信吗?” 韩夕月又只是点了一下头。 “那现在我念给你听,”千域松开了她的手腕,语气有些轻飘飘的,像是拿不准一样,“你能给我回信吗?” 千域就像小孩子一样用着恳求的目光看着韩夕月,她起身走向了一旁的储物柜,指尖流动起了灵光,从里面取出一个木匣。 韩夕月将木匣递给了千域,打开木匣里面塞满了一封封的信封。 第70章 真相 窗户被风吹开了,韩夕月手上的银铃从手腕上滑落掉到了地上,清脆的声音入耳,伴随的是几道流动的蓝光将韩夕月围了起来。 韩夕月只觉眼前一黑,脑海里便有了些熟悉却又陌生的画面。 明明都是自己曾经经历的,可是却有些不一样。 记忆一点点的涌上,韩夕月有些无力的握着衣襟,不经意间便红了眼眶。 风依旧很大,千域又从窗户翻了进来,韩夕月都已经见怪不怪了,只是埋头分析着战况头都没抬一下。 他这妖妃做的很是失败。 窗户半掩着,有丝丝凉风窜了进来,几张纸被风吹走了。 他将纸捡了起来甩了甩摆在了韩夕月的手边:“警惕性这么差,就不怕是刺客。” 韩夕月看了一眼那摞刚捡起来的纸,道:“谢谢。” 千域有些迷惑的眨了眨眼,对她这句谢谢有些摸不到头脑。 韩夕月却没有做过多的解释,将话题一转道:“魔族绕过了谭亭山。” “谭亭山军事要地,不可能轻易放弃,指不定又要做什么有什么动作。”千域道。 韩夕月放下了手中的笔,抬起了头:“他们的目的是谭亭山,眼前只是障眼法好吸引我方主力集中在其它地方。” 千域双手支在桌子上:“需要我做什么?” “传话给花影让她守在谭亭山,不得放任何人进入,”韩夕月给了王千辰一张纸,“交给璇玑玉衡,让他们找到这些水源源头的异花带回来。” 谭亭山十分幽静给人一种神秘感,与不远处的烽火硝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一只战隼从天际划过,千域悄悄的在石壁间躲闪,韩夕月要他秘密行事不能让花影以外的人知道。 然而军营戒备着实森严,这刚靠近没几步,直接被押到了花影面前。 “报告将军,此人在大营外鬼鬼祟祟,看他可疑属下便把他抓来了。”一个侍卫拱手道。 花影审视着千域,冷冷的道:“将蒙面摘了。” 千域悄悄的做了几个手势,花影将侍卫遣了出去。 韩夕月教的手势还真挺好用的。 千域依旧不肯摘掉蒙面,眼睛向一旁的一个丫鬟瞟了瞟,花影顺着目光看去,解释道:“云依是我的贴身丫鬟不是外人,有什么事你说就行。” 画面静止了片刻,花影叹了口气将云依也遣了出去,千域这才摘下了蒙面,他小声道:“陛下要你去守谭亭山,而且要秘密行事,特意嘱咐除了士兵不得带任何人。” 花影问道:“云依也不行吗?” “陛下自是有自己的思量。”千域回道。 花影也没有说要去哪,只是挑拣了一下下属 一个士兵忍不住问道:“现在魔军主力在此,将军要带我们去哪里?” “去了你们就知道了。”花影一身战甲护身,面容挡在了铁盔下看不出表情来,不听声音根本看不出这位将军是女儿身。 风将窗户吹开了,韩夕月头也没抬,道:“办妥了?” 没有人回应,韩夕月这才抬起头发现只是风把窗户吹开了。 她叹了一口气走到了窗边打算关上窗户。 窗边月清澈明亮,韩夕月望了片刻,瞳孔猛的一缩匆忙的冲出了门外直抵九澜宫,侍卫见韩夕月这么火急火燎的不知去哪,便跟了上去,却被韩夕月都给拦了下去。 千域修炼的赤瞳灵血每一千年的月圆之夜会有反噬,此时他处于最虚弱的时候。 上一次被有心人算计,重来一次她不会再让悲剧重演了。 千域觉得头十分的昏沉,没撑住一下子跪倒在地,心脏传来阵阵巨疼。 门被打开了凉风袭面而来倒是让他清醒了不少,韩夕月端来一盆热水,将千域扶到了床上,十分严肃的给他擦拭着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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