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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她像个孩子一样赌咒发誓，皇后娘娘埋怨地拍了她几下，笑她说的是傻话，“好了好了，那这事就再放放吧，我替你回了曹家，将来给你找更好的！” 祝海月的眼泪却没还是没止住，皇后娘娘笑着哄她花半天，直说要把平阳将军哭鼻子的事宣扬出去，却没看见她红着眼眶用力剜了那没良心的人好几眼。 这晚后，直到她离京，二人再未相见。 祝海月仰头，有些狐疑地看他，问：“我说阿清的这些事情，你就一点也不介意？” 白镜潜意识愣了一下，自己的过去有什么好介意的，转瞬回神，才答：“……也还好吧，开始有一点，但日子长了，也就不觉得什么了。” 祝海月眉心一锁，“你别是瞧不起他！” “……”天地良心，这是绝没有。 “他是因为我才这样的，我始终是亏欠他。你不知道他有多好。” 白镜试探着问：“如果有一天他清醒了，你会怎么做？” “你希望我怎么做？”祝海月挑眉问他。 他知道她会错了意，以为他这是一句酸话，索性就顺着佯装道：“自然是由着你的心情了，若是能将我继续留下固然好，若不留我，我也只好独自孤苦了。” 祝海月被他逗笑，心情好了不少，“不过说真的，若阿清真能清醒，我大概就无憾了，到时候你亲自送我过孟婆桥吧？” 阴曹地府终究不是什么好地方，愿意转世投胎固然是好事。 “好。” “唐尧的事……” “你打算如何？” 她既然开了口，必然是不肯轻易罢休，白镜再不愿意，也没有办法。 “这么多年了，终于有了容琏的线索，唐尧要么是容琏转世，不然也是他的后人。无论是哪一种，顺着他这条线我一定能追到当年的真相。”她郑重地道，“你拦不住我。” 白镜知她执拗，只得先说：“但你要答应我，做任何事之前至少先让我知道。” …… 唐尧的日子仿佛又回到了正轨，每天除了工作与应酬再无其他。 只是他的心境在见过祝海月他们之后已经再难像从前那样了，他总觉得应该在他身上发生点非同凡响的事情，于是就在这样的期待又落空的日子里，他逐渐颓败了下去。 这天，在公司待到七点多，原本他还要赴一个饭局，但实在没有那个心力，索性让一位副总替代他出席，自己直接回了家。 回到家时，已经是接近八点，天色早已全黑，屋里却没有开灯。 才进门，唐尧就闻见家里飘散着一股怪异的肉香味。 “周姨，你在炖什么吗？” 周丽今年快五十了，是在唐家干了十来年的保姆，开始是照顾他爷爷的，爷爷去世后，他习惯了她的存在，也觉得周丽是个十分规矩的人并不难相处，索性就继续将她留了下来。 他隔三差五出差，就算在本地，回家的时间也不固定，所以周丽通常是不做他的饭的，除非他有什么特别想吃的，她才会特意去做。 因此，许多时候唐尧连续晚归的情况下，这个家里除了冰箱里总在更换的新鲜蔬果之外，几乎要感受不到还有另一个人的存在。 他又喊了两声仍旧无人应答，朝着厨房的方向望去，只有油烟机的灯是开着的，惨白的光打在下方，一口大锅正架在火上不断地冒着热气。 唐尧走进厨房，边卷袖子边往锅里看了看。 这是一锅材料丰富的汤水，最大的一块东西是带肉的骨头，包围在它周边的是形态各异的干料，好像是中药，但他拿不准，只觉得那气味有种浓烈的甘苦味。 这气味实在难闻，他不得不屏住呼吸，关火的同时拿起锅盖将这莫名其妙的东西盖了起来。 “别动我的汤！！！”周丽凄厉的喊声忽然从身后响起。 唐尧猛地转身，之间周丽瞪大双目，手持尖刀，朝他冲了过来。
第53章 中药溶尸汤 “周姨，是我！”唐尧一个闪身躲开她的攻击，周丽却用力过猛，刀尖直接怼翻了那一锅滚烫的汤水。 黑褐色的滚水倾斜而出，热气顿时让屋内的温度腾升，唐尧眼疾手快，一把将周丽拖出厨房才幸免于难。 周丽此时也被吓到了，似是幡然醒悟，她惊恐地丢掉手里的刀，颤颤巍巍看着一地狼藉，当扭头看到唐尧时，目光里浓浓的恐惧瞬时化作泪水，她一把抓住唐尧，痛哭流涕，“小唐总，救命啊，我婆婆来了！她来索我的命了！” 说完，周丽两眼一闭，昏死过去。 唐尧进屋时，由于察觉不对劲，故意敞着大门，屋内不同寻常的动静立马引来了正在附近巡逻的物业安保。 安保进来见状，立马报警又叫来了救护车。 时英才见到唐尧时，周丽已经被救护车拉走送去了医院，一名护士正在给唐尧包扎伤口。 时英才在厨房检查了一番，将厨房台面上的乱七八糟各取了一些后，才回到客厅里对唐尧道：“具体说说什么情况吧。” 唐尧将刚才的经过简单陈述了一遍，又心有余悸地看向厨房，问他：“那里炖着的肉是……动物的吗？” 时英才咂咂嘴：“据我的生活经验来看，应该是动物的，猪的，不是后腿就是前腿。” 唐尧稍微松了口气，“其他那些东西又是什么？有毒吗？” 时英才摇了摇头表示不知，“具体还得等我们的检验结果，不过我看着似乎有当归、党参、枸杞什么什么的，都是些食补的东西。你觉得她会给你下毒吗？” “……”唐尧无法作答，“正常来说，周姨不会伤害我，但她刚才那个状态，不太正常。” “你要追究她的责任吗？” 唐尧摇头，“我只希望你们帮忙搞清楚她为什么要这样。” “这个自然。好了，那就先这样吧！要不要我们送你去医院？最好还是做个详细些的检查放心些。” “不用了，我秘书会送我去。” 现场的勘察很快结束了，周丽已经送医并被警方监管了起来，唐尧这个受害人又不打算追究，这事就不大了。 时英才准备撤时，却被唐尧叫住，“时警官，我想单独和你聊一下。” 听他这么说，时英才与同事交代了几句，又折返回来。 时英才：“别想腐败我啊，你要有任何违反纪律的行为，我可立马拨通我们纪检组电话。” 唐尧笑了笑，“说笑了。是这样，有些话说给别人听，别人是不会信的。” 时英才熟练地拒绝捧杀，“没有没有，我也是个人云亦云之人。” “周姨晕倒前，跟我说她婆婆来找她索命了。几个月前她曾请假回了趟老家，就是去办她婆婆的后事，她这么说，我觉得这件事恐怕不是因为‘人’。” 时英才淡淡听完，眼珠子先环顾了一下四周，才说：“唐总，通常人在受了刺激以后，会有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出现，但那些其实都只是想象罢了。” 唐尧不满他的场面话，“时警官，我以为我们已经算是朋友了。” 时英才：“那你看见什么了吗？”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时英才笑，“这不就得了！唐总，相信科学！” 鉴于唐尧身边又出了事，加上此前了解到唐尧与祝海月有关的消息，时英才不得不再次联系祝海月，这次终于成功了。 祝海月听完他的陈述，似是陷入了思考。 时英才见她不语，继续说道：“反正我总觉得他有古怪，之前就想告诉您，但上次烧了纸，您却没来。这小子绝对是有问题，他像是也看得见一些常人看不到的东西，就说上次吧，天花板上有个莫名其妙的东西飘忽，我还没察觉不对劲呢，他却先一步拉我避开了头顶的东西掉下来。您说稀不稀奇？” 祝海月“嗯”了一声，“不稀奇，他确实看得见。” “啊？” “而且他比你看得更清楚，所有魂魄他都看得到。” “什么？？” “怎么了？”他这幅上不得台面的样子让她皱眉。 “完了，暴露了。之前在幸福堂，刑大人当着唐尧的面就跟师师姑娘说了我的名字是您取的。”他恍然大悟，“难怪他今天说那些话，这小子揣着明白装糊涂，故意点我！” 祝海月“啧”了一声，小声道：“……不管了，听去就听去了，你以后尽量离他远些就是。” “有没有我能帮忙的？” “不必，你只需记着，离他越远越好！” 这个嘱咐却让他犯了难，“这有点不太好办。” 祝海月疑惑地看着他。 “现在我手头已经两个案子都和他有关，刘毅杰那个倒也还好，也没他什么事了，但他们家保姆这事暂时推不掉。” “那就只管你分内之事。” 奈何这分内、分外，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好摘取…… 一周后，周丽因精神问题被转送专科医院，唐尧觉得她的事非同寻常，很是上心。 在安顿好周丽后，甚至还为她的几位亲属安排了住处，还亲自请他们吃饭。 饭后，他第一时间便赶往市局，再度找上时英才。 原来，他在饭桌上弄懂了周丽那话的意思。 “周姨年轻时与她婆婆关系不佳，曾经一度婆媳之间矛盾很大，很多年处于互不来往的程度。几个月前，那时候正巧周姨回了趟家，两人不知怎么又拌起嘴来，老太太被这么一气，当晚回去就自缢了。村子里一下就传开了，说她害死了老人，老公和孩子也对她意见很大。” 时英才：“那她就是心理压力过大，过于愧疚所以产生了幻觉？” “时警官，这事别人不清楚你还不清楚吗？周丽这就不是普通的案子，她确实看到了她婆婆。”唐尧气恼，“如今一个好端端的人被关进了精神病院，我不觉得她疯了，她只是想要大家帮帮她。” 时英才对他的善举怀有疑虑，“你为什么那么在意这件事？” “周丽在我们家已经很多年了，就像我的家人一样。” “可是她的亲属都没有表态。” “他们不表态就可以不管了吗？”唐尧不满于他的坐视不理，“我并不是要谴责你，甚至这件事和你的警察身份都没有关系。这事，需要的是‘他们’的帮忙。” 时英才躲开他的目光，还是不打算插手，祝海月可是让他离唐尧远点的，这话他记得牢牢的。 唐尧见他仍不为所动，只得无奈放弃，“好吧，是我打扰了。” 可他放弃了，时英才却又觉得自己做的有点绝。 “那个……” 唐尧转过身，眼里重新聚起了光，满是期待地看向他。 “你要是还坚持的话，挑个时间，我去见一趟周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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