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上的去清阳峰吗?” 狰举起两只毛绒绒的爪子,苦道:“上不去...” “那不就行了?”清黎一把拎起它的五尾,戳着它肉滚滚的小肚皮:“我们只需夺下冠首,便可知道那幕后之人葫芦里卖的是什么狗皮膏药?你我合力,查清线索,说不定你家君上会更加赏识你!到时候青龙、玄武它们哪是你狰大爷的对手啊?” 狰:“我总觉得你没安好心...” * 浓荫之下,一个九尾狐趴在地上休整,身旁的桌蹋上静搁着一杯散着苦气的汤汁,少女绿萝烟裙扶在桌案上一动不动,脖子上系着的白绫长长地迤逦在地上,这可把刚采集瓜果回来的狰吓得脸上的冷汗挥如雨下。 “姑奶奶,姑奶奶...” “你没事吧,你别想不开啊。”狰来回小脚踏在清黎的脸上,留下两列整整齐齐的小灰爪印,看久摇清黎不行,心慌地不行,啥能把清黎唤回来的念头都放了出来:“别啊,尊夫人,别死啊,你辈子还没睡到我家君上呢,还没成为他的正牌夫人呢?你咋就因为这点小磨小难轻易放弃了呢...” 清黎咯咯地从桌案上端直了腰板,舒展着懒腰:“瞧把你紧张地,姑奶奶只不过是好久没有用过这么多损耗精力的法术罢了,从未想过驯个仙兽还会这么难,整个人都散架了,还特别困。本想喝点苦汁还有效仿古人锥悬梁,结果一点用都没有。” 狰苦闷地摇头。 它这几日疯狂教习着清黎灵御仙兽的本领和法决,奈何清黎是凡人飞升,与生俱来的灵力都要比旁人低上一等,纵使这几日已经不眠不休地在恶补知识,训练御兽仙法,到头来也只能基础地驾驭个普通的灵兽。 又转头看着那只会搔首弄姿、舔爪子的九尾狐,狰都急得快要把自己的毛拔秃了,要不是其余仙兽都被那二人下了双煞散,它会用一个毫无战斗能力、只会眨着狐眼使媚术的九尾狐? 狰连连叹气。 这样,明日的仙兽大会如何能得到冠首? 清黎也看着星辰夜落,却一点也不心急,枕着脑袋:“要不?临时抱佛脚?你不是什么上古凶兽吗,你应该也认识其他的凶兽吧,要不把它们喊来帮我一下?” 狰一跃跳至清黎的面前,爪子指指点点:“我不都跟你说了吗?如何御兽?御兽的首要就是让仙兽心服口服地甘愿败在你的麾下,古来夜游神驯龙,可是整整地与应龙实打实的在昆仑虚斗法了七天七夜,将青海染成一汪血色,拔了应龙的护心鳞,才让它心服口服地成为他的仙兽。” “你还想着上古凶兽?你难道不知,应龙那个家伙都不能被称为凶兽。凡是上古凶兽皆是满手沾血,杀仙如麻,食仙魂鬼魄,在六道之中称霸,御下还有一种妖魔跟随。它们心中向来只有杀伐之心,非死不休,一身傲骨,绝不低头认主,你就做你的春秋梦去吧!” 清黎盯着一脸傲然的狰,突然心疼到:“所以,你一定被扶桑揍得很惨,是不是?” 狰:..... 它楷着冷汗:“你别担心我了,还是想想明日如何应战?” 只见清黎微微一笑,而后转头就窝在榻上。 “那便明日再说。” * 夜风微凉。 清黎迷迷糊糊地揉开自己眼睛,耳旁是火盆并裂出的火星声,萧瑟的风将冷气全部灌进这个狭小的空间,夜色寂寥无声,飘薄冬雪穿入铁窗,融在一地血水之中。 这是...晟国...地牢? 她不能再熟悉... 是她夜夜所梦之地,是她每晚悔罪之地。 脚腕上的银铃一阵阵泛着铃声,绣鞋前踢着染上血迹的干草,血液和腐烂的腥臭味混杂在一起,令她胃中翻江倒海,倏然似跌倒的举动让银铃染血、悦耳的铃声变得沉重沙哑。 “璟..” 眼前之人浑身上下无一处完整的好肉,凹凸不平的刀痕在他身上肆意□□,森可见白骨。脚下的素衣已完全不见半分白色,如浸血海,鲜红夺目。不屈的意志却被捆索在刑具在之上,一抹黑布遮目,却遮不住两道干涸在脸颊中央的血痕。 清黎素白着整张脸窝进那早已没有生气的萧璟云怀中,哭声撕心裂肺。 耳畔有过所有人对她的征讨,说是她害了萧璟云,要她赎罪。 大臣吼她:“你!都是这个妖女害死了殿下!” 庆帝在她耳旁怒骂:“都是你,都是你,都是受你这个妖女蛊惑,没有你,我不会对萧璟云下此狠手。” 解蠡凑近她的面前,笑得震耳欲聋:“哈哈哈哈!清黎你别忘了,萧璟云最后的命途可是由你完成的!你看啊,你看他被活活剜去双眼、割去舌头,都是你助我!” 磨磨泛音不停地摧毁着清黎的心智,她眼睛一横,顺手拾起地上一把带血的银刃不定地割着自己的腕处,自残似地悔过:“是我...都是我的错....” “都是我害了你,萧璟云....” 早已安枕入梦的狰突然被清黎的哭腔震醒,看着窝在榻上的姑奶奶不知为何一抽一抽地捏着二指仙法狠狠地在自己手腕上割出条条淋漓的伤口。 它一下睡意全无,它的妈诶,这个小祖宗在干嘛啊? 明天的仙兽会让她压力这么大的吗?这都自残上了? 狰推搡着两个小爪子啪啪抽在清黎脸上,依旧不见她清醒,反而越陷越深,不停地在悔罪。它知这么下去绝对不是办法,便赶紧跑去屋外看看能不能采集些仙草。 “萧璟云,我一定会查出幕后真凶,给你复仇!我一定也要让他尝尝什么是蚀骨之痛!” 清黎依旧陷入梦境之中的地牢,难以抑制心中巨大的愤怒和仇恨,任凭两股交织的情绪在她体内横冲直撞,她双目似被鲜血染成血色,把自己的身躯当成仇人之骨,准备一刀刺进去。 “清黎。” 清黎茫然地四寻着那身久违的声音,如此温润,她记得很清楚是萧璟云的声音。牢房的阴暗也慢慢淡出她的视线之内,萧璟云的尸身也在她面前,慢慢消散。 “不!不!别离开我..” “不要!不要在梦中也离开我,我不愿与你再也不见!” 她着急地去抓住那消散的光辉,却握了一把空,泪痕如花凝结在地,忽然似有一束金光照亮了整个幽暗的深渊, 就像是冰封万里的极昼迎来暖阳,她跌入温暖之中。 她的梦中,终于得到了救赎。 泪水朦胧,羞容埋在他的怀间。 无需认清来人,清黎都凭着五感指尖攥紧他的衣褶,狠狠捏在手里,仿佛这样他就能永远停留在自己的身边。 可她知道,不可能。 只是在梦中撒欢,寻最后一丝温暖,也是好的。 “扶桑。” 清黎语带哽咽的哭腔,双手搂住他的侧腰紧紧的:“你明明就是记得那段,你为什么不肯认我?还非要编那些红绿青蓝紫的名字来糊弄我,你都为人夫了,能不能有点分寸,少跟仙娥们调情。” 见扶桑不语,还以为他不喜,语气又软了几分:“别生气了,好不好。我不是故意说那些话气你的...” 他低头问道:“哪些话?” 清黎将眼泪抹在他的华服之上,嘟囔着:“说我们之间都是假的..我跟你道歉嘛,别生气了..” 扶桑唇角微勾,可声音不显任何情绪:“不是假的吗?” 他感觉到一阵软和的触感在他怀中细细磨蹭,是清黎的摇头否认。 “我和解蠡,喜欢谁?” 清黎突然在他怀中抬眸,对着他的视线沉思良久。 扶桑眸光暗淡:“这么难选吗?还要沉思这么久?” 听着他话中明显的愠色,清黎赶紧解释:“一定要在他们之中选一个吗?” 扶桑挑着眉头,颇为不悦:“不然呢?你还想选谁?还有哪些是我不知道的?” 清黎嘟囔一句:“就不能选萧璟云吗?” 这一句,哄得扶桑彻底是眉目舒展、喜笑颜开,虽然他有意去避清黎的视线,却还是被怀中的人窥得一清二楚,只听她娇软:“你原谅我了,是不是?” 云薄雾淡。 他们之间冰释前嫌。 扶桑温热的手掌覆在清黎的腕处,将条条可怖的伤口治愈无痕,而后将掌落至她的腰侧,力道之中之中像是像要她整个人嵌进怀里。 心中全盘释过,嘴上却不肯轻饶。 良久,他温热的气息呼在迷迷糊糊的清黎的耳畔,拂过的气流连细微的绒毛都在轻轻抖立:“清黎,我有这么好哄吗?” 清黎如梦初醒,恍然大悟。 对啊,若是在自己的梦中都哄不好扶桑,现实中只会更加难哄,索性拿梦中的假扶桑练练手。 眼前的扶桑似乎比那次所见稍微温顺一些,展眉微笑,清隽动人。今夜有夜,皎洁的月光倾洒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照的唇角微微上扬,溢出淡淡笑意。 清黎慢慢凑近她的鼻尖,轻轻地蹭了蹭:“这样可吗?” 他目光下敛,长睫毛微微扫下来:“滴泉便想让我释怀?” 清黎慢慢凑近他的薄唇,眼尾被烟煴出了妖红,声音更是魅惑:“那我吻你?” 步步贴近,近在咫尺,她却突然怂了,看着眼前的上神停了讨好,开始忏悔:“不不不...小仙不能对你做这种事情....你是神...而我....” 扶桑脸色一下转阴。 清黎正欲抽身离去,后脑却被扶桑的手掌桎梏在其中,在她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他滚烫的吻便准确无误落了下来,封住了她的红唇。清黎不敢乱动,反被扶桑舌滑入其间堵得更深,将清黎所有的挣扎全部吞噬,同时将她推搡的双腕全部禁锢在她的单手之中...不似萧璟云的被动接受,此时的扶桑有种在二人之间稳操一切的控制,将清黎捆在他的一方天地之中,是绝对的占有和控局。 “别...” 清黎好似在二人之间一转了攻势,从前都是她从萧璟云身上掌握着节奏,还是头一次完完全全地乖乖地任人攻占,甚至还能听见他们唇齿相交的缠绵身,细微的吸吮声。 扶桑顺势将清黎推倒在塌上,将她双腕举过头顶,十指相交,再次俯身下来。 唇齿相交的心惊肉跳还未消散,清黎见怕自己不保,心里一慌,大声喊道:“不行!毁你三清,破你色戒,我们都会遭天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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