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回】举头望三尺 作者:石斧君 十五岁的少女森下理惠从乡下远赴东京求学,经过一番改头换面,她本以为能在新学校大受欢迎,却不料竟成为班里最平平无奇的那个人......喂!那个白头发的同学,不要再在操场挖坑了。等一下,为什么同桌正在我旁边吞云吐雾?唯一一个看似正常的同学……你说你要杀猴?是我眼花吗?你为什么指着路边的大叔说他是猴子? 多年以后,特异部部长走马上任,第一件事就是要求母校增设心理治疗师…… 又名:《本该在运动番里的我误入暗黑少年漫怎么办》,《我和最强同学不得不说的那些年》《我该怎么留住你,我的朋友?》 篇幅不长,十三章完结~存稿已毕,一日一更,可放心使用 内容标签: 咒回 搜索关键字:主角:森下理惠 ┃ 配角:东京都立全员,京都府立全员 ┃ 其它: 一句话简介:那些年,那些人,那些事 立意:最是不老少年人
第1章 四月见樱 荒川区南千住这一代自江户时期始就是贫民聚集之地。应运而生的不光有廉价简易的宿所,还有专门提供给计日散工,只在凌晨时段开放的咖啡小店。真里子婆婆的咖啡店“晨之计”已经有了三十年的历史。这一日,跟真里子婆婆认识四年的老顾客松本先生和以往一样,在凌晨三点整推开了店门,来到自己“专座”。 “客人想喝点什么?” 真里子一如既往问道。 “您好,一杯热拿铁。” 松本先生也是答案不变。不过,在这重复的日常里,却有一些细节悄然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例如,真里子婆婆的碎卷发比平时还要精致几分。她换了一副祖母绿的耳钉,又在脖子间围了一条鹅黄色的纱巾,显得青春焕然。 “今天是有什么好事要发生吗?” 松本先生接过真里子递来的咖啡,颇好奇地问。 “您的眼神真是锐利呢。实际上,今天有一个重要的客人要过来。而且是很年轻的客人。” 真里子笑道。她说的这位客人正是本作的主人公,月前刚满十五岁的森下理惠。在真里子与松本先生聊天的时候,她还正在乡下老家的卧室里呼呼大睡,不过再有一个小时,她就会被奶奶催促着起床去赶火车。 等中午时候,理惠经过五个小时的路上奔波,终于拖着箱子,脚步虚浮,晕头转向地随着脚步匆匆的乘客们涌出了列车。刚到站,她就见人群中傲然树立着一根旗帜,上面用加粗的黑体印着她的名字。举旗子的不是别人,正是一身碎花及膝裙的真里子。 “哇,你怎么长这么高了?” 刚见到理惠,真里子就爆发出了这样的惊呼。难以想象,这六年之内,理惠竟然从一米五几窜到了一米七,站在真里子面前简直像个巨人。 理惠脑袋有些发懵,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下意识就鞠躬道:“辛苦您来接我,太感谢了。” 真里子上上下下打量着好姐妹的孙女,心里是十万个不满意。和东京的其他的十五岁女孩比,理惠就仿佛刚从地里挖出来的一块大石头,满身土气。紧紧绑起的短马尾,粗笨的黑框眼镜,还有那个灰仆仆的带帽衫。好在她腰板和肩背都是挺直的,否则上学第一天就得被冠以“狗熊”的雅号。 “小理惠,这样子去班上可不行呀。” 真里子郑重其事地说。 “不好意思,我不太明白。您说什么不行?” “意思就是从头到脚,我要把你好好修理一遍。箱子不要管,先存车站,我们晚点儿再回来拿。” 真里子一声令下,脚尖一扭就往寄存柜走。理惠念及来时奶奶再三叮嘱,无论怎样都要听真里子的安排,立刻小步紧随其后。这一随就是一路地铁南下,直抵新宿。理惠仿佛一尾从池塘跳进大海的鲤鱼,被汹涌人潮拍得眼冒金星。闪烁不停的电子广告牌丶蹦来跳去的元气美少女组合丶抱着吉他猛甩头的流浪歌手,都如乱花狂柳迷目,令人不知所措。而真里子却驾轻就熟地在肩膀和肩膀的缝隙之间闪避移动,仿佛跳华尔滋那般优雅轻灵。理惠一路念着“对不起,借过”,跌跌撞撞地被她带到一家阴暗巷子,顺着漆黑楼梯来到了二楼的一扇铁门前。令人遗憾的是,此处并非人口贩卖赌博交易的不良场所,只是一家平平无奇隐于深巷的理发店。 “她的头就交给你了。” 理惠正研究着墙上正当盛年的木村拓哉,就听到真里子的声音。 有着浅棕色一刀切短发的理发师以锐利的目光扫过理惠,简洁地说:“那就短发吧。” 一个半小时后,理惠端坐在椅子上,两眼发直地看着镜中被理发师山田小姐称为“宝冢预备男役”的陌生人。没了后颈的头发,冷气很容易就在脖颈儿上带起了星星点点的鸡皮疙瘩。修剪过的刘海不再挡眼,令整个视野都变得明亮开阔起来。这真的是我吗?饶是理惠这个不在意外表的人,在看了这个清爽利落的造型后,也不禁目露惊讶。 “眼镜摘下来就更好了。” 身后的真里子说。 “十分抱歉,这个不能摘。” 理惠下意识扶了扶眼镜,忙不迭地说。其实理惠的视力没问题。这副眼镜是她离开老家前,神社的诹访先生送的。有了它,理惠就看不见东京城内密密麻麻盘桓不去的诅咒和妖怪,而这些东西也不会因为她的目光而注意到她。 理惠是一个预备咒术师。放在平安时代,她这一类人被称为阴阳师。和安倍晴明这些宫廷御用降妖除魔,清扫邪祟的阴阳师不同,咒术师并不用精通诗词歌赋,贵族礼仪,更不必人情练达。他们处理的也不是妖怪幽灵一类事物,而是被称为诅咒的,人类负面情绪的集合体。 东京都立咒术高专就是这样一所培养咒术师的学校。 “那就等你自己挣钱后换隐形眼镜再说吧。” 真里子没再多说,而是掏出钱包结账。理惠赶紧拦住她,说:“奶奶说了,不让您破费。” “那你奶奶有没有跟你说,乐意花的钱怎么能叫破费呢?你转告她,当年她送我去火车站,全部家底交给我开店都二话不说,现在反而客气起来,真是见外。” 真里子故作不虞,转而又笑眯眯地捏了捏理惠的脸颊,“全当是我赞助你东京求学,说好了等你日后出人头地,我的店你得天天光顾。” 理惠小时候听奶奶讲过真里子的故事。当时真里子不满于丈夫的家暴,在抚养儿子到二十岁后,毅然决然与丈夫离婚,去大城市闯荡。奶奶一直记得,送真里子去火车站那天风雪摧人,车辆不通,二人凌晨就开始赶路,涉雪直到天明,冻得两腮红红,眉毛头发都变得白绒绒。她看真里子光着脖子,就在火车开动前把自己的围巾一圈一圈给真里子裹好。三年后家里收到一件包裹。一条崭新的手织围巾里包着一个鼓鼓囊囊的信封,其中大小零钱叠得整整齐齐。是真里子把当时借款一分不少地还了回来。 出了理发店,真里子就风风火火拽理惠去了服装店的男装区。镜子前,理惠一身白体恤外套浅蓝色衬衫,再配直筒牛仔裤并白色运动鞋,引得真里子对镜鼓掌,赞叹连连:“果然是人靠衣裳马靠鞍。” “我保证,你上学第一天就会大受欢迎。到时候多交几个好朋友,带着回店里啊。” “借您吉言。” 理惠说着,又深鞠一躬。第二天,她就以这副打扮去车站见来接她的辅助监督樱井。欢不欢迎另说,辅助监督一开始根本没认出来她,直到理惠拿出了身份证明,对方才淡淡地说:“你跟照片上不太一样。” “是,不好意思。” “抱歉让你误会,我是说本人比照片要帅气。” 樱井监督笑了笑,“如果不介意,你的校服我要通知他们换一下了。” 学校建在山上。车沿着盘山道上去,远远就能望见阳光下闪闪发亮的瓦片。学校已有百年历史,建筑的造型都承袭旧制,颇似奈良时期修筑的佛教寺院。从停车场上去,要经过一条绵延的朱红鸟居道路,才抵达林木掩映的古朴大门。理惠的宿舍在学校东北角。因为学生少,房间的面积很大,而且设备齐全。每一个屋子都配了单独的淋浴间,洗碗台,灶台,甚至还有阳台。当然,说是阳台,实际上也只是延伸出去的木制平台,所以称为晾衣台大概要更合适一些。她被安排在三楼走廊右侧第二个房间,书桌前的窗户正对着庭院里那棵千年樱的树冠。 理惠先放了箱子,随后拉开了衣柜的滑门。出乎她意料地是,里面放的校服竟是男款的衬衫长裤。她拿着长裤去找等在外面的樱井监督,问她是不是搞错了。这位监督露出了和真里子一样的神情:“没有哦,这么穿才比较帅气吧。不用担心,学校的校服款式还是相对自由的。” 很快,在班导办公室,理惠就明白了“自由”的定义。 交代完一些诸如学校内禁止在非练习场地使用咒力的注意事项后,班导夜蛾叫住了门口路过的一个男生:“夏油,等一下。这是新来的森下。你带着她去熟悉一下校园。” 夏油扎着揪丸子头,眉毛细长,一双丹凤眼颇为俊秀,虽不说话,嘴角先扬起两分不冷不热的弧度。他的耳垂被两颗黑色的圆耳钉撑得大大的,下身的校服裤子是灯笼裤那样在脚腕收口的样式,配着他额前那簇别具一格的刘海,很像现代版的浪人。 不想,这位“浪人”开口却是彬彬有礼:“初次见面,我是夏油。” “我是森下。” 理惠下意识上身前倾,行了一个标准的三十度见面礼。这副生硬的做派令夏油露出了哭笑不得的表情。他倾身对夜蛾稍行一礼:“老师,那我们就不多打扰了。” 他文雅的措辞让理惠倍感亲切,神社的诹访先生说话也是这样慢声细语,让人闻之可欣,听之可感。 可惜,对不熟的人,理惠向来不知该如何开启话题。夏油不说话,她就闷头在他旁边走着,神游想自己的事。要在下午四点,真里子休息之前给她打电话,还要给爷爷奶奶写信,打扫卫生…… “这是教室。” 夏油突然停下脚步,拉开了一扇门。门后是满目狼藉。桌子椅子倒的倒,歪的歪,浑似飓风洗劫后凌乱不堪的城镇。扭头再看,白花花的黑板中央正飞着一行飘逸不羁的行草: 五条悟天下第一强 夏油杰天下第一菜 “好字!” 理惠眼前一亮,正要凑近去瞧,耳边突然传来“呼啦”一声—— 砰!拉门擦着理惠鼻尖狠狠撞上门框。夏油对理惠咬牙切齿地说:“现在我们去体育馆吧。” 理惠点了点头,看夏油神色不虞,很识时务地保持着沉默。方才从宿舍过来,理惠已经过操场,体育馆就在操场西面,大概三层楼高的样子。夏油杰毫不犹豫,一脚踹开了紧闭的大门,径直朝着篮球场中投篮的高个白发男孩走去,二话不说锁住他的喉咙,皮笑肉不笑地问:“悟,这就是你写的欢迎词?很特别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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