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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老太太笑道：“我们玉儿当然是好的！” 林然在老太太胳膊上蹭了蹭，姜老太太揉着她的小脸，道：“然姐儿也好……” “老太太吃点心。”林然捏着一块点心喂到姜老太太嘴边。 姜老太太张嘴吃了，咽下去后才笑道：“真甜！” 林然道：“这是大哥哥寻来的厨子，专门做江南点心的！” 说着自以为不经意的瞅了姚越儿一眼，眼里是得意洋洋的显摆。 这可是我的大哥哥，你抢不走！ 姜老太太无奈一笑，这傻丫头。
第88章 第八十八章 姜老太太笑道：“亲家母尝尝这点心, 可合你的口味？我们家里呀，天南海北的厨子都有，亲家母想吃什么只管吩咐他们就是了。” 这可和你们家没关系, 纯粹是我们家人嘴馋！姜老太太努力找补着，但是姚老太太能放过这难得的机会吗？ 姚老太太抹抹眼睛, 道：“唉，阿珏他娘做点心的手艺最好了, 这些年了, 阿珏也想他娘了吧……” 黛玉：“……” 该怎么说呢, 这个做点心的厨子是自己病了那会儿姜珏特意找来的…… 林然瞪大了眼睛, 实在想不到姚老太太哪里来的这么大的脸，大哥哥固然思念他的母亲，可这跟这个从没关心过大哥哥一句的老太太有什么关系？ 姜老太太眼神微冷，意有所指道：“阿珏没娘的时候才多大啊，那时候他整日不吭一声，只抱着书不撒手, 还是我把人抱过来哄了半年多, 他才慢慢的好起来了。” 而那个时候，姚家人在哪里呢？ 姚老太太故意装听不懂这话, 哭着道：“我的孩儿啊……阿珏啊！” 姜家这边的人满脸的一言难尽，姚越儿则是眼睛一眨, 就落了一滴泪, 她轻言细语的劝道：“祖母别伤心了, 姑姑若在，也不想您这么伤心的。” 姚老太太的哭声小了些, 只是还用手帕捂着脸。 姜老太太冷笑，装哭谁不会？现在知道装哭了？当年你女儿才死的时候呢！你外孙差点因为他娘不在了活不下去的时候呢！ 独角戏是唱不下去的, 虽然有姚越儿配合，但是姜家人死活不吭声，姚老太太年纪虽大，脸皮也够厚，但显然没她孙女的耐性，没人理她的茬，她也能自顾自说完自己早打好腹稿的话，姚老太太没人理，就演不下去了。 姚老太太讪讪的放下帕子，临了还拭了拭眼角，但当她整张脸都露出来，上面却不见一点泪痕。 姚越儿捧了杯茶给姚老太太，慢声慢气的说道：“祖母喝杯茶。” 姜老太太对黛玉道：“今儿守岁，你就不必守了，你身子不好，还是要早些歇着。” 姚越儿收回来的手一顿，旋即若无其事的垂到身侧。 林然也道：“对，姐姐不能熬夜的。” 黛玉笑道：“谢老太太关心，我会早些去歇着的。”又向林然道，“你难道很能熬夜不成？” 林然使劲点头：“对呀对呀，每年我都会熬夜的！” 黛玉煞有其事道：“听说熬夜会长不高的！” 林然震惊道：“真的吗？” 林然的个头在同龄人里算是比较矮的，她从小也没吃过什么苦，每每林氏看着她的个子也很困扰，同是一个爹妈的孩子，林怀个头窜的极快，林然却像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小小的个子。 林然也很介怀自己的身高，因为长得矮，家里的长辈都喜欢揉自己的头，这让她的头发总是才梳好没多久就被揉乱了，每天都要梳好几遍头发。 黛玉点头：“真的！” 林然其实还挺喜欢熬夜的，但为了能长高，她咬牙道：“那我一定要早些睡觉，要多睡觉！” 黛玉笑着去揉她的头：“乖。” 林然有点可惜的说道：“之前大哥哥都会陪我们玩一整夜的，这几年没有大哥哥无趣的紧，原本我以为今年又能和大哥哥一起玩了……” 黛玉拍拍她的小脑袋：“你大哥哥忙几日还会空下来的，到时候你再找他去玩不就是了。” 姜老太太正心不在焉陪姚老太太随意说着话，耳朵敏锐的听着黛玉和林然的话，听到这里，她笑道：“是呀，阿然，等你大哥哥空了，一定得让他多陪你玩，他忙了这些日子，都没人陪我们阿然玩了！” 姜珏当然得忙起来，不然又被姚家人抓住机会了！姜老太太心想，黛玉不能提，免得姚家人警惕黛玉，甚至暗害她，但是林然可以，她一个小丫头，姚家人肯定不会往旁的地方想，不过是一个爱玩的小丫头罢了。 姚老太太笑道：“越儿每日都有空闲，你们倒可以一起玩呀，林大姑娘也一起过来，人多了才热闹呢！” “哎呀，我们家这皮猴儿就是窝里横，到外人跟前她就害羞了！”姜老太太疯狂转动着眼珠，道，“你看她在我们自家人跟前无法无天的，可一有外人，她再乖巧不过的！” 林然乖巧的坐着，手挽着老太太的手臂，脖颈微弯，嘴角微扬，那叫一个端庄。 林氏接道：“是啊，这孩子呀，被我们宠坏了，哪里敢放她出去呢，只有在自己眼前才是放心的。” 姚老太太拍着她孙女，笑道：“谁家孩子不是如此，我们家这个，在家里她爹娘也娇惯的很……姑娘家，也就闺阁时能自在些，当然要好好疼宠了。” 这可真是拐来绕去的，又绕到亲事上来了，姜老太太立即将警觉，道：“阿清，你让人去那边看看，他们那里说完话了吗？忙活了这半日，也不知道他们饿了没？” 林氏忙让人去问，又道：“老太太是想用些荤素点心，还是菜粥？” 姜老太太道：“吃碗粥……你们两个人呢？饿了吗？” 林然道：“我不饿。” 她刚才吃了不少点心，黛玉也被她塞了些，所以黛玉也摇头。 姜老太太又转向林氏：“你也饿了吧？先吃些粥垫垫，再端几样点心上来，你还是吃那个，你累，多吃些。” 林氏笑着应了。 姜老太太这才回头问姚老太太：“亲家母和五姑娘可饿了？” 姚老太太僵硬的摇摇头，姚越儿轻轻笑着，道：“多谢老太太，我不饿。” 林氏很实诚，既然姚家祖孙二人说了自己不饿，所以端上来的粥和点心都没往她们跟前放一放。 姚老太太刚才摇头完全是被姜老太太气的，她不过是惦记着孙女那句话还想再试试黛玉罢了，谁知道姜家人警惕成这样子，一有提到亲事的苗头，立刻毫不迟疑的转移话题，根本不给她们开口的机会。 姚老太太在姜家这些日子，碰了无数次钉子，连自己的亲外孙都没有顾及过自己的面子，才来的时候定下的姜老太太这里走不通就试试用姜珏的娘打动姜珏这条路也走不通了。姜珏压根不会因为他娘而对姚家有什么移情……或许是这个没良心的混账东西早把自己亲娘给忘了！姚老太太怨恨的想着，毕竟是姓姜的，哪里有心惦记姓姚的？ 既然姜家人都不吃软的，姚老太太眼底滑过阴狠的恶毒，那就只能试试她孙女那个法子了。 …… 姜老太爷这边，林氏也让人送来了粥和点心，姜老太爷年纪大了牙口不好，只喝了碗粥，吃了两块软烂的点心，年轻人都吃的多些。 姜珏见姜琪饿得很了，两碟子点心眼看着都要被他吃光了，便把自己跟前的那盘点心往他那里推了推，姜琪抬头看了看他，眼睛里有惊喜闪动，咽下去嘴里的东西，姜琪才道：“我早上光顾着玩了，没吃东西。” 除夕到十五，先生们是不来的，姜琪到底年纪小，好容易能逍遥几日，难免贪玩了些，林氏今早又忙，一时没看住他，下人们更劝不住小少爷，姜琪就没吃早饭，饿到了现在。 姜珏敲敲他的额头，忍不住笑道：“你是傻吗？饿了怎么一直不说话？” 姜琪红着脸小声道：“还行……也不是太饿……” 姜琪已经到了好面子的年纪，因为贪玩忘了吃饭而觉得饿，在他看来是会让人笑话的，尤其是在大哥面前。 而且，姜珏也的确笑了。 姜琪更觉得臊的慌，幸好姜珏没再说话，姜琪脸上才慢慢恢复了平常的模样。 姜老太爷只看到他们说话了，至于说了什么却是不知道的，他拈须沉吟，姜珏什么时候开始关注姜琪的？好像是林怀、林然他们几个总在一起玩，年底姜琪也跟着他们一起，姜珏自然而然的就注意到姜琪了。 姜老太爷想到自家老婆子的话，底下这几个的确是也太不主动去找姜珏了，看看姜琪，才在姜珏跟前晃了几日，姜珏都主动和他说话了！姜老太爷暗自盘算着，他得跟几个小的说说，多往姜珏那边跑一跑。 吃完点心，姜老太爷又让他们自己玩自己的好打发时间，一直到了晚上摆饭时才让下人去把他们叫回来。 黛玉一直陪在姜老太太身边，姜珏出去转了几圈都不见人出来，他又不想回来面对祖父和父亲可能的啰嗦，只好到外头绕了几圈，绕着绕着他忽然发现自己绕到了黛玉院子前头。 姜珏在这里站了一会儿，估摸着到了饭点，他才慢慢的往回走。 除夕的晚饭比平日要晚，加之冬日里白天要短一些，等姜珏回去的时候已经是夜色朦胧了，幸好家里到处都点了灯笼，姜珏就着烛光走着，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影子，一时不妨，被一个忽然从拐角处冲出来的人撞了一下。 姜珏下意识躲了一下，那人跌在地上，一声没吭，爬起来接着跑了，姜珏眯着眼睛看着那人的背影。 是姚家那个不说话的少爷。
第89章 第八十九章 姚家少爷身边亦步亦趋跟着的丫鬟在后头追过来, 姜珏见她气喘吁吁的，又不想姚少爷在这里乱跑，便追过去将人拦住了。 被拦住以后, 姚少爷还是那副木楞的模样，姜珏试着松开拉住他胳膊的手, 他也不动。 “……”姜珏想了想，没想起来他的名字, “你跑什么？” 姚少爷看了看他, 转过身去, 指了指往这里小跑着的丫鬟。 姜珏皱眉：“她追你？” 姚少爷眨眨眼, 楞了一会儿，点点头，又摇摇头。 姜珏接着皱眉：“什么意思？” 姚少爷比他还困惑，歪了歪头，无辜的很。 姜珏：“……” 幸好，那丫鬟很快就追上来了, 她还没站稳, 就先抓住了姚少爷的手臂，气都快喘不上来了, 嘴里还给姜珏问好：“姜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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