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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起床并穿上晨衣之前，她先给了自己一个微笑，然后径直走向起居室。她沉思地看了看德拉科的卧室门，不过还是决定暂时不要打扰他。直至圣诞节迫在眉睫，她也没为他想出个具体的计划。近些日子他们之间的事变好解决多了，他们恢复了爱争吵的本质，但有些尴尬已经化解，尽管德拉科还是固执地拒绝一切有关节日精神的言论。 他们仍会争得不可开交，像从前一样，然而他在开始努力不去使用“泥巴种”这个字眼。他们争吵所引发的激情，往往引导他们在她床上髋关节对锁，然后成为危险的秘密。她试图合理化她对德拉科日益增长的情愫，然而每当涉及到他，缘由便弃她而去。 她走向圣诞树，打量着树下堆的小礼物：两件分别来自哈利、罗恩的，三件来自金妮、麦格教授和纳威，一个厚重的信封———毫无疑问装满了钱———来自她的父母。从女校长，她得来的最新的变形书【她想要迫不及待地开始钻研】。从金妮，她得到一套绝妙的进口香水。纳威送给她一盒美味巧克力。 哈利送给她一张三人组的照片：去年圣诞节拍的一张令人吃惊的照片，他们三人被皑皑白雪环绕，而看上去他们对刺骨的寒冷毫无知觉。她把照片装饰在一个被施了魔咒的相框里，相框上的常春藤和冬青闪耀并微拂着，她提醒自己把它放在床边。 她打开罗恩草草包装的礼物，打量这个首饰盒的每一秒钟，她都感到惶恐不安顺着脊柱蜿蜒而上。这是个漂亮的小坠子，心形的纯银和斑点状的黄宝石灼灼发光。它令人注目并且适合女子，但是....绝不是属于她的。愧疚在喉咙翻腾，她又仔细研究了它一遍，直到那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是韦斯莱送的，对吗？”德拉科苦涩地发问，“我之前还以为你们俩只是朋友——” “我们的确只是朋友。”她飞快地打断了他，提高了声调。 他妒忌的目光转移到那个冒犯了他的物体上，“那个项链可不是这个说的——” “人们圣诞节总要互送礼物——” “情人们也是——” “德拉科——” “格兰杰，”他怒吼着朝她逼近了一步，“我不打算分享——” “这可真滑稽，”她嘲弄地说，用肩膀顶开了他并走到房间另一端。“我可不打算听你在这——” “你要干什么？” “洗澡！”她背对他狠狠地说道，门在她身后重重地关上。 德拉科咆哮着走进他的卧室，紧紧攥住拳头直到它们发烫并出血。她想从他这得到什么呢？他努力适应他们复杂且非正统的关系，而且他在挣扎着去汲取这一切。他已经肯定的是，他对她世界的兴趣在滚几番床单之后即将爆发，然而，每夜，他还是回到她的床上。 她的经验不足对他而言是如此奇怪的诱惑迷人，而现在她终于回到了争强好胜的轨道上来，他无法自持。她是他第一个正好合拍的床伴。他们的生理结构，或许...梅林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就是恰到好处，而那绝不仅仅是性爱。她的吻，她的爱抚，她的存在，令他起反应，令他在内心深处颤抖，而且他毫无头绪那意味着什么。 他听到水流冲洗瓷砖和她身体的声音，占有欲在他喉结被点燃。那个韦斯莱在这间被隔离的公寓算什么：他仅仅是个外在的实体，在这里很容易被忘掉。但现在肿瘤的一部分——那个他妈的丑陋挂坠——在这个房间里，还在格兰杰脑海里。他鄙夷这一点。 那可以被称为是男性本能，或什么更深刻的东西，但他的双脚不自觉地挪动到浴室门口。他脱下他的衣物，把他的背心和睡裤丢到一边。他沉思着，这次与他的女巫的浴池幽会姗姗来迟。 如往常一样，他尽可能地保持安静，潜入她的背后，不情愿承认她的美丽。观察她意想不到的美的机会总是罕有且短暂的，因为她总是缺乏安全感地在他面前遮住她的身体。他端详她每一寸肌肤：从她太妃糖一样的卷发，到她臀部的曲线，到她的脚趾末端，但他还没找到一个缺陷。如果不提她的血统，那么..... “你在干什么，德拉科？”她打断了他的思绪，转过头来从她挂满水珠的睫毛间瞥他一眼。 “我也需要洗澡。”他随意地撒了个谎，将后背贴上她的，手指摩挲着她的腰肢。 她漫不经心地试着将他的手推开，“我还在生你的气——” “你总是生我的气——” “我有给过你那什么的印象吗？你知道...” “操你?"他轻轻地耸肩。 “做爱。”她脸红地纠正他的措辞。 “我有那么挑逗你吗？我看起来像是见人就扑？或者与一个人共枕而眠时与另一个人保持关系？” “不。”他下巴抽搐着，紧巴巴地承认，试图用小心的抚摸来驱散她的懊恼。“但是你和韦斯莱曾经有过一段——” “我可从没有逼问过你的过去——” “潘西和阿斯托利亚，”他的语调空洞而直白，“但是你和韦斯莱的不一样——” “好了，”她叹气，慢慢转过身来面对着他，“我现在....正与你共枕而眠，就这样，我从没想过再找一个情人。而且我希望你能给我同样的尊重，哪怕你不被困在这。” 他沉默，但是伸手将她额头前几缕蓬松的卷发捋到一边，然后俯身在她唇上印下一个几乎称得上是忠贞的吻。这个吻轻柔而坚定；他从前从来不敢这么吻她。片刻后，即便他们的唇齿间的激情酝酿开来，她也能感受到这一次的不同。这一次，她觉得胸腔中暖意流淌。 德拉科占有欲地呻吟着，他得给她些韦斯莱不曾给她的东西，以标志他的不同。他缓缓地一路吻下她的喉咙，她的胸口，并如愿地收到她愉悦的长叹。当他跪下来在她小腹狠啄时，他感觉到她在紧张，于是他的直觉告诉她她之前从未这样做过。 “德拉科，”赫敏颤抖着呢喃，“我从没有——” “没事的，”他尽力用他所能做到的最沉稳的声音安慰她，“你会喜欢的，格兰杰。” “但是——” “相信我，赫敏，”他刻意地强调，缠绵地对上她的眼睛。“我不会弄痛你的。” 她犹豫地咬下嘴唇几秒钟，然后紧张地给了他许可。她将后背贴在墙上，枉然地做着放松的努力。他小心翼翼地沿她的双腿向上摩挲，期望吸引她的注意力使她放松，然后用微小动作轻柔地地将她的双膝分开。他的呼吸在她的敏感点挑逗地跳跃。赫敏呜咽着，这种新颖而美妙的感受令她肚脐下方一阵骚动。 “把这当成我的礼物，”德拉科咕哝道，用舌头舔舐住她，然后品味她又一轮的呻吟。 这礼物比那该死的吊坠好多了。 “我想是时候了。”赫敏喃喃地说。 “什么？” “把你的圣诞礼物给你。” 德拉科皱着眉头，但当她快要从沙发上掉下来时，他不得不忍住脸上不自觉流露出的愉悦的微笑。 在长达两个小时的淋浴以后，他们把场地移到了沙发上，赫敏用魔法变出了一堆床单缠绕着他和她的身体，然后那天剩下的时间就在热烈地探索彼此的身体中渡过了，作为中场休息的是一些慵懒的对话、争论和一顿火鸡三文治晚餐。夜幕在他发现之前早已悄悄降临，他刚才快速地瞥了下厨房里的钟，上面显示的数字告诉他现在已经快十点四十五分了。 这和他家族传统的圣诞节已经相去甚远了，但考虑到他当下的处境，这又......该死的合他口味。对任何有自尊的男人来说，把一天都用在在沙发上做爱还有什么可抱怨的？ 他若有所思的看着她把床单的一角拉过胸部，笨拙地朝圣诞树下剩下的唯一一份礼物走去，直到他发现那是一份用绿色的纸包着的礼物，上面打了个金色的蝴蝶结。他不情不愿地把姿势调整成坐姿，她把包裹放在他膝盖后脸上带着期待的表情在旁边坐下了。 “我想要再一次指出，这根本没必要。”他嘟囔着，扯开缎带。 “把它打开吧。”她皱着眉头，一边焦虑地用手敲打着脚踝一边看着钟，“我们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他把包装扯掉后慢慢地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他的眉毛在他触碰到了柔软的布料时皱了起来。这是一件黑色的外套，不像他以前有过的任何一件；简约但通过其材质和设计不难看出，这件衣服十分昂贵。他竖起了一条表示怀疑的眉毛，正要抬眼询问她选这份礼物送给他的意图，在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前就被她打断了。 “这只是你一半的礼物，”她不安的喃喃道，“我...我成功地说服了麦格教授让你可以离开这个公寓。” 他睁大了眼睛，“我不明白，”他静静地说。“我可...我可以离开了？” “只是今晚，”她飞快地告诉他，“麦格教授同意让你离开这里，前提是我要和你在一起，我们不能离开围场而且活动的时间只有从十一点到午夜间的几个小时，这有点像灰姑娘。” “灰什么？” “没什么，”她摇了摇头，“听着德拉科，我需要你明白这是为了圣诞节的一次破例，如果你尝试逃跑的话，我将不得不阻止你。” 斯莱特林的金发男孩除了点头外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他已经完全被眼前这个女巫给迷惑了。他记得他在此之前的所有圣诞节和生日，它们都带着别有机心的目的和充满了空洞的承诺，毫无惊喜而又令人反感。从来没有人会去花时间或努力去别出心裁地策划什么......为了他，甚至他父母都没有过。 他必须承认逃跑的念头从没在他脑中浮现过，他知道他没地方可去，而且只要她的魔杖轻轻一挥就能阻断他所有逃跑的意图。 “我.....不知道能说什么，”他谨慎地坦白道，摩挲着他的新外套，同时对她能准确地把握他的品味感到惊奇。 “我想也是这样，”她微笑着点了点头，“我们该出发了，”她建议道，指了指他的外套，“穿得暖一点，外面冷极了。” 赫敏靠着荧光闪烁微弱的光亮领路去到城堡更为安静的区域，门厅里一片寂静，就像麦格向她保证过的一样。当他们终于去到通往城堡外的门时，德拉科被接近满月的银色月光洒满在皑皑白雪上的景色给吸引住了。薄如蝉翼的雪花从云朵间降落下来亲吻着他的脸颊，月光透过分散的云层间隙伴随着徐徐的微风洒下。 他心不在焉地跟着格兰杰走着，离学校古老的城堡越来越远，双脚踩在雪上发出的嘎吱声唤起了他不愿回顾的过去的记忆，漫步在光秃秃的树林中间使他意识到她正领着他们往湖边的方向走去。他们步履蹒跚地穿过结了冰的草丛时，冷冽的空气呼啸着环绕在他们周围，拂过他们裸露在外的脸颊。他们肩并肩安静地走着，德拉科贪婪地呼吸着寒冷洁净的空气，享受着喉咙里麻痒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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