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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冷，”赫敏在他旁边说道，“我可以施一个暖和的防护层—” “别，”他用平淡的语气阻止了她，“我都快要忘记风吹过脸颊是什么感觉了。” 她对他的说法皱起了眉头，随后点了下头表示理解，然后把她的魔杖放得足够低，让他们通过荧光闪烁能看得清路，同时希望城堡里如果有人正巧朝窗外看会误以为那只是雪花反射的微光。 “这真有趣，”赫敏在深蓝色的黑夜里咕哝道，“我详细地计划过要把你带来这里，可我从来没想过我们到了这里要干些什么。” “你不是计划好所有的事情了吗？”他问道。 “不是所有的事。有些事我想要做，可从来没机会。” “比如说？” 她低下头思忖着他的问题，目光看向结了冰的湖面，“我一直想要尝试滑冰。” “你从来没滑过冰吗？”他重复道，略带惊讶地看了她一眼，“你看上去像是会享受滑冰的那类人。” “我想我会享受的，”她点了点头，“你会滑冰吗？” “当然会。” 赫敏鼓起勇气抬起她的下巴问道：“那你能教我吗？” “你在开玩笑吧？”他嘲弄地说，但奚落的词句在他看清她脸上恳求的表情后消失了。他灰色的双眸注视着她，在移开目光前嘴唇抽搐着答应了。“好吧，”他说，带头往湖的边缘走去。“我想看着你摔倒会很有趣的，湖里还有其他的生物吗？” “像这么寒冷的天气它们早就进入冬眠状态了，”她解释道，跟着他的脚步，然后对着他们的鞋子快速地施了一个变化咒把它们变成滑冰鞋。“德拉科，你......” 她的目光被他在冰面上毫不造作的优雅身姿吸引住了，胸口没来由地感到一阵颤动。在没有把握自己能站稳前，她犹犹豫豫地把一只脚放到冰面上，随即畏缩地发现脚底传来古怪而不平衡的感觉，这几乎耗尽了她所有的勇气。 “德拉科，”她叫道，把她的脚抽回地面，“我改变主意了—” “来吧，格兰杰，”他刺激道，轻而易举地滑过结了冰的湖面，“那些格兰芬多扯淡的勇气去哪了？” “我不喜欢这个，”她告诉他，“我不喜欢不受控制和—” “这是你的主意，”他提醒她道。 “嗯，那你能帮帮我吗？”她请求道，用手势示意她想要他过来她身边。“就...给我一只手或...” “如果你能站到冰面上—” “拜托了，德拉科，”她尝试道，想要捕捉到他的眼神告诉他她是认真的。 “看在梅林的份上，”他叹了口气，滑到她的身边然后张开他的手。“来吧，格兰杰。” “别做混球想要推开我或怎样，”女巫警告道，抓住他伸出的手，同时全身绷紧地把她的冰鞋重新放在冰面上。她在摇晃，德拉科在她慌忙地把另一只脚放到冰面上时本能地伸出了另一只手给她保持平衡，她拼命地紧握住他的手臂，他甚至能感到她的指甲透过层层衣服嵌入了他的皮肤，“我不喜欢这样。” “我能想象，”他嘲讽地笑着，看她想要靠打颤的双腿踉跄着站稳，“控制好你自己，格兰杰。你会发现这跟撒泡尿一样容易的—” “自大的混蛋—” “沿对角线移动你的滑冰鞋，”他命令道，拖着她缓慢地向他背后滑动。“你会掌握其中的窍门—” “我发誓，德拉科，”她低声地说，用明显带着威胁的口吻，“如果你敢放开我的手—” “我不会的，”他懒洋洋地保证，在她绊倒前抓住她，“该死的，你真的没有一点协调性，现在想想，你的飞行课也烂透了。” “梅林允许我有缺陷，”她回嘴道，任凭他拖着她滑过冰面，“每个人都会有弱点。” 德拉科对她的说法嗤之以鼻，但在把注意力放回带着她平稳地滑行前，他仔细地回想起她说过的话。在他的脑海深处，他有一半是希望她对他的影响力会在他逃出她的公寓后渐渐减退，可看看现在的她，点点雪花夹杂在她棕色的头发中，绯红的两颊使她的面容更加鲜活，而信任他就像是世界上最容易做到的事情一样，无论是在外面还是在公寓里，她都一如既往地吸引着他。 他想重拾旧有的说法 用他之前的陈词滥调武装自己 去重新厌恶她，就像他做过的那样 可是... 她却在不知不觉中成为了他的弱点 “我想我掌握了，”赫敏兴奋地说，“把我的一只手放开吧—” “原谅我，”德拉科突然不加思索地脱口而出说道，抓住她的上臂使他们都停了下来。他的呼吸在看到她棕色眼眸里闪现的震惊后变得越来越急促了，在等待她的回应时他不得不忍住一阵想要亲吻她微微张开的双唇的冲动。“原谅我，”他重复道，这次说得更轻了。 为我之前做过的所有事，还有将来我会做的不可避免地伤害到你的一切事情。（心理活动。） 怪那未曾料到的圣诞节里突然出现的多愁善感好了，也可以怪他意识到在公寓外他仍被她的存在所吸引，又或者是他想要报答她让他重温微风拂面的美好感觉，总之，在返回城堡前他需要这样一个清醒的时刻。她是他黑暗的存在里唯一的接近纯洁和未被污染的一面，他想要在他或者残酷的战争毁掉这一刻的平静前感受她的美好。 “我想早在一周前我就已经原谅你了，”她伤感地笑着告诉他，吻住他的嘴唇靠了过去，把她的承诺包含在这个吻里。在感觉到有眼泪轻柔地滑过她的睫毛时，她停了下来抵住他的额头，闭着眼睛以免泄露她那早已隐藏不住的感情，“圣诞快乐，德拉科。” Just a Perfect Day. You made me forget myself. I thought I was someone elese. Someone good.
第19章 （1） 赫敏被肩胛处不断拂过的粗重的呼吸声给弄醒了，她眨着眼睛试图想要确认这是个不真实的美梦。 在缓慢清醒的过程中她发愣地盯着某处，当意识到身边传来的呼吸声意味着什么时她眼睛骤然张大了。她小心地把身子转过来，眼睛落到了身边熟睡的斯莱特林身上，视线下移，发现他的手正搭在她的腰上。 他留下来了，他留下来和她一起睡到了早上。 她不禁微笑起来，指尖轻柔地抚过他的指关节，她朝床头的闹钟瞥了眼才发现他们几乎一觉睡到了圣诞节次日的十一点。她甚至都记不起在患上失眠症前上次睡到那么晚是什么时候了，他在这里的事实给了她一种久违的安心感。 她靠坐在皱成一团的床单上欣赏起他放松的睡姿，他沉睡的样子很英俊，一如他清醒的时候。这样想或许很自私，甚至有点荒谬，可是当她沉浸在这一个不像真实的时刻时，她已经暂时把那些关于战争的阴暗的想法抛到了脑后。 他转了个身，把她的臀部扣得更紧了些，赫敏努力想要稳住自己的呼吸。她不想他醒过来，现在还不是时候。梅林才知道他发现自己还在她床上后会给她什么反应，而她想要记住这一刻的感受......想象他们之间是真心的...... 心甘情愿的...... 她知道这都是暂时的，人们在圣诞节总会有种恼人的过分乐观的情绪，但这是几个月来她第一次感到近乎温暖和....快乐的时刻。这一切都是因为有她的【敌人】作伴。在想起昨晚发生在公寓外的事时，她的脸上绽开了微笑。 （原谅我....） 不管他是出于什么原因请求她的原谅，细节都没必要去深究了，戈德里克才知道她受到了多大的冲击，这真是太令人震惊了。这就是她的圣诞礼物了吧，为了得到她的宽恕他所牺牲的一点点骄傲和自负。 他在过去的三个月里真的改变了。 这些改变越来越明显了，那些站不住脚的大话和偏见已经有了裂痕，而且他已经开始思考并作出自己的判断了。她所能做的就是把事实摆在他的面前，希望最后他能醒悟，明白到关于血统的论调是无关重要的，就像人们的发色或肤色一样无足轻重。这个过程艰难而缓慢，更别提这仅仅只是开端，但邓布利多显然认为德拉科的灵魂是值得拯救的，现在她总算知道了原因。 她喜欢他.....戈德里克救救她吧，她真的喜欢上他了。 “你经常偷看别人睡觉吗，格兰杰？”他粗哑的声音惊醒了她的沉思，他的双眼缓慢地睁开并朝她投去挑衅的一瞥。 “我讨厌你这种眼神，”她尴尬地嘟囔了一句，在他抽回放在她身上的手臂时皱起了眉头。 “去他的”，他嘲讽道，用手撑住额头后俯身看着她。“这里真他妈的冷。” “有必要一大早就说这种脏话吗？”她做了个鬼脸。 “你在开玩笑吧？”他不屑地反击道，“对，我当然知道他们是什么意思，可说真的，格兰杰，你大可等到中午才用你那些优雅的说辞来回击我。” “哈，”她笑了笑，被他意料外的随和态度鼓舞着说道，“我想你愿意的话也一样能说得优雅的。” “这真是一记漂亮的反击，”他狡黠地说道，“我能胆敢问下你为什么那么早就醒来了吗？是什么奇怪的麻瓜传统？” “现在快到十一点了。” “别开玩笑了，”德拉科嘲弄道，当他注意到闹钟后，眉毛惊讶地皱了起来。 他的眼神被闹钟旁的照片吸引了，那是波特昨天送给她的照片，上面是她为数不多的出糗的时刻。他们三个为了某些他永远不会知道的事而欢快地大笑着，两个男孩都伸出一条手臂带有保护性绕过她的肩膀，就像是在提醒他，她是他们当中的一员而不是他的。这个上午他们之间那难得的宁静感快速地消散掉了，格兰杰和红毛混球相互间的窃笑看在他眼里像是对他的讥笑，德拉科感到他自我保护的本能又占了上风。 “我该起床了，”他嘟囔道，爬到床尾拉过他的四角裤穿了起来，“很晚了—” “别这样，德拉科，”在洞悉他的行为后她坚定地说，“不要封闭你的内心。我们刚刚谈到—” “那你想要我怎么做？”他咬牙切齿地问，“假装这都是正常的吗？” “首先我想要知道你是怎么定义‘正常’这个词的，”她回应道。“回到床上来—” “你总是喜欢刨根问底，格兰杰，”他慢慢地说道，转过身背对着她，“我来告诉你事实吧，我们是敌人—” “德拉科—” “让我说得清楚一点，”他继续道，盯着他前臂的黑魔标记，喉咙里泛起一阵苦涩，“我是食死徒—” “不，你不是—” “一个废物食死徒，我必须承认，”他用低沉的声音喃喃道，“我逊到在一年内就成功地惹毛了伏地魔，可尽管如此我还是一个食死徒，格兰杰。而你是凤凰社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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