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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从未真正地成为他们中的一员，”她固执地反驳道，“你明明知道—” “你为了光明而战，”他用不容辩驳的语气说道，“而我活在黑暗当中，情况就是这样。” 赫敏叹了口气，尝试着把一只手放到他的背上，可是被他耸肩抖掉了，“这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德拉科”，她解释道。 “就是那么简单，”他咆哮着说，“你尽可以找借口说服自己，格兰杰，可这就是事实。世界上大部分的事情都是非黑即白的。” “那中间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灰色地带呢？”她用耳语般的声音问道，小心翼翼地移动到他的身后，然后伸出手臂从后面环住了他的腰。她把脸颊贴在他背后紧绷的肌肉上，蹭着他的脊骨并轻轻地吻了下去。 “我喜欢灰色。” 他闭起双眼，忍住不屈服于她那柔软的嘴唇和诱惑的说辞。“你太固执了，格兰杰。” “那么你—” “能在这里假装我们可笑的行为是正常的......真是太好了，格兰杰，”他皱眉道，“可是我们不会永远都在这里的—” “障碍到来的时候我们能克服过去的，”她用平静的语气提议道。 “现在结束这一切才是明智的，”他隐忍地告诉她，赫敏感到胸前一滞。“我最后会伤害到你的。” “如果你不在乎我的感受，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畏缩了一下，用他所剩无几的自尊对她坦白道，“我从没说过我不在乎你的感受。” 赫敏感到乐观的情绪充满了她的血液，可乐观又是危险的。 “你现在对我是什么感觉呢？”她紧张地问道，手指在他腹部无意识地划着。他发现他们又回到这个问题上来了，回想起他们各自给出过的答案，她意识到他们是多么的不同。 “我不知道，”他小声地嘟囔道，“这......很难说。” “你还恨我吗？”她试探地问道。 他挫败地叹了一口气，抬起一只手揉着他的额头。“不，”在一阵停顿后他答道，“恨你应该是更容易的做法，可你知道我并不恨你，赫敏。”他猛吸了一口气后犹豫地问道，“那你对我又是什么感觉？” 她在他的脖子后面印下一个吻，“我喜欢你，德拉科，”她温柔地承认道，在听到这率直而真挚的告白时他的心紧缩了一下。“我想.....我想这很明显吧—” “我会伤到你的，”他重复着，这次提高了音量，“在这里幻想着童话故事固然是美好的，可这不会持久的—” “在这里发生的一切是有意义的，”她坚定地说道，如释重负地感到他的肌肉在她面前放松了下来。 “德拉科，我已经厌倦了要不断地去说服你不再质疑这一切。” 他的下巴绷紧了，“那为什么你还要继续这么做？” 赫敏舔了舔嘴唇，希望是在用镇定的声音说道，“因为我担心这场战争正让我失去希望，”她吸了口气。“是你让我重拾了笑容。” 梅林啊，她的诚实正瓦解着他的想法，可是，他真的有希望过这一切就到此结束了吗？这纯粹是为了维护他所剩无几的自尊心而出于本能地质疑和争辩。他慢慢地覆上了她的手，在轻触她的手指时屈从般地低下了头。 “不要说我没警告过你，”他生硬地说，“这一切都会在眼泪中结束。” “或许吧，”她伤感地同意了。“可暂时来说，我们没有障碍—” “要克服了，”他为她做了结语，慢慢地转过头瞥了她一眼，“你就那么喜欢打哑谜吗？” “那只是比喻的说法罢了，”她更正道，伸长脖子吻了下他的脸颊。“那么我们结束争论了吗？” “我们永远都不会停止争论的，格兰杰。”
第19章 Grey （2） 赫敏涉步在齐踝的深雪中，用手拽过一根突出的树枝来稳住脚步。 她对自己的做法感到内疚，考虑到德拉科无法出门的情况，可她太需要离开公寓呼吸点新鲜的空气了。他借口要洗个澡后不出所料地回到他的房间后消失了，或许是对他们间复杂的关系嗤之以鼻，或者他只是单纯地想要补眠。她没有一点头绪，如果她能在看到他离开前眼里挣扎的神色时问问他就好了。 她快速地施了个变暖咒驱赶掉寒冷，在一棵冻伤了的橡树底下找了块巨大的石头坐了下来，开始思考起目前的处境。大雪在这天稍晚的时候就停了，她怀念起雪花落在脸上带来的轻微刺痛感，不过远处阴沉沉的云团似乎暗示着不久后雪又会继续下起来，她希望能很快如愿。 “格兰杰小姐，”一个睿智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沉思。“我就知道会是你在这里。” “您好，教授，”赫敏向女校长问了好，“你也在散步吗？” “这些天我的工作不多，”她用失落的口吻说道，“你看起来有点心不在焉，有什么烦心的事吗？” “只是些不值一提的事罢了。”年轻的女巫耸了耸肩。 “你想要和人聊聊吗？”麦格问道，在一阵强风呼啸而过时竖起了领子。“或者你需要有人陪陪你吗，比如说一个老太婆？” 赫敏发出了一阵大笑，拍了拍巨石上的空余的位置，“请坐吧。” “就一下好了，”麦格咕哝道，在坐下前拿出魔杖对巨石施了个咒语，使它变得柔软了些，“我的背没有以前好使了。你在想些什么呢，赫敏？” “我在想哈利和罗恩现在在做什么，”她慢慢地说道。“希望在某种程度上他们依然能享受圣诞节。” “我相信韦斯莱先生会找到乐子的，”女校长露出一个了然的微笑。“你不用那么担心他们的，如果他们遇到了麻烦又或者是需要我们中谁的帮助，他们还是有办法联系到我们的，比如说用守护神、猫头鹰等等。” “我知道，”她心不在焉地同意道，“我只是希望我当初能和他们一起去。” “我希望你没有因为我请求你和我一起留下而记恨我”，麦格叹了口气，“莱姆斯答应让他们走的唯一原因是因为他们向他保证过只是离开一周。如果我们中有任何人知道他们是打算离开好几个月的话是不会答应的。” “我知道他们不会在一周后就回来的，”赫敏喃喃道，“哈利太执着于寻找魂器了。” “不过，我必须承认他们做得比我预期的要好，”她若有所思地说道，“对他们有点信心吧，赫敏，或者某些时候我比他们更需要你。” 她迟疑地提出一个使她困惑已久的，关于她尊敬的导师的问题，“教授，你能原谅我问你一个冒昧的问题吗？” “这就要看是什么问题了。” “呃，”赫敏尴尬地开口说道，“你显然是喜欢孩子的，不然你不会选择当老师，而且你也很擅长给人建议，所以我很好奇为什么你没有自己的孩子？” “我有很多孩子，”她回应道，赫敏的眉毛惊讶地抬高了。“实际上有好几千个。他们当中有好有坏，可他们都在我的回忆里占有一席之地。” “你指的是你的学生。” “当然了，”麦格点了点头，意味深长地看了年轻的女巫一眼，“偶尔，一个格外优秀的学生会让我像其他的母亲一样感到骄傲。” 赫敏笑了起来，对她的导师涌起一阵感激和尊敬之情。“谢谢您，”她叹息着说道，“为了所有的事。” “不客气，”女校长说道，从她的座位上略带不便地站了起来，“现在，请原谅我要去与弗立维教授和霍拉斯教授共进午餐了，在走之前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当然可以了。” “关于对马尔福先生的安排，”她斟酌地说道，赫敏尝试着不要脸红，“我注意到事情在你们中间发生了......变化，有什么是我该留意的吗？” 赫敏有一刻想到可能是因为接吻过还微肿的嘴唇，不然就是她没有遮好德拉科在喉咙处留下的吻痕而引起了怀疑。她希望她的肩膀没有绷得太紧，而眼神里的愧疚能在睫毛下隐藏好。“没有，”她最后强装镇定地含糊着说道，“一切都还好。” 麦格向她理解地点了点头后转身离开了。赫敏交织着手指，在看到雪又开始下后发出了满足的叹息声。 在他的掌控下和吸入蒸汽前德拉科总算完成了他的自制咖啡。 没有格兰杰的那么好喝，不过也勉强凑合了，这听起来或许有点怪，今天他切实地感到靠自己的能力完成了一些事情。尽管这是以麻瓜的方式完成的，他并没有感到有失身份或是显得很蠢，而是对他还有能力去完成一件简单的琐事感到松了一口气。如果他都能做得到的话，那或许麻瓜也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不同...... 在看到格兰杰走进公寓时他抬起了头，她的身上落满了雪花，明显被冻僵了，可还是很迷人。他烦躁地意识到现在对他来说她是多么的诱人，甚至在她穿着那些松松垮垮的麻瓜衣服和顶着乱蓬蓬的发型的时刻。她紧抿着的嘴唇引起了他的注意。 “你怎么了？”他略带尖锐地问道。 “没什么，”赫敏疲倦地叹了口气，“我只是有点累了。” “你在撒谎，”他指责道，灰色的双眸在她走过他身边进入厨房时一直盯着她，“你有心事，格兰杰。” “我说了没事，”她坚持道，“只是圣诞节过后有点失落而已。一月总是让人们看不到希望。” “现在还没到一月份，”他指出道，离开座位走到她身后。“昨天才刚过完圣诞节。” “我知道，”她点点头。“可我知道接下来的一年会过得很糟糕，而我......我希望情况会有所不同。” “不同吗，”他重复道，伸手挑起一缕她的发丝绕过他的指尖。“你指的是你想和波特韦斯莱待在一起。” 她后背的肌肉在他触碰下变得僵硬了。“我想念他们，”她伤感地承认道。“我想你也想念你的家人。可我......”她的声音变弱了，德拉科可以想象她面颊泛起了红晕， “我永远不会忘记......发生在我们之间的事情。就算是要去见哈利和罗恩也一样。” 他的五脏被一阵可怕而危险的近乎于喜爱的感情充斥着，他继续摆弄着她的发丝，“如果他们知道了我们的事，他们会怎么做？” “我不知道，”她喃喃地说，闭起眼睛侧过身享受着他的触碰。“我想他们会大喊又大叫，我只希望他们对我的爱能深到让他们在最后释怀，但如果我说他们不会鄙视你的话那我就是在撒谎了。” “我也鄙视他们。” “你也鄙视过我，”她提醒他道，转过身子欣赏起他那浅灰色的眼睛，“那你的朋友在发现我们的事后又会有什么反应呢？” “我们都知道我的朋友构不成威胁，”德拉科带着尖锐的眼神地说道，手指移动到她套头外衣的褶边上搓弄起来，“我的父母会和我脱离关系，而我将不会继承到哪怕有一个纳特的遗产。这些你都是知道的，格兰杰，我相信你也听说过发生在安多米达身上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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