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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安多米达回答，她抽屉里翻出来一个用布包住的装饰性的小蛋杯扔给唐克斯“你们都要平安回来” 德拉科在唐克斯小心地解开那个玩意儿的时候带着感谢冲他的姨妈轻轻点了点头，把钥匙平放在她的手掌上，在他们都已经做好准备之前用布料做了一下缓冲，他的五脏六腑被复杂的情绪绞在一起，忧虑、关心、希望…… 他马上就会再见到格兰杰，如果他表姐口中的“计划”能够平稳进行……如果她已经设法逃出来了……如果她还活着…… 太多的不确定因素给误差的发生提供了无数种可能……他又开始不舒服了。 “好，来吧，我们要出发了”唐克斯说，口吻极其迫切“来数三下吧，一，二，三！”
第32章 脉搏 德拉科在他们降落的时候尽力保持着平衡，随着门钥匙炫目的光芒渐渐消失，他发现自己现身在一个杂草丛生的花园里，在一栋被藤蔓所覆盖的陌生而偏僻的房子背面。它看上太过平静，太无害了，以致于他开始怀疑唐克斯是否弄错了门钥匙，可就在此时他听到了喊叫声。 风中传来了几声高亢的喊叫，叫喊的内容被厚厚的墙壁给闷住了，可那些声音里带着的恐惧清晰可闻。 唐克斯像子弹一样飞速前进的动作使他也行动了起来，他的脚趾几乎都要碰到她的脚踝了，而布雷司则紧跟在他们后面冲向那所房子。他们闯了进去，循着乞求帮助的呼喊声和沉重而慌乱的脚步声来到厨房兼饭厅里，随后德拉科僵住了。 房间里一片狼藉。 他的耳膜被叫喊声刺得生疼，直到所有的声音模糊成尖锐的咆哮。这窄小的空间里有太多的事情在同时发生，他的双眼从一个尖叫着的人转到另一个身上，尝试着弄清楚这一切。他首先认出了奥利凡德，年老的男巫哆嗦着用手指无力地擦拭着脑门上的一道伤口。那个格兰芬多的叫托马斯家伙……似乎是级长？……正试着帮助奥利凡德，并治愈着他自己的伤口，叫嚷着其他人来帮忙：他的肩膀有一道很深的伤口，从他不自然地弯曲着的肘部来看还断了条手臂。在他们旁边的是一只妖精，他的发际有鲜血缓缓流下，其他的伤口暂时还看不出，德拉科认出了他是古灵阁里的拉环。 他随即发现了洛夫古德，她的脸上、胸前和手臂都布满了青青紫紫的淤痕，嘴唇爆了皮，比平时看起来更涣散了。布雷司越过他疾步走到她身旁，抓住她的手肘仔细地检视着她，轻柔地抬起她的下巴低声问着她关于伤口的严重程度的问题。洛夫古德只是恍惚地笑着并抚着他的脸。 他的注意力转移到了波特身上，他浑身皱巴巴的，口齿不清地跪在地板上，半是哽咽半是不敢置信地抱着一个流着血而眼里已经失去神采的家养小精灵。 他请求着别人施以援手，那个叫卢平的家伙正蹲在他的身边，设法使他冷静下来并想要接过他手里那了无生气的小精灵。波特固执地拒绝了，紧紧抱着那小小的生灵并像疯子一样摇着头，恳求着卢平帮忙唤醒它。 然后他的眼睛定格在一团被血浸透了的暗淡的卷发上，曾经是棕色的而现在看上去成了令人作呕的深紫红色，他瞬间忘了呼吸。 完全无法动弹。 他希望是自己看错了，他想要看清她的脸，双腿有点发软。那熟悉的面孔就在那里，可又是那么，那么的不同。她的皮肤苍白得可怕，像古老的瓷制玩偶微微透着青灰色，除了有条血痕顺着她的嘴唇流到下巴处以外，她的双唇都是灰蓝色的。还有她的手臂。老天，她的手臂。看起来像被重创过一般，布满了染血的深深创痕，而那里猩红色的皮肉绽开形成了一个词——泥巴种。 他的喉间涌上的怒火使他怒不可遏。 他意识到此时韦斯莱正在扶起她，重复地含糊不清地说着听起来像是“我的错”的话，脸颊上布满了泪水。在其他任何时候，哪怕是想象韦斯莱碰触到她他都会感到怒不可遏，可他没有作出反应像是不认识他般的，沉浸在巨大的打击和愕然中。他唯一的关注点只有她，搜寻着她身上任何一点生命的迹象。 她看上去真的死了。 他得移开视线。他失去平衡踉跄着倒退了几步直到撞到张桌子，他抓住桌子来支撑着自己，他快要喘不上气了。 他在浑身开始发烫时闭上了双眼，心跳痛苦地撞击着脉门和耳膜。她不可能，肯定不会的。 他睁开了眼睛视线一片模糊，可这都不要紧，因为唐克斯正在罗恩身旁跪了下来挡住了他看向格兰杰的视线。要是他能发出声音，他会冲她怒吼让她闪开，可他只是耷拉着下巴看着她摸索着脉搏，在这喧闹无比的房间里全神贯注地听着他堂姐的声音。 “你得冷静下来，罗恩”她坚定地低声说道，可他能听到她声音里惊慌的味道。“抱住她，我得要—” “对不起，”韦斯莱冲口说道，“我不是有意的—”“冷静。” “不，这是我的错，我—” “我摸到了!"唐克斯如释重负地喘着气说道，“我摸到了，我摸到脉搏了!把她给我，罗恩，放开她吧。” 德拉科长舒了一口气并感到四肢渐渐有了力气。他看着唐克斯把韦斯莱的手掰开后把赫敏拉到了她怀里，稍稍调整姿势后往德拉科靠着的那张桌子走去。她小心地把赫敏放了下来全神贯注地打量着她，估量着她的创伤程度，咬牙切齿地嘟囔着什么。 德拉科只是简单地凝视着赫敏，眼睛因刺痛而眯了起来，全身肌肉紧绷着以此来隐藏他的战栗。他用站不太稳的双腿沿着桌子缓慢地移动，停在了赫敏身边，忽略掉他堂姐念叨的治愈咒语和房间里的其他一切事物。 “醒来吧，”他耳语般地说道， 用只有他自己能听见的音量说着。 能再次那么近地靠近她使他的指尖都发麻了,可他的意识对她以这样的现状出现在眼前还毫无头绪，这使得他迟疑了。他的赫敏总是充满活力，眼神里闪烁着朝气，脸颊染着红晕, 或是双唇带着狡黠的微笑，即使在睡梦中也是这样。现在的赫敏看上去像是由一颗毫无生命的石头雕刻而成，并被泼上红漆来达到病态的效果。 “该死的，”唐克斯低声咒骂道，打断了他的出神，“莱姆斯!白藓在哪里?我还需要清洗伤口的魔药!还有一” “碗橱的最上格!” 德拉科在唐克斯拉开橱柜拿着一堆药水瓶回来时再次出了神。从他的角度看来，他确信格兰杰其中的一根手指在动弹，他觉得现在或许可以触碰她了。他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可就在他用拇指抚过她那柔软但冰冷的掌心时，有人压住了他的肩膀把他往后拖。他被带得离格兰杰倒退了几步，他转过身发现了韦斯莱，后者满脸涨得通红怒气冲冲。 “你离她远一点！”他责难道，“你没有权利去—” “你他妈给我滚开，韦斯莱！”德拉科喊道，“你根本不知道—” “不，我知道！她跟我说过了！” 德拉科惊讶地抬起眉头，“那你该知道最好别多管闲事—” “你 不 准 接 近 她！” “韦斯莱，别他妈让我把你放倒—” “闭嘴！”唐克斯朝他们喊道，随后一切归于安静，“罗恩，你得告诉我她发生了什么我才能帮得了她！” 韦斯莱支吾了起来，“我不……我没有……” “拜托，罗恩！”她催促道，“是钻心咒吗？毒药？还是其他什么—” “是钻心咒。” 德拉科的瞳孔瞬间扩大了并看向格兰杰，他渴望着能再次触碰她。他从来没有遭受过这个咒语，可他深知它会带来毁灭性的破坏；内出血，抽搐，瘫痪，器官损伤，记忆丧失或是精神错乱……他退缩了。 “持续了多久？”唐克斯向韦斯莱问道。“一共有多少次？” “我不知道，”罗恩低语道，“我们不在……发生的时候我们都不在那儿—” “莱姆斯！”她叫道，“莱姆斯，这里需要你的帮忙！我要更多的魔药！” 德拉科看着他的前任教授对波特说着抱歉，后者仍然摇晃着在他膝盖上的小精灵的脑袋。 “后面的卧室还有更多魔药，”莱姆斯来到他妻子的身边说道，迅速而小心地把赫敏接到了怀里，“我们把她带上楼吧。” 德拉科在卢平走出房间时正要跟上去，但唐克斯挡住了他的去路，竖起一根手指坚定地抵住他的胸口，“别妨碍我，”他咆哮道，“我要待在她身边—” “不，”她摇了摇头，“你得留在这里—” “我想要帮她！就让我—” “要是你想要帮忙，你就待在这！”她命令道，朝韦斯莱同样说道，“你也是，罗恩。你们两个都给我待在楼下！” 在他的堂姐离开在房间后他的喉间涌起一股怒气，格兰杰又一次消失在他的视线里。挫败感，愤怒，怨恨和焦虑担心全都在他胸腔翻滚着，而最核心的部分只是渴望着想要知道格兰杰是否安然无恙。可没有。她再一次被从他身边带离，他感到他的自制力在瓦解，韦斯莱看起来也一样。 “你说这是你的错，”他语气不善地极度低沉地说道，黑色的眼睛盯住了韦斯莱，“你他妈的是什么意思？” “滚开，马尔福。” 德拉科挥拳朝罗恩的脸砸去，击中了他的下巴使他狠狠地倒退了几大步，“你给我嘴巴放干净点，臭鼬！” “你居然敢碰我，你这阴险的娘们儿！”罗恩吼道。 “我问了你问题！” “是你的家人把她弄成这样的！”他喊道，“你那变态的姨母！你的父母还在你的家里！” 德拉科定住了，震惊地张着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在那刻他恨透了贝拉特里克斯，他前所未有地憎恶着他的姨母。还有他的父母亲……他不知道……他甚至无法想象他的母亲会这样折磨一个人，无论是不是泥巴种。而格兰杰……赫敏……她那副模样已深深地刻在他的脑海里，那么地支离破碎，可仍然摄人心魄。 他不该放空思绪的。韦斯莱狠狠地打了他一拳，伴随着明显的骨裂声，他的脑袋歪到了一边。他咕哝着吐了口口水，盯着吐出来的唾液里的血丝，脸颊火辣辣地疼了起来。他的脾气上来了并感到脉搏里的魔力在流动着，是类似静电的针刺感，无法抑制而充满危险。感觉十分不稳定，和他一样。 “你惹错人了，白痴，”他咆哮道，从地板上抬起眼睛看到韦斯莱魔杖的前端指向了他。他把手伸进口袋想要抽出自己的魔杖，可随后洛夫古德平静地插在了他们中间，面朝着韦斯莱，他怒瞪着女孩的后脑勺。 “卢娜，”罗恩皱起了眉头，“你在做什么？” “敌对的魔法在今天已经造成足够的伤害了，”她轻柔地说道，“你们不觉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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