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林大爷,我们二爷见了这船,以为是要接林姑娘回姑苏的,故而一直紧紧抱着守着,旁人半点动不得。”麝月在一旁答到。 林瑾只觉得可笑极了,他们一家都在京中,又怎么会将人送到了姑苏去,黛玉一人下姑苏,他可舍不得。 “这东西那么大一个,实在是碍手碍脚。”林瑾说罢就一把将那自行船拎起来,直接扔到了床下。 宝玉虽是一直呆呆的,但是见到有人躲船,当下直挺挺的坐起来,口中哭喊道。 “船走了,船把林妹妹接走了!” 宝玉哭喊的同时,一面又探出身子,竭力想要把那船又捡回去。 林瑾拎着宝玉的一只胳膊,将他整个人像是给煎饼翻面一般,倒了一个方位,而后又就着宝玉后背的几个经络穴位,猛然一按。 疼的贾宝玉哭天喊地,在外听了简直与杀猪也差不了多少。 林瑾按过背上的大穴,又是手臂和腿上,贾宝玉的院子里就一直在杀猪。 “林探花!你这是!这是要我们家二爷的命啊!”几个丫鬟见这林探花眼疾手快,当下就把宝玉弄得嚎哭不止,她们想要将林瑾拉开,可几个弱质女流,似乎又拉不开的模样。 林瑾也不用人拉开,自己送了收,当下贾宝玉还在叫哎呦,但是眼睛却不是方才那般呆愣了。 林瑾一抹脑门上的汗,冲这宝玉屋子中的几个红粉佳人,冷笑答到。“你们宝二爷的命我可不稀罕,只是临出门的时候,父亲母亲交代过,若是有人装疯卖傻,打一顿就好了。” 他将宝玉如同死狗一般拎起来,晃荡了几下。“你们瞧瞧,虽是受了点轻伤,可不是就好了吗?” “二爷?二爷?”袭人见宝玉眼中确实有了几分生气,又唤了他几声,宝玉居然抬了抬眼,有了回应。 “果然是好了!”丫鬟们欢呼雀跃着,当下贾母听见宝玉嚎叫得如此凄惨,派了鸳鸯来看。 鸳鸯一见宝玉有了神采,也会对人说话有所反应,连忙又出去给老太太报信。 林瑾就着旁人端来的水洗了洗手,又与众人说到。 “所以说,下次若你们二爷再犯病,只需如同我今日这般打他一顿,莫要伤了要害,只叫他好生疼一疼,保准药到病除。” 可这府中,除了贾政,又有那个敢这般打宝玉呢?况且因为上次险些将儿子打死一事,贾政被贾母好一番教育,当下都不愿管这个儿子了。 说话间宝玉又喊腹中饥饿,袭人赶紧要厨房张罗一碗粳米粥来。 贾敏和王夫人听说宝玉真叫治好了,连忙又进来看了一次,这头发苍白的老太太抹泪的模样,叫人看了还真是揪心。 “若不是因为贾府里攀扯我家妹妹,我还懒得废这个劲儿。” 林瑾小声咒骂了一句,又转身对着荣国府的老太太作了一个揖,故意大声道。 “祖母,我家玉儿亲事已定,定的那户人家想必您清楚他的分量,若真是为了府上好,今后这等事业不该大吵大嚷起来。” 贾母当下见宝玉好了,自然是要想着挽回荣国府的面子,只得把这些事情都退到报信的下人身上。 “我知道了,是谁去林家报信的?” 老太太这么一问,凤姐当下就会议,连忙叫人拿了那传话的嬷嬷来。 贾母又当着林瑾的面,将那嬷嬷斥责了一番,说那嬷嬷吃了猪油蒙了心,什么都敢乱说,倒是叫林家和荣国府都牵累了。 末了似乎为了表示荣国府的歉意,这传话的嬷嬷还被拖下去打了几板子。这事将来的影响便是,贾府里的人今后把往林家传话这件差事看得同上断头台差不多。那些嬷嬷和小厮们,能不揽林家的活,就不揽林家的活。 不想这宝玉吃了一碗粥,有了气力,却又开始哭起林妹妹来。好在这一次是意识清醒的哭,可不是早前那疯疯傻傻的。 林瑾听得心烦,他妹妹好端端的在家里,却又有个人这么哭黛玉,听了还真是晦气极了。他将那些丫鬟们都赶了出去,又掐了宝玉手上的一处经络,手臂的酸痛使得宝玉顾不得哭林妹妹了。 “宝玉,宝二爷,我只问你拿什么配得我妹妹?才学?家世?还是这一副脂粉皮相?在家中撒几次疯,流几点泪,便就是一片痴心了?你这等的痴心,还真是没有分量。”林瑾将宝玉一推,叫他一屁股坐在床上。 宝玉听了这话,倒是哭不出声了,只默默流泪。 “探花老爷何必言语间如此伤人?”林瑾只见一个伶俐丫头从帘子后面出来了,这口气却是很为宝玉报不平。 “你这丫头倒是比主子还硬气,只管在房中护着哄着他便是。”林瑾懒得分辨,只淡淡又看了宝玉一眼,推了门就出去了。 可惜这荣国府还真是不太平,许是真的应该驱驱邪了,王熙凤也开始发起了疯。 “不好了,二奶奶疯了,拿了刀正要满院子杀人呢!” 林瑾自小就觉着,贾府里底丫鬟媳妇们,总是叽叽喳喳,咕咕呱呱,吵得很。 “我这造的是什么孽!才好了一个宝玉,又是凤丫头!”贾母刚想从怡红院离开,眼瞧着太阳偏西了,也该是用饭的时候。 况且因为宝玉这事情,贾母可是好几日都未曾睡好了,奈何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看来母亲还是比旁人还要了解荣国府,怪不得会如此嘱咐自己,林瑾连忙上前安抚了一下老人家。 “祖母莫急,我早年间学过些许易术,与我取一分笔墨和纸钱来。” 贾母当下已是身心俱疲,见这外孙治好了宝玉,便也不深究林瑾小小年纪就会算这些,连忙叫人拿了宝玉的笔墨,至于纸钱,这几日怡红院还真烧过不少,正好有现成。 林瑾叫人烧了之前,又随意装模做样的涂抹了几笔,就与众人道。 “瞧瞧,还好是我来的,这府里家宅不宁,我们家玉儿别来沾了邪祟才好。” “究竟是生了何事?可治得好!”王夫人可是信的,毕竟她平日里念佛。 “不必治了,只将邪祟抓了,知晓她是如何害人的,破解之法自然有了。”林瑾笑道。 “那邪祟在哪?”贾母见外孙如此胸有成竹,连忙问,神情激动,从自己的软座上站起来。 “祖母莫急,邪祟是人,而非真的邪物,我都写在这方纸笺上了。不过我才疏学浅,也只算得出邪祟大致是谁,抓不抓得到,也要看您的手法。” 林瑾将手上的宣纸展开,上面歪歪斜斜是一个‘马’字。 “府中可有人与此人来往,此人应当有些神通,只是用不在正道上。” 说到姓马,又有些神通的,自然是绕不过马道婆去。贾母这等老人精,当下就反应过来有人在背后作怪,连忙叫人去拿马道婆。 荣国府这边正好要出去抓人,凤姐的疯症就缓和了许多,贾母对这说法就更信服了,可林探花却没心情再看老太太审问马道婆,与贾母请了辞,便由人领着欲出大观园。 走到一过溪小桥却见对面来了个穿水田衣的姑娘,并一个小丫鬟。 带路的媳妇连忙说到。“这是栊翠庵里的妙玉师傅,今日太太请她扶乩,如今正赶着去见太太。” 妙玉,不就是苏家送到寺里的那姑娘? “虽不知小师傅得了个什么,如今却不必去了,那边正忙乱着,恐怕顾不得。”那媳妇见妙玉要往宝玉那边去,便好言相劝。 “走吧!即是受人所托,也当将东西送到。”可是妙玉这等孤高性子,并没有听从,只对那驻足的丫头说了一句,主仆二人便又继续往怡红院方向去了。 回程的马车上,林瑾与随行的小厮闲话。“这小师傅若当真会扶乩,总也该算到荣国府不是个宜居之地。” “早前咱们奶奶不是还专程去劝过。”这小厮名叫点墨,正是半夏和杜鹃的儿子,本也送去读过几年书,只可惜实在没有那个天赋,如今跟在林瑾旁边行走。 “这人若是都劝得回来,那佛祖也不必时时念着,苦海无边,回头是岸了,各有各的缘法。”林瑾笑笑,反正苏妙伊也算尽了一份心,旁人即是不肯受,又何必强求。 “咱们家姑娘和世子殿下,便也是一桩缘法吧!”点墨点点头,觉得自家大爷说的很有道理。 “你且闭嘴,今后在我跟前,不许提这事!”林瑾横了点墨一眼,可把孩子吓到了,一路上脸色都没好过来。 等林瑾归家的时候,却见黛玉脸色也不好,便问妻子。“我瞧着咱们玉儿像是不开心的模样?可是忧心我这个哥哥?” “你也太过厚脸皮。”苏妙伊想把熟睡的儿子放到摇篮里,林瑾见状倒是自己又把孩子报了过去。 见安哥睡的脸蛋红扑扑的,便伸出手指捏着他的脸颊玩。 苏妙伊嫌弃的将林瑾的手从孩子手上挪开,笑道。 “今日玉儿与那小殿下见过一面,回来便气鼓鼓的,许是吵架了,我也不好多问。” “什么!?”林瑾当下就拔高了声音,将睡着的安哥都吓得一激灵!
第104章 不懂 林瑾听到妻子苏妙伊这么一说, 心中顿时无法平静下来,若说国子监那点差事,在林小探花手中, 游刃有余,而就算偶尔进宫伴驾, 林瑾也是熟门熟路。 当下林瑾可不知自己妹妹若是与将来的妹夫争吵了, 又该如何是好。当然最叫林瑾伤感的便是, 他在荣国府里斗智斗勇也就罢了,这小世子居然趁着自己不在家中,将黛玉约了出去。‘ 你约了出去也就罢了, 竟然还敢给黛玉气受,惹得黛玉不开心。 林瑾本来当夜就要去找黛玉, 问清楚了是何原由,但是却被苏妙伊这个当嫂嫂的的拉住了, 苏妙伊还嫌弃林瑾这个当兄长的多事, 毕竟将来他们做兄嫂的课业不能什么东西都管了, 日子总要黛玉自己过。 “咱们家玉儿才不会因为这等事情看不开,你这当兄长的且要她清净清净!”苏妙伊好说歹说,将人给拦住,林瑾在旁的事情上都是慢条斯理,唯独在家人上最为护短。 苏妙伊想着若不是当下天有些晚,自己这急性子又护短的丈夫,多半会直接去那敬王府把人‘提审’出来。 可是林瑾如今在国子监交差还有一个特别大的好处, 要找敬王府的世子爷特么方便,也不用送了帖子登门拜访, 直接去国子监堵人便是。 林家与敬王府刚定亲还没有几日,国子监的书院里气氛还没从诡异中走了出来。这做舅兄的教书, 做妹夫的是学子,众人也不算是不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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