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啦?先生。”她不喜欢身上湿答答的感觉,但还是极耐心的抽过纸巾给自己和他都擦了擦,“你在为什么哭呢?” “很多人都说过你很美对吗?”厄克特答非所问,手指从她的脸颊滑过,“我太后悔没晚生几十年啦,小姐!现在黄金已经变白银了。” 莉莉丝一下子就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忍不住轻轻笑起来,“人都是这样,都要面对衰老,如果哪一个人那么幸卝运的不需要经历的话,他一定是个短命鬼。” 厄克特也笑了,“我想不到你会老去。” “我倒是能想象到你年轻时的样子。”她说,滑溜溜的身体钻进他的怀里,撩拨着他的每一处神经,“可那重要吗?追忆过去只能让人痛苦罢了。” “是的,小姐。”他这次很熟练就翻过身把她压在下面,亲吻着她敏感的脖颈。 他们是一类人,至少弗朗西斯这样觉得,他们都热衷于权力,当他决心报复科林格里奇,自己坐上那首相的位子时,她表现出了极大的热情,比他还要关心这一切,她问了他几个听起来愚蠢又俏皮的问题,也不要求他回答,只是呆呆的抿唇一笑,有点落寂的说,“有些东西即使得到了再多权力也做不到。” 上帝知道她说这话时他有多爱她,厄克特想,他的计划很成功,科林格里奇已经向女王辞职,但这也就意味着他要离她越来越远了,一个首相不能和一个“声名狼藉”的女人走的太近,一个已婚男人不能和一个未婚的年轻女人走的太近,但他舍不得她,平心而论。 然而他也当然可以为了权利抛弃她,他们是一类人,就如同她会毫不犹豫地踢开那些凑在她身边的人一样,他也能“不舍”的离开她,只是也许还需要装模作样一番,装作他不得不去离开她。 “莉莉丝。”当他面色沉重的走进她的卧室时,她背对着他,手臂抱在胸前,看不出任何情绪,那让人怜爱的瘦弱背影一下子打乱了他所有的计划,心里编好的计策在她面前通通失了效,厄克特颤抖着,又一次被她支配了全部。 莉莉丝微微回过头来,那双淡漠的眼睛好似好似把他整个看透了,她勾起了唇,“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厄克特快步走到她跟前,颤抖着半跪下来,“不……” 莉莉丝脸上的笑意微乎其微,任由对方解开了她的裙子,谁也没法摆脱她,厄克特哭着亲吻她,他终于明白了,当他上了巴斯的床,当他见到她以后,他就不能不爱上她…… 她娇气,脾气差的不可思议,一旦他有不让她合心的地方,比如动作重了一点,他就会被她毫不留情的赶出房门,只得在冰冷的走廊上穿好衣服离开,有那么一次,他半夜才过去,因此撞见了一个显然是刚被赶出来的男人,他尴尬的向躲在阴影里的厄克特一笑,快步走了。 而她极为烦躁躺在床上,身上是另一个男人留下的痕迹,冷冷的看着他,看着他痛苦愤怒到了极点却依旧忍不住像只狗一样,亲吻着刚下去另一个男人的□□,和她□□。 他再也别想脱身了 清晨 瑞贝卡抓起床边的衣服,慢条斯理的一件件穿上,厄克特醒了,躺在那里看着她的动作发呆,她瞥他一眼,“你怎么还不走?” “我还能再来吗?”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小心翼翼的期待,连他自己都没发现。 莉莉丝像是感到奇怪,那仿佛在问他是不是在开玩笑的目光让厄克特红了脸,她张了张口,最终只是微笑着轻声说,“为什么不呢?” 他欣喜若狂 “这是罗德时代,这是我的时代。”莉莉丝曾这样说过,厄克特清晰的记得她说这话时脸上骄傲的不可一世的表情,以及那转瞬即逝却被他捕捉到的悲哀。 罗德时代,厄克特忍不住笑了,她居然用圣经中这样一个可怜的故事比自己,但他又突然觉得有点难过,怔怔的看着她,而莉莉丝拍拍手,掩着唇笑了,“耶和华说,所多玛和蛾摩拉的罪恶甚重,声闻于我。” “上帝遂使硫磺和火,从天上上帝那里,降于索多玛和哈摩辣。” “我们谁也跑不了。”她说,那双冰冷的眼睛一如既往的妩媚,残忍又天真冲他微笑着。 厄克特每每回忆起这一幕,都会感觉到深入骨髓的冰冷,她早就预料到所有人的结局了,那些死去的,没死的,最后都会散发着属于莉莉丝二世的气味,在孤独中腐烂。 连她自己也不例外 她死在伦敦的一个雨天,从她被家庭医生确定死亡到葬礼结束后一段时间,伦敦整整下了一个月的雨,好像上帝都在为她哭泣,周围的气氛沉默到压抑,甚至让人连发火的欲望都没有,厄克特知道他们的心一并随她而离去了,她怎样就能让人这么爱她呢? 那样一个冷血无情的女人…… 直到第二个五年任期结束,厄克特又一次回忆起她那天真又残忍的笑来,人的衰老仿佛就是一瞬间的,那时他已因病痛缠卝绵病榻,整晚不得安睡,曾经的健康离他一去不复返,他在每一个午夜梦回间看到她的身影。 “我们谁也跑不了。”恍惚间他好像听见她说。 他曾把自己塑造成时代的精英,在众人面前表现成英国政坛的“良心”,威斯敏斯特最体贴民心的领袖,民众疯狂的迷恋他,崇拜他,支持他,他曾在心里嘲笑过科林格里奇“回归家庭”的懦弱,曾亲手把那个同他和莉莉丝都有些暧昧不清的女记者推下高楼,但直到现在他才意识到,在获得了站在顶端的权力以后他才意识到。 他只想回到那个温暖的午后,莉莉丝躺在床上午睡,难得的安静,他悄悄的走进去,在她玫瑰花般的侧脸上落下一吻。 第七十任首相弗朗西斯·厄克特死于他的第二个任期结束,比起他的政绩和功过,他与莉莉丝二世那段暮年爱情显然更让后人感兴趣。 ——那是开出了死亡果实的罪爱之花。 ---- 瑞贝卡·短命鬼·巴斯:我骂我自己
第16章 小莉莉丝·巴斯 ======= 当小莉莉丝回忆起童年时,只能记得宴会厅的桌子上摆满了美食,一杯又一杯颜色漂亮的酒,精致的小甜点……来来往往的人们用奇怪的目光盯着她的母亲,以及莉莉丝冷淡的眼睛。 巴斯这个姓氏最显赫的一段时间,肯辛顿宫花园成为了权势的中心,那些只在报纸和电视上出现的人,男人、女人,她全都在自己家里能看到,当莉莉丝·巴斯出现在众人面前时,人人都会用敬畏又痴迷的目光看着她,那时多少人在她的书房摇尾乞怜,而她只是笑着,冷眼看着他们一个又一个走向深渊。 小莉莉丝的性格就形成于这个阶段,谁也无法想出她的性情都来自谁,只能分别找出某些点和旁人对应,但有一个共识就是,她一点也不像她的母亲,瑞贝卡对此常常想不明白,她和她明明那样像,那孩子仅仅只是没有长了张她的脸而已,她多像十几岁的瑞贝卡,聪明却不表露,喜欢观察每一个人脸上的表情,揣摩人心的功夫到了一种极致。 谁能说这孩子不像她呢? 莉莉丝懒洋洋的靠在椅子上,对面坐着邓布利多,桌子上摆着一封信,那是霍格沃茨的入学通知书,早晨刚被一只呆头呆脑的猫头鹰送过来。 “一定要让她去吗?”瑞贝卡问。 邓布利多摇了摇头,“如果小莉莉丝不想去……或是你不希望她去,那么也没关系。” “我难道会不让她去吗?”瑞贝卡冷笑一声,抿了口红茶,舒缓了眉头,冲着她的管家说,“把小小姐带进来。” “是的,小姐。” 当那孩子过来以后,瑞贝卡就把信给了他,“你看看。” 出乎邓布利多意料的,小莉莉丝哭了,她抽抽噎噎的告诉她妈妈,“我不要去。” 莉莉丝看着邓布利多微笑,看不出心里高不高兴这回答,她把小莉莉丝拉到面前,用绣着蛇、荆棘和狮子的家徽的手帕给她擦了眼泪,然后歪着头思考一会,“你不想去吗?” “我不要,我不要离开家里。”平静下来的小莉莉丝回答她,两双一模一样的眼睛对视着,只不过一双盛满了委屈与痛苦,一双显得格外冷静。 瑞贝卡垂下眼帘,又抬起眼皮细细的看着她,在这短暂而又漫长的十一年岁月里,她选择性的忘记一切痛苦的事,只活在当下,于是她几乎完全把这孩子给忽略了,一个母亲没了爱的能力,那还有什么能把她和孩子绑在一起呢?只剩下血缘这个无法割舍分离的脆弱的东西了。 她淡淡的说,语气强势不容反驳,“如果我要你去呢?去吧,我要你去那玩两年。” 那孩子怨恨的看了眼邓布利多,赌气红着眼睛离开了。 “孩子,孩子。”莉莉丝朝他念叨着,后背又靠回之前的舒服姿势,疲惫的说,“他们为何这样麻烦。” “不然他们也就不是孩子了。”邓布利多笑眯眯的说,捻起托盘上的糖果来吃了一颗。 “帮我教教她吧。”莉莉丝说,目光放到了远处,“我没办法尽到个做母亲的责任,只好拜托别人了。” “我会尽力的……”邓布利多说。 平心而论,小莉莉丝巴斯的霍格沃茨生活还不错,她具有母亲的那种勇敢和打破规则的爱好,邓布利多曾以为她会同她父亲一样分到斯莱特林去,没想到居然是格兰芬多,莉莉丝给他回信表示自己并不意外,还与他细细探讨了关于勇气的界定,大抵越是拥有什么越是不在乎,她们虽然牢牢把握权势,却从未在意的重视过,邓布利多常常为这一点而感叹,上帝偏爱莉莉丝,连着对她的女儿也爱屋及乌。 小莉莉丝那张美丽的面孔在学校里备受欢迎,起初她见过卢修斯·马尔福一次,他是学校的校董,当她在与几个女伴聊天时就注意到远处的目光,她见到了熟悉的男人,那个常常在夜晚进出她母亲房间的男人——卢修斯·马尔福。 他那目光失望的收回去,她一瞬间就明白了马尔福在想什么——她不像她的母亲。 小莉莉丝最恨别人提这一点,这句话让她人生的前十几年都很厌恶,为此她会难过很久,直到因为管家阿尔伯特的安慰而短暂忘掉,他是这个家里最关心她的人,她多希望他真的如传言中的那样是她爸爸啊,可他完美的介于的金和红颜色之间的头发以及那双蓝眼睛就足以说明一切了。 当她因为女仆的窃窃私语而把自己关在卧室大哭时,阿尔伯特告诉她,“每一个人都是一个独立的个体,正因为你不像小姐,人们才会把你当成莉莉丝,而不是女侯爵,你才不会被套上枷锁,被逼着成为另一个人。” “这样说,我不像母亲是件好事吗?”小莉莉丝抬起朦胧的泪眼,脸上带着一种超出年纪的哀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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