棘双手捧着衣服,目光在我的房间悄悄流连,好奇地观察。 我背对着他,双手扯着衣服往上脱。 “蜜、蜜柑——” 棘慌地后退了一大步,一手捂住眼睛。 我保持着姿势,回头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无辜发问,“怎么了?” 棘的倔强没有维持多久,手指小心翼翼地张开一条缝,眼睛亮亮的。 我忍不住抿唇笑。“芥菜……” 棘音量小小的,倏地一愣,放下手,脸色也变严肃,“木鱼花。” 我顺着他的视线,虽然看不到,但我知道腰后面那里,有一块颜色青紫的淤伤,是当时受到爆炸气流的冲击所致。 “药油在抽屉里。” 他将衣服搭在椅背上,转身去找药油,我脱掉卫衣和文胸,安静地趴在床上,脸枕在手臂上。 棘拿着药油,目光与我相视。 「当」地一声,药油掉在地上,瓶盖摔裂了,但瓶身还好没事。 我语气淡淡地,“怎么了,你不帮我擦吗?” 棘的瞳孔颤动,脸上迅速腾起一片绯红,他慌忙弯腰捡起那瓶药油,表情藏在刘海和衣领后。 迈出的步伐很轻又很郑重似的,慢慢走到床边坐了下来。 “鲑鱼?” 声音听起来略微沙哑。 我低着头,望着洁白的床单,闷声道:“少废话。” 似乎听见他轻轻笑了一下。 可能是因为我的体温比较低,所以腰上皮肤所感觉到的棘的手的温度,才显得那么热烫。 他均匀地抹开药油,不太敢用力的样子,动作轻缓地按揉着。 糟糕……这样更糟糕了啊…… 我下意识地收紧了手指,攥起一小角床单,气息也跟着乱了。 棘的手微微一顿,什么都没有说,继续打着圈,不轻不重地。 我忍的越来越辛苦,紧闭着双眼,努力克制着身体的颤抖。 他像是不小心,力道忽然有一下变大了。 “唔——” 我没忍住,嗓音沙哑地哼了一声。 棘的手立刻停了下来,规规矩矩地放在自己大腿上,跟犯了错似的,“鲑鱼子……” 嗓音听起来也有点哑。 我感觉耳朵发烫,知道自己正踩在红线的边缘跃跃欲试。 “用力一点啊,”我将脸埋在枕头里,深深吸了口气,“那么轻,淤血怎么化得开。” 棘安静了片刻,我听见他将药油倒在手心里的声音,然后腰上传来他手掌的触感,棘用掌根和大拇指推拿着那片淤青,力度比刚才大了不少。 空气里都是那股提神醒脑的药油味道,我忍耐地咬住嘴唇,笨蛋棘!也不必这么用力啊! 他就像个没心没肺的机器人似的,一下又一下,一丝不苟过度认真地执行自己的任务。 好痛—— 我眼泪都快憋出来了,还越来越生气,这家伙是傻子吗!我在乎的是这点伤吗? “轻一点啊!” 我终于忍无可忍,稍微支起身体,扭头怒视他,“也不必——” 声音戛然而止。 棘的身影背着那透过窗隙微弱的光线,幽紫色的眼瞳藏在冷月般的暗晦里,泛着蛇类的那种过于专注的目光,宛若凝视,却让人感觉后背发凉,莫名危险。 一滴冷汗从后颈缓缓滑落。 他的目光便顺着那滴汗水渐渐下落,纤长的眼睫在眼底垂下一小片阴影。 然后用拇指抹去那滴汗水,伸出舌尖,蛇牙微卷,将那滴汗珠勾进嘴唇。 棘的目光像幽闭的锁,令我不敢轻举妄动。 他忽然一愣,表情有些奇怪,像吃了什么难吃的东西。 我反应过来,「噗」地笑出声,“味道好吗?” 棘歪了歪头,轻「哼」了一声,眼中泛起狡黠的光,他闪电般捏住我的下巴,弯下腰凑过来亲吻,一股舒筋活络油的味道迅速溢满了整个口腔。 简直瞬间提神醒脑,凎! 我一边挣扎,又忍不住被气笑,和他互相捉弄起来。 棘意识到我没穿衣服,匆忙直起上半身向后退,我搂着他的脖子不松手,于是一下子被他带了起来。 他整个人都乱了,不知道该看向哪里,手也不知道该放在哪里,身体紧绷的像石头。 我亲了亲他脸上的蛇目纹路,又亲了亲他湿润紧张的眼眸,低声道:“棘,今夜月色真美。” 棘睁大眼睛猛地扭头看了眼窗外,目光惊讶:大白天—— 他慢半拍地反应过来,脸唰地红了。 “我喜欢你。” 我注视着他的眼睛,直白又大胆的说到。 人生有太多的意外了,我不想浪费和他在一起的一分一秒。如果哪一天,假如真的有那一天,我一定会后悔。 没有得到全部的你。 棘看起来像受到了什么重大冲击似的,全身僵硬,呆呆看着我。 只有生理冲动诚实的站了起来。 我冲他眉眼弯弯一笑。 棘微微睁大眼睛,不知如何是好,嘴唇颤了颤,嗓音哑的不行,“木、木鱼花——” 他目光担忧地望着我头上的伤口,闭了闭眼睛,神情坚定地摇头,“木鱼花。” “木鱼花是什么意思?”我假装迷茫地眨了眨眼,手臂用了些力气,在他耳边小声道:“没关系,棘温柔一点就好了,我没那么脆弱。” 然后轻轻舔了下他的耳骨,低吟浅笑,“还是说,你不行?” 他按住我的腰,头微微后仰,侧脸含住了我的唇瓣。 *昨夜 “我说,他是不是有点心浮气躁啊?怎么跟打了鸡血似的?” “你说棘吗?”胖达一拳揍飞了只低级咒灵,手指抵在嘴唇上,憨憨地,“可能是急着完成任务去找桐吧——” “哈?”真希瞪大眼睛,不敢置信,“不是才分开一天吗?” “你没听说过「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吗?”胖达不知道拿她怎么办才好,叹气,“真希,你的恋爱细胞都被战斗细胞同化了吧?” “你个熊猫没资格说我!” “呵,人类。”“我打死你哦。”“对不起。”当夜,安室家 凌晨三点,安室透沉默地坐在床上,赤倮的背部贴着冰冷的墙面,一条腿懒懒地支起来,他将手里那杯琥珀色的酒液一饮而尽,起身穿上利落干练的灰色西装,拿起手机按下一串数字。 电话很快被接通了。 “风间,有个任务要拜托你。”他声音低沉,“嗯,很重要。” 当夜,雪见家 晚八点,铃声锲而不舍的吵闹。 雪见桐一根手指都不想动,但那铃声响个没完没了,吵死个人。 她阴森森地抓起手机,躺着接电话,声音喑哑,“谁?” “桐?我是真希,你声音怎么这样,感冒还没好?” 电话那头,真希尚没听出不对劲,“这么早就睡了?棘和你在一起吗,打了好几个电话他都没接。” “嗯,他出去买套了,怎么了?” 雪见桐起床气还没消,脑子不太清醒。 电话那头跟挂了似的,彻底没了声音。 雪见桐豁地察觉到不对劲,“等等,不是——” “抱歉,打扰了,再见。” 真希绝情灭欲地挂断了电话。 胖达叼着冰棍,含混不清地问:“真希?你怎么这副表情?” “啊、啊、啊、啊!啊啊啊——” “真、真希?!”
第23章 年轻人! 年轻人啊…… 我从长夜中醒来,但天仍是黑的。 初时怀疑是窗帘拉的太严实了,可撩开一处,月色清冷,如霜如水般落在印着吻痕的小臂上,显得幽微而暧昧。 我脑袋里突然冒出了不合时宜的想法:棘,不愧是狗卷,棘。 这家伙因为是咒言师不能随便说话,就反用肢体语言过度补足了吗,平时看起来一副乖巧冷清的样子,没想到缠起人来一套一套的,惯会利用自己的优势。 我看了下手机,已经过去快三天了。 自那日之后,真希再也没打过电话了,怪让人不安的。 五条老师也没有,夜蛾校长也没有。难道我们不是宝贵的咒术高专学生了吗? 这时候棘还趴在床上睡觉。 他背部雪白,薄衣覆在腰间,弧度挺翘。 我支颐看他,听他均匀起伏的呼吸声。 一切静谧又温柔,我忍不住戳了戳他嘴角的蛇目纹。 棘懒洋洋地睁开眼睛,握着我的手贴在自己脸颊上,呆滞了几秒钟,打了个哈欠。 “唔嗯……金枪鱼……” 他翻身压了过来,嘴里含混不清的。 “好重……给我下去!” 我揪住他软乎乎的脸蛋,和善地笑道:“棘,我饿了,你再在床上萎靡下去,我就把你下锅红烧了。” “嗯……金枪鱼蛋黄酱?” 棘一骨碌坐了起来,看了眼时间,指指窗外,“芥菜。” 我点头,“洗完澡就出发吧!” “鲑鱼!” 宵夜的话,忽然好想吃火锅啊! * 再次见到安室透,已经是半个月后的事情了,那天中午,我们几个二年级的约聚在胖达宿舍,叫了中华料理店的外卖。 胖达是饺子真爱粉,真希点的北京烤鸭,棘选了锅包肉,我选了毛血旺。 没想到毛血旺遭到了所有人的嫌弃和恐惧。 呵,一群弱鸡。 “桐,说起来,你的咒术师评定等级还没出来吗?”真希将喝完的饮料罐捏扁,这好像是她用来释放压力的习惯。 “昨天出来了。”我将筷子伸向了锅包肉,不忘点评了一句,“这家锅包肉做的还可以啊,就是糖放的太多了我不喜欢太甜的……” “什么?!” “几级?怎么不说一声!” “鲑鱼!”“棘你也不知道?” 胖达瞬间就不困了,呼噜一下子坐起来。 我伸手在兜里摸出校卡,给他们看,语气平平,“四级。” 三人不约而同地露出了惊异的表情,短暂的安静过后,真希忍不住提声道:“哈?!怎么可能!那帮老头子终于连脑袋也烂掉了吗!” “木鱼花!”狗卷棘拿过校卡瞪着眼睛看,好像能将上面两个字瞪出花来。 “再怎么想也有点不合常理,桐,你是不是做了什么?”胖达摸下巴,思考片刻后问我。 “非要说的话,前段时间收到过一条让我加入咒术师协会的短信。因为对方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我就让他们滚了。”我轻描淡写地说,补充了句,“之前还拒出任务了,而且上次叫我去开会,我也让五条老师帮忙挡掉了。” “怪不得。” “为什么拒绝?加入咒术师协会还是有很多好处的,比如可以优先选择任务啦,获得各种渠道资源和小道消息啦,酬劳也比普通咒术师更加丰厚,对在咒术界以后的发展大有益处。”真希一条条列举,皱眉,厌恶道:“四级?!就离谱!啧,那群心胸狭隘的秃头佬!良心都被狗吃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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