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本以为她会离开,但那名少女却一动不动地站在门口,锲而不舍地再次按着门铃。 “阿诺如果是找毛利小五郎老师的话,他这几天都不在哦——”安室透露出友善的笑脸,出声提醒到。 似乎是被他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一跳,那名少女肩膀一抖打了个寒颤,左脚立刻向后撤了一步,下意识做出防备和随时逃跑的姿势。 安室透一怔,假装没有察觉她的异常,温和道:“毛利老师一家这周受邀去鸟矢町参观新城线的启动仪式了。如果你需要的话,我这里有他的联系方式。” 少女,雪见桐摇了摇头,拾级而下。 一道骤亮的闪电划过头顶,震耳欲聋的雷声在天边回绕,暴雨瞬间如银河倾泻。 雪见桐脚下顿了顿,正要走进这瓢泼大雨—— “怎么突然下大了,你要不要进来坐一会儿,等雨停了再走?” 安室透推开咖啡厅的玻璃门,微笑建议,他戴着黑色围裙,穿着浅紫色的T恤和米色长裤,就像个普通的服务生似的。 雪见桐犹豫了几秒钟,礼貌地冲他点了下头,走进店里,找了个远离窗边的,最角落的位置坐下。 而她坐下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餐具盒,偷偷拿了把餐刀藏在袖子里。 安室透从吧台后走出来,托盘上端了杯热水,将菜单放在桌上,善解人意道:“有需要的话就叫我,不点餐的话的也没关系。” 雪见桐随手翻开菜单,刚好是酒水页,她随手指着上面的「琴酒」,无所谓道:“就这个吧。” “那个,法律规定未满二十岁是不可以饮酒的哦?”安室透看了眼菜单,微笑道:“不如换成红茶怎么样?” 【重点是这个吗?】 雪见桐略无语,抬头看他,兜帽滑落,脑袋上包裹的纱布不知什么时候渗出了血迹,“红茶就红茶吧。” 安室透惊讶地睁大眼睛,“比起那个,你不要紧吗?你头上的伤口好像裂开了,我这里有医药箱,先帮你重新包扎一下,之后还是去医院——” “你为什么管毛利小五郎叫老师?”雪见桐冷不丁地问,无视他的好意,目光执着,“你是谁?” 安室透注意到她蜷缩在袖子里的手指,不好意思地摸了摸淡金色的头发,小麦色的皮肤泛起一丝得意的微红,“呀实不相瞒,在下不才,正是毛利侦探的头号大弟子,安室透。” “真的吗?”雪见桐露出半信半疑地表情,似乎想说什么,眼中露出挣扎,嘴唇紧闭。 “当然是真的!”安室透认真回答,没有选择继续深入这个话题,说道:“总之请让我先帮你处理下伤口吧!” 【收回前言,这个伤受的还是有点价值的。】 雪见桐望着他转身走回吧台的背影,脑袋里思考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对话。总之一定要少说话,说得越多,破绽也就越多。 安室透再次回来的时候,一只手拎着医药箱,另一只手托着托盘,上面放了一壶红茶,和一块奶油草莓蛋糕。 他倒了一杯红茶,放在她右手边,“请用。” “谢谢。” 雪见桐闻着红茶的香气,整个人看起来放松了不少,她乖乖坐着,视线垂落,一动不动地让安室透帮忙处理脑袋上的伤口。 “好严重啊,是不小心摔倒了吗?”安室透睁眼说鬼话,她身上的伤痕一看就是遭受到了什么冲击或事故所造成的,比如爆炸、或者车祸。 莫非和前几天新闻里出现的那起意外事件有关? 雪见桐低低应了声,两只手紧紧交握在一起,克制不住地发抖。 安室透眼神暗了暗,状似不经意地道:“一定很疼吧,对了,你找毛利老师有什么事吗?需要的话我可以代为传达,或者你可以直接给他打电话,我有他的联系方式。” 雪见桐沉默了一会儿,极其缓慢地,抬起手攥住了他小臂上挽起的袖口,那平静暗沉如阴霾天空的眼眸,透出一丝微光,“我可以……相信你吗?” 她脸色惨白,像只掉进猎人陷阱,绝望无助的小鹿,眼眸似含泪一般,楚楚可怜,“我真的可以……相信你吗?安室先生。” 已经,坚持到极限了。 随便什么人都好,请救救我! 她的表情、语言、动作,毫无疑问都在诉说着这一事实。 此刻咖啡厅里除了他们两个空无一人。 安室透紫灰色的瞳孔针缩般一收,他敛去开朗阳光的伪装,眼眸沉静,声音也跟着低了下来,“可以,你可以信任我。” 雪见桐笑了,用力闭了下眼睛,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打破了似的,也像忍耐到了极限,那根苦苦坚持的理智之弦绷断了似的,索性全部放弃了。 “发生了什么事情?”安室透望着她的眼睛,目露担忧和关怀。 她从口袋里摸出一个黑色U盘,指尖用力到泛出青白色,她将那个小小的U盘,郑重地放在安室透掌心。 “这个世界……是正义必胜的吧?” 雪见桐哑声求问,她倒是想挤出几滴眼泪,可是翻涌在胸腔的怒火和厌憎,只想一切燃烧殆尽。 向他发问的,是一个看起来还在读高中的孩子。 她的问题单纯到甚至有点可笑。 U盘里是什么东西尚不知晓,但安室透直觉事情严重。此时此刻,无比坚定地回应道:“是的,正义必胜。” 雪见桐半响没说话,扯了下嘴角,低声道:“我相信你。” 她看见他别在围裙口袋里的黑色水笔。于是轻轻抽了出来,在他记单的本子上,写下一连串数字,声音有些发抖,“这是我的手机号码,我的名字是雪见桐。如果到时需要出庭作证的话,我愿意出席。” “出庭作证?”安室透忍不住皱眉,问道:“U盘里到底是什么?” 雪见桐没有回答,她目光望向窗外,雨声渐歇,夏天的雨有点小孩子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 她又低头,在纸上写下(黑色保时捷新宿54み4368) 安室透浑身一僵,这个车牌号是——GIN?! 他立刻戒备起来,出于职业习惯,忍不住怀疑,刚刚她点的酒,真的只是凑巧吗? 他万万没想到这个少女竟然会和黑衣组织有关联。 “也许没有关系,但是,总觉得奇怪。如果可以,也顺便查下这辆车的主人吧。” 雪见桐扯下那张纸向他推去,小小年纪,语气竟有种看透人心的悲凉,“我很抱歉,没有早一点站出来,真的很抱歉……请救救他们,还他们一个公道。” 安室透的神情异常严肃,他看了一眼那张纸,眼中似凝结着一层薄冰,低声问道:“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但是,能请教你一个问题吗?” 雪见桐心下一冷,迅速在脑海里过了遍刚才的对话,她漏了什么吗? “如果是坏事的话,你为什么,没有报警?” 雪见桐一愣,当下几乎没有办法伪装,她嘴角勾起讽刺的笑容,“你怎么知道,警察局里都是好人?”
第22.5章 回家的路上,我为了错开人群,绕了一小段远路,不过如果早知道棘在等我,我一定会用最快的速度赶回家。 雨后初晴,墙头盛开的花叶尖儿凝着剔透的水滴,眼看着就要坠落,棘却只顾着低头看手机。 我后知后觉地,拿出手机看了一眼。 7个未接电话,13条未读短信。 最早的一条是近三个小时前。 他就站在这里,傻傻等了那么久吗? 我抬脚朝他走去,脚步逐渐加快,踏碎了地面如镜的水洼。 棘听到声音,朝我的方向看来,眼睛微微睁大,他才往前走了一步,我就扑进了他怀中,压抑着声音里的快乐和思念,“棘!” “蜜柑!” “抱歉,没看到信息。” 我搂着他的脖子深深吸了口气,贴着他后颈白皙的皮肤,小声道:“久等了。” 棘红着耳尖,紧紧抱了我一下,“生筋子。” 我才发现他的衣服浸着阴冷的湿意,触手冰凉,推了推他肩膀,“淋到雨了吗,笨蛋,怎么不找地方躲着?生病了怎么办?” “生筋子——” 棘抱着我不撒手,轻轻晃,整个人洋溢着如沐春风般的气息,枝头的红色小花也跟着欢快的抖动。 我因他的可爱单纯忍不住露出微笑。 “蜜柑?” 棘倏地将我推开,伸手摘掉兜帽,瞪着我头上贴着的那一小块纱布,又看到手臂和大腿上的擦伤,眉头紧皱,语气焦急,“明太子?” “啊,这个……是意外啦,过马路的时候忘记看信号灯了,刚好有辆车也没看,就——” 事情的起末讲起来有点复杂,还牵扯到犯罪组织,我不想让棘参与这些烂事,而且也快结束了,便随口扯了个谎。 “大芥?” 棘露出心惊肉跳的表情,紧张地将我上下打量。 “嗯,你看,伤口已经处理好了。”我拉着他的手往家里走去,“一点都不疼。” 幸好已经做了大扫除,不然这屋子真见不得人。 “棘,你吃早饭了吗?家里好像只有拉面和鸡蛋。”我蹬掉鞋,光脚踩在屋内的木地板上。 棘乖乖地站在玄关不动,像在等待什么。 我有些疑惑地低头看他,想了想,捧着他的脸亲吻了下他的嘴唇,轻声道:“要这个?” 棘表情意外地看着我,脸颊微微泛红,摇头,“拖鞋。” 啊,尴尬。 “我没有穿拖鞋的习惯,”我尽量表情自然地说道:“所以没有,你就光脚吧!” 棘不说话。 我不知怎地紧张起来,转身离开,却被他握住手腕拽了回来。 “再一次。” 他张开嘴,亲吻我的唇,舌尖热切濡湿。 我喜欢这样的温度和亲密。 如果那天不幸死去,就真的再也见不到他了。 在这个世界,第一次觉得,活着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 我好像,有点头昏脑热了。 心跳也快的不正常。 我望着他湿润的眼眸,像迷失在紫雾弥漫的森林里,他微微喘着气,却像被我诱惑一般,无声靠近。 “等等——” 意识回笼,我忙向后躲开,声音发涩,“我、我要换下衣服。” 棘慢慢闭上嘴,一眨不眨地盯着我。 “你也换一下吧,衣服都湿了。”我假装没有任何其他想法,清白道:“我有大一点的T恤和短裤。” “鲑鱼。” 就这样,我把棘骗到了我的房间。 二楼的视野很好,窗台明净,光线充足。 不是很适合换衣服的场合。 我拉上窗帘,只留出一线微光,打开衣柜找到衣服。 “给你。”“鲑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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