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喜不自胜,起身握住她的手,一个劲儿地说着感谢的言语,却对她身上那些凌乱显眼的痕迹,视而不见,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她是以什么换来了他儿子的减刑,可她却只字不提,只不断堆砌着虚伪的辞藻,楚萸也无心与她虚与委蛇,说昨晚没睡好,想补个觉,便抽身告辞了。 再回到景暄的房间,一推开门,便见某人正大剌剌地坐在桌案旁,仿佛是家主一般气势十足,楚萸仔细关好房门,回过头时他已经起身,朝她慢慢踱来。 他身上散发着灼热,眸中黑色浓郁,她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手指在身后摸索到门闩,正拔出一截,他宽阔的影子就兜头罩了过来,将她挤压在门板上。 “长公子……”她怯怯地唤道,小手抵上他的胸口。 他高挺的鼻梁,被门缝溢进来的金色阳光,打出一道浓重的阴影,覆在两侧面颊上,让他的表情显得晦暗不明,又透着股说不出的压迫与暧昧。 他一把揽过她的腰肢,力道之大,让她忍不住惊呼出声,慌乱地扑腾起翅膀。 他的手掌覆在她后腰,一点点收紧,几乎就要嵌入她的肌骨,俯身缓缓向她逼近,在鼻尖即将相触的那一刻,手上猛一用力,他们的身体便严丝合缝地贴合在一起。 除了手臂。 她的胳膊还保护性地抵在他胸口,可他力气实在太大,臂骨不堪重负,只能妥协地抛弃阵地,转而抱住了他的脖颈。 如此,他们便真正地紧贴在一起,她能清晰感受到他胸膛坚硬的骨骼,还有那道心跳,快而紊乱,却又因为过于强劲,而显得咄咄逼人,震得她心口发麻,整个人都酥软了下来。 他的气息灼灼拂来,让她几乎难以自持,她仰起脖颈想逃开,他就势啃咬了下来,从上到下,再从下到上,最后吻上她的耳朵。 “在这里.过吗?”他暗哑地问,声音透着淡淡笑意。 楚萸搂住他脖颈的胳膊一僵,嚅嗫着说没有,他哼笑一声,扯开她的裙带,将她提腰抱了起来,后背重重撞了一下门板。 门缝骤然扩大,更多的碎光撒了进来,落上他轮廓分明的俊美面孔,楚萸颤颤地扭开脖子,躲避着他侵略性十足的呼吸。 再来一轮的话,她怕是要瘫痪…… 一声蚊子嗡嗡般的“不要”在唇齿间挣扎而出,可他似乎没听见,把她揽得更紧了,还故意将她往门板上抵,而她为了不“破门而出”,被随时可能路过的小厮丫鬟撞见,只能更加死死地抱住他的脖子,主动与他紧贴。 她此时,无比后悔刚才拔松了门闩,而他仿佛也是在故意报复,将她欺负得又一次泛起了泪花。 身后的圆翘被大掌盖住,他忽地坏笑一声,将她往上提了提,她浑身骤然绷紧,任命般闭上了眼睛。 然而他并没有撕扯她的衣物,而是勾着嘴角,寻到她颤抖的唇瓣,一手托着她的桃臀,一手扣住她的后脑勺,用力地吻了下去。 那是一个深长而贪婪的吻,直到她快窒息,才停止。 “以后每晚你都要陪我。”他盯住她红扑扑的脸蛋,要求道,“我来接你。” 楚萸正气喘吁吁着,闻言一惊,连气都忘记喘,小猫似的歪起脑袋:“每……每晚吗?” “对。” “您身体……可以吗?”她谨慎地措辞道,完全是出于好意,没想到却火上浇油。 扶苏脸蓦地一沉,一侧剑眉高高挑起:“你试试便知道了。” 楚萸:“……” “那今晚呢?”她可怜巴巴地又问道,“能不能……让我歇一下……” 扶苏垂眸瞅了她两眼,不大高兴的样子,但还是应允了。 楚萸的身体在他与门板之间,渐渐柔软了下来,头埋进他颈间,忽然觉得,事情的走向,越来越古怪了。
第103章 为我也生一个 ◎……◎ 暮色橙黄,马车颠簸。 “你——离我那么远,是要做甚?”扶苏悠闲地靠在车窗旁,单手撑腮,不悦似的瞅着一上车便缩在斜对角的楚萸道。 楚萸睫毛忽闪两下,没吭声,耳朵有些红。 距离第一次与他共乘一车,已过去了两年,但那日的一切还历历在目,包括空气中浮动着的栀子花的气味,还有他一只胳膊搭着窗框,在金色阳光下嘴角微翘的样子…… 时间过得可真快,她忽然涌起伤感,皱了皱鼻子,手指头轻轻蜷起来。 一道月白色的影子,在视野前方晃动了一下,她抬眸,见他朝她抬起一只手,眼神里有缱绻的柔情,但更多的,还是赤#裸#裸的威胁。 楚萸胆子比麻雀大不了多少,讪讪地将自己的一只小爪子伸了过去,搭在他手心上。 用力一握,她便在颠簸中被他拉到了身畔,肌肤隔着两层衣料相贴时,她轻微地抖颤了一下。 他手指滑入她指缝,牢牢交握,手心相贴。 一股暖流霎时间涌遍她四肢百骸,她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胆肥地将头靠在他肩上,头顶传来他满意似的哼声,接着一只手臂环上了她的臂膀,将她更紧密地往他怀中揽抱。 一路上两人就这样相拥着,车厢内蒸腾着沉默,然而没人感到尴尬,反倒希望路途再遥远些,这样他们便能更长久地依偎。 没有猜忌与怀疑,没有前尘往事的纠缠,这方封闭的小天地,仿佛是独属于他们的世外桃源,在这里,他们只要沉浸于感情中最纯粹的那部分就好。 到了他府上,用过晚膳后,她便被他摁在了书房,吉祥物一般跪坐一旁,陪他看文书,添茶倒水,时不时还被要求按按肩膀、捶捶背。 她仿佛又回到了两年前的秦国,那时候她在他身边也是做这些事,不知不觉竟有点怀念那些故人了。 “阿清还好吗?”她忍不住问道,“长生呢,您没带他来?” 扶苏提笔的手顿住,转首看向她:“他又不会打仗,我带他作甚?” “哦。”楚萸瘪瘪嘴巴,不吭声了。 桌案一角摆着两盘香甜的蜜瓜,上来很久他都没动,楚萸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省得浪费食物,结果长公子连眼珠都没转一下,直接道:“我不喜欢吃甜的,你吃吧。” 不喜欢干嘛让人端上来呀,楚萸在心里小声嘀咕,心想这里服侍的仆人也忒没眼力见了,要是在宫中,都不知道死几回了…… 不过—— 她喉口微微滑动,余光朝他瞥了一眼,见他仍在奋笔疾书,便像偷灯油的小老鼠一般,嗖地抓了一块,稍稍侧过身,小口小口地吃。 呜呜呜,好甜好香,多久没吃到这么甘美的水果了…… 她简直要喜极而泣了。 曾经的小馋猫复活了,不出一刻钟,一盘蜜瓜全被她啃入腹中,她小心翼翼把瓜皮摆规整,掏出手帕擦了擦嘴角和手指,舌尖还在咂味那久违的清甜。 长公子工作投入,仿佛已经忘了身边还杵着一个大活人,楚萸泛起困意,强忍下一个哈欠,举目四顾,发现这里的装饰与摆设,与他在秦国的书房十分酷似。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长公子倒还真是个执拗又专一的人。 那他对自己的妻子呢?她忽然很好奇他们在家的日常与互动,虽然一想心就痛,却仍忍不住在脑中勾画,那个有过一面之缘的美丽公主,在他府上忙碌翩跹的身影。 她会注意到她曾经居住过的那处屋舍吗?她会把她留在那里的一切痕迹,都细细地抹去吗? 他们,有孩子吗?男孩,还是女孩,亦或者儿女双全? 想着想着视线就飘忽了起来,这时腮上忽然一痛,她“唔”了一声,眼角含泪地转过头,只见长公子正目光幽亮地望着她,两根罪恶的手指头戳在她腮上,掐了一下,又捏了一下。 案上的竹简已经全部摞起,笔墨被推到一旁,俨然是一派收工了的景象。 “发什么呆呢?”他总算松开了手指,站起身来,修长的影子哗一下将她漫过。 “没有……”楚萸揉着腮帮子,嘟囔道,心里有些惴惴。 处理完公务,便是要就寝了,她拘谨地绞着手指头,半晌没动弹,眼皮忽而掀起,忽而垂下,看得扶苏一阵光火。 这玩的又是哪出?他扬起眉毛,刚要发作,她慢腾腾地站了起来,面颊绯红,小声道:“那我……服侍长公子就寝。” 这还不错,他压下抱怨,煞有介事地“嗯”了一声。 楚萸埋着脑袋,被他领入了寝室。不多时,灯烛便熄了一大半,里面传来女子柔柔的啜泣声,还有那一声声,令人酥到骨子里的“长公子”…… 仿佛是弥漫楚地的春雨,淅淅沥沥,又袅袅绵绵,在黑色的地面上,激荡出一圈又一圈清澈的涟漪。 声音后来明显上气不接下气起来,颤音连连,没多久又变得沉闷,仿佛口鼻被什么柔软的东西埋住,接着便只剩下含混不清的呜咽,像是一只即将被饿狼拆骨入腹的小兽,可怜却又特别能激起暴虐的情绪,情不自禁将它欺负得越发凶狠起来。 屋内的闹腾,直到后半夜才消停下来。 夜风清冷,从窗缝吹进来,稀释了浑浊的空气,楚萸把被子抱在胸口,侧躺着,任由某人精力充沛地在她背上落下密密麻麻的吻。 激烈过后,她忽然发起了呆,不知怎的又想到了齐国公主。 他们这样做,是不道德的,她难过地想,决定等景源被释放后,她就结束这份畸形的契约。 她想好了,一旦景源回来,她便不欠景家任何情分了,她会带上珩儿,去其他地方谋生存。 下巴忽然被反手握住,轻轻向上掰起,他从后面俯身过来,滚烫的胸膛贴着她纤柔的脊背,在她唇上肆意啃咬了一通。 “想什么呢?”他对她的精力不集中,略感不满,手指再度攫住她的手掌,叉进去揉捏起来。 “想、想珩儿了。”楚萸连忙撒谎道,嗓子干哑得厉害。 “那个小东西啊。”长公子像是忽然被败了兴,霍地松开她的手,身体向后靠去,仰躺在枕头上,眸色也在陡然间深沉了起来。 楚萸自然是没注意到这些微妙的波动,骨碌碌翻了个身,面上潮红未退,眼眸里还飘着一层迷蒙的雾气:“他今天早上,叫我阿母了,虽然含含糊糊听不大真切,但确实就是这个音。” 她突然有了点兴奋,又有了点自豪,眼里的雾气倏然散开,眸光变得亮晶晶的。 扶苏兴致缺缺,懒得附和,眸中的黑色越发浓郁,楚萸朝他凑近了些,有些天真地仰头问道:“长公子,您……也有小孩吗?” 扶苏一愣,眼睛朝她斜了斜,回答得斩钉截铁:“没有。” “哦。”楚萸瞬间埋下头,觉得自己问了个令他不快的问题。 “不过,你可以为我也生一个。”熟悉的重量,被某样晦暗的情绪裹挟,欺身压了上来,楚萸还没来得及惊呼出声,就被堵住了嘴巴,压开了双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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