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绘子正想随便签个字时,才发现上面写的是转学申请书。 东京校转到京都校。 “不是退学申请书吗?”白绘子疑惑地抬起头。 五条悟灵活地转着手里的笔,“我和歌姬商量过,你可以到京都校继续咒术师的生涯。” “咒术师?不用了。” 她接近六眼的任务已经全面宣告失败了,作为废弃棋子被禅院家回收,禅院家又不稀罕她这么一个三级咒术师。 “如果退学,你就必须回到禅院家,方便每周出来和我汇报情况吗?” 每周都要见五条悟吗? 白绘子觉得很可笑,他们把她这种废柴当作穷凶极恶的罪犯,还让最强来监视她。 “不知道,你们可以和我哥哥商量。” 回了禅院家,白绘子也不知道禅院直哉会怎么看管她。 她对和五条悟的对话感到疲倦,有气无力地回答。 以往的对话里,都是她煞费苦心,渴望一点点接近五条悟。 现在她终于累了,放弃了。 本来她还求着乙骨帮她保密,拼了命不想被逐出高专,现在都白费心思了。 还好,禅院直哉终于赶到了,结束了这场尴尬的对话。 他握着白绘子的手,在拿来的退学申请书上签了字。 “早就和你说了,老老实实待在家里就好了,搞得这么狼狈。”禅院直哉有些嫌弃地捏捏她冰冷的手。 “对不起啊,哥哥。”白绘子勉强的笑着,和他道歉。 “回去吧。”禅院直哉拉起她。 白绘子乖乖地和他出了门,全程没有再看五条悟一眼。 “啊,被讨厌了。”五条悟翘着腿在桌上,苦恼地叹气。 在隔壁偷听的硝子叼着棒棒糖走进来,“她这不是讨厌吧,算是恨上你了。” 她自己看到到手的汇报报告时都吓一跳,不寒而栗。 为了其他三个重伤学生,竟然默认允许另一位学生自己了结。 “当时的境很奇怪,只有白绘子自己能破。我如果强势破境,一个学生都活不了。” 只要白绘子留有一口气,交给硝子就不会死。 而且,就此让白绘子死心也好。 事实上,效果拔群,痴恋他的女学生连看都不愿意再看他一眼了。 “恨我吗?”五条悟抚着下巴思考。 “喂,既然已经装上了控制器,你干嘛还提议每周见面汇报啊?这根本没必要吧。”硝子累得伸个懒腰。 三个学生被怪鸟啄成重伤,为了让他们重新生龙活虎,她可是超负荷治疗了。 如果不要求每周汇报情况,按照禅院家的一贯做法,可能这几天就迫不及待把她卖掉了。 或者,为了不被卖掉,她便无底线地去依附哥哥禅院直哉。 “嘛,毕竟是善良有爱心的老师啊,总要确保学生的安全吧。” 硝子无语黑线,“看了你的报告,真的很难把善良爱心这种词汇和你挂钩?” “真的很残忍吗?”五条悟郁闷地推推墨镜。 “真的!所以她恨你也不奇怪。” “好吧。” 禅院家,大厅,家主高高坐在上端。 白绘子跪坐在下,姿态恭敬。 “所以说,你不仅没完成接近六眼的任务,还被咒专后山的不知道什么的鬼东西上身,大伤同伴后被逐出高专?” “废物!”禅院家主怒不可遏地挥出手里的杯子。 碎片四溅。
第29章 将绸缎一样柔亮的发一缕缕梳顺,侍女跪坐在白绘子身后,仔细地将流苏水钻的发饰佩戴好。 母亲禅院明知子絮絮叨叨的,满脸忧虑。 “白绘子,你怎么搞的呀?” “你现在从高专退学,还被戴上了控制器。” “你还怎么嫁人呢?他们知道你被五条家的那位看管,都吓死了,再也不敢给你相看亲事了。” “家主大人也大发雷霆,你哥哥直哉和家主大吵一架后,已经冷战好几天了。” 禅院明知子忧心忡忡地蹙着眉。 水钻银亮光芒璀璨,在静谧的室内荡漾水光。 白绘子兀自盯着那在雪白墙壁上摇曳的波影,面无表情地发呆。 禅院明知子见白绘子神游天外,完全没把她的唠叨听进耳朵里,又急又气地拍了下白绘子肩膀。 “你这丫头,要气死我吗?你快去和家主认错,让他消消气。” “消气?”白绘子冷哼一声,“我被六眼打上记号,显而易见的卖不出去,要砸手里成赔本生意,他怎么会消气?” “哎呀,别乱说。”禅院明知子慌慌忙忙来捂她的嘴,冲白绘子使眼色。 一旁的侍女背景板似的跪坐着,安安静静低垂着头。 “母亲,别担心。她是哥哥的人,不碍事的。”白绘子挥开她的手。 “是吗?”禅院明知子打量眼前侍女。 “前两天的那个侍女呢?怎么又换了?” 白绘子抚弄珠宝盒的手一顿,又漫不经心地把盒子合上。 “她看见了不该看见的东西,被打发走了。” 白绘子把整理好的珠宝盒塞进母亲手里,“这些够吗?” “够,够,够的。”禅院明知子喜笑颜开地搂在怀里。 她在禅院家没什么进项,日常挥霍都靠从女儿白绘子手里拿。 而白绘子,则从禅院直哉手里•••••• 禅院明知子把珠宝盒锁好,清了清嗓子。 “你先出去吧,我和白绘子有些话要嘱咐。” 侍女却端坐着静默,动也不动。 禅院明知子柳眉竖起,正要发怒时,白绘子才淡淡吩咐,“先下去吧。” 门一拉上,禅院明知子便迫不及待凑上前,“白绘子,听我的话,早些找个人嫁出去吧,别绑在禅院家。” 她语调含糊,压低声音,“你告诉我,前两天那个侍女是不是被你哥哥处理了?她是不是看见你哥哥他?” “你是我向神明求来的孩子,你和直哉到底不是真的兄妹。” “如果直哉知道你的身世••••••” “母亲!”白绘子不耐烦地打断她,“别说了。” 禅院明知子诺诺地闭嘴,觑着白绘子的脸色,不甘心地小小声补了一句:“要是家主知道,我和你都要没命的呀。” 唰! 拉门被拉开。 一身沉黑和服的禅院直哉笑容满面地出现在门口,“在说什么小秘密?什么有命没命的?” 禅院明知子吓得面如土色,又谄媚地挤出笑意,“直哉忙完回来啦?我在劝白绘子和家主认个错呢。” “认什么错?”禅院直哉一脸满不在乎,“白绘子是我的,就算是父亲,也不能指手画脚。” 上次白绘子背着他,接下六眼的任务,禅院直哉便大为恼火,和父亲大吵一架不欢而散。 这次禅院直哉可不会再让白绘子钻空子,脱离他的掌控。 他大马金刀地坐在畳上,冲着白绘子习惯性地张开怀抱,“过来。” 白绘子便温顺地依偎在他怀里。 禅院直哉满意地摸着她长长垂落的发,手指轻轻拨弄精致的发饰,“喜欢吗?看到的第一眼就觉得很适合你。” “喜欢。”白绘子乖乖回答。 禅院明知子缩着脑袋坐在角落,不敢抬眼,也不敢吱声。 见两人抱在一起,她脸皱成苦瓜一样,欲言又止半晌,才抱起珠宝盒唉声叹气地走了。 “你这母亲,啧。”禅院直哉一脸嫌弃,又挑起白绘子的下巴,“怎么感觉你这次回来,对我变冷淡了?” “怎么会呢?哥哥。”白绘子柔顺地坐起身,纤细的手指剥开高高的衣领,露出细白脖颈处的项圈。 一圈银色紧紧扣着脖颈,下方缀着的水蓝色宝石晶莹剔透。 “只是一直戴着这种东西,心里总是忐忑不安。” “该死的六眼。”禅院直哉愤恨地咒骂,“真想杀了他。” 无能狂怒有什么用呢? 白绘子垂下眼,掩住眼底的冷意和嘲讽。 “哥哥,帮我想想办法吧,戴着这个好难受。”她嘟着嘴抱怨。 “好。”禅院直哉搂过她,眼神阴沉。 自己喜欢的宠物戴着别的男人项圈,果然是难以忍受啊。 “先生,这边请。” 侍女恭恭敬敬为男人引路,又忍不住偷偷望了眼。 男人戴着金丝边眼镜,文雅又秀致,一身简单的白衬衣黑西装裤,却更显得干净优雅。 “好。”他笑着答应。 声音也很好听啊,低沉微微沙哑,带着隐隐约约的笑意,太蛊惑人心了。 侍女不禁红了脸。 “白绘子小姐就在道场,她不喜欢有人打扰,我就不进去了。”侍女恋恋不舍地躬身退下。 “好。” 等侍女退去,夏油杰才掏出香水,喷洒周身,毫不掩饰嫌弃,“一股猴子的味道。” 脑后利箭破空而来,夏油杰随手接住箭。 “这么不欢迎我?” 白绘子闲闲打量了下他今天不同于以往的装扮,“你今天的打扮更像斯文败类了。” “不好看吗?”夏油杰扶了扶金丝边镜框,笑意吟吟。 白绘子冷冷瞥他一眼,“好看得像衣冠禽兽。” “你究竟来干什么?”白绘子漫不经心地拉开弓,“我现在已经退学高专,可没法帮你招揽乙骨了。” “大小姐怎么还在记仇啊?”夏油杰无奈。 “是你哥哥拜托我,帮忙看下项圈有没有办法解开。” 禅院家,暗香浮动的室内。 夏油杰饶有趣味地看着白绘子脖颈间晃荡的那颗水蓝色宝石。 “咒术历史上需要戴控制器的寥寥无几。对于潜在的不可控分子,一般都是直接处理,能戴上控制器的只能说明两点。” 他故意停顿了下,“一,说明你很危险;二,你在你心爱的五条老师心里,还是有点分量的。” 白绘子扬起眉,“你也怀疑是我操纵的那群怪鸟?我要是有那么大本事,还会找你帮忙费心费力地吞噬咒灵吗?” 夏油杰摸摸下巴,“也是,你的确很弱。我以前也听说过高专后山封印过邪神,也许真的是邪神上身。” “但第二点还是成立的,悟还是有点在乎你的,可喜可贺!大小姐的努力没有白费!”夏油杰做作的为她鼓掌庆祝。 “你在嘲笑我?”白绘子眼神冰冷,“你在高专安插的人没给你看报告吗?” “悟这一点是做的不对,太不怜香惜玉了。” 夏油杰想起报告上的惨烈陈述,啧啧感叹。 “不过,你这个项圈也不着急吧。飞鸟袭击调查清楚了,你洗清嫌疑,悟自然会帮你拆掉。” 白绘子默默垂下眼,“可是戴着项圈的每分每秒,我都会想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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