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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镖局的人都带去吧！”明兰急急道。 齐衡拥住明兰，劝慰道：“我带他们一走，就只有你和祖母带着几个女使小厮，你放心，我还不放心呢。你听我的，人少不会引人注意，才是安全的。”他深情地注视着明兰，“我们好不容易在一起的，我无论如何我要和你白头偕老的！等我回来！” 明兰红了眼眶，她偎进齐衡怀里，哽咽道：“我等你平安回来！” 事不宜迟，齐衡估摸连侍卫走远了，才一个人乔装改扮，骑马奔往禹州。盛老太太那里则由明兰去说，其余人，只说齐衡去临县办事，很快便回来。 齐衡快马加鞭赶到禹州赵宗全住处，却被守卫拦在门外。赵宗全府不久前闹过刺客，得亏他不在府中，人没事，所以进出府门的人都要经过严格盘查。 齐衡不好对这些人说出自己的来历，又不想纠缠引人注意，只好打算先找地方落脚再想办法。 哪想到，齐衡刚离了赵府，在人少之处，就遇到了杀手。他来不及惊讶杀手怎知道他来送密旨的，杀手的剑几乎便到了他胸前。千钧一发之际，有人从杀手身后对着杀手贯胸一剑，齐衡总算保住了性命。 杀手倒下的那一刻，救他的人拉着齐衡就跑。齐衡也怕再有杀手，跟着那人死命地跑。跑着跑着，齐衡忽然发现救命恩人是个熟人，桓王？ 桓王赵策英慢慢停下来，松开齐衡，看了一眼他身后，没有人跟着，方道：“你是何人，何故来采访禹州赵团练？” 齐衡往后退了退，谨慎道：“你又是何人，此事与你何干？”他不能表现出认识赵策英。 赵策英见齐衡防备，便试探道：“你就是齐国公府的小公爷吧？” 齐衡吃惊道：“你怎么知道？”他是真的吃惊。 赵策英道：“我叫赵策英，是赵团练之子。连侍卫比你早到半天，虽身受重伤，但撑着一口气将你们的约定说了，还口述了你的长相。我担心你到禹州会有不测，没事就在城中闲逛，希望能遇到你。可巧今日我回府便碰到你来采访。我不宜现身把你带进去，只好跟着你，想在僻静之处与你说话。不料，有杀手就埋伏在我家门口，看见有人来我家就袭击，我顾不得许多就出手了。” 齐衡心中微凉：“连侍卫死了？” 赵策英连忙解释：“没，没有，他没伤到要害，正在我府中养伤。” 齐衡松了口气，却还觉着应该再僵持一下：“我凭什么相信你？” 赵策英很不解，明明连侍卫说过齐小公爷不谙世事单纯得紧，若非万不得已他不会将密旨交给对方的。可是现在看来，连侍卫是低估这位小公子了。 “这样，我在前面走，你在后面跟着，等到了赵府，你看我能不能进去，行吗？” 齐衡“犹豫”了一下：“那，好吧。”
第二十八章 等进到院子里，齐衡才“愿意”相信赵策英的身份。于是在见到赵宗全时，拿出了密旨。 密旨的内容就如同连侍卫先前告诉齐衡的，可是齐衡没想到赵宗全竟是如此反应。 “父死子继那是天经地义，我为一宗室子，这么临危受命勉强上位，将来难免祸患！”赵宗全只想平安的度过余生。 无论包括赵策英在内的诸人怎样劝说，赵宗全都不为所动。 齐衡不知梦里赵宗全是如何答应，可是再晚一步，兖王反了，京中的情形便是险之又险。父母和盛家人还都在京城，除了官家，只怕其他人对兖王的狼子野心一无所知。到时出了事，后果怕会比预知梦里更凶险。 齐衡施礼道：“团练，此时若是乔装改扮秘密进京，趁官家还在，兖王未有行动，一切局势仍可控制。即便是场豪赌，您的赢面还是极大，毕竟有官家撑着。但是您一旦放弃这次机会，宁愿平凡度日，就只有任人宰割的份了。要知道，不管将来谁上位，都不会轻易放过曾经要被官家立为储君的您——一家的。尤其是兖王，他对送信之人都如此凶残，对您一家又怎么会不斩草除根？” 这段话，字字句句落地有声，赵宗全闻言身子颤了一下，他回头看了看儿子，难道真要为了自己的胆小，让儿子孙子全部家人都跟着他永无宁日？ 赵宗全叹口气：“乔装改扮秘密进京，谈何容易？” 众人一听，赵宗全松了口，不由面带喜色。有好几个人出了主意，却都被否定。一时间，鸦雀无声。 齐衡道：“团练，元若有一主意，您看是否可行。我本是与内子陪她祖母去往宥阳归家，在宥阳雇了镖局的人护送。如果您愿意可扮作镖局的人，跟着我们的一同进京。” 赵宗全皱眉：“这怕是也会被盘查。” “团练有所不知，元若进出宫门城门有手令，只要兖王未正式谋逆，就不会盘查我。” “你有这样的手令？” “官家钦赏的，况且，内子也有县主爵位，兖王若不想多生事端，惹人主意，便不会为难我们。”齐衡隐去了官家为什么赏他手令。 赵宗全对京城的事知之不多，却想着，齐衡或许便是他的福星，赌一把也无妨。 …… 齐衡在得到赵宗全肯定的答复后，一人先悄悄回去了正阳县。 随后，赵宗全、赵策英和众多下属分别在不同时间出城。只有赵宗全父子带着两个武艺高强的下属与齐衡汇合，一起走。其他人则跟在后面，暗中保护。 齐衡对宥阳的镖头歉意表示，这四个人是临县长辈塞给他的，说他们人太少，回京不放心。并不是不相信他们的能力。 镖头通情达理：“长辈赐，不敢辞。他们也是担心小公爷，我等又岂会不理解。” 明兰和盛老太太那里，齐衡讲了实话。 “希望祖母不要怪元若擅作主张。”此事有一定的危险。 盛老太太摆摆手：“兖王若是得逞，于我们又有什么好处？恐怕也会有杀身之祸。你帮了那位大人，只要仔细筹谋未必不成。我看他是个心慈的，将来于国于民于我们都是益事。你且放宽心，该做什么便做什么，我老婆子都懂。” 齐衡道：“多谢祖母。” “元若，进城容易，进宫难，你心里可有盘算？”明兰自然不会对齐衡的决定有意见，只是担心他。 齐衡道：“这要看京城目前的形势。如果兖王未反，进宫便不难。如果兖王反了，便只能正面开战。” …… 一行人顺利进了京城，但城门口果然对进出城的人盘查甚严。因齐衡有官家手令，所以很快放行了。 城门守卫皆知齐衡在大相国寺救驾之事，便也对手令没有过多疑虑。 齐衡却知道，纵使兖王没反也差不多了。他先是将盛老太太送回盛府，为了不惹人怀疑，他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照步就班。他受盛紘之邀安然留下吃茶，长柏作陪，闲聊间听闻顾廷烨也回京了。 顾廷烨在梦中无疑是赵宗全登得帝位大功臣之一，既然他已经回京，这份从龙之功，齐衡不打算独享，该是谁就是谁的。 ——
第二十九章 从盛府出来，齐衡和明兰回到齐国公府，结了与镖局的账。可是镖局的人出城人数少了赵宗全等四个，与进城时不相符。他们大队人马进城，守卫不查也会留意，不能疏忽。 于是齐衡便从家丁中找出四个和他们身形相仿的人，扮成了他们的样子，和镖师们一起出城去宥阳。然后过个把月再恢复原貌回来。 镖头对齐衡的做法虽然不解，但一有和盛家长房老爷的交情在，二有齐衡多付一倍的酬金，便同意了齐衡的请求。 一切安排妥当，镖师们转天出城，反正进城时也没人仔细打量过他们，所以过程还算顺利。 同日，齐衡和明兰进宫拜见了老皇帝，据宫外守着的宫人说齐小公爷和乐瑶县主和官家讲述了不少宥阳的趣闻，官家听得很是开心。直到傍晚，两夫妇才出宫归家去。 齐衡留下四个生人，齐国公夫妇自然要过问的。齐衡与他们深谈一夜，总算得到了二老的支持。 赵宗全四人在齐国公府中待了两日，齐衡见外面风平浪静，再三确定安全后，他们坐着马车去了顾廷烨的外宅。 顾廷烨要送蓉姐儿回京读书，当时也料到明兰不会再让他护送。果然，他打听到齐衡雇了镖局的镖师护送他们绕道回去，心中唯有苦涩。 他比齐衡一行人早到几日，经过上一世，他本想没了明兰，只守着女儿平平淡淡过一生便罢了。但当他看到齐衡领着赵宗全等人出现在他的院门口时，他就明白有些事是躲不过的。 经过一番寒暄介绍，赵宗全终于知道救过他们父子的白烨其实是宁远侯次子顾廷烨。 众人落座，齐衡道：“二叔，既然你和团练认识，我们切入正题吧。”随后，他将如何遇到连侍卫，如何给赵宗全送去密旨全告诉了顾廷烨。 顾廷烨端起茶碗吃了一口，道：“那你们来找我，可是有事需要我帮忙？” “我回京的第二日进宫见了官家，与官家商量了一下，决定先发制人。官家说，兖王正在私下部署，不日就会有所行动。一定要在他行动之前，将他安插在禁军中的亲信揪出来取而代之。顾家在军中渊源颇深，所以官家希望二叔能通过顾家在军中的关系，来处理此事。” 听到这，顾廷烨心中有了底，齐衡的真实用意是他经历过平叛，很清楚到底谁是兖王的人，就算不动用军中关系，也能以最快的速度找出来，而且神不知鬼不觉，没有风险。 “白——不，顾兄弟，这事风险极大，你若是不愿，也不必勉强。”赵宗全叹气道，“兖王为人凶残暴力，说实话，我也不想……”说着又是长叹一声。 “团练莫说丧气话，官家尚在，元若也为您尽心筹谋，仲怀与团练相识一场又怎会袖手旁观？众人齐心协力，此事大有可为！”顾廷烨深深地看了齐衡一眼，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长道，“元若长大了，筹谋起事情来，二叔也不得不佩服。” 齐衡假装不知顾廷烨所指为何，笑道：“二叔过奖了。” 之后，他们制定一个完整的捉拿兖王的计划，等赵宗全的手下陆续在京城集结就开始行动。 回去的路上，赵宗全感激道：“元若，我要多谢你，若不是你一直从中穿针引线，仔细谋划，就算连侍卫能亲自将密旨送到我手中，我进了京也是无头苍蝇般乱撞。” 齐衡连连摆手：“团练客气了，忠君爱国乃是男儿应尽之责。您是官家亲选的东宫之主，元若尽心起应该的。” …… 有齐衡和顾廷烨两个通晓过去未来的人在，他们掌握着整个计划。只不过二人为了不惹人起疑，都在中间故意制造了一些波折，外人看来过程艰难，但结果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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