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已经在院子里生起一堆火,这是黑猫自己发明的老鼠处理法,原材料是纳西莎白天从阁楼撬走的烂木板。 老鼠活生生地被火焰炙烤,纳西莎听着那些弱者的嚎叫声,不知道此时黑猫心里究竟在想着什么。 不知道它是否发现其中残酷的一面,可能据它所想,这其中还有杀鸡儆猴的作用,警告那些还在阴影里窥探的老鼠们,尽早将“耶稣”交出来。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黑猫的思维就是这样运行的。 但是,纳西莎已经失去谴责它的机会,因为是她生起火焰,也是她将一只又一只活老鼠丢进火坑。 “你在害怕吗,纳西莎?”黑猫蹲在她身边,前爪放松地垫在身体底下,“它们是必须牺牲的,为了我们的生活,它们生来就是要回到天上去。” 可能是因为某种残杀弱者的心虚感,纳西莎无法全神贯注,有一只老鼠跑掉了。在她抓住它尾巴的一瞬间,从指尖挣脱。老鼠在黑暗中一溜烟跑进孤儿院,宛如一簇黑色的火焰。 纳西莎愣愣地看着黑猫,等待它的责骂。却发现黑猫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带着一种异乎平静的神态望着远方的那座监牢一样的建筑。 于是,她便继续干活,处理其他的老鼠,对它们发出的吱吱声置若罔闻,将它们一只只浸在煤油里,又扔进火堆。 接下来,它们发出的可怕声响恐怕会长久停在她的梦境中。 “好了,纳西莎。”黑猫轻快的声音打断她的思考。这时候,天边的金星亮的吓人,惨淡的月亮似乎都已经被那颗遥远的星球所吞噬。 星星的光芒照在黑猫的脸上,一场大灾变来临了。 纳西莎听见女孩子们睡觉的楼层正发出一股神秘的声响,接着,整栋房子都不再沉睡。在诡异的星辰与镇上惨淡的灯火下,各种烟从窗户的缝隙里冒出,黑烟、灰烟、白烟。她听见有窗户破裂的声响,明黄色的火焰伸长臂膀,照亮她们面前的一切。 她在惊恐中瞪大眼睛,似乎听见大火不断喊着一个词语:“死亡!” “那里.......那里......”纳西莎的呼吸变得急促,她的四肢仿佛已经被烈火吞噬一样,无力地下落,整个躯体瘫在地面上。黑猫却只是冷冷地用黑眼睛觑了她一眼,接着就转开视线,赞叹地望着那栋建筑。 一股狂风吹进整栋楼,几个吓坏的女孩子跌跌撞撞地跑出来。她们的脸上满是灰尘与泪水,像小鬼一样。几个护工,她们穿着黑衣服,也连滚带爬地跑出来。 女孩子们住的那一层亮如白昼,巨大的窗户后面是一片火海。 从她们的角度看上去,孩子绝望的脸和敲打窗户的手臂使她们像是白日里的飞蛾。这是,几扇窗户突然爆裂,铺天盖地的碎玻璃倾泻而下,所有人都落荒而逃。 镇子上的女人用手捂着脸,鬼哭狼嚎,男人们还穿着睡衣,在建筑前大声呼喊。他们以前可能从来没有心疼过这些孤儿,此刻,却突发善心,像亲生父母一样呼喊他们。 而纳西莎所能做的却只有去求助那只无所不能的猫,直到黑猫的视线从橘红色的火焰上收回,落在她的身上。 “你做得很好,纳西莎,”它轻飘飘地说,两颗猫眼像玻璃球一样盛放着现实时间的灾难,“这下,整栋房子里的老鼠一个都逃不掉了。” 大火在她们面前烧得轰轰烈烈,整个场面如同噩梦。 那些房间里的女孩子们与纳西莎如今的身体差不多大,她们从屋里爬到阳台上,每个人的身上都像被浸过煤油一样着了火。她们声嘶力竭地哭喊,却无济于事。 纳西莎看着她们在燃烧中坠落,撕心裂肺的嚎叫。 她的内心再也生不出一丝窃喜,因为她已经知晓,自己犯下一个大错——一个用回家的理由也无法掩盖的巨大罪恶。 “等到一切烧光了,我们就可以回去了。”黑猫说,“我的同伴还在遥远的约克郡找着老鼠,而我已经先它一步离开。开心吗,纳西莎?” “她们都死了。” “对呀,大火会烧死所有的老鼠。” “你是故意的。”她的手指开始发颤,无意识地抓紧掌心的泥土,“你知道老鼠喜欢走烟囱,冬天里,孤儿院的壁炉都是亮着的,你让我在它们身上泼煤油......” “是你要回家,纳西莎。”黑猫冷酷地说,“我是在完成你的愿望。” “我不......” 纳西莎因为恐惧而后退。 “快点,别浪费时间了。我们已经做到这种地步,难道还要让机会从手心里飞走吗?还是说你要去认罪,然后被社会流放到海面上?” “那些女孩......” “哦,人类。”黑猫说着,纳西莎这时候才发现它是如此令人恐惧,“对我来说,她们只是‘人’,对你来说,她们是最被鄙视的‘麻瓜’,她们的死亡与我们有什么关系吗?” “难道说,你过不去良心上的那道坎?别犯蠢了,你们巫师也对同类进行过大清洗,那时候你可没有这么害怕过。” “是因为你没有亲自动手吗?” 黑猫尖锐的话语将纳西莎的心刺得鲜血淋漓,她没有办法去背负这种良心债,就在她瘫倒在原地时,那只恼人的野兽又说:“你不想想你的丈夫和儿子吗?你觉得这里是虚假的,那么这些人也是假的,死亡也是假的。” “她们是假的吗?”她抱有不切实际地期望,问道。 然而,黑猫没有回答她,只是在最后一件着火的裙子落到地面上摔碎的时候,咬住她的脖子。她们冲进火中,在干燥的烈焰中短暂休眠。 接着,纳西莎便回到葬礼的前一天,也就是十六号的上午。 贝拉特里克斯迫不及待地想去会一会那名新秀,躲在庄园里的小巴蒂·克劳奇病态地摆弄一只造型古典的钟表。 “你这只表还好使吗?”阿米库斯·卡罗走到他身边,“我还从来没听过这个东西走动和报时的声音呢。” “你可以拧一下,”阿莱克托·卡罗站在他们身后,“你拧一下,给钟上劲,它马上就会走起来,到了时间,就会响了。” “不行,现在还不行。”克劳奇将钟又塞进口袋里,“循声而来,会被发现的。” “被谁发现?现在这里还有谁不知道你的这只宝贝钟?” 纳西莎已经不能再忍耐这些客人,她将视线投向壁炉里的火焰,却发现它在木柴中变成一只跳动的猫。 猫咪抖抖胡子,将对话在她耳边继续下去: “是老鼠,老鼠会循声而来。” 纳西莎抬起脸,连贝拉特里克斯都被她脸上那种诡奇的神色吓了一跳。 “求你把它砸了。”她的声音里带着走投无路的绝望。 “凭什么呢,马尔福?”克劳奇反问她。 “砸烂它,砸烂那个孤儿院,砸烂伦敦,把你们都砸得粉碎。你看,就这样举起来,就这样把它砸在地板上。”在她的记忆里,她真实地将那只钟举过头顶,真的把它砸在大理石地板上。 “这下好了!这下好了!”站在钟表的碎片中间,纳西莎对火焰里的猫说,“老鼠永远都不会出现了。” 这时候,她的儿子已经如同所有人计划中的那样,去约那只鸟离开巢穴。所有人都等着往她身上去泼煤油,再点燃火苗,让她将毁灭的火焰送进整个鸟巢。 ---- 纳西莎的精神压力,早就有过暗示。
派丽可的大脑是被世界食粮盯上的,所以,当她邀请哈利来看自己的记忆之后,就敏锐发现他们被捕捉了。所以,这时候派丽可就开始想逃离的坏点子了。她一开始的歪主意是在哈利身上的,不过,纳西莎这个同样被世界食粮盯上的替罪羊出现了。因此,派丽可一直想做的就是引诱纳西莎“犯下罪行”,认罪是在所有人被世界食粮捕捉之后,逃离的方法之一。这里就需要创造罪、认罪、以及处决。
注意老彼拉多参与的那一次,他创造了一个冤案——令派丽可认下了不属于她的罪的一部分——然后就是监禁,这里的创造罪是派丽可以及彼拉多两人的,但是认罪却只有派丽可一人,处决也只有她一人。因此,派丽可离开了世界食粮的掌控,而老彼拉多却一直留在法庭上,去经历“认罪-处决”的过程。
在这里,被世界食粮捕食的活人灵魂有:老彼拉多(已被消化)、哈利、派丽可、纳西莎。派丽可与纳西莎以及哈利创造了一种罪行,接着,派丽可打发哈利去老家捕鼠,她与纳西莎留在孤儿院,借此对纳西莎开始精神上的控制与打压。最后,纳西莎作为刽子手,她的良知使她认罪,派丽可作为教唆犯认罪,两人奔进火堆,这是“处决”。她们都从世界食粮的胃袋里逃离。
现在只剩下哈利,哈利已经在派丽可欺骗纳西莎的时候动了恻隐之心,这是对于“欺骗”的认罪,但是,派丽可没有告诉他,在程序没有被走完之前,离开将会是永久付出代价。在这些人中,受世界食粮影响最深的是派丽可,接着是老彼拉多,然后是纳西莎,哈利之前从来没有出现在名单上。
在接下剧情中,哈利却不会有事,所以,谁为他付出代价了呢:)
第206章 表盘 ====== 那只火光熠熠的老鼠闯过我的大脑,从右耳道跑出来。 当时,哈利·波特刚从梦境中脱身,他还认为自己是一只捕鼠的猫,下意识弓身趴在地上。是罗纳德·韦斯莱把他拉起来的。 我则将双手搭在扶手椅的两侧,沉着脑袋看着他们两个人犯蠢。赫敏·格兰杰很在意我给波特看了些什么,又可以说,她很在意波特接受了什么。 “那是我的世界,格兰杰,那是一扇门,本来只为特定的人而打开,也只为特定的人关上。它是一座设计巧妙的监狱,充满折磨的处刑室。” 在1995年,我与一位毫不相干的同学共同前往那个房间,又在第二天,与我的前任男友一起离开。 我记得那个日子,我会永远记得那一天。 早晨,我对我的朋友说,在任何情况下,都要把学业完成。我留下来的书不多,放在集会的房间里,它们杂乱无章,胡言乱语,因为关于生活与斗争,本来就没有什么道理可以说。 可以说话的每一个人都死了,永远不再说任何话,不再需要任何东西。在屠杀以后的一切都将趋于无声,永久沉默,只有鸟儿还在啼叫。 那些飞过城堡上空的鸟还能说些什么呢? 对于斗争,它说的也只是:“呀——呀!” 我告诉诺特,在任何情况下他都不能参与今日的屠杀,即使是我——亦或者某位敌人被杀死的消息,也不能令他产生任何悲伤或是满足的感情。 我对某人说过,我最近会与一位朋友故地重游,去波尔多,亦或者是老弗里西亚。我对她说,在某个假期我曾经去过英国的柴郡,此行对我的帮助很大,因为我见到许多可以供我日后燃烧的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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