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微眯目,似乎是在不满缘机的不识时务。 “那依仙子之见,可有解法?” 解法,自然是让锦觅下凡历劫,毕竟飞升仙阶,人人都需要历劫,这一理由名正言顺。 洛霖却有不安,正想回绝,锦觅那傻姑娘已经应下了,还请求太微将她投生在上谷,说那儿的驴肉火烧她向往已久。 太微听闻此言,只觉得锦觅率真,也不计较其他,只笑着应允了。 进展得异样顺利,荼姚也笑出了几分真意。 一切都不对劲,夜神殿下不在,如今锦觅仙子也要下界历劫。邝露在升仙礼后连忙奔赴璇玑宫,却是空无一人。 燎原君也觉事有蹊跷,殿下交代过要注意紫方云宫。昨夜天后的暗影又出现,且后来缘机仙子出入过紫方云宫,今日便有了锦觅仙子下界历劫的事。 无论如何,有必要报告一下自家殿下。 忘川河畔,远一些还有兵器交战留下的伤痕,几处坑地不平,露出半边魔界的夜空。 魔界的事情已经了结,旭凤带着破军在商谈收尾事宜,听闻燎原君禀报此事倒也没反应。 “她是夜神大殿的未婚妻,报告给我作什么,自有大殿护着。” 燎原君迟疑了一下,“怪就怪在这,升仙礼上,夜神大殿并未出席,且过后末将曾去过璇玑宫,宫内也无人。连卯日星君也说,这几日夜神大殿未去值夜。” “什么?” 旭凤立即从座位上立起身来,“那源儿呢?” “源儿姑娘也不在,仿佛已经失踪好几日了。” 好端端的人怎么会失踪,旭凤在帐房中踱步,怪不得这几日心绪不宁。 “破军,你留在魔界收尾,到时候带领士兵回天界。” 破军抱拳领下,旭凤便带着燎原君急匆匆回天界。 天界这边,丹朱心中早就看中锦觅,关于命理一事只缠着缘机要照顾锦觅,不说别的,就这情情爱爱什么的,是绝对不能有的。 缘机一面要应允荼姚暗中对付锦觅,一面又要应付天帝务必护好锦觅,两面细作,她这是头都大了,奈何这丹朱还依依不饶。什么情情爱爱的更麻烦,不如就依了丹朱将锦觅打发到人界的圣医一族里去,此族皆女子,终生为王上研制医药,且一生不得以真面目示人,更不能婚嫁。 丹朱这才心满意足,他自然得替旭凤谋划着,万一锦觅在人界爱上了别的人,那岂不是罪过。 天界早多了一份心照不宣,这夜神大殿失踪了,天帝天后若无其事,众仙也是闭口不提。 上次升仙礼上不在,还可以说是有其他事。怎地这次连觅儿下凡历劫也不见他出来,临秀端起一抹忧虑。 “师兄,这夜神大殿如今,竟连觅儿下凡历劫也不来相送。虽说当日他提过要解除婚约,可天帝那边也未曾应允,可是...” “天家之事,岂是你我能揣测的。你放心,我总归不会叫觅儿委屈。” “嗯。” 临秀稳下,倒也不再提,如今她最在乎的只有师兄和觅儿,自是多问了一句。 缘机早测好时辰,此刻锦觅几人站在因果天机轮回盘的高台上。丹朱一脸不舍,穗禾站在边上与锦觅告别。 穗禾与锦觅相拥,明媚的面目上有一丝真心的笑容,“锦觅,这一次,真的是永别了。” 那话的声音暗了又低,锦觅未听清楚,还来不及询问,就被缘机催促下了因果天机轮回盘。 旭凤一通赶忙,到达时已经来不及询问上半句话。 从魔界马不停蹄而来,如今锦觅已进了因果天机轮回盘。旭凤站在锦觅方才跳下去的位置,不由愤气。 还没有散去的众仙一时好奇,火神殿下竟是回来了? 穗禾也着实惊讶,看旭凤满身疲惫,还穿着作战的盔甲行迹匆匆不由忧心,“殿下何时回了天界?魔界之事,殿下可有受伤?” 旭凤根本没心思听这些,来不及询问锦觅他本就心烦意乱,立要转身回去,刚送别了锦觅的丹朱突然计上心来。 “唉,凤娃,乖侄儿,别忙着走嘛,你这行色匆匆地来可是为了送觅儿的?如今觅儿刚下界,你还赶得上。” “什么赶得上?” 丹朱从前面堵了旭凤的路,旭凤不由后退几步。 “自然是...” 话没出口,丹朱趁着旭凤还没站稳,防不胜防将他推下了因果天机轮回盘。 “殿下!!” “殿下!!” 两声惊叫,穗禾满面惊怒望向丹朱,“月下仙人,你怎能对殿下动手?” 说完这话,穗禾竟是毫不犹豫,一纵身也追随旭凤而去。 围观的众仙惊愕,缘机更是惊骇,丹朱不嫌乱,顺便一脚把在边缘张望的燎原君也踹了下去。 “你!!” 缘机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得了消息的天后匆匆而来,只见自家儿子竟追随锦觅下了人界,更是恼怒。 “天后放心,缘机一定会让火神殿下和穗禾公主,富贵一生,平安归回天界。” 缘机下跪请罪,这死丹朱,可真是害惨她了。
第74章 太湖地处芳草凄凄,清水…… 太湖地处芳草凄凄,清水没过草岸,鸟族也在此处长盛不衰。 莺歌早丢了土地庙的塑像,房间里摆了不少夜寒苏,香气幽幽。 源儿仿佛从无底深渊之中逃脱出来,睁眼满目陌生。只见有一男子坐在她床前,阳光洒落,摆弄她床头案上的一小盆紫堇草。 “小源儿醒了?” 那人并未看她,却像是背后长了眼睛洞察一切,问候的声音很是熟稔。 待他转过头来,看清人是莺歌,源儿恍惚了一时,“我是,死了吗?” 莺歌兀的一笑,站起身俯视她,“花了我几千年的的灵力,小源儿弱若死了岂不是可惜。” 只是这小堇,也真的够狠心,锁灵咒生死不解。 源儿并未清明,“你救了我,我还活着?” “自然活着,不过躺了三日,就躺糊涂了?” 那,润玉仙君... 源儿想要起身来,浑身都还透着伤痛,“殿下,殿下他...” “死了。” 莺歌倒还有心情揶揄,“小源儿舍不得?” 不,不要殿下死。 源儿心急,躺了太久的身体不协调从床上滚落下来,“莺歌,求你,求你告诉我怎么救润玉仙君。” “我为何要救他?” 莺歌佝下身来,看着源儿那满面担心的脸:“救你不过是本神君心情好,顺手一救罢了。你那殿下如今已然散了魂,裂了魄,本君要如何救?” “我不信...” “我不相信殿下会这样就死了,一定有办法的。” “莺歌,你不是凡人对不对,你可以救我,也一定知道怎么可以救润玉仙君,对吗?” 源儿失了魂,束手无策,莺歌是她唯一的希望。 “只要可以救润玉仙君,我做什么都可以。” 做什么都可以啊。莺歌竟有些心动,目光转从源儿梨花带雨的脸上,放出一抹笑来,“小源儿这么信任我?” “也罢,的确还有得救。” “那夜神大殿魂魄飞散,散去的时间不久,若是将他的三魂七魄寻回来揉全,就还有得救。” 源儿听罢欣喜,莺歌又幽幽道,“不过,这六界之大,魂魄无依飘飘散散,不知道小源儿得找到何时,时间耽搁得越久,说不定就被哪个山精野怪捉去作了吃食。” 可他既然说了,便有办法,源儿看着他问:“我要怎么做” “小源儿这么聪明,应该知道,六界之中的生灵数不胜数。” 莺歌的意思是,让万物生灵帮她寻找润玉仙君的魂魄。 源儿微微发愣,可是她怎么可能有此能力?除非...源儿看着莺歌不敢确定地开口,“花界?” .... 吹拂来的香风高高扬起花界水镜外的紫藤树花帆,花界的精灵都纷纷听见动静跑过来旁观。 结界外站着长芳主和海棠芳主几人,落风扰乱一众人的裙角,徒增寒意。 源儿就跪在结界前,跪在几人脚下,“长芳主,源儿知道自己不自量力,但还是想请求您,动用花界之令,下令请六界草木,寻找夜神殿下的魂魄。” 夜神的魂魄? 长芳主看源儿的面上露出狐疑,“什么夜神魂魄,你久不归花界,如今可是又惹了什么祸事?” “长芳主,夜神殿下被人所害,如今魂魄飞散,源儿斗胆请求您,下令六界花草,帮忙寻回夜神殿下的魂魄。只要寻齐魂魄,殿下就可以活过来。” 夜神陨灭了 长芳主怀疑看向海棠芳主,后者也是不知真假。 “长姐,若真是夜神之事,天界那么多上神,怎会由她一个丫头来诉说此事。再说,搜集魂魄之事闻所未闻,焉知她说的是真是假。 想想是有几分道理,长芳主便冷面对源儿道:“夜神乃是天帝长子,若有什么事,你也该去求天帝。数千年来,你不知我们花界和天界一向不和?如今夜神的事,我们花界断不会插手。” 源儿慌忙摇头,“长芳主,是天后出了手,当日天帝亲眼所见也并没有制止。源儿说的是真的,只求您一声令下,帮忙寻找殿下的魂魄。” 心急如焚,源儿朝前膝行了几步,满目水光,“长芳主,如今能救殿下的,只有您了,求你救救他,求求你。” 长芳主还在犹疑,源儿朝地上叩首,一声比一声还要响亮,额头很快破了皮,血肉皱在一起。 “长芳主,求你,源儿日后一定会听长芳主的话,报答花界,报答芳主,求你了长芳主。” 哀求之声总叫人心软,几位芳主对视之间却心神不定。夜神被天后所害,而天帝却坐视不理?这其中究竟如何,怕不是她们花界能参与的。只是夜神毕竟与锦觅还有婚约在身,不知此事水神又知晓几分。 “夜神之事既然天界都不管,花界更没有义务。源儿,你若不回花界,日后也别再踏入花界。” 长芳主说完就带着几位芳主返回百花宫,一路行色匆匆。 下了命令不许泄漏今日之事,长芳主依旧坐立难安,思来想去吩咐道:“海棠,让人去通知水神此事,看他怎么说。” 源儿望着水镜结界心死,长芳主不帮忙,殿下该怎么办? 不,这件事情可以去求锦觅帮忙,她是先花神之女,是花界的少主。不管洛霖和天帝如何,锦觅一定可以让长芳主救润玉。 源儿慌忙从地上爬起,顾不得额上的伤,她要去天界找锦觅。 只可惜她晚了一步。 不能让洛霖和天后他们发现自己的踪迹,源儿欲先回璇玑宫让魇兽去洛厢府寻锦觅。 平日就冷清的璇玑宫如今已形同冷宫,大概是知道夜神不回来了,连把守的天兵都没有了。源儿奔赴璇玑宫寻回魇兽,出门时却遇上了一身青衣的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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